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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妈妈听了,心里不由得就急了:“太太这是什么意思?老太太又不让您走了吗?”
宋氏不由得一声苦笑:“老太太怎么会不让我走,老太太还指靠着我替老爷在外面撑面子呢,只是……菀姐儿怕是走不了了。”
宋妈妈听了不由得一惊:“为什么不让四小姐和太太一起走?”
“还能是为了什么?菀姐儿如今已经十二岁了,能翻过年去,也该说人家了,按着老太太的意思,估计是想在京城给菀姐儿找人家,要是此时带着菀姐儿去了杭州,老太太肯定是不能答应的,今儿她私底下找我说话的时候,话里话外透着的就是这个意思。”宋氏脸色有些不好看。
宋妈妈听了也是一脸的怅惘,但是看着宋氏的脸色,却也不敢所说,只得先给宋氏沏了一杯茶,这才开口道:“其实老太太想的也有道理,杭州再好也比不上京城,四姑娘这样品格,的确不该浪费了。”
宋氏眉头还是紧皱,但还没来得及说些什么,却传来一个门口的婆子的喊声:“老爷到了!”
宋氏神色一整,赶紧就站了起来,还未等她出门去迎,谢放却早就自己掀了帘子进来了,身上还穿着那件褐色的貂绒大氅,肩膀上早就落下了一层雪。
宋氏被唬了一跳,赶紧上前替他解那件大氅,嘴里也有些嗔怪的说道:“老爷怎么不知道打伞,底下的小厮都跑了不成,怎的让老爷冒着雪就过来了。”
谢放却还是一副欢欣无比的样子,神色间也看着带上了一层薄醉:“不过是短短的一段路罢了,又值得太太这般说,小厮早就被我准了假,回家过年去了,我过来也想和太太好好过个年。”
宋氏看着谢放百年难得一见这般轻松的样子,心里也不由得有些酸楚,谢放青年失楛,能奋斗到这个地步,宋氏都是一点一点看过来的,如今眼看着熬了出来,又怎么能不开心呢。
只是她心里如此想着,嘴里却也不好意思在这大好的日子说些什么,只好一脸嗔笑的啐了谢放一口:“老爷怎地也如此轻狂了,好好的大年夜,不知道多陪陪老太太。”
“老太太年纪大了,早就回去歇息了,我这也不是开心吗,倒惹得太太说我。”谢放还是一脸轻松的笑,眼底还带着一丝微微的得色。
宋氏看他这般,自己心里也松快了不少,但是转眼一想谢菀,不由得又生出了几丝惆怅,谢放此时虽然已经微醉,但是眼神还是很好的,宋氏脸色变化,他倒是看得一清二楚,因而心里也不由得有些奇怪,赶紧就问道:“太太这是怎么了?”
宋氏有些勉强的一笑,替谢放沏了一杯茶道:“没什么,不过是晚上吹了风,头有些疼罢了。”
她这副情形,谢放哪里会信,赶紧就伸手将宋氏扶着坐下,有些急切的问道:“太太又何必和我说谎,到底出了什么事儿?”
宋氏看着瞒不下去,也就不瞒了:“不过是老太太和我说的几句闲话罢了,也并没有什么。”
谢放听了,不由得皱眉:“老太太?难道老太太不让你去?不能啊,老太太亲口告诉我,让你一起过去。”
宋氏听得他想岔了,赶紧就说道:“不是我,是菀姐儿,老太太想着让菀姐儿留在京城,到时候好说婚事,我听着这话,也是好的,只是菀姐儿是我十月怀胎生出来的,难免就有些牵挂她,因着才有些担心。”
听得宋氏这般说,谢放的神色倒是松快了不少,叹了口气道:“原是这件事儿,这件事儿老太太原也和我说过,我想着你肯定是舍不得,这才瞒了下来,想着年后再告诉你,没成想,倒是老太太先说了,其实我也舍不得菀姐儿,她是我看着长大的,如今到了这般年纪,也是没有办法,留在京城对她的确是更好,也能让她好好跟着老太太学学,你莫要心软,孩子总是要打磨打磨才好,不然哪有日后的好日子。”
宋氏听了心里更加酸楚:“我自是知道这个道理的,我也知道老太太的确是好心,可是我就是放不下她,她小时候身体那般娇弱,好不容易长到这么大了,又要离了我,这不是剜我的心吗!”宋氏一边说着,眼圈便也红了。
谢放看着,心里也不好受,但是却也没办法,只好轻声抚慰:“你看看,往日里我都说太太是个脂粉英雄,如今到儿女情长起来了,菀儿这般大了,哪能和小时候一样,她老是跟在你身边,什么都依靠着你,日后等出嫁了,你还跟着去不成,好了,我的好太太,快快别这般不懂事儿了,大不了这几日就让菀儿和你住在一起,你好好和她亲近几天,成不成?”
