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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间的久暂,决定在修为上的精度。
有些人意动神动,立生反应;有些人装腔作势摆弄老半天,一口气仍在丹田,不上不
下。
而这期间,对手很可能等得不耐烦,一脚就把这位内家高手踢倒了,或者被一耳光打得
七荤八素。
丘星河早已从她的眼神中,看出她在暗暗行功聚气,由于她的修为火候精纯,外人极难
发现她的行功迹象。她距意动神动的纯青境界,仍有一段距离,瞒不过丘星河这种已臻化境
的行家法眼。
纤手刚要沾及丘星河的身躯,眼前人影倏然幻灭。
她大吃一惊,意动劲收想一跃而起。
慢了一刹那,无穷强韧的劲道,已扣住她的右上臂向前推送,身躯顺势前冲,噗一声头
顶撞中海碗粗的桂树干,枝叶摇摇。
太快太意外,她无法如意地控制身躯,好在是用坐势扑出的,冲击的劲道不至于太猛
烈,但也撞得眼冒金星,脑门如受巨锤撞击。
一只大手压在她的背心上,把她压得牢牢地,高耸的酥胸贴树干压车,她的双手似乎要
将树抱住或者撑拒,状极狼狈。
一连四记不轻不重的劈掌,分别劈在她的左右颈根上,双臂一麻,失去反抗的力道,被
压牢在树干上,四掌卸除了她最后的反抗力道。
压在背心上的巨掌,力道大得惊人,像是压上了一座山,呼吸也有了喘不过气的困难。
“呃……呢呢……”
挨一掌她叫一声,丘星河让她吃足了苦头。
“真想废了你,”丘星河放掉她,跳出丈外恨恨地说:“免得你助纣为虐枉杀多少无
辜,无俦秀土为祸不至于更烈,你给我牢牢地记住,下次绝不饶你。”
姜秋华狼狈地爬起,冒着怒焰的大眼睛似乎比平时大了一倍,如果不是她的面庞,出现
扭曲性的痉挛破坏了美感,一定比平时更为动人,更为俏丽。
四劈掌她禁受得起,而且丘星河也无意伤害她,下手有分寸,所以她很快地便恢复了元
气。
“你真死不了呀?”她愤怒地拔出剑:“你还没问我是否肯饶你呢!我不相信你死不
了。”
声落剑发,冲进剑发狠招飞虹戏日,锋尖前黑气暴涨,五彩
光华耀目生花,以雷霆万钩的声势强攻猛压,志在必得。
丘星河摇头苦笑一声、迅速地拔剑疾封,在几乎不可能的刹那间拔剑封招,拿捏得恰到
好处。
在这种近距离,在姜秋华这种闪电似的速度骤然攻击下,按理丘星河除了赶快躲闪逸走
之外,绝不可能获得拔剑封架的机会。
铮一声暴震,火星飞溅中,姜秋华斜震出丈外,彻骨的森森剑气向四面八方涌散。
丘星河也变换了方位,再次摇头苦笑。
不管姜秋华如何无情地对待他。他依然无法硬下心肠加以无情地报复反击。
一声怒叱,姜秋华再次挥剑扑上了。
面对一个被激怒得发疯的女人,的确是一种令人难忘的可怖经验。
姜秋华就是这种女人、剑上风雷爆发全力进攻,绝招如长江大河滚滚而出,加上以神意
驭使的另一种神奇为道加人相转,威力增加数倍。
这另一种力道的确神奇得不可思议,似乎有无数力源构成一张巨网,在一阵阵潜力所催
动下收缩,网内寒流彻骨,无形的劲流将人束缚在网内。
寒流与温差大的气流汇合,便化为淡淡的流动云雾,撼动人的五官感觉,可以令人在片
刻间成为惊恐过度的痴呆患者。
一个外行或者胆小的人,势必被这种不可思议的异象所惊吓,要不意识麻木任由宰割,
要不精神崩溃如痴似呆难以复元。
丘星河受到两种可怕的压力攻击,攻击的声势空前猛烈可怕极了,每一击都有如排山倒
海,每一击皆猛似雷霆。
但他承受得了这种可怕的压力,心神凝聚如一,天崩地裂也撼动不了他的无神。
他的体外,由一种神奇的力场所包围、吸收、排斥、融合种种力量交替运行,把对方另
一种力源,一一化解或消融。
