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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早上她没能想起来,结果豆浆快煮好的时候,她才意识到忘掉了至关重要的一道工序。
没有凝固剂,豆腐是做不出来的,那样只是一锅熟豆浆罢了。
香芹找到食品添加剂的摊子,摊子上果然有卖做豆腐的凝固剂,正是她想要的葡萄糖酸内脂。
其实做豆腐,还有其他两种凝固剂——
盐卤水和石膏,这两种都可以很好的凝固蛋白质,用来做豆腐,但是它们其中含有很多对人体伤害很大的化学元素。
比较起来,香芹还是决定选用葡萄糖酸内脂。
内脂凝固出来的豆腐虽然没有石膏凝固出来的豆腐白嫩,也没有盐卤水凝固出来的豆腐瓷实,但是它可以很好的保留原豆的营养,做出来的豆腐也白也嫩。
摊子上袋装的内脂没多少,香芹干脆连罐装的一块儿都买下来了,够用很长一段时间了。
回去的路上穿过马路的时候,听有人叫了她一声,香芹下意识的扭头看去,就见洪诚依在桑塔纳的车门上,跟几个年轻的小伙子有说有笑。
洪诚冲香芹招了招手,似乎是在示意她过去。
见洪诚对香芹态度亲切,洪诚身边的一个朋友变了脸色,然后附在洪诚耳边低语了几句,估计他是说了香芹几句难听的话。
洪诚听了之后,整个人一怔,随即露出不敢置信的表情。
香芹看到刘医生从诊所里出来,心上一喜,用力冲他挥了挥手,“刘医生,下午见!”
不等刘医生有所回应,香芹就抱着一大堆东西跑走了。
洪诚走到刘医生跟前,与他一同望着香芹远去的背影,嘴角一勾,略带嘲讽道:“咋,她顶替她老娘来勾‖引你啦?”
刘医生瞪他一眼,先是骂了洪诚一句“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然后幽幽的为香芹辩解,“香芹跟她娘不一样。”
洪诚怔了怔,瞟着望着香芹的背影出神的刘医生,心里面突然别扭起来,酝酿着一种他也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刘医生思索,香芹刚才那一句“下午见”是啥意思嘞?
回过神来发现洪诚一直盯着他看,刘医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镜,脸上一热,莫名的有种心思被看穿后的羞赧。
他恼羞成怒,拔高声音对洪诚说:“你不去饭店给你爸帮忙,天天到我这儿弄啥嘞?”
洪诚不情愿起来,伸手看着保养的很好的十根手指头,耍宝似的惋惜慨叹,“我一回去,我爸就让我到后堂洗碗,我这手指点江山以前,估计就要早早的废了,小舅,你忍心么?”
富家子弟不愁吃穿、无忧无虑,到底是谁这么想的?
洪诚来诊所,刘医生是不介意,毕竟年纪轻轻就去世的姐姐就留下洪诚这么一个孩子。而且刘医生能有今天这一身看家本领,也多亏了洪家的支持。
刘医生瞥一眼在桑塔纳旁边分烟抽的小伙子,露出厌恶的表情来,“以后你带你那些狐朋狗友离我这儿远点儿!”
洪诚贴近刘医生,声音小了下来,“现在菜价一天比一天涨的厉害,我那些狐朋狗友家里有多少菜地你知道不?我跟他们交朋友,还不是为了咱们家的饭店?”
刘医生吃惊,没想到看上去不着边际的洪诚居然还有这份心思,比他爹看的都远。
南院——
香芹买了内脂回来,少不了被段祥缠着问东问西。只要见到不认识的东西,谁不觉得新鲜?
