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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护卫很是感激。
洪福酒楼本就离王府不过几里路,不消一刻,张护卫就把安妃接到府中了。
汐月昂起头,不紧不慢地移动着脚下的步伐,朝着王府的厅堂走去。
一进门,艳惊四座。
是啊,看惯了这安妃的白衣白裙,今日她一身水红色的华服,一款高贵的白狐裘皮小袄亮相,真是别具一格,几乎晃瞎了众人的眼。
燕王眼睛一动不动地看着安妃。
“安安,快到这儿來。”燕王示意安妃坐到自己的左侧來。
在王爷右侧入座的淑妃,心里当下不好受了,这燕王是个什么意思,难不成是让安妃和自己平起平坐吗。
安妃微微一笑,但是那笑却是足够的倾城,“安妃参见王爷。王妃。”安妃就站在跪在地上的三人跟前,给两人福了个礼,然后准备移步到王爷旁边坐下來,这要是在以前,安妃是不会坐到王爷身边的,毕竟她得顾及淑妃这个正妃的薄面,可是今非昔比了,她就是要给淑妃一个下马威,就是要在众位夫人面前显示一下她在王爷心中的重要地位,就是要让她们知道自己也绝非是好欺负的。
“快快免礼,安安快过來。”燕王刚才的心痛在看到安妃的这一瞬间,总算是有所缓和了。
燕王向安妃伸出一只手,安妃大方地把手放到燕王的大手中,然后缓缓坐到了王爷身边。
淑妃极力抑制住自己内心的不满,微笑着问了句:“妹妹,來了。伤势可是好了。上次的事儿啊,也怪姐姐我们洠в邢赶覆樘剑媸侨妹妹檬芸嗔耍
“谢谢姐姐关心,妹妹已经好多了。这还得多谢王爷,谢谢他愿意为妹妹我做主!”
“这府中即便是谁受了委屈,王爷都愿意为着她们做主的。”淑妃回应了安妃一句。
“安妹妹,饶命啊。你快求着王爷,求王爷网开一面,我都是被逼无奈的啊,都是这个瑞妃,都是她的主意啊。”黎姬跪着爬到了汐月跟前,摇晃着汐月的双腿。
汐月冷冷地看了她一眼,就是因为她们,因为她们让碧萝永远离开了自己,她恨她们,恨不得让她们马上死。
“安安,本王答应过你,要还你一个清白。眼下这祸害宁夫人,嫁祸于你的罪魁祸首已经认罪了,你看该是怎么处置。”燕王问安妃。
“王爷,这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该是怎么处置,自然不是臣妾说了算,这王府该是有王府的规矩的。淑妃娘娘是这王府的女主人,掌管着王府的事宜,她该是知道怎么处置吧。”汐月把难睿赘耸珏
淑妃心中想着,看不出这安妃,此次回來可是大不相同了啊。
“是啊,仪华,你说该是怎么处置。”
“王爷,这残害您的子嗣,嫁祸于人,还又派人赶尽杀绝,论罪该诛。”
燕王挥挥手:“來人,把三人打入王府地牢。”
汐月赶紧跪倒了王爷面前:“王爷,臣妾有个不情之请,臣妾上次被关到王府地牢的时候,这韩美人还亲自去给臣妾送吃的,听张护卫说此次若不是她,王爷也不会这么快知道做这一切的幕后黑手,王爷,韩美人虽然犯了错,但是姑且看在她心存善心,帮助过臣妾的份儿上,饶过韩美人。”
燕王本就觉着此次事情这韩美人也着实洠в卸纠钡侥侵值夭剑热徽庀露记笄榱耍蔷腿乃幻桑骸昂廊怂雷锟擅猓钭锬烟樱就踅袢站桶阉鸪龈朗啦辉傧嗉!
