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性情大变!如今看来,不但变得心思歹毒,还变得狡诈了起来……”
宁昭昭悠悠地道:“说起来我也奇怪呢,你和宁苒苒什么关系啊?在这儿一个劲儿地帮宁苒苒说好话。我记得宁苒苒偶尔也在家里招呼贵女做客,可我从来没见过你啊。”
秦淑月刀子似的眼神就转向顾胜雪。
平常人听了这话,怎么也该分析一下事情的真假利弊。可这顾胜雪,光在这儿叫嚷着宁昭昭是个小贱人,说她说的都是假话,却一句让人信服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顾胜雪被她那个眼神看得眼皮一跳。
正想说什么呢,突然一个声音传来:“你们在这儿干什么?”
众女一惊,纷纷回头看去。
只见一身官服的宋顾谨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带着几个女狱卒,押解犯人走了过来。
他一大早就开始奔走,到现在也没消停,整个人却显得非常有精神。在这阴暗的大牢中,他整个人的气质也锋利了几分。
顾胜雪突然惊呼了一声:“宁二小姐?”
宋顾谨身后押解的那个犯人,可不是前几天不知所踪的宁苒苒?!
此时她低着头,耷拉着肩膀,瘦弱的身躯微微颤抖,一副没脸见人的样子。
听到顾胜雪的叫声,她本能地畏缩了一下,也不抬头。
宁昭昭有些诧异地看了碧芹一眼。这宁苒苒不是应该在颜清沅手上吗?颜清沅把她交出来了,是做了什么打算?
碧芹摇了摇头,示意她什么也不知道。吾爱无殇
所有人之中,只有秦淑月的心情最复杂。
看到宋顾谨,她的眼圈儿就一红,不复刚才张牙舞爪的样子,只是走上前去,低着头,有些委屈地道:“宋世子……”
宋顾谨低头看了她一眼,只吩咐人把宁苒苒关进牢房。
说句实话,秦淑月倨傲任性,他真是一点好感都没有。因为一些似是而非的事情,她就把整个京城搅和得天翻地覆。还怂恿秦皇后,将贵女下了大牢……
她还委屈什么?真正的委屈的,应该是受了这无妄之灾的宁昭昭!
后党如此张扬跋扈,难怪惹了皇上碍眼!
他深吸了一口气,平稳道:“县主,这里是大牢,您怎么会到这里来?”
秦淑月只当他是关心自己呢,心头一甜,便道:“世子在大理寺供职,****要和这大牢打交道。世子尚且不嫌脏,我怎么会嫌呢?”
……谁说了跟嫌脏有关系的话了吗?
宋顾谨只道:“这不是您该来的地方。”
秦淑月眼圈儿一红,道:“我遭人投了毒,那罪魁祸首却躲到了端王府。如今您终于将她绳之以法,我自然要来瞧瞧的。也不知道我是哪里碍了她的眼,她要做出这等歹毒之事……”
宋顾谨耐心地道:“真凶还没有定论呢,您别听了人家的怂恿,冲动行事。”
说着,他就往宁昭昭的方向看了一眼。
他身边常跟着他的胥吏,都看出他紧紧绷着嘴角,是竭力压抑着不耐烦的姿态。眼神中却又隐隐透露着关切。
秦淑月却只觉得他这副冷冰冰的样子,看起来真是有魅力得要死,简直让她心痒痒的很。顿时她对宋顾谨的崇拜就占据了理智,连先前的火气也去了大半。
她软软地道:“人家都说宋世子断案如有神助……难道宋世子也认为,是有人利用了我的单纯善良,故意陷害宁家大小姐的吗?”
“……”
宁昭昭不忍直视地别开了脸。
宋顾谨呆滞了一会儿才调整好自己的面部表情,道:“事确有蹊跷。因为药是宁二小姐所赠,所有与大小姐有关之事,也不过都是二小姐的一家之言。若是就这样认定大小姐是镇雄,也未免太过武断。”
秦淑月立刻道:“对,药是她送的,她说是别人给她的,难道就是真的了?”
……现在知道这么想,你早干嘛去了?