他的剑守得有如铜墙铁壁,任由对方剑上的雷电绵绵进攻,快速如电火流光的移位身
法,也躲过了对方不少连续暴发的致命绝招。
主攻的攻势绵绵不绝,主守的抱元守一以应万变。
好一场空前绝后的绝顶高手拼搏,三丈内人影幻化、流转、乍隐乍现、变幻莫恻,两支
剑的形状已难分辨,只可看到光华闪烁,满天雷电。
不知何时,厅口的厅廊出现迅雷剑客五个人,站在阶上观战,一个个脸色大变,惊疑交
加,身上毛发森立,被这场罕见的神奇拼搏吓坏了。
女性的先天体质不宜久斗,更不宜以全力来作绵绵不绝的强攻。
姜秋华直攻了千百剑,一盛二衰逐渐慢下来了。
丘星河连一剑也不曾回敬,在对方的强攻猛压下守得天衣无缝,除了出了一身大汗之
外,有惊无险接下了对方招招致命无可克挡的千百剑。
不但毛发无伤,而且接封的劲道,一直就保持生生不息的原状,似乎他有用不完的精
力,愈久斗元气愈旺盛。
最后传出一声令人心魄下沉的金铁交呜,人影终于中分,剑气徐敛。
丘星河马步沉稳,剑举朝天一柱,屹立如山,宝相庄严,衣裤全被汗水湿透了,呼吸仅
呈现些许不隐定,虎目中依然神光炯炯。
姜秋华在丈外踉跄稳下马步,衣裙因大汗湿透而贴在身上,曲线玲珑十分诱人,那光景
委实令异性想入非非,透支了大量精力,急剧起伏的酥胸也令人心荡神摇,真成了落水的半
裸美女。
“你……你为何不……不反击……”姜秋华喘息着沉声问,脸色有点泛青。
“我在考验我自己,看到底能承受多重的化骸炼形压力。”丘星河语气沉稳从容,伸手
拭抹脸上的汗水:“当初在黑虎砦我曾经目击你要用化骸炼形大法对付四海妖神,被他看出
你的根底,可能知道奈何不了你,因此做顺水人情,出山帮助你。其实,老妖神不甘寂寞,
早就有出山重振声威的打算。”
“你真的知道我的底细?”
“差不多。”
“居然敢考验承受化骸炼形术的压力。”
“化骸炼形术并非旷世绝学,所以我敢让你有充足的时间运功行法”
“你的结论如何?”
“很不错,你比你老娘似乎火候更纯三两分,青出于蓝、真不知道你是怎样练成的,难
怪老妖神见机不敢逞强,如果在去年年底之前,我对付不了你。”
“该死的!你以为现在就一定可以对付我?”姜秋华仍然不服气。
“我已经再三证明给你看了,这次更故意激怒你,逼你全力施展行破釜沉舟一击,你知
道结果了。”丘星河不再谦虚客气。
“今后,你最好不要再向我撒野,留半分情意,让我保持对你的剩余三分好感,以免造
成无可弥补的遗憾。”
“丘兄,何必呢?”姜秋华垂下剑,改变策略不再摆出女强人面孔,换上了动人的笑
容:“你是一个谁都不沾的怪杰我独行不要管我的事,我领你的盛情,我绝不会对你构成威
胁,甚至可以保持你我的真挚友谊。丘兄,就算是我央求你吧!你可不可以就此远离是非之
地,一走了之,容图他日后会呢?我……”。
“我相信你们已经在情势失去控制下,提前在各地展开制造骚乱的大屠杀。”丘星河抢
着沉声说“我不想管旁人的死活,但大屠杀把我也算上,我能无动于衷吗?何况我还有一些
朋友,我不能不关心他们的生死安危,不,我不会远离是非之地。”
“你太固执了。”姜秋华哀怨地说,脸上有受了伤害的苦恼表情:“你说你喜欢我,你
是用这种激怒的方式来喜欢我的?这里所发生的事,完全与你无关,你如果真的喜欢我,就
应该帮助我……”
“帮助你做刽子手?不,谢了。”
“我不去要求太多,只要求你离开河南地境,如果你真的喜欢我,这点小小要求不过份
吧?我不会长远在河南逗留,我以后一定找机会和你在江湖小聚……”
“河南只是你和无俦秀士两个人,建立称霸江湖的第一处基业,以后当然会继续向其他
地方,发展第二处第三处,以及无数处基业。”
“你不要钻牛角尖好不好?我要求你离开……”
“我不会离开……晤!也许……”
“也许什么?”
