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始弃终乱-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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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陆承启回道:“吴先生过誉,大势所趋,我不过是借汤老板的力,做点锦上添花的事情,并不敢妄自居功。”
  吴先生笑道:“我就欣赏你这样的年轻人,不管什么时候都当自己是个新人,永远谦虚谨慎。”
  回来的汽车里,汤老板开口探陆承启的意思:“我将人介绍给你,你也不多说一句话,难道等着人家主动向你开口?”
  陆承启表明自己的立场:“多言反而不好,容易引起误会。”
  汤老板于是便明白他是对吴家的三小姐没有深意,本人不打算成就这桩好事。
  汤老板点醒他:“既如此我也不必瞒你,笙君是希望你和云意复合。她娘家弟弟去的早,薛家就留下云意一个血脉,她难得开口和我说句话,我少不得得想点办法。今天我看你并没有另成家室的打算,那么你心里究竟有什么打算呢?”
  陆承启晓得打算是没有用处的,他与云意的事情,唯有顺其自然。
  朔风冷,天色沉,立冬的日子里落下了今冬第一场雪。
  谚语里讲立冬北风冰雪多,这个冬天,必定要冷了。
  冷清的街道,仿佛洒了一层薄白的面粉,雪花在空中盘旋飞舞,一片两片三四片,坠在她的脸颊上,点点冰冷。
  她走了大概有半个钟头才回到租住的公寓,风雪弥漫中,陆承启擎一柄伞,等在路灯的淡黄光晕里。

  ☆、死而复生2

  道路两旁的梧桐,风霜欺过,早然就了初冬的清冷驼褐。
  陆承启径直向她走过去,将手中的伞遮在她头顶。
  再次重逢,打破静默的第一句话是:“怎么司机没有送你回来?”
  云意一张脸冻得通红,笑道:“司机要去送吴小姐,我就说我坐黄包车,黄包车坐到一半下起了雪,又是风又是雪,我就自己下来走,反正也没太远了。”
  简单交谈过后,便又重归静默,皎皎飞雪在二人之间飘舞,迷迷散散,隐约了彼此视线。
  云意租住的房间在一楼尽头的拐角,陆承启提醒道:“先去开门吧。”
  静夜深沉,走廊里漆黑一片,安静地只能听见自己的脚步声。她走到门口,摸索着开了门。
  开门的是她,关门的是他。
  漆黑的房间里,她没来得及按开电灯的开关,他就已将她推在墙上,狠狠地吻过来。
  不好的记忆汹汹而来,他难道又醉了?
  她徒劳地挣扎着,恐惧他接下来的所作所为。
  方才通红的脸颊依旧通红,可是温度已由冰冷变为烫热。接下来任何事情也不曾发生,他彻底地松开她,她则失去喊人来救自己的勇气。
  黑暗中仅有彼此的喘息声,片刻之后,他道:“你先开灯。”
  开关被她摸到并且打开,一室明亮。
  灯光下的房间是个不大不小的套间,蓝色的纱帘将其隔成一室一厅。两扇窗页大开,吹进室内的风雪将纱帘吹起抚平,纱帘涌动犹如静日里的柔波。
  云意没有回头,手包扔沙发上,径直过去关掉窗子,又取了架子上的铁壶,背对着陆承说:“你先略坐一下,我去烧水。”
  雨渐下渐大,后院天井里落雪簌簌,云意将小风炉挪至廊下,幽蓝的火焰在风中一下一下舔噬着壶底,直至壶中的水有了滚意,她的一颗心才稍稍跳平。
  等到她拎着一壶滚水出现在他面前时,她已整理出坦然的心情面对他。
  陆承启反而愧疚:“我方才有些醉了,吓到你了么?”
  云意一笑而过:“我猜就是这样,我这里有朋友送的特制解酒茶,泡一杯给你。”
  茶叶放在随手可及的桌几上,她一句话讲完,滚水与茶叶上下翻腾的一只深玻璃杯便已推到他面前。
  陆承启道:“听涛叔讲英租界近来治安混乱,时常有外乡团伙流窜作案。”
  “我这里境况好一些,毕竟有若干外国人居住,巡警们没法子坐视不理。”滚水被隆隆地注入一只空暖壶中,她一面问他,“你饿不饿?”
