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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离开我。”她将的侧脸紧紧靠在李治的后背上。时光好似在这一瞬静止,万籁无声。
良久,李治还是将环他腰的手松开,犹豫着道了声:“皇后大病初愈,小心着凉。”最终还是头也没回地走了。
他还是没能原谅她,以前他不原谅,她也不愿放下身段去求得他的原谅。于是皇上和皇后,便开始相互淡漠。而今不同,有三分是因为她知道她并非对她毫无情分,七分则是她知道这宫中帝王的宠爱是多么重要,龙种又是都么重要。只要能在这宫里好好活下去,她做什么都愿意。
栖桐有些落魄立在立政殿空荡的大殿里,月华洒了她一身。她知道要让李治原谅他没那么简单,因为这种事换作天下任何一个男子都难以释怀,何况是九五之尊?不过,就算心如磐石,她也要水滴石穿。
几个小公公将李治赐的名贵药材和锦缎银两抬进了外殿,秀儿安排宫人进来摆晚膳,王栖桐吃得心不在焉,武媚娘让李治看她是假,最终还是为了李治能去她那。这便是武媚娘的高明之处,顺水人情最终还是利的己。王栖桐知道,该是出手的时候了,若是这武媚娘怀了龙种,便不那么好对付了,一定要在她羽翼丰满之前斩草除根。
王栖桐将金筷放下,抬头问一旁添菜的秀儿道:“淑妃,近来可好?”
秀儿俯下身,到栖桐耳边道:“应是无碍,青思殿那边没有风声。您大病初愈,按理说淑妃娘娘应该来看看您。”
王栖桐有些疑惑,难道淑妃没有附魂?可不管怎样,是时候去看她了。
“把晚膳都撤了吧,本宫想去外头散散心。”说罢,便摆架御花园。出立政殿的时候,王栖桐瞥见偏殿前武媚娘的人跑来打探,以前她是不在乎的,现下不同了。千里之堤毁于蚁穴的道理她再明白不过。
在御花园小转了一会,王栖桐便命人摆架青思殿。轿辇落地前,王栖桐便命秀儿吩咐底下的人不要通报,她就要一个惊淑妃一个猝不及防。一到青思殿门口,王栖桐就听到了青思殿里的琴声,她嘴角微扬,径直推门而入。
一切都毫无预料,琴音前一刻还是行云流水、哀婉缠绵,下一瞬却截然而止,萧淑妃一身佛青色长裙,如瀑长发披在脑后。误以为是李治,她惊喜地抬起头,却发现是王栖桐,脸色突变,冷笑道:“不知皇后娘娘大驾光临,可是为何?”
淑妃身旁的宫婢连忙行礼,淑妃见栖桐不理会她,只是居高临下地着俯视她,不太情愿地缓缓起身,道了声:“参见娘娘。”然后提高语调道:“敢问皇后娘娘到我青思殿来,有何贵干?”
栖桐讪笑道:“本宫在外头散步,却听见妹妹这宫中琴声绕梁,便想着来妹妹宫中坐坐。不过看来本宫来得正好,妹妹独自奏琴也寂寞得很,缺个欣赏的人呀。”
“哼,五十步笑百步,你不也一样。”
“记得以前妹妹宠冠后宫的时候,这青思殿可不是这般萧条啊,真可谓是物是人非。皇上现在就在我立政殿里,妹妹可听说过镜水楼台先得月呢?”
“既然皇上就在姐姐宫中,姐姐又何必到我这青思殿里来冷嘲热讽?到底是近水楼台还是为人作嫁空欢喜一场久未可知了。”萧淑妃白了王栖桐一眼,冷笑道:“不过是个前朝宫人,姐姐难道还指望她成什么气候?也是可笑。”
“前几日,皇上还在跟我说,宫里头的后妃太少,连四妃都凑不满,别说那九嫔八十一御妻了。我在想啊是不是要给。。。。。”
萧淑妃打断栖桐道:“你可别忘了她可是太宗的才人,难道你们要无视纲理论常?”