“除非你也离开河南,驾着你可以行驶山路的小马车,走得远远地,我也悠哉游哉远走
他方。”丘星河似乎胸有成竹,用另一种策略提出反要求:“这样一来,河南地区的血雨腥
风不至于造成更惨烈的灾祸了。”
“你的话有何用意?”姜秋华大感不悦。
“你一离开,无俦秀士就玩不出新把戏了。他控制不了四海妖神,你一走,四海妖神就
不会再帮助他而自己打天下了,这里的暴乱也就会很快结束。其实,我是为你好,所
以……”
“胡说,是为我好?你……”姜秋华神态又变,变得暴躁不安,先前委委屈屈的苦恼神
情消失了。
“黑白道群雄,已经揭发周府和无俦秀士勾结,坑害黑白道群雄制造纠纷,以便施行恶
毒阴谋的罪行。要不了多久,侠义柬
和英雄帖发出,天下英雄豪杰攻击的刀剑,就会指向你们了。
没发生更大灾祸之前离开,还来得及……”
“岂有此理,你居然反而要求我离开?”姜秋华不再保留淑女形象,跳脚尖叫有如咆
哮:“我好不容易树立了相当满意的威望,好不容易……”
“好了好了,咱们谁也满足不了对方的要求,那就顺其自然各行其是吧!”丘星河不想
再与对方争辩,收剑入鞘叹了一口气“你往南行,与走在前面的假梁少庄主互相呼应,希望
吸引所的人追逐,而掩护真的梁少庄主,前往太和……”。
“你说什么?”姜秋华惊问。
“你知道我说什么。”丘星河郑重地说:“阴谋已被揭穿,你们不去成功的。天南镖局
的飞虎方世贤已经得到警告,他不可能中计上当,不要枉费心机了。”
“昨晚传出的消息,是真的了?”
“你还不信?”
“是你透露的?”
“是谁透露无关宏旨,事实证明你们的阴谋已经……”
一声愤怒的厉叱,姜秋华再次发起闪电似的攻击,身剑合一,剑发杀着,七星联珠,黑
气与五彩光华陡然迸发,真有石破天惊似的爆炸性威力。
剑上所发的威力,已是雷霆万钩,另一种阴寒彻骨的聚合神奇怪劲,更是凌厉无匹,似
乎有一张三丈圆径的怪网,向前一撒随即向内紧收。
扑出进招的形状,也十分惊人,秀发飞张,衣裙外扬,加上长剑所幻现的异象,真像一
个可怖的夜叉。
丘星河的剑已经归鞘,身陷绝境。
“卑鄙!”
迅雷剑客和商姑娘同声咒骂,同时飞掠而出,半途拔剑在手速度惊人。
丘星河虎目怒睁,大喝一声双掌齐吐,身形向下一挫,蓦地形影俱消。
罡风抗拒无形异劲,发出一声强烈的气爆,地面飞沙走石,劲风怒号。
姜秋华身形一顿,挫退一步,举剑的手猛烈颤抖,原来已恢复血色的脸庞,重新涌现苍
白。
她剑尖前的黑气消失,五彩光华也无影无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