宋氏听了谢放的这话,自然也知道谢菀留下这件事儿已经板上钉钉,自己也是多说无益,少不得还得招他的眼,因而也就止住了抱怨,有些勉强的笑了笑道:“行,这可是老爷说的,日后可不能反悔。”
谢放看着宋氏想通了,心里自然也是开怀了,笑着应了下来。
一夜无话,等到了第二天,天还未明,谢家的人便早早都起来了,今儿是初一,谢家当官的男人和诰命都得进宫领宴。
谢家有资格领宴的诰命就是宋氏和老太太,几个当官的男人倒是都去了。
虽则如此,谢菀和谢家剩下的其他女眷也得将宋氏和老太太送到二门,因而,即使轮不到谢菀进宫,她还是得苦逼的早起,顶着凛冽的寒风,笑着将宋氏和老太太送出门,其间还夹杂着杨氏的几句酸话,着实是悲剧的可以。
等谢菀回了河洲院,天儿已经擦亮了,跟着过去伺候的琥珀,此刻也已经冻得脸色铁青,谢菀虽然穿的厚些,但是却也冻得够呛。
樱草赶紧将谢菀迎进了暖房,替她解下了大氅,又塞了一个汤婆子在谢菀手上,丁香瞅着空,又奉上了热茶。
谢菀喝了一口热茶,这才算是缓过了气来,看着琥珀脸色也不好看,只得赶紧说:“琥珀赶紧下去喝碗热姜汤吧,看你这脸色,千万别冻病了。”
琥珀咬着牙把话应了,赶紧就下去了,她要是生病了,的确得不偿失。
等琥珀下去了,崔妈妈这才端着热姜汤送了进来,看着谢菀喝了两口,这才笑道:“姑娘今早可算是受罪了,现在好受些了吗?”
谢菀冲着崔妈妈笑了笑:“哪里又是受罪了,我穿的厚实,也没冻着,倒是琥珀,怕是冻得狠了。”
崔妈妈和琥珀的老子娘关系好,因着平时也比较关心琥珀,如今看着谢菀这般说,也不由得开口道:“唉,刚刚看着琥珀出去,脸色的确不好,但是她自小身体就好,想来喝完姜汤也就是了,倒是劳姑娘担心了。”
谢菀晓得崔妈妈心里的确是担心琥珀,这般说不过是为了让自己放心罢了,因而心里不由得有些好笑:“好啦,妈妈说这么多怕是心里早就担心的不行了,妈妈快些去吧,琥珀这会儿怕是正难受呢。”
崔妈妈看着谢菀这般说,倒也不好再说什么,这才笑着退了出去。
宋氏和老太太知道快中午了,这才从宫里回来了,宋氏年轻些看着倒还好,老太太年龄大些,此刻早就是脸色苍白,走路都有些步伐不稳,但是老太太到底是撑住了,腰杆还是挺的笔直,在常妈妈的搀扶下,有些踉跄的走了下来。
谢菀几人早就在二门上等着了,看着老太太这般,赶紧就上去搀扶,倒是老太太肃声道:“行了,我这把老骨头还撑得住,你们都回去吧,再有一会儿,怕是圣旨就会过来了。”
老太太一句话,众人不由得一惊。
第38章 恩泽()
谢菀一下子就愣住了;圣旨?这是怎么话儿说的;她转脸去看宋氏;却只见宋氏脸色也不大好看;脸色僵硬的厉害;察觉到谢菀在看她,脸上不由得闪过一丝疼惜;谢菀自然也是察觉到了这一点,心里不由得突的一下,突然就有些慌了。
杨氏是第一个忍不住的:“圣旨?大伯调任的圣旨这么快就下来了?”
