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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说越激动,王丰将茶杯又推到了桌子下面,滚动的茶碗,带着水渍,弄脏了王曼的衣袍。
王曼刚刚被林先扶着坐下,听了这话立即跳了起来,问:“那,那个静安师太呢?”
王汤眨巴着眼睛,一个劲地在身体的两侧擦着手掌,像是有许多许多的汗,怎么也擦不干净似的。
林乐霜面上哀戚,却一直在打量这哥俩的表情。
王曼的表情像是死了自个的女儿一般,而王汤却是用擦手在力图平复激动的心情。
林乐霜的心中产生了怀疑,王曼这样的表现一点都不像是和小娇只是盟友,她转了转眼珠,继续哭着说:“静安师太原来就是长安城前一阵子吸食人血的吸血恶魔,吸了十几个人的血,害的林苑附近的人家晚上都不敢出门,睡觉前都在枕头下面藏一把菜刀,静安师太和小娇在林苑养护身体,谁知道她竟然就是吸血恶魔,又有谁会想到,她会趁夜溜到林府,对有伤在身的二妹下手,我们捉到她时,她凶性大发,两眼发红,正在吸血……”
说着颤抖起来,像是被那悲惨的景象给吓的。
王汤见她如此,都愣了一愣,说:“霜儿,霜儿,你别怕,那个什么师太不是已经被捉住了吗,不会有事的,这样的毒物,要千刀万剐才能解恨。”
王曼听着听着,用手捂住了心口,他越听越明白发生了什么事,静安师太一定是去杀这个小贱人的,不知道怎么被血蛊反噬,反而杀了林玉雪。
听见王汤这样咒骂,王曼再也控制不住恨意,用力打向了王汤的脸,骂:“你给我住嘴。”
王汤没有躲,迅速地半张脸就肿了起来。
“曼叔,你怎么气成了这样?”王志立即上前拉住王曼。
王汤捂住脸,木然地看着哥哥,这样的场景看样子在两人之间已经不是第一次上演了。
“大哥,我究竟做错了什么?你要这般当众折辱于我?”王汤声音悲楚地问。
林乐霜自问,站在王汤那样的位子,又能做些什么?
前世,她占着嫡长女的位置,小娇被扶正,要处处彰显出配得上林夫人这个位置的气度和尊荣,所以在明面上处处都要抑制亲生的孩子,对她又忍让又尊重。
而王汤就没有这样的运气了,生来就是个庶子,而且是在王家这样嫡庶分明的大家族之中,头上有个被认在嫡母名下的庶子压着,又阴狠又毒辣,背后还有人支撑,王汤注定要忍受许多,才能保住自个的小家。
这是一种没有办法主宰自个命运的无奈。
如今,王汤看出了王曼已经走到了尽头,虽然依旧不敢明着和王曼决裂,却还是试图向旁人表明,我和他不是一伙的。
王汤如此机心处虑所谓的也不过是保住自个的命,自个妻儿的命。
这样的人,是可以在一定的范围内信任的吧。
王丰大喝一声:“王曼,你没事发什么疯?你在我面前无故殴打你的弟弟,是欺我不管你们二房的事情吗?”
王家的家训,要求弟恭兄友,王汤一丝没有过界,王曼却突然出手打人,而且打人不打脸,王曼竟然当着众多小辈的面,将王汤的脸都打肿了半个去。
这的确是说不过去。
王曼的两个眼珠子发红,却并不看王汤,直直地盯着林乐霜,像是一头将要发疯的牛,若不是林先和王志扯得紧,只怕就要扑向林乐霜。
林乐霜在心里暗暗点头,却哭着对王丰说:“家主,只怕大舅他,他是被气的迷了心窍了。”
人高兴或者难过的太厉害,就会糊涂,林乐霜这样一说,王丰立即明白过来,说:“看来真是迷了心窍了,曼郎以前是个知礼之人,如此怎么可好?”
大兴流传的土法子,认为需要将被迷了心窍之人打醒,灌下童子尿,让他七窍得开,一颗心就慢慢的回转过来了。
王汤说:“我来吧。”
说着,唤着“哥哥,你回转来,”重重的一掌就朝王曼的脸上招呼了上去。
王曼更加生气,两眼发红,口吐白沫,使劲挣扎,奈何身侧是王志和林先两个大力的小郎君。
第227章 突然败露()
王曼这下子真的要气得失去了理智。
往常就是他将脚踩在脸上都不敢放一个屁的王汤,竟然敢在个时候报复他,显然是觉得他要到台了。
挣脱不开林先和王志的手,王曼疯狂地一摆头,一口口水吐到了王汤的脸上。
这口口水正正好吐在了王汤被打伤的那边脸上。
王汤立即大叫了一声,到了下去,众人都被吓了一跳,林先的手甚至松了一松,差点让王曼挣脱了去。
林乐霜连忙收泪,去看王汤,只见王汤的脸已经开始发黑,口水所过之处,撩起了一溜水疱。
猛然之间,林乐霜明白了,王曼被毒蛇咬伤,却能不死,是因为他体内已经有了蛇毒。
若是平时倒也罢了,王汤被打伤,王曼怒气上涌,唾沫中的毒气更浓,又穿破了被打伤的肌肤,进入了王汤的血液之中。
王汤就这样中了毒,好在只是唾沫。
“快,将二舅搀扶到族医那里,不要停留,迟了就来不及了,”林乐霜连忙指使大奴,又对林先和王志说:“你们将他绑紧,小心他体内的血液有毒,不要让他抓伤你们。”
王曼这下才意识到不好,他这么一激怒,算是将自个暴露出来了,又气又惊,又无力挣扎,白眼一翻,竟然将自个气晕了过去。
方才这一幕,真是精彩。
林乐霜还想着怎么让王曼自行露出马脚来,没料到被这么一激,竟然就这样简单地暴露了。
只是可怜二舅,被蛇咬伤方好,如今又被王曼口中的唾液毒倒。
又要养护一阵子了。
但今日这事,算是二舅立了一大功吧,否则,真是没有这么快抓到王曼的短处。
王曼被扔在柴房之中,浑身上下困得严严实实,家中的奴婢们都被勒令要小心些,不要接触,免得被毒倒。
王光再一次看到王汤,不由得都愣了一愣,问:“这又是怎么回事?”