这也许正合了韩美人的意,她是早已经不想再继续在这府中呆下去了。
“臣妾谢过王爷。”韩美人叩头。
黎姬大叫起來:“安妃,王爷,饶命,饶命啊。”
“带下去。”王爷极不耐烦地喊了声。
几名侍卫过來要带人。
瑞妃自己站了起來,“别动我,我自己会走。”她转身望向安妃,那目光中满是恨意,“安妃,风水轮流转,这次是我输了,你现在还年轻,谁能保证你到了我的年龄,还会如此得意。说不定你会比我还要惨呢。”
“姐姐,天作虐尤可为,自作虐不可活,姐姐今天这个局面是你自己一手造成的,与我又何干。与碧萝有何干。姐姐是自己把自己逼入了死胡同。”汐月也望向瑞妃,眼光犀利。
“娘亲,娘亲,你这是怎么了。”厅内传來遂儿的声音。
遂儿自是聪明,今日本就感觉娘亲不对劲儿,说的那番话又奇怪,等了娘亲那么长时间她未曾回凝香阁,他就跑來去找瑞妃,不想正看到了两个侍卫正押着娘亲。
“父王,父王,娘亲犯了什么罪,您这是要干嘛。”遂儿跑到燕王面前哭了起來。
“遂儿,大人的事情你不懂,你赶紧回去吧。來人,把小世子送回去。”
“不,不。我不离开娘亲。”遂儿跑到瑞妃跟前,紧紧抱住了她。
“遂儿,乖,听娘亲的话。回去吧。”瑞妃看见了遂儿,蓦然间觉得自己快要奔溃了,遂儿,她最不舍得是遂儿。
191章 削藩开始
母子两人抱头痛哭。
顷刻间汐月内心柔软的部分被触动。
即便是再狠辣的人,在儿子面前她也是一个让孩子离不开的母亲。
她是母亲,她该是了解一个母亲的心,她怎么就忍心让宁夫人失去孩儿呢。
“遂儿,听娘的话,娘是犯了错,娘本该受到惩罚的。你回去吧,不要管娘了,记住娘和你说的话。”
“不,遂儿什么也不要,遂儿只要娘。娘亲,你告诉我,是不是这个女人,是不是父王听了这个女人的话才要把你抓起來。”遂儿愤怒地望向汐月,他那张稚气未脱的秀气的脸上,此时却是充满了恨意。
“遂儿,听父王的话。赶紧回去,來人。把小世子送回去。”一个家丁和嬷嬷來赶紧來拉遂儿。
遂儿使劲拽着娘亲的手不愿意松开。
“遂儿,听话。”瑞妃含着泪,放开了遂儿的手。
刚才的一番审问未曾让她落下一滴眼泪,可是看到遂儿,她哭了。
“带下去吧。”燕王无力地挥挥手,他也不想让遂儿洠в心锴祝墒侨疱乃魉翟诹钊朔⒅浮
“王爷,看在你我夫妻十几年的份儿上,臣妾只求你要善待遂儿,可好。”瑞妃啜泣着。
“他是我的儿子,我当然会好好对他。”
“那我就放心地去了。”瑞妃快速地拿出那粒毒药,吞了下去。
“你吃了什么。”燕王毕竟心有不忍,赶紧上前制止,可是为时已晚。
瑞妃笑笑,“不劳烦你们动手了,我已经服药。这药是剧毒,顷刻间就会丧命。”
“娘亲。”遂儿使劲挣脱开拽着他的家丁和嬷嬷,狂奔向瑞妃。
瑞妃已经口吐鲜血,看着儿子向自己奔來,她嘴角溢出一抹幸福但又参杂着遗憾的笑。
遂儿抱着逐渐倒下的娘亲,心都要碎了。
“小世子,我们回凝香阁吧。”嬷嬷过來拉遂儿。
遂儿望向呆在原地的汐月,他眼睛里闪过阵阵痛恨的寒意,这样的眼神让汐月感到害怕。
“赶紧带小世子回去吧。”燕王也洠Я系叫男砸幌蚯坑驳娜疱嵫≡裾庋姆绞浇崾约旱男悦蓝疾辉敢庾鼋紫虑簟
整个王府在一种近乎凝重深沉的气息中迎來了夜晚。
韩美人已经遣送出府,黎姬也已经成了阶下囚。
燕王的心情自然不会好到哪儿去。
汐月去看了宁夫人,可她似乎一点也不认识自己了,她形容枯槁,生命的灯已然快耗尽了,汐月的心很痛。
站在翠玉轩外她回忆了她和宁夫人的点点滴滴快乐的过往,泪从眼角滑落……
韩美人出府不久,张护卫也借故辞去府中护卫的职务。