老太太脸色微沉:“天恩难测,不要胡说!”
杨氏被下了面子,脸上不由得有些讪讪的;倒也不敢再多说什么了;而老太太就像没看见似得,依然沉着脸,扶着常妈妈的手,径直走了,宋氏跟在后面,神色间也带着一丝局促。
谢家剩下的女眷此时不禁都有些面面相觑,但是却也不敢停留,也都低眉顺眼的跟在了老太太后面,心里却都各存心思。
谢菀的脚步不由得有些慌乱,她不知为何,心里总是觉得这句话和自己有关系,虽然宋氏和老太太一点儿消息都没透露,可是她似乎就是有这样一种直觉,觉得这事儿和自己有关系,谢菀不敢想,若是这和自己有关系,又到底是什么,毕竟能皇家扯上,肯定是简单不了。
等谢家的女眷都回到了老太太的崇宁堂,谢家的三位老爷也都回来了,谢放是第一个进来了,不同于以往的神情端正,此刻的谢放几乎是有些狼狈,脸色发青,嘴唇紧紧的抿着,身上的朝服,也因为走的快而有些凌乱。
几乎是谢放一进来老太太就开口了:“到底怎么回事儿!太后娘娘说的是真的吗?”
谢放听得老太太这般说,脸色越发的难看了,有些僵硬的点了点头:“是真的,再有一炷香的时间,圣旨就上门了。”
老太太原本半拱起的腰一下子就塌了下来,眼神也一下子暗了,低头沉思了片刻,突然就转向了谢菀的方向,神情灼灼的看着谢菀,就像是在看着一个会发光的兔子,只把谢菀看的心里发毛。
谢放、谢政和谢叙此时也都陆续落座了,老太太这般看着谢菀,谢放却也不说话,也是神色复杂的看着谢菀,嘴张了几次,也没说出一句话来。
宋氏再旁边看着这沉默的一幕,心里不由得有些复杂,心虚转了几转,终于艰难的开口道:“那这件事儿……到底谁?难道真的是哪位?”
谢放听着宋氏的问话,眼底的神色更复杂了,脸上也闪过一丝为难,看着谢菀摸不着头脑的眼神,不由得轻咳了几声道:“这事儿,还是接完圣旨再说吧,此刻并不是时机。”
看着这几个人打哑谜,何氏倒还好,虽则有些担心,但是到底还是识趣,也不多说,但是杨氏却有些忍不住了,那眼睛剜了好几眼谢叙,却看着谢叙不动于衷,不由得心里有些气急,但是要是让她对上谢放,她也不敢,因而只能顶着一张憋得通红的脸,别别扭扭的坐在角落。
自从谢放的这句话落地,崇宁堂的堂屋里顿时出现了一阵诡异的宁静,谢放此时也敛起了脸上不安的神色,恢复了以往沉静的样子,佛一样坐在那儿,一句话也不说,看着谢放这般样子,其他人也不敢开口,只得也都沉静了下来,就这样过了一炷香的时间,突然就听见婆子跑了进来。
“老爷!老太太!宫里来人了!”
谢菀原本渐渐缓和下来的心不由得一凛,老太太唰的一声站了起来,宋氏此时脸色也苍白的可怕,几乎是下意识的就朝前埋了一步,老太太看她这般,不由得斜了宋氏一眼,宋氏这才反应了过来,赶紧低下了头,又退了回去。
谢放此时倒还算是冷静,躬身朝着老太太施了一礼道:“母亲,儿子这就去接旨了,也请母亲移步。”
老太太缓缓的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