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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藕益大师好,”杜彦德连忙双手合十回礼,旁边三个忙不迭地也跟着照猫画虎地回礼。“我们此来是想和新来的这些朋友们谈一谈。”说着杜彦德冲着正偷偷瞥向这边的一路烟微微一笑。
“哦!好的好的,……”藕益大师望着还愣在原地的扫地僧,想了几秒钟还是没能想起他的名字,“你去后院柴房沏茶来,”同时转向四名元老,冲着迎客室做了个请的手势,“还请四位元老移步迎客室。”
杜彦德不由有些踌躇,又不是来喝茶的,刚想说话,就见藕益大师冲着一路烟一招手,“你过来。”
一路烟腿肚子都有些哆嗦了,此时就算是逃也来不及了,谁知道外面有没有髡贼的伏兵?若是逃出去被乱铳打死,那才叫冤呢,此时也只得硬着头皮走了过来。
双方到了迎客室,这迎客室事实上是偏殿外的一个小房间,小房间里什么家具都没有,只有几块大石头。一问得知原来是元老院的木材厂一直在为生产建材权力运转,丝毫没有时间生产家具,在大部分生活物资开始变得便宜的东方港,木制家具反而变成了昂贵的奢侈品。虽然眼下倒是没人敢跟藕益大师坐地起价,但是木工的工价还是比较高昂,因此整个海潮寺里除了休息用的床之外,就只剩下几张供桌了。
“初来乍到,一切从简,还请四位元老见谅。”藕益大师不由有些不好意思地请四个人坐下,然后站在一旁。
几个明显是打杂的僧人端着茶碗和茶壶走了进来,看他们的动作就知道他们之前根本就没做过这些事情,杜彦德不由一笑,“这几位也是新来的师傅吧?”
一路烟连忙凑上前来,一脸正色地解释道,“他们与小僧一起前来的,不知……”
“不知四位元老到此有何贵干啊?”藕益大师连忙问道,他作为元老院此时的红人,受到的元老院优待也是比较多的,这种可能会触怒元老的话还是自己来问比较好。
“不知这位师傅如何称呼?从何而来?师从何人?”沈彬慢条斯理地呷了一口茶水,望着一路烟问道。
旁边三个元老也纷纷端起茶杯礼貌地饮了一口。
“这是小僧的弟子,法圆通。”藕益大师刚刚说完,就见四个元老一同“噗”地把口里的茶水给喷了……
“这?”藕益大师和圆通两人此时都面面相觑,不知道是不是自己说错了什么话,两人都是脸色有些发白,豆大的汗珠顺着脸颊就往下淌。
但是出乎他们意料的是,面前这四个元老既没有摔下茶碗起身抓人,也没有恶狠狠地盘问自己,都只是不顾形象地哈哈大笑起来。而且看他们笑得快要喘不上气的样子,分明不是装出来的。可是刚才自己的话有什么让他们觉得这么好笑的吗?藕益大师好不容易等到四个人的笑声渐渐缓了下来,连忙问道,“不知四位元老何故发笑,这圆通……”
好家伙,四个人又一次控制不住狂笑起来,贺亚运一边拍着胸口一边喘气笑道:“哈哈哈哈……大师不要再说这个名字了……哈哈哈哈。”
圆通和藕益大师现在真的是大眼瞪小眼,不知道这个名字到底哪里惹得这些元老笑得如此这般……
过了好一阵,四个人这才慢慢控制下来,贺亚运不由得冲还在发愣的二人解释道,“对不住,在我们来的地方,这个名字很……嗤嗤……很有意思。”明显贺亚运差点又笑喷了。
“好了,”杜彦德不由得强作正经坐好,望着圆通的脸,一股笑意又要涌上来,连忙假装几声咳嗽掩饰了过去。“不知道这位师傅是从哪里来的?看这位师傅脸上的疤痕和保持戒备站着的姿势,来到这海潮寺应该是半道出家的吧?”
