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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这是……”杨俊博突然想起现在可没有英法美之类的世界强国,用这种旗语的只有自己。而且在这春晓上使用信旗也纯粹是无奈之举,这条福船上既没有主机辅机,也没有太阳能发电设备,根本无法和使用无线电台。平时在附近巡航时带个步话机还成,有时候要是走得距离远点,步话机根本就联络不上,步话机电池的续航力也渐渐变渣,往往充一次电最多也就四十分钟就宣告没电。好在尽管旧时空海军中大功率无线电发展得极为成熟,但是旗语始终都是海军船员必须掌握的技能,因此春晓上的水手们也都被填鸭一般地灌输学习信旗的动作和判读。
徐伟可不知道杨俊博心里在想什么,他所在的时代可是通讯基本靠喊的时代,船只距离稍远,喊声传播不到的时候,就只能挂旗。有时候旗在风浪中无法看清,就很容易出现信息无法传达甚至是传达相反信息的情况来。平时他倒也在郑家船队中看到过有这样打旗的,不过都是属于不传之秘,就连他自己这样级别的也看不懂,只能根据打旗的人来转述。而且他们的旗因为都是口述,经常容易因为几个极小的动作偏差导致信息错误。
徐伟脑子里立刻转过了几个圈,不知道这些中国人的水军——好像是叫海岸警备队吧?能不能教授自己的水手这种旗语?在海上用眼睛看总比用耳朵听靠得住。
不过穿越众可没有心思准备这些,他们派遣的水兵逐一上船检查每条船上的货物。船主们对于髡人的水兵上船检查本来是很抵触的,但是随后却看出了不同,这些水兵和武朝的那些水军军户们完全不同,他们既不粗暴地开箱检查,也不找船主勒索货物。他们做的只是真正的检查,查阅货单和货物种类是不是正确,是不是有夹带或者走私之后就下船了。并且更让他们觉得不好意思的是,这些水兵身着白色的制服,反而把自己的船衬托得脏兮兮的,不由得下了决心等到下次出海前要把船上的卫生搞干净一下。
“检查……完毕,”杨俊博端着望远镜看着远处小艇上的人对他打出的旗语,兴趣永远都是最好的老师,这个穿越前做过n多工作的前宅男对于旗语的判读远比出身海军的许多元老还要更加流利,“可以……入港。”
他转过身来对着杜彦德点了点头,“检查员说没问题,可以入港。”
“这事情你们才有发言权,我只是来迎接朋友的。”杜彦德笑着说道,“按照你们的流程做吧。”
杨俊博再次点了点头,开始吩咐水兵们放下小艇开始牵引船只入港了。
徐伟不由得嘴巴都忘了闭上,眼前的这些中国水兵动作极其流畅地在各自的岗位上工作着,同样是福船,之前他还一点没觉得自己坐的那条福船怎么样,可是在这条“春晓”上一呆——人家在船舷边写的这个肯定是船名,自己之前呆的福船纯粹就是垃圾堆了。
能把船都收拾成如此整洁的水军,战斗力自然也是极强的。在他的理念里,中国海商纯粹就是一群海商,做的事情无非就是跟武国商人一样买卖货物,跟人讨价还价,想着在海上遇到的时候最多小心一点就是了。谁知道此时看到了中国人的战船,这种战船不仅机动灵活,还充分露出了他们尖利的牙齿,一条铁快船收拾掉他这支船队毫无问题。更不要说远处海边那条舷墙比山还高的钢铁巨舶了。
春晓第一个回到港口,杜彦德跟徐伟二人从船上下到栈桥,远处郑家船队已经在停泊的船上再次发出争吵的声音。
“什么?不准水手上岸?凭什么?”
“就是,老子在海上都漂了半个月了,凭什么不准我们上岸?”
