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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起泽最终仍是沉默,计飞心里难受,俯身亲他一口,柔声道:“我走了。”
人生总是充满各种各样的无奈,爱情是人生里最需要克制同时也是最盲目的一部分,自然无奈也多,烦恼也多。计飞一夜没睡,她知道王起泽也是。两个人都在等天亮,如同等一个审判,天一亮,就如同判决书下来,他们必须离别。
计飞在等电梯的时候给吕央打电话,约她在百年广场碰面。电梯的指示数字从十五变成二变成一,在跨出电梯时,计飞忽然改变主意。
她跑回十五楼,使劲按门铃,房内的人却一点动静也没有。她不死心,继续按,没有应答,便直接用手敲打房门。
门终于开了。王起泽只开一条缝隙,拧眉注视她。计飞捕捉到他眉宇间有一闪而过的惊疑,既而是甚过寒冬的清冷。她目光也清冷:“让我进去。”王起泽沉默地盯她。她使劲推门。 王起泽并没有抵挡,她推门,他便退后两步,双手靠背。此刻他眼神已经变得十分阴厉,脸色也黑沉,一言不发地盯住她。计飞一点也不畏惧,冲到他身后,他立即转过身。
她此刻脸色很不好,小声却不容拒绝地说:“给我看你的手。”她也不等他回答,冲上去拉扯他手臂,待看清他手上那一条一条的血痕,她呼吸一滞,半响才泫然望他:“你这是做什么!”
他左手手臂上至少有七、八道小口子,血一直往外流,染红了他半个手臂。计飞看得触目惊心,原来他真的不是擅长表达的人,明明心里跟她一样痛得快要死掉,在她面前却那样冷静,只等她转身,他便拿车撞护栏,拿刀子割自己的手。计飞哪还能想其他的,轻车熟路地找到药箱,拉他在沙发上坐下,替他上药。王起泽一言不发,任她擦药酒、上药缠纱布。计飞心里发疼,也是沉默。她将纱布打个结,轻轻道:“好了。”顿了一顿,又说,“以后别这样了。”
她起身往外走,每一步都像敲打在自己心上,痛,并且找不到出口。她想,怎么会这样,明明两年前就有机会在一起,明明是相爱,怎么就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不能爱,不能相守?她停在门口,回头见王起泽正沉静地望她,她看到他眼里的隐忍和倔强。她心里一软,转身走到他跟前:“就算我想回来,也得先回北京一趟。工作需要交接,我大哥那里也需要交待……”她想了想,“大概一周时间吧。”
王起泽眉头跳动,虽然努力压着,但还是可以看出他内心狂喜。
计飞心里也在笑,看一下手表,说:“吕央和卡儿还在百年广场等我。”
王起泽点点头:“几点的飞机?”
“十一点。”计飞应着,转身往外走。
王起泽跟上来,接过她手里的包。计飞不解,他一笑,并不作答,只拿出手机:“帮我订一张今天上午十一点到北京的机票。”
吕央见到王起泽一点也不意外,笑吟吟地上下打量他:“王起泽你手怎么了?”
王起泽低头睨一眼:“今早不小心撞在玻璃上。”
“浴室的玻璃?”吕央两眼泛光,目光□,在计飞和王起泽之间来回。
蔡卡儿睨吕央一眼,对计飞说:“你别理她,她觊觎你,一看到你就犯花痴。”
“还好。”吕央笑眯眯地以打量计飞和王起泽的眼神打量蔡卡儿,“我比较花痴你。”
王起泽悠然地插一句:“她一点也不在意你花不花痴。”
此话深得蔡卡儿的心,她笑着拍拍吕央肩膀以示安慰。
计飞笑得最开心,两年来她从没有这样开心过,而两年里,她的朋友始也终没有变。虽然此去北京只是一个开始,回王起泽身边也必定会遭遇很多阻难,但她想既然已经决定回来,就该好好坚持。两年前她没有坚持,是因为对自己、对王起泽还没有信心,对家人也有一份责任。而现在,在看过王起泽那样激烈地伤害自己后,她不想再退。
去机场的路上,王起泽一直紧紧牵住计飞的手,十指相扣,计飞心里从来没有这样平和过。王起泽亦如是。
上飞机前,吕央笑问她:“有没有想过回这里?”