“宫都入了,只要皇上宠爱,那又有什么?一旦武媚娘诞下龙嗣,名分岂能不给?我看呐,一个“贵”字与她的姿态气质最搭,说不准,到明年就成了武贵妃呢,淑妃妹妹。”
萧淑妃狠狠地瞪了王栖桐一眼,她不知道曾经那个寡言少语的女人,如今为何变得如此咄咄逼人,难道真的是因为她有武媚娘那颗棋子,便不可一世了么?
萧淑妃站起身来,下逐客令道:“天色不早了,我得去看看我的素节睡了没有?”她走到王栖桐的身旁,耳语道:“别忘了,本宫有儿子。”说罢,便讪笑了一声,走出内殿。
王栖桐紧闭双眼,她心里想到,皇子,上一世就输在了这,这一世一定不能输。她转身出殿,吩咐起驾回宫。今日她前来的两个目的已达到。一是看萧淑妃是否像她一样还魂附体,现在看来淑妃还是原来的那个,并未有异样。二则是让萧淑妃对武媚娘心生敌意,借她之手除掉武媚娘。
王栖桐的轿辇正好经过青思殿的正门,突然猛地一震,差点从辇上跌了出去。
秀儿连忙赶来搀扶,轿辇落地之后,才发现抬轿的小公公脚边有一只不大的白猫,猫眼在夜光下发出青色的光辉,看得慎得慌。
突然,那边传来尖锐的女声,“滚出去,哪来的野猫?”栖桐反过头去,她认得那个女人,她是许王的乳母。
王栖桐向秀儿使了一个眼色,秀儿心领神会,向那女子斥道:“大胆宫婢,竟敢在此喧哗!”
“奴婢罪该万死,方才见一野猫混入许王殿下房中,一心只想将其驱出,未见娘娘在此,还请娘娘恕罪。”
王栖桐有些慵懒地向后扭过头,“起来吧。”又吩咐底下人道:“本宫乏了,回宫吧。”
身后传来猫叫声,在这凉风习习的秋夜听得有些诡异凄冷,王栖桐心里笑道,淑妃以为一只猫便能损本宫尊容么?她可以想象此刻的萧淑妃是怎样的气急。
此时,萧淑妃已回到宫里,望着这不复繁华热闹的青思殿,她坐在七弦琴前,双手紧握,指甲深深陷入肉中。半响,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案上的琴推到地上,不小心线划破了白皙的手掌,鲜血猩红。
王栖桐回到立政殿,偏殿里灯火已熄。她知道萧淑妃骄横有余,智谋不足。是否能对付武媚娘还不清楚,她自己也得小心对付才行。
武媚娘上一世赢她,除了皇嗣之外,还有就是胜在眼线众多,许多她身边的宫女都被她买通,使她的行踪尽在她的掌控之中,而今绝不能这样。
一回到外殿,王栖桐便召来了宫中所有的宫女太监,道:“我病重的那几日,你们都费心费力,幸苦了。今日,论功行赏,皇上赐的这些金银绸缎都赏予你们了。”
但王栖桐故意漏掉了今日才给武媚娘的春儿,按理说,她也还算这立政殿的人,但王栖桐就是想让他们所有人知道,只有忠心跟随他,才有利可图。
说起宫女,王栖桐想起了当年作伪证陷害她掐死安定公主的那个——喜碧,她永远都忘不了。
作者有话要说: 某鸣表示这一辈子没有说过这么多刻薄的话。。。。求给点鼓励~ 呜~~~~
☆、拢权
上次大病初愈时,才刚清醒,武媚娘便得了消息。还有那次夜访萧淑妃,也有人前来打探消息。武媚娘才进宫两月,可栖桐身边的那些宫女别她用小恩小惠笼络得差不多了。
如果一举一动都在武媚娘的掌控之中,那将来行事都不会方便。此刻必须把武媚娘建起的那张网斩断。而今,这宫中唯一可以信赖的便是当初从王府带来的陪嫁丫鬟秀儿。
王栖桐召来秀儿,让她吩咐下去,明日将六局的尚宫、尚仪、尚服、尚食、尚寝、尚功都召到立政殿来。又通知内侍省的官员,将宫中宫女太监名册都送过来。立政殿和飞霜殿的直接拿过来,其余殿抄一份再送来。
那日,立政殿内,王栖桐身穿蓝底大红边盘金绣凤裙,梳回鹘椎髻,头戴金簪步摇、翠翘、珠翠金银宝钿,鬓唇还配上一对鎏金金钗垂到耳边。雍容至极、华贵至极,这妆容除了正宫皇后之外,天下再无一人能重。王栖桐倚坐在鎏金凤座上,面露微笑却不失威严,看着台下跪成一片的尚宫们。她朱唇轻启道:“今日叫各位来,便是本宫有要事与诸位相商,如今这宫中的宫女制度都是因袭前朝的,弊端层出。如今新帝已登基两载,正是推陈出新的好时机,本宫有意进行一番革新。”
底下的尚宫们面面相觑,不太情愿又不敢作声,因为她们不知道这突如其来的改革,对她们是利大于弊还是?尚仪局那位资历颇深的老尚宫开口道:“奴婢认为革新是好事,可娘娘要怎么个改法呢?”