“不是老子把船开过来,这些货怎么运过来?老子现在要下船,你还想把我杀了?”一个体格相当健壮的黑汉子直接从水手们身后一边大叫着一边走过来,把在船板上阻止他们上岸的陆战队员推了个趔趄。
“怎么着?”看到他们面前的陆战队员立刻摆出了防御阵型,他得意洋洋地笑着,“就你们这些废物,老子一个打你们十个。老子就是要上岸!你还能怎么地?”
陆战队员手里并没有步枪和刺刀,只是带着铁盾和警棍罢了,因此这些水手们丝毫不把他们放在眼里。
这个黑汉子直接冲了上来,一巴掌拍上了一面铁盾。只见就在这一瞬间,三四个持盾的人就冲了过来,直接把他和身后的水手们阻隔开来,同时三四个拿着警棍的陆战队员分别用警棍打向他的上中下三路。黑汉子慌了,转身就想向后跑,谁知道从对面突然伸出一支没有开锋的挠钩勾住了他的脚踝,啪嗒一下把他放翻在栈桥边,几个陆战队员立刻涌了上来用绳子把他绑了个结实带走了。
看到这里,徐伟倒是慌了,连忙拉住杜彦德道:“杜掌柜,这个人抓不得!抓不得啊!”
“抓不得?”杜彦德愣了一下,“这个人藐视元老院法规,公然袭击我执法人员,聚众鼓噪,哪一样都是要被送到劳改营里劳教的,你说抓不到?为什么?”
“此人是郑芝虎!是郑大人之长弟啊!”徐伟脸上立刻就冒汗了。
第一百五十六章 梅毒克星()
郑芝虎这个名字许多元老都是耳熟能详,他是郑芝龙最大的弟弟,在十四岁之时就被和自己的哥哥一起被逐出家门,经过一番拼搏之后终于成海上的巨窛,和郑芝龙感情非常深厚。此人勇猛果敢,武艺过人,在海上大小战斗中屡立奇功,当时人称“龙智虎勇”分别说的就是他长兄郑芝龙和他郑芝虎。
看到刚才他对阵六七个陆战队员,的确是武力值颇高。但是元老院也从来不鼓励个人勇猛,平时作战训练讲究的就是团队配合,故所以尽管刚才郑芝虎面对一两个陆战队员能够打得他们全无还手之力,而在接下来的陆战队员们阻断和抓捕过程中成全无还手能力的菜鸟。
“你们使阴耍诈!有本事跟老子真打一场!”郑芝虎一边大声叫骂着一边被几个陆战队员拖着从栈桥上经过,身后是吵吵嚷嚷的水手们,但是由于陆战队员占据了跳板,他们人再多也冲不上栈桥,无法发挥出人数的优势。
看到情况可能有失控的迹象,不远处的码头上缓缓开来了一辆轨道车,由于新的水泥厂投产,现在已经修筑了一个水泥码头,码头上了两组轨道,用来运输大批货物,并且还在上面了大型的吊机——这是对于土人而言的,这种一两吨的蒸汽吊机足以冲击本时空人的感官。不过现在过来的轨道车上的可不是吊机也不是货物托盘,而是一门机枪,三名士兵在上面严阵以待。
船上的水手是见识过机枪的威力的,现在看到一门机枪正在靠近过来,吓得一个个脸色煞白,忙不迭的往后退,走得快了绊住了脚,一时间甲板上的人叽里咕噜地倒了一地。远处郑芝虎看到这个情形,也不觉收声,毕竟自己也是刚刚看过机枪威力的,要是因为想上岸就被人扫射一通,那还真是划不来。
杜彦德不由得挠了挠头,“这事情不好办,这样吧,我去和安全部门商量下,看看能不能把这事情摆平了,不过你的水手真的不能上岸。”
徐伟倒是觉得奇怪了,“为何水手不能上岸?”