计飞一笑:“过几天就回来。”
吕央了然,还想再说什么,却被蔡卡儿用眼神止住。
回到北京,一下飞机计飞手机短信响了,是吕央的,一共两条。她说:计飞,王起泽已经订婚,如果你跟他在一起,免不了要被人骂作第三者,而即使是这样,你也愿意?
计飞沉默地翻看第二条:当然,不管怎么样,我和卡儿都在你身边。计飞看一下时间,第二条短信只比第一条慢了一分钟。她心里感动,回吕央道:我已经做好准备,谢谢你和卡儿,我很感动,因为你们一直都在。
她本想告诉吕央,王起泽并没有订婚,可她一想,或许王起泽也不在意这些,便作罢。
王起泽见她时而皱眉,时而展眉,拥住她笑问:“在给谁发短信?”
计飞看着他那只缠着纱布的手,一笑:“吕央的,问我什么时候回去。”
本来王起泽说住酒店,计飞却另有打算,她想他既然来了北京,就该见见她大哥。她便给大哥打电话,说她已经回北京,还带了个人回来,晚上想见见他。计申天前段时间一直很忙,吕央出差他也没去送,现在接到她电话,自是欣然答应。
计申天在看到王起泽时,明显怔了一下。他自然能看出这个男人即是自己妹妹这两年里念念不忘的人,而这个男人现在正与自己妹妹十指相扣,意味不言而明。他温和地与王起泽握手。王起泽见她大哥虽是笑,眼里却流露一丝尖锐,心里即刻了然。做兄长的总是心疼妹妹,计飞有这样两个哥哥,也是福气。
“大哥,我想把北京的工作辞了。”计飞斟酌着,又道,“我想回C市。”
计申天看王起泽一眼,对她温和一笑:“你已经不是小孩子,自己的事情自己决定就好。”末了,又补充,“不过你二哥那里,你还是跟他报备一下吧。申海考虑问题比较周全。”
她大哥从小就是这样,遇到计飞做得不对的地方,他不直说,只把她二哥抬出来。她二哥计申海是他们三兄妹中最有魄力的一个,只要晃一个眼神,身边的人都怕他。计飞想到她二哥,心里有些忐忑。又想起二哥一年半前说过,如果她要想回C市,他不拦她。她想或许二哥也不会怎么反对。
第二天王起泽陪她去公司办离职手续,公司里的小姑娘们一直在打量王起泽,拉住计飞悄悄询问:“计飞姐,这是你男朋友啊?真是帅,又有气势。”
计飞从来不知道原来王起泽这样招小妹妹喜爱,见王起泽但笑不语,她便也笑了:“还不快去工作,小心被主编抓到扣你们工资。”
他们从公司出来,北京六月天干燥炎热,太阳也毒辣,王起泽却很高兴,他拥着她,说:“今天天气真好。”
计飞以为王起泽工作很忙,陪她来北京已是破例,却不料他一直呆到她的辞职报告批下来。他们一起回C市。王起泽领她去希尔顿附近那套房,计飞明白他的意思,百年那套房子里留了他们太多的矛盾和争吵,虽然上次去他家,所有布置都与两年前没什么区别,但毕竟那已不是她能呆的地方。
她刚回来,没有工作,王起泽似乎也没有让她出去工作的意思。两天里,就是王起泽上班,计飞在家里整理行李,收拾房间,做好饭等他下班回家。因为一直忙碌,计飞还没意识到,她这种生活已经像个情人了,虽然王起泽说过,他并没有订婚,而她也相信他,并且义无反顾地回C市。
那天王起泽上班后,她接到吕央的电话。吕央问她回C市没有,计飞便与她闲聊起来。吕央叹着气:“你这次这么勇敢,我和卡儿都很惊讶。”
计飞苦笑:“我也奇怪,两年前我不坚持,两年后等尘埃落定了,我却要回来搅一局。”
吕央沉默一会,安慰她道:“别多想,王起泽怎么样也不会让你受委屈的。”
她二哥知道计飞回了C市,出乎计飞意料,他竟专程从武汉飞过来。她和王起泽去机场接机,计申海全程对王起泽不算热络,却也没有过多责备。计飞悬着的心稍稍安定。
下午,王起泽还有事要忙,计飞留在酒店跟她大哥闲谈。
计申海坐在椅子里,许是旅途劳累,有些疲倦,他闭起眼睛:“计飞,你知道二哥为什么突然来这里。”
计飞咬着唇不说话。她二哥睁开眼,睨她一下,又闭上:“我来之前已经打算将你带回武汉,但大哥劝我别这么偏激……”他顿了顿,叹口气,“计飞,你知道你现在做什么吗?”