“这东西就能把豆腐做出来?少了这东西还不行?”段祥问题多多。
“等我有工夫再跟你说。”香芹将灶洞封上,里面的火很快就灭了。“先把豆浆晾上一会儿。”
香芹从厨房出来,又把上回段勇源用来掰苞谷的大盆给洗了出来,按比例到了一点儿葡萄糖酸内脂在盆里。
之后她让段祥跟段勇源合力将大锅从厨房端出来,将里头的豆浆都倒进了盆里。
香芹用勺子将盆里的内脂搅开后就把豆浆静置在盆里面,她又把准备好的豆腐布在竹编的大圆筐里覆盖了一层。
大约一刻钟过后,蹲在盆子旁边的段祥发现里面的豆浆有了明显的变化,“变成豆花嘞!”
段勇源跟段文也伸着头看了几眼。
“行嘞,倒筐里吧!”香芹说。
段祥跟段勇源一人抓着盆子的一边,在抬起盆子之前,段勇源看上去有些迟疑。
筐子跟盆子不能比,水一倒进筐子里全漏完嘞。不是有句话叫做“竹篮打水一场空”么!
“倒进筐里,会不会全都漏出来?”段勇源傻傻的问,他也是担心辛辛苦苦做出来的东西全白费了。
这种问题的答案,连段祥都知道,他指着盆里沉底的豆花,“这又不是豆浆,豆浆都变成豆花嘞,哪能漏出来啊?”
“放心吧,漏不出来!”说完之后,香芹又催了一声,“赶紧吧!”
段祥跟段勇源抬着盆,将里头的豆花倒进了大圆筐的豆腐布上。
正像段勇源担心的那样,还是有东西渗透了豆腐布,从大圆筐的缝隙中流了出来。
第36章 压豆腐()
从筐子里流出来的水,泛着淡淡的黄色,稍微有些浑浊。
段勇源稍稍放松了心情,他原以为还未成形的豆腐也会渗透豆腐布,从筐子里流出来。
大圆筐就在院子里的地上平放着,从筐子里流出来的豆腐水顺着向南面倾斜的地面汇成了一条小溪似的流淌进了贴着南边墙上的细水沟里。水沟通向外面,是一块儿小菜园。
地面倾斜、排水沟,都是为了以防雨水在院子里泛滥成灾,专门设计建造的。
香芹将另一块豆腐布覆盖在了大圆筐上,将筐里面的豆花严严实实的遮掩了起来。
“给盆里接满水,端过来压在上面。”
用重物压豆腐,能加速凝固,也能把多余的豆腐水排出来。
段勇源端着盆子去井边,轧了满满一盆子水,跟段祥两人一块儿抬到香芹的跟前。
按照香芹的指示,他们直接把水盆压在了大圆筐上,盆底紧贴着豆腐布,渐渐的陷下去半个指头的深度。豆腐水从筐子里渗出来,向排水沟流去。
终于能歇口气了,段勇源从堂屋搬了两把凳子出来,看见香芹跟段祥也不怕脏就坐在堂屋门口的台阶上。
段勇源也坐下来,跟他们一块儿盯着大圆筐瞧。
“得找个小刀切豆腐。”就算歇着,香芹的脑子也没闲着。
家里的大菜刀,切豆腐用太笨重,很不方便。
段文想起来,“那院儿有个水果刀,就在柜子上放着,香芹,你去拿来看看行不行。”
“我去吧!”段勇源想着自己的腿脚快一点儿,而且香芹累了半天嘞。
“我去我去,”香芹已经站起来了,“我刚好想回去换件衣裳。”
香芹回小院儿,就看见段秋萍一个人躺在床上。
她把爱枝送给她的衣裳换上,又从柜子上找到了水果刀。
这把水果刀又细又长,不过拿着轻便又顺手。
段勇源把香芹拿来的水果刀放磨刀石上磨得光亮,又水洗了好几遍。
段祥打量着香芹的一身新衣裳,他见惯了香芹穿男人的衣裳,没见过她精心打扮过的模样。
“香芹,你穿这身衣裳挺好看的!”
香芹嗔他一眼,听听段祥这嘴多会说话。以为她真不知道段祥觉得好看的是衣裳,而不是她这个人吧!