本时空的水手不同于后世的水手,漂泊于海上的他们根本就没有足够的淡水来饮用,更不要说用来洗澡了,皮肤病寄生虫几乎是他们的特性。这些水手常年漂泊海上,几乎都是色中饿鬼,上岸后不自觉地就会骚扰岸上的女性,造成严重的治安威胁。并且这些人在船上根本就没人管,坑蒙拐骗偷赌几乎无恶不作,堪称本时空人类的渣滓。让他们直接不受筛选地自由上岸,必然会造成治安上的严重压力。
平时来东方港的海船基本上都是一条两条的,很少有如这次以来就是十多条船的大船队,更又是在郑芝虎这个蟒二爷的带领下,这些水手们自然就有恃无恐,敢于跟陆战队员直接冲突。
“你们这些海贼无非就是凭借武器犀利!有本事来单打独斗!”郑芝虎还在不服气地大喊着。但是现在船上的水手们都惊恐地瞪着远处的机枪,谁也不敢多言语。
“你们欺软怕硬!人家迈德诺的海船你们就把人都放上岸了,欺负得了我们就把我们的人关在船上!”他依旧骂个不停。
此时一个元老军官走了过来,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小罐子笑吟吟地打开了盖子,一头冲着他,然后按下了那个小罐子顶部的按钮。
只听得“滋”的一阵响,一股黄色的雾喷射而出,直接喷了郑芝虎满脸。郑芝虎一愣,先是感觉到一阵冰凉的东西扑了一脸,接着就觉得眼睛立刻睁不开了,火辣辣地什么都看不见,鼻腔里也是一样,火辣辣地沿着鼻腔顺着气管一直辣到了肺里面,清鼻涕眼泪水如同汹涌的潮水一样往外喷涌着。这时候别说是骂人了,就连呼吸都是极为痛苦的事情了。
看到郑芝虎安静下来,杜彦德走了过去,跟那个元老军官说了几句话。于是那个元老军官就掏出打起了电话。
徐伟自然不知道那个军官拿着的东西是什么,但是看上去明显跟那个东西里面有问有答的,感觉颇为奇怪,但是眼下蟒二爷被捆得跟粽子一样,眼泪鼻涕满脸都是的,心里感到甚是不安。
杜彦德看到他满脸惴惴,走了过来跟他解释了一下水手不能上岸的原因,又跟他解释刚才喷郑芝虎的“防狼喷剂”不会致命,只是让他安静一下而已。
很快就有货运型的劳斯莱斯赶来,把郑芝虎运走了,根据安排,这些聚众闹事的都是要被先送到警察总部预审之后再做处理,虽然杜彦德是执委,但是却也不能越俎代庖,只能按照流程办事。
紧接着过来的是卫生组的人过来在南面一些的沙地上建立了一个隔离区,并且向他们宣读了登岸章则。愿意登岸的水手,可以在检查身体后先在隔离区住宿三天,根据身体健康情况再被允许是否能够城市,并且还只能在城市中的某些地方活动,元老区是绝对不允许的。
听说了可以允许登陆的水手们兴奋了,完全把刚刚被抓走的蟒二爷忘到了九霄云外,纷纷往前涌,想要头一个检查身体,毕竟在晃动不已的船上住上几个月怎么都不是件愉快的享受,这事情就算是旧时空也是一样,在海上漂上大半个月,就算是老海狗,也跟新人趴在一块儿吐。
不过从第一个完成检查的人身心疲惫地走出检查帐篷后,人水手都退缩了。刚才在帐篷里喊得震天响的水手几乎是被两个陆战队员抬出来的,腿脚发软的样子让刚才还趋之若鹜的水手们畏畏缩缩,谁也不敢走在第一个。
根据防疫部门的体检手册,这些水手进去后,不仅要检查皮肤、口腔,同样要检查是不是有传染病。这传染病自然就包括了性传染病,这群色中饿鬼在没有女人的船上自然是热衷于走后门之类的事情,后门里的各种病菌群集,传染源复杂,本时空又没有安全套一类的隔绝措施人想一想就觉得甚是恶心了。
但是此时的检测手段远没有后世那么先进,无非就是扒了裤子查看,而第一个人就是那么给力,裤子一脱一股恶臭就弥漫于整个帐篷里,器官上蓬起的东西如同花菜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