而此时,顾胜雪已经看出了事情的逆转,索性就躲在一边不说话了。
横竖这件事跟她没关系,她能落井下石就落井下石。落不了,她才不会傻呵呵地把自己给赔进去。
宁苒苒听了那话几乎要疯,从地上冲了起来,抓着牢门道:“宋世子!秦县主!我是冤枉的!我真的是冤枉的!”
她隔壁的宁昭昭悠悠地道:“进了大牢,谁不喊冤啊?我还喊呢,保管比你喊得大声。”
宁苒苒扭过脸,愤愤地看着她,道:“本来就是你!养了个黑市侍卫,成日鼓捣那些下作的玩意儿!若不是你,我怎么会有那玉砌霜!”
宁昭昭撇撇嘴,道:“我有,我也没拿来送人啊。至于你怎么会有……我怎么知道你是哪里捡的?”
宁苒苒扭曲了脸,道:“都是你把那种害人的东西带进府……你,你还想害我!你一直都想害我!”
宋顾谨瞪了她一眼,道:“够了!案情如何,本官自会查清楚!”
秦淑月连忙道:“对,宋世子一定会把事情的真相查清楚,还我一个公道的。宁昭昭宁苒苒,你们姐妹俩也别得意!到时候不管是谁,我都会让她付出代价。”
宁苒苒近乎绝望地坐在地上,半晌说不出话来。
宁昭昭淡定地道:“我只怕你们不查。”
她半点也不心虚,自然不怕他们查。真要怕什么,也是怕他们冤她入狱,然后屈打成招什么的……
比如宋贵妃,她没说要屈打成招,可是也已经打算好了,要把真相掩盖,牺牲宁昭昭,让她扛罪名认错,以平息秦家人的怒火了。
秦淑月见了宋顾谨,见连魂都飞了大半,丢下顾胜雪在一边,整个人黏在了宋顾谨身上,开始跟他说刚才宁昭昭说的那些“疑点”……
宋顾谨被她拖着往牢外走,临走还回头往宁昭昭的方向看了好几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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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8。第58章 薄情郎
而此时,宁相府上下也不太安宁。
一方面秦皇后施压,宁葳不得到大理寺去告了宁昭昭。但他也是知道丑的,这样一来,京城上上下下会以什么眼神看他,他自己也想得到。
心里恼恨宁昭昭不但是个养不熟的白眼狼,还是个惹事精。在家里闯祸就罢了,年关将近竟然还闹到了秦皇后面前去。
再则,从前温柔听话的胡氏,这次也变得蛮不讲理起来。
今天中午,胡氏就和宁葳大闹了一场。
本来好不容易沐休不用上朝,昨晚舒柳使出浑身解数让他留下了下来,并让通房丫头伺候他。
宁葳年轻的时候一心奔前程,非常克制。现在长了点岁数,虽然表面上还是比较低调,私底下却也开始享受起美人来了。
早晨起了身,他索性就留在舒柳那里,享受美人的殷勤侍奉,打算好好放松一日。
可想而知,中午胡氏带着人赶到的时候,他心里又多烦躁。
“闹腾什么?!”
舒柳给宁葳更衣,身子却柔弱无骨,媚眼横生。她在胡氏面前一向谨小慎微,从前她是不敢在胡氏面前这样的。但是如今也闻到了不一样的气息,态度也有些微妙的改变了。
胡氏冷着脸看着他,道:“大理寺今天一大早就缉拿了苒苒归案,开堂审讯,昭昭身体不适,还咳了血……这些事,难道相爷不知道?”
宁葳眸中微闪,道:“我今日沐休,又怎么会知道?”
胡氏心想,你自然是不知道的,因为你压根就不关心女儿的去向!
她压抑着怒气,道:“如今相爷可知道了?”
宁葳道:“是知道了。这事儿,你也别急。苒苒是相府千金,不会有事。再说,落到大理寺,总比落到姓颜的那个人贩子手里好。”
胡氏顿时气得浑身发抖,站起来大声道:“短短几日的功夫,我儿先是受了伤,磕了脸!然后在自己家里被人贩子掳了去,如今又碾转去了大理寺下了大狱,还下了大牢!接下来呢?是不是要死在牢里你才肯多看一眼?”