大奴将屋内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王光一边听,一边给王汤放血清毒,口中还连连惊叹:“王家二房真是……”
王氏也听说了这件事,奔过来看二哥,瞧着老实的二哥软软地躺在卧榻上,一边的脸上还有着红红的掌印,一个被划开的“十字”小口,虽然毒血已经清了出去,但一时半会伤口还没有结痂,瞧着非常的不忍心。
二嫂坐在一旁哭的凄惨,拉着王氏的手说这些年在大哥的压制下活得如何不易。
其实谁都知道嫁给庶子的苦,但是王家是有规矩的人家,虽然嫡庶分明,但庶子们也有庶子们的生存空间。
若是庶子真的优秀出彩,家族里也不会不让庶子出头。
只是处处讲规矩罢了。
庶子出头了,也依旧夺不去嫡子和嫡母的风光。谁都知道自己的身后是家族。
家族不是一人或者几人之力拧成的,而是一个姓氏和多个姓氏联姻,利益纽带紧紧地连接在一处,形成的团体。
只要是团体,就必须遵守相应的规则,其中最需要维持的便是投入与分配的规则。
实力强,本事大的就会得的多,反之则少些。
嫡母带着嫁妆和母族家的人脉、势力嫁入了家中,那么她生的孩子的利益自然就要得到优先的保障。而庶子们一般都是地位低贱的女子生的孩子,只能仰仗家族生活,靠着家族来遮风挡雨,所以庶子们在分家时只能占小头。
王家有规矩,在庶子该有多少,该怎么分产,日后该怎么安身立命,都有族里的族规约束。
庶子也和嫡子一起在王家的族学中上学,日后根据特长的不同而委以不同的职责,若是有优秀者自然会被考察和推举上去。
每个人都兢兢业业地做着该做的事,并无怨言,王家这个千年家族就是靠着这样的规则运转着,很少出差错。
所以,像王汤这样的庶子,活得如此可怜,真是少见。
归根究底在于二房的家主临死之前,在病榻上等到妻子和儿女们答应,日后自生自灭,万事不准求家主那一脉,方咽了气。
在大兴,答应了临死之人的事情是一定要遵守的,否则就会被厉鬼缠身。
王家二房就遵守了这个诺言近二十年,这二十年,王家二房就如同影子一般,静静地躲在黑暗里。
被记在嫡母名下的王曼,虽然不是嫡子,但也享有嫡子该有的一切,因此对于王汤就有了生杀予夺的权利。
可怜的王汤和他的家人,过得甚至不如王丰家中的大奴。
这就是发生在家主隔壁院子的欺凌。
默默的忍受,但就是不敢声张。
听说王曼被关了起来,王汤的妻子再也忍耐不下去,她生怕王曼又被放了出来,又像以前那般对待他们,或者更加变本加厉。
她已经活到了这把年纪,没有什么奔头了,可是她还有孩子。
王氏素来心软,被二嫂这么拽着哭,想起了自家孩子在林府的不易,也伤了心,跟着哭了。
林先站在外面守着,对着薛神医道:“女人真是爱哭,一点事情就哭个没完,哭能把人哭死吗?不如直接开打,来的痛快。”
薛神医说:“你那妹子就是个不哭的,谁敢招惹她?”
“你!”林先懒得理他,世上哪有这样的老头,对徒弟都这么刻薄。
王光却是好奇的不行,一直缠着问薛神医,王曼是怎么将自己养的这么毒的。
这种来自西越国的事物,薛神医还真没有怎么涉猎过,他只知道该如何去解,却不知道对方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林先得意洋洋地将他所听到的仵作大人对于西越国蛊毒的见解卖弄了一遍。
王光兴奋地抓耳挠腮,来不及寻找记录的竹简,便直接将这些记录在了衣服上,薛神医也忍不住表露了想结识仵作大人的念头。
两人还商议着想到狱中见识一番,已经将噬心蛊逼出来的静安师太是个什么样子。
是一直迷失了心智呢?还是已经恢复了心智?
王光觉得是一直迷失下去,薛神医觉得是恢复了心智,双方各执一词,争论的厉害。
此时,林乐霜和王丰商议清楚,将王曼在王家二房的正屋底下私养蛇穴,毒害嫡母,欺凌庶弟,图谋不小的消息传了出去。
他们在等,期望王商等不住了现身。
与此同时,淮阳王也在小娇和静安师太呆着的牢狱中安排了暗桩,也在等着王商现身。
第228章 医术难传()
王商究竟会不会出现?
林乐霜懒得去想这个答案,时间自然会给出答案,她知道这个素未谋面的外祖父一定是一个难缠的对手,谁会花这么多的时间来布置一个局?又有谁这么能够忍耐?
对待一个很能忍的对手,最需要的就是比他还能忍。
有时候并不是本事不如对方,也并不是不如对方聪明,只是因为忍不过,就败了。
林乐霜带兵打仗,第一次学会的便是一个“忍”字。
“忍”虽然是心字头上一把刀,但是这把刀悬挂的越久,那颗心便被磨砺的越发坚韧。
林乐霜前世一直在忍,死后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