“我很清楚。”二哥说开了,计飞反倒冷静下来。
计申海因为她这一份冷静而睁开眼,尖锐地盯她:“你可想好了?”
计飞在他身边坐下:“二哥,你知道我这两年是怎么过来的,也知道我一直很后悔当年没有努力和争取……我不是想违背你和家人的意愿,只是……”她想起那天看到王起泽手臂上布着七、八道口子时的情景,心里百味翻滚,继续对她二哥道,“这一次,我是真的下定决心要跟他在一起,而我也相信他一定会安排好一切。”
第 26 章
计申海虽不后悔两年前将计飞骗回北京,但这两年里计飞惶惶不可终日,他看在眼里,多少有些心疼。现在她说已经下定决心,他是否还要枉做一次小人来阻拦她的决定?似乎已经没有必要,他这个妹妹已经长大,他再把她看作没有羽翼的雏鸟,反而只会害她。
“王起泽是订过婚的人,如果他不解除婚约,你是否就要当一辈子第三者?”她二哥讲话总是理智而残忍。
计飞静静瞧着自己手掌,这一双手经常被王起泽牵起,或紧或松,能时刻感觉到他手心传来的温度,或甜蜜或难过。人生在世,不过求一个能时刻陪在自己身边,喜怒相容、哀乐共享的人。王起泽做到的远比他承诺的多,她还有什么可求的?她缓缓地说:“二哥,王起泽没有订婚。”
与其说信任他,不如说她愿意相信他。计申海本来微闭的眼瞬间睁开,盯住计飞:“谁说他没有订婚?”见计飞沉默,他大概能猜出七、八分,不由怒从心起,“你明天跟我回武汉!”没有任何回旋余地,他闭了眼睛,不容计飞辩驳。
“二哥……”计飞迟疑着,见二哥始终闭着眼不看她,她轻叹口气,“我知道二哥你在气什么,可我仍是相信他。”
“相信他没有订婚?全C市的人都知道王家公子在一年半前订婚,不信你随便拉个人问问!计飞,被人欺骗不可怕,可怕的是自欺。王起泽欺骗人固然可恨,你明知道他是骗你,却仍旧不管不顾一头扎下去,这是愚蠢。”她二哥按按额角,露出一丝疲倦,“计飞,你从小就聪明乖巧,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不能做,就如你说的,你在学校乖张,在家里却温顺可人,因为你不想让我们担心。同样地,你的存在必然会给他未婚妻造成伤害,你为什么不能忍一忍?难道是因为他未婚妻不是你亲人或者朋友,便可以只顾自己?但你分明不是这样自私冷漠的人。”
计飞强打起精神,一笑:“二哥,给我一点时间,等我弄清楚一些事,如果确定他真不值得我这样愚蠢,到时回武汉也好回北京也好,我都认命。”
计申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