宁葳皱眉道:“就算出了事,你嚷什么!”
他一向是有忌讳,不让人在大声嚷嚷的,觉得会触霉头。
这时候,舒柳软软地道:“是啊,夫人,别生气啊。担心触了相爷的霉头。”
胡氏厉声道:“闭嘴!我和相爷说话,有你说话的地方吗?还是说着个家也要变天了,由得你一个贱妾在这儿顶嘴了?”
舒柳微微瑟缩了一下,就往宁葳怀里钻,楚楚可怜地道:“相爷……”
宁葳搂着她安抚了一会儿,愈发厌恶胡氏,道:“舒柳怀了身孕,子嗣为大,你还冲着她嚷嚷,你这主母就是这么当的?”
胡氏冷笑,道:“既然怀了身孕,那就不能侍寝了。舒姨娘成日走来走去,今儿惊了胎,昨个儿的又差点摔倒。我作为主母,自然要为子嗣着想。这样吧,舒姨娘不如就搬到吟翠居来,由我亲自照料吧!”
舒柳闻言就变了脸色。
可是胡氏让她搬过去和主母同住,于一个妾侍来说是天大的荣耀。胡氏也没说不让她见宁相。相反,住在主母院子里,见宁相的机会反而更多……
只是从今以后,舒柳都只能在胡氏眼皮子底下讨日子。胡氏的手段一向厉害,也讨厌舒柳……
舒柳求助似的看着宁相。
胡氏冷冷道:“相爷难道还想传出个宠妾灭妻的名头出去吗?”
宁葳的脸色变了变,只能忍着气对舒柳道:“夫人疼你,是你的福气。”
舒柳眼珠子转了转,不吭声了。
收拾了舒柳,胡氏重新把炮筒对准了宁葳,咄咄逼人地道:“苒苒的事儿,相爷打算怎么办?”
宁葳有些不耐烦地道:“什么怎么办?不就是进了大理寺吗?她姐姐不是一样在里面?”
真是好笑了,那牢,宁昭昭坐得,宁苒苒就坐不得了?
“谁让她们姐妹俩,闯出那么大的祸,还差点连累了丞相府!”
胡氏红了眼眶,道:“相爷,苒苒从小就是您捧着惯着长大的,哪里受过那样的罪啊?再说了,一个姑娘家,进了大牢,出来还怎么嫁人……”
宁葳想到二女儿,确实有些不忍心。胡氏的态度明显软化,他只叹了一声,道:“这事儿,是皇后娘娘亲自授意的……人又被那个姓颜的交到了大理寺,我一个寒门丞相,也难斡旋……”
他提醒胡氏,他现在还是个寒门官员,没有封侯跻身士族。不然就不会这么被动了。
胡氏也明白,这件事牵扯到皇后,宁葳也是势弱。可笑多年来已经成了习惯,有事她都是先为宁葳着想。
只是想到女儿受苦,她又觉得心疼得厉害。无敌蛇宝:休掉亿万爹地
她喃喃道:“难道我的苒苒就只能去受那个罪了……”
当下宁葳只是安抚她,道:“这事儿,我一定尽量斡旋……但东西是从苒苒手上送出去的,恐怕她难辞其咎。”
到底是自己的夫人,宁葳是个信奉家和万事兴的,绝不想胡氏在后院闹起来。因此他带着胡氏回了德隆居,夫妻俩泡了茶坐下,宁葳安抚了她许久……
大约就在这个时候吧,下人来报,说是宁苒苒在牢里咳了血。
胡氏整个人一下瘫软在了椅子里,几乎要崩溃了,哽咽道:“苒苒……”
过了一会儿她又马上坐了起来,几乎是有些手忙脚乱,道:“我,我得去看看苒苒,给她送点东西……”
宁葳脸一沉,道:“回来!你坐好。如今昭昭和苒苒都在牢里,都是我们宁家的女儿。你在家里怎么样我不管,在外面,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