  “不饿。”
  “我可是饿了,你帮我将立柜里的麦片取出来,在第一格。”
  陆承启打开墙边的立柜翻找,第一格里从高到挨整齐地摆着几只胖瘦瓶罐。
  “是哪一只?”
  “绿铁皮的洋筒。”
  陆承启取过轻飘飘的绿铁皮洋筒晃一晃:“空的。”
  云意注完水,愁眉走过去看,里面果真空空荡荡,仅剩的一点点碎屑大概只能喂饱鸟儿。她在柜子里来来回回扫了几遍,心情终于彻底化成灰。
  “算了。”
  陆承启还以为她真算了,转眼就见她先将门销插上,又从角落里摸出一只火盆,几只洋芋,严寒日子里点火盆烤洋芋吃。
  陆承启都被她惊着了,坐她身边问:“这种火盆很少见,又是北方的?”
  陆承启自己没有去过北方,不过从她这里却知道许多南北方的差异,比如北方的冬天窗子是严封起来的,而南方的窗子一年四季常开;北方的冬天风是割在脸上的刀子,而南方的冬天风是钻进骨头里的牛毛细针;北方过端午节,粽子是用宽大的粽叶包成枕头状,而南方则用长竹叶裹成新课本里的椎体;北方有茶与水的区别,南方的茶也指代白水……
  云意关注点并不在南北差异上。
  “嘘,别提火字,小心被房东太太听走。”
  房东太太没有听见,可不知是不是被房东太太的狗听见了,呼朋唤友地汪叫一番。
  她一手托着下巴,一手拿着一根细铁,专注地烤着洋芋。炭火暖暖地烘烤在她身上,看久了是西方油画里的静物。
  他在静谧的气氛里顺其自然地问她:“你还打算回北方吗?”
  云意托着下巴摇头,并没有看他。
  “姑妈不赞成我回去。”
  “那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我……没想过。”
  “听说你差一点同一个英国人结婚?”
  “这件事你竟也晓得。”云意在他面前坦然的天经地义,“威尔逊是涛叔介绍的,我不太好推拒,后来不知什么原因他回国去了,就没了下文。”
  她顿了一顿,又道:“我的事情不和你谈了,你也别再问我。”
  很快,洋芋的焦糊味儿引起她的注意,她这才记起埋在炭火里的食物,忙不迭将手里已经发烫的细铁棒去拨炭火,可惜取出来的时候已然不能再吃。
  她眼巴巴地望着炭块似的洋芋,失望了一会儿,便将其归入垃圾桶内。没有法子,唯独剩下酒可以喝一点,便去蓝色的纱帘后头取酒瓶酒杯。
  她在里头问:“你喝酒吗?”
  陆承启怔一怔:“不喝。”
  她拿了一只酒瓶和一只酒杯回原位,自己替自己倒酒,因为瓶中的酒已然不多,全都倒光也不过才盛半杯。
  他蹙眉道:“你几时学会喝酒?”
  “忘记了,一开始是睡前喝一点壮胆,后来就习惯了。”
  他劝她一句:“别喝了。”
  云意没认真听他的话,他便从她手中拿过酒杯,将酒水倒在烧红旺旺的炭火里,滋啦啦——火盆里瞬间腾起一层酒雾。
  云意反应有些慢,过了一会儿仍旧觉得莫名其妙。
  “你真无聊。”
  心中空空荡荡的感觉没来得及被酒精驱散,她便从沙发上摸过手包,点一支烟抽。
  这一次他打开窗户,将她整盒烟从窗口扔了出去,因为住的是一楼,能够清晰听到烟盒落薄雪地的啪嗒声。
  她这一次平静地问他:“你想做什么?”