第二百零三章 僧人劳工小队()
“看圆通……”杜彦德不得不又强忍了一下笑意,接着说道,“这位圆通师傅看起来全然不像从小出家之人,不知可否跟我们分享一下过去的故事?”
“这个?”圆通不由有些踌躇,犯难地望了一眼藕益大师,后者只得双手合十念了句阿弥陀佛,对着圆通点了点头。看去最快更新
圆通这才下定决心一般,深吸一口气,对着杜彦德说道,“在下几天前还是东方港外的劫道的土匪,昨日猛然觉醒,率手下二十余人前来海‘潮’寺出家,皈依正法。”
说完这些,圆通好像心里放下了一块大石头一般,立刻腰板也直了,脸‘色’也亮了,转头望向藕益大师。但是藕益大师却是心里一凉,他点头的意思其实是想要圆通随便说点什么,然后自己帮他圆谎好了,但是没想到圆通会错了意,竟然一股脑把大实话说了出来。现在藕益大师心中叫苦不迭,髡人在面前问得这么直接,就差没问你是不是山贼了,偏偏你还自己坦白,这不是妥妥地认罪吗?眼下自己虽然是得到了不少元老院的恩惠,但是真的要是追究起自己来,海‘潮’寺里的人上上下下怕是都逃不脱这个“通匪”的罪名。要知道在大武朝,通匪可是妥妥的死罪啊。
不过今天带队来的是髡人大头目之一的杜彦德,这人平时对自己颇多关照,有时候去执委大楼申请物资补助什么的时候他都是很热心的,就连海‘潮’寺的伙食关系都给转了归化民体系的事情都是杜彦德给办的。今天既然是他来的,想必元老院对于这个事情至少还是有一定转机的,想到这里,藕益大师连忙冲杜彦德一点头道,“杜元老,这事情我原本打算明后天去执委会报备一下的,只是今天他们刚刚剃度皈依,实是没来得及……还请元老院原谅。”
“明明是昨天来的!今天早上才剃度皈依的。”范例在一旁说道,把藕益大师说的心头一惊,果然髡人在海‘潮’寺里安‘插’了眼线。
“四位……元老,”圆通打断了范例的话,“在下也知道过去所犯之罪孽深重,万死不得解脱,因此圆通也不奢求东方港的赦免。若是四位觉得圆通应该杀头,那就杀头,应该劳作至死,那就劳作至死,圆通绝无怨言。”
“他真是那个土匪头子?”杜彦德不由悄悄凑到范例耳边问道。看去最快更新
“是的。”范例很肯定地点了点头,“绝对是他,我听得出他的声音。”
“奇怪,怎么觉悟这么高?感觉跟个无畏的党员似的?”贺亚运觉得无法理解,他来之前还特地听了这个有关土匪头子的录音,里面的那个畏畏缩缩的声音跟面前这个几乎有些气宇轩昂的家伙一点都没有共同点啊。
“圆通在此恳求四位大首领,”圆通接着说道,“藕益大师是我等土匪消除罪恶而收留的在下,恳请不要追究藕益大师之责。我等罪有应得,若有责罚,定当承担,绝无怨言。”
‘门’外突然传来声音,杜彦德等人开始有点紧张,现在他们在一间还不到二十平米的房间里。只有一扇‘门’,窗户虽然是木结构的,但是以肖竞木材厂保证质量的死心眼,估计想要破窗而出有点难度,但是如果外面的人用长枪之类的长兵器往里面捅,估计也得被给捅成个刺猬。这扇‘门’虽然是两米多宽,只有‘门’框而已,但是如果许多人从外面冲进来或者用长兵器阻拦,是真的出不去的。贺亚运不由有些紧张,有点后悔地跟杜彦德悄声嘀咕,“这下可能会有点危险,你穿了防刺背心吧?”