“本宫召各位来,就是商量这事的。本宫虽为六宫之主,但之前疏于管理后宫之事,现下想来自责不已。从即日起,六局每月将该月的记录交予本宫审核,还有六局的各级宫人的升擢降贬,尚宫只负责将拟定名册交予我,最终全权由本宫亲自定夺。”王栖桐以一种坚定不容反驳的语气缓缓说完。最后,微笑道:“最后便是现下后宫妃嫔开支较小,而近几年也因天降福瑞、岁稔年丰,宫中宫人的年俸也该相应多些了。你们觉得怎样?”
“皇后娘娘英明,一切全凭娘娘做主。”无人有丝毫异议。
王栖桐此举再简单不过,便是要将这六宫大权牢牢掌控在自己手中,她要让宫里所有人都明白她才是这六宫之主,荣辱兴衰都掌握在她手里,顺者昌逆者亡!
她也才意识到,前世的自己是多么愚蠢,虽贵为皇后,但大权旁落,从未真正享用过至高无上的权利。而今,她要做的不仅是要用威严集拢大权,还要给予跟随她的人绝对的好处,让她们一心一意为己卖命。但这仅仅是第一步。
那边,尚宫们虽说不敢有异议,但仍是忧心忡忡,她们不知道皇后娘娘葫芦里卖的什么药,她们虽然知道年俸增加是件好事,但无故被削权却让她们有些不悦。她们实在不知道这曾今什么都不干预的皇后为何突然性情大变。但她们根本没料到,更大的变迁等着她们。
一日午后,王栖桐将立政殿里的宫人全都使唤了出去,只留了秀儿一人在一旁研墨。她将前几日内侍府送来的宫人名册,手抄了一份,用红笔圈出了重点名册,这其中就有那个喜碧。
最后一笔落下,王栖桐将刻金狼毫笔摆在笔架上,抬头问秀儿时辰。
“启禀娘娘,未时了。”
王栖桐微微一笑,“该来了。”
果真,不差分毫,殿外传来宫人的敲门声:“启禀娘娘,魏国夫人来了。”
王栖桐命秀儿速去开门,连忙起身到门口迎接。只见魏国夫人柳氏身着秋瑰色长裙,梳反绾式髻,点缀以长寿花花饰,眉眼间难掩得意之色,她女儿可是这大唐的皇后,她怎能不得意。
“参见皇后娘娘。”柳氏屈膝行礼,虽说是亲生母女,但这礼节还是不能少。
王栖桐连忙扶起柳氏,情不自禁,泪水已打湿衣襟。柳氏见状,大惊失色,连忙用手轻拍栖桐后背道:“桐儿,好孩子,可是受什么大委屈?”
王栖桐抑制住情绪,扶柳氏到内殿坐下,又命宫人端来江南最新进贡的茶,佯装轻松道:“倒是没什么事,只是想娘亲了。”可她,嘴上这么说,心里却已是波涛万顷,无论身居多高之位,无论内心有多坚强,到了娘亲那儿,仿佛又能变回曾今那个不谙世事的小姑娘。当初身处冷宫,身受极刑惨死,曾无数次想再见娘亲一眼,而今娘亲就在眼前,岂能不伤感。王栖桐看着柳氏,心里暗暗到,她不仅要保住后位,还要护王氏、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