  他被她的目光质问着,冷冰冰道:“从今以后你的事情我一概不再干涉,你想怎样就怎样。”
  窗外的雪越下越大,打的两扇窗页哗哗乱响,云意这才发现风雪里夹杂着冰雹。
  她忙拦起身他一下:“外面下冰雹,你一个人怎么回去?”
  “下冰雹外乡人就会偷懒,更何况他们若真将主意打到我身上也没什么好处。”
  云意拦他不住,只得道:“那也至少打伞走,你先稍等。”
  说罢她就转身去取他立在窗前的那柄伞,两扇窗页尚未关阖,一阵狂风吹过,成片的玻璃在冰雹的击打下哗哗碎落,细小的玻璃碎片化作利器在空中乱舞。                    
作者有话要说:  

  ☆、死而复生3

  陆承启飞快上前将傻住的人扯出,上下检视一番:“没受伤吗?”
  云意半天反应过来。
  窗户上的玻璃年代久远,脆性太强,她搬进来的时候就担心有安全隐患,没想到今天真出了事情。
  蓝色的纱帘在狂风暴雪中肆意飞舞,陆承启踩着一地绿豆大小的冰雹和碎玻璃上前打捞窗页。将残窗关闭后,又找木板来钉窗子。四下里找不到木板,唯有先用油布将窗子整个的封住。
  等这一通忙完,陆承启大半个身子已被扑湿。
  窗外风雪依旧,云意将毛巾递给他,又取来熨斗,注了热水替他熨烫外套。
  “这么大的风雪你不如先住在我这里,我今晚住在隔壁朋友处,还有二十分钟就宵禁,你未必来得及往回赶。”
  陆承启坐在她身畔,静谧时光里,专注看她熨了一会儿衣服,忽然道:“对不起。”
  云意头也没抬地问:“为什么对不起?”
  “那次你冒雨去探视我,我却狠狠地骂了你一通,还打了你。”
  云意对一年前的旧事一笑置之:“我当是什么,早就忘记了。”
  他将她手中的熨斗拿过来放在一侧,扳过她的脸道:“你忘记了,我却一直不能忘。那日你见到的我,对人生已经绝望,我以为那将是我们最后一次相见。”
  云意一愕:“你见到我的时候就已经知道自己被判死刑了吗?”
  “我不仅知道自己被判死刑,我还知道自己被判死刑的原因。那个时候你对我越好,我就越觉得痛苦,行刑之前我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你。你回北方,我原本一直有你的消息,后来我出了事情,消息也就中断了。”
  “你一直在打听我的消息?”
  她听着不禁出一身冷汗,若非消息中断,她的底细只怕早被他查的一清二楚。
  陆承启解释道:“我知道你一定很生气,可那个时候你无论如何都要同我离婚,我整个人都被嫉妒燃烧的不理智。可没想到不久之后你又从北方回来,回来的第一件事竟然是想尽办法营救我,因为我看尽别人脸色。我那个时候就发誓一定得摆脱囹圄,我不能让你受别人欺负。然而……”
  云意能够意会陆承启的然而。
  莫说是陆承启,就连云意一个外人都无法理解为保全财势而放弃儿子的父亲。
  她虽从小与自己的父亲疏远,却坚信关键时刻父亲绝不可能牺牲她的生命。
  陆承启双目染了凄凉之意:“那时的我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尽管我心有无数不甘,可我还是希望这世上有一个人可以照顾你。你一直放不下那个人,我虽不知道你们当初为什么分离,可我想着你去找他应该会很开心吧。所以我打了你,也说了许多难听的话。”
  他忽然动情地拥紧了她:“伤害你我自己也很难过,我原本希望你从此痛恨我这个人,我是生是死你都别再理会,可我没想到你却告诉我那个人在很久以前就已经死了。”
  云意在他的怀抱中感动,原来一切竟是如此!
  可是除了感动,她更多的竟是害怕。
  害怕他对自己的深情,害怕自己再次伤己伤人。
  她轻轻地往外推他,试图转移话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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