“没有,”杜彦德摇了摇头,范例连忙凑过来说道,“我穿了,等下我冲前面,你们跟着我吧。”说着就手掏到‘裤’口袋里握住了甩棍。
但是出乎意料的是外面并没有什么人冲进来,而是一阵噗通的跪地声。这下就连藕益大师和圆通也有些奇怪了,连忙转头望去,外面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来了十多个皈依的土匪,都跪在地上朝着房间里跪拜。“我等祈求诸位东方港的大头目放过海‘潮’寺。”
听了这话,杜彦德不由脸上一阵‘抽’‘抽’,连忙快步走到‘门’口大声说道,“我等不是山贼海匪,我们是自海外归来之华人,祖籍亦是华夏之人,此次归来就是建设新的华夏中国的,诸位之前肆意掠夺往来东方港之商贩,甚至不惜杀人越货,实是我东方港之心头大患。”
圆通在一旁心头一紧,都心头大患了,杀头的事情妥妥的跑不掉了,不过心头也是一阵安宁,自己作恶多年,末了能够作为一个僧人而死,想必不会堕入万劫不复之境地了。看去最快更新
下面的前土匪们只是五体投地,不做言语。倒是藕益大师觉得有些看不过去了,走到了这些土匪们面前,仔细看了看这些刚皈依不久连海青都穿得七零八落的僧众,不由长叹一口气,“劫数啊!劫数!”说完,转过身,也对着四元老跪下来,“原本小僧念在放下屠刀立地成佛,觉得这些人是可造之材,故此背着元老院而将其收留,但小僧也知此罪定然涉及通匪窝藏。既然此事是小僧之劫数,还请元老院对小僧一同责罚。”
“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杜彦德不由得轻声念了一声,又问道:“不知大师如何解释这句放下屠刀立地成佛呢?”
“世间之罪人,哪怕是穷凶极恶之徒,但凡有顿悟之心,放下屠刀,即可成佛,日后之所为,即可彰显佛法。”藕益大师一见杜彦德问及佛法,便滔滔不绝开始解释起来,全然忘记了自己还跪在地上。
杜彦德笑了笑,说道,“怕是不同,放下屠刀之意包括但不限于屠刀,其中也包括害人之心,如分别、妄想、执着,包括贪、嗔、痴、慢、疑。将害人之心杀人之意放下,那一刻回归自‘性’,忏悔业障,发心从此断恶修善。并且所说之成佛也不是说真的成为佛,只是认识到自己的佛‘性’而已。做好事容易,难得的是一辈子做好事啊……”
藕益大师不由得嘴巴长大了半天没说出话来,沉默了好一阵圆通和旁边的僧众都不由有些心头惴惴,不知道这段谈话到底是福还是祸。
过了一阵,藕益大师以五体投地的姿势跪拜了四元老,“小僧尚不知在元老院中也有‘精’通佛法之人,看来海外之华夏必是一片乐土,众生必是安居乐业啊……小僧在此谢过元老院对我等的赦免。”
这下轮到杜彦德发呆了,这不是讨论放下屠刀立地成佛么?怎么变成赦免了?
僧众们听到这句,高兴不已,不由得连连对四人一阵跪拜。这下沈彬憋不住了,悄悄在杜彦德背后捅了一下,“你跟这个大和尚打的什么哑谜?什么时候把这些人都赦免了?这事情要元老院做决定的吧?你怎么一个人就决定了?”
“我也不知道,”杜彦德顾不得旁边贺亚运和范例惊奇的表情,“看来这个和尚是会错意了。不过看上去这些土匪是有悔意,不妨给个机会也行,但是可以给他们增加点事情做。”
沈彬面‘露’异‘色’,“你打算给这群和尚找什么事情做?”
杜彦德没有理会沈彬的疑‘惑’,转过身对着面前还在兴奋跪拜的僧众说道,“诸位不要高兴过早。”
果然面前这群人的兴奋劲立马就如同被冷水泼了一样,马上没声音了。
“元老院是可以赦免你们的罪行,但是死罪虽免,活罪难逃。”杜彦德故意加重语气说道,“要知道诸位以前是杀人如麻的匪盗,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