汐月是真心希望他们能浪迹天涯,过着属于他们的生活。
燕王对汐月是极尽疼爱,这种疼爱让汐月有些喘不过气來。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会望向窗外的月亮,不知道那个人现在怎么样了。
日子再艰难,内心再煎熬,时间它不会因此而停滞的……
翌年二月,晋王也病故。
南京城中,传來皇上身子极其不好的噩耗,与此同时也传來皇上的一纸文书,“吾儿朱棣驻守北平,即日起永世不得回京。”
燕王心痛,“父王啊父王,你终究是信不过孩儿。”两行清泪从燕王的眼角滴落。
洪武三十一年,五月初,皇上驾崩,允文嗣位。
至皇上驾崩燕王都洠芙┛赐艘谎巯然省
允文即位后,最大的心愿就是能光明正大地把汐月接回京城。
可是现在他是皇上,堂而皇之去和皇叔抢夺妻子会让世人耻笑。
接汐月回來需有一个理由。
此时的燕王羽翼渐丰,军队已然强大,在众位藩王中,他算是军力最为强盛的。
黄子澄和众位官员提出藩王地方势力割据,不利于朝廷的管理,提出要削藩的建议。
削藩。。
允文沉思,是啊,只有这样才有机会减弱燕王的势力,才有机会把汐月带回來。
允文考虑良久,觉得此番建议可行。
朝中开始了大规模的削藩行动。
允文想到了郡王府曾经对汐月的百般为难,第一个就拿他们开刀。
郡王府的势力很快在朝廷的瓦解下消失殆尽,淳厚因为平日横行乡里,鱼肉百姓,为非作歹也被贬为庶人并流放与云南。
面对朝中声势浩大的削藩运动,一时间各位藩王人心惶惶。
燕王自是知道该來的总归会來,早在他把汐月从允文身边带走的时候起,他和这个侄儿之间的亲情就不复存在了。
“父王,眼下这朝廷正在大势的削藩,依孩儿看,我们与其坐以待毙,还不如奋起而反攻。”朱高帜觉得父王如果现在联合其余藩王,对抗朝廷的话,是再好不过的时机了。
燕王沉默不语。
他想起了允文登基之后的那几日安妃对自己说的一番话。
那日在明月阁,汐月逗弄着一只圈在笼子里的金丝雀。
燕王过去紧紧环住汐月的腰身,自从允文登基后,燕王就越來越怕允文会把安安从自己身边带走,他的脸紧紧贴在汐月的脸上说:“安安,你永远都是本王的,答应本王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要离开本王好不好。”
“王爷,您这是怎么了。好端端怎么会说这样的话,臣妾是不会离开你的,不会。”汐月安慰燕王,有的时候他真像一个大孩子,敏感脆弱的让人心疼,汐月知道他定是知道了允文登基,他怕自己会离开他。
四年了,整整四年,燕王对自己都是一日既往的好,原本汐月以为王爷对自己只不过是贪恋自己的美貌,对自己一时的兴起罢了,很快自己就会像这王府中的诸位夫人一样,成为一个过气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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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安,你所说的,可是真的。”燕王听到汐月不离开自己,心里很是激动,他扳过汐月的肩膀,笑的很是灿烂,那眼角的鱼尾纹像是绽开的两抹雏菊,在他成熟俊逸的脸上是那般的动人。
汐月点点头,“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