“这你爱枝姐给的。”说起来心酸,一件衣裳好几十块钱,就算段文舍得给香芹买回来,只怕香芹穿在身上也不自在。
趁他们说话的工夫,香芹准备了五个碗,用水果刀切了五碗还带水的豆腐,逐个儿撒上了辣椒汁跟香椿汁。
在香芹给段文端了一碗之后,段祥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端了一碗。
香芹又将一碗热豆腐放段勇源手里,双眼往堂屋的方向递了一下,“给妗子端去。”
段祥细细品尝,满足得直哼哼,“又香又辣,豆腐嫩的那叫啥——”他瞪着眼想了一会儿,才找到词儿,“入口即化!”
段勇源从堂屋出来,拿起自己的那一碗,扒了一筷子送嘴里,含含糊糊说道:“比外头卖的还好吃!”
段文倒是没说话,只是每吃一口热豆腐,脸上的笑容就越来越大。
豆腐太水,比豆腐脑稠一点儿,用筷子都叨不住,明显是还没压制好。
香芹挖了一勺子送最里头,还没来得及嚼,豆腐就化在了舌头上,混合着香椿与辣椒的味道,既香辣又爽口。
她就在碗里放了一小勺的辣椒汁,马上就辣的直吸溜,不能吃辣的人大概受不了这味道。
吃着吃着,就感觉浑身热起来了,段祥手往脑门上一抹,擦下来一把的热汗。
段文若有所思,“豆腐做好,拉哪儿卖去啊?”
“到别的村儿里,吆喝着卖吧!”段勇源记得东头那一家卖热豆腐的,每天下午都是骑着三轮车,拉着热豆腐,一个村挨着一个村的吆喝着卖热豆腐,卖完了就回家了。
“那多累啊!”一想到一边骑三轮车一边吆喝的画面,香芹就吓出一身冷汗。她不光嫌累,主要是东头那边村子多,又跟李家村挨的特别近。这要是让李家的人知道了,指不定又会出啥事儿。
香芹的这个担心,也是段文的担心。
咋样也不能惊动李家的人!
不然,估计香芹在段家就要留不下去了。
“那咋卖?咱们有没有铺子啥的。”段勇源看了一眼段祥,心里忍不住好奇,他们家卖豆芽从没见拉出去过叫卖,为啥每天就有那么多人到他们家里去买豆芽?“祥子,你们家豆芽咋卖的?”
香芹也好奇,“就是哦,从没见你跟二姥爷出去过,咋就有那么多人知道你们家卖豆芽,还都跑你们那儿去买?”
当初为了吸引客人来买豆芽,段祥跟段武可是花了不少心思。
段祥没啥好得意的,主意都是段武想出来的,“我爹真舍得,豆芽一做出来,还没开始卖,就挨家挨户都送了一点儿,那之后村里的人都知道我跟我爹在卖豆芽了。”
香芹恍然,但是热豆腐跟豆芽可不一样,要是挨家挨户的都送去,十筐八筐的的豆腐做出来都不够用!
“都送那可不行!”段文可没段武那么舍得大方,“咱们摘了人家的香椿叶,这是人情啊,不能不还。”
“那就——咱们摘了谁家的香椿叶,就给谁家送去两碗。”段勇源顺着段文的意思说了出来。
香芹也很是赞同,“那停会儿豆腐压好,咱们就骑三轮车先往咱们村里那几家去。”她顿了顿,把碗里最后一口豆腐扒嘴里吃完,才继续说:“我想好咧,咱们就去西头的十字路口卖,今儿有集,那边人多。”
就算没有集,十字路口那边的人本来就多。要在那儿卖热豆腐,就不用到处转着跑了,段文也放心。
香芹把他们吃了的碗,拿井边一块儿洗了干净,刚站起来,就看见爱枝抱着小宝儿来了。
香芹还没来得及打招呼,段祥就窜起来上前迎接,“爱枝姐来啦!”
段勇源也赶紧给爱枝让出了凳子,“婶儿,快进来坐!”
香芹给爱枝整了一碗热豆腐,“妗子,刚做出来的,你尝尝先——”
爱枝有些不好意思,她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