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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同样坐在巴巴里兽背上的威尔几步凑了上来,他背后也坐着一个男孩,正是塞雷亚,塞雷亚躲在威尔背后,只漏出有些凌乱的脑袋望过去,然而眼神中却满是看到偶像对头的敌视。
“卢卡斯侯爵阁下,我们在回程的路上遭遇袭击,对方实力不弱,我们带来的人不多,脚手中士兵们不同程度地都受了些伤,竟然侯爵挂心,真是汗颜。不知侯爵阁下一路行来,可有什么线索?”
那叫卢卡斯的人哈哈一笑,他不看威尔,却是对着西蒙道:“西蒙,你这个辅佐官倒是心思活络,可比你有趣多了。不过……”
他声音一顿,再开口的时候已经收起了笑意,声音平静而冷淡地说道:“不过你最好记得一点,东西被你捷足先登倒是不打紧,可你看过之后,却不要想着独吞,还是要呈交给国王陛下的。”
说着他似乎是打算走了,一直保持一个姿势的菲尔德悄悄地挪动了下身子,他的腿麻了。就听那声音又开口道:“对了,你不如就趁此机会向国王讨要几个级别高一点的魔法师。”
他说着说着,言语间似乎又充满笑意,“我虽然知道你们军部一向是缺少魔法师的配备,但却不知道已经到了这种地步,连小孩子都被你们诓骗来了。”
他声音听起来慵懒性感,但显然话里的内容却并不让人愉快。西蒙没有反驳,威尔也没有开口。菲尔德只听着四周渐渐鸦雀无声,不知过了多久,西蒙才开口:“回去。”
回去的路上也异常沉闷,经过一场乱斗,显然大家的心情都有些沉重,菲尔德靠着西蒙的肩膀,听见后面塞雷亚在小声地和威尔说话:“菲尔德怎么样?他的圣光之壁真的很厉害,我之前一直被它保护着……”
威尔压低声音,“他暂时没有大碍,你也闭嘴,是谁被人当胸踹了一脚的?”语气中满是疼惜和自责。
然而,塞雷亚虽然眼睛也红肿着,但是却不耽误他开口,“我?我还好,真的,哥哥,你没看见,菲尔德出手又快又稳,打的对方措手不及的……”
他还没说完,话音就断了,只听见似乎是呼痛的吸气声。接着是威尔一字一句地说道:“这也叫没事吗?”
塞雷亚便缩起头老实地环着威尔,坐在巴巴里兽上闭上了嘴。队伍又行进了许久,菲尔德才听他又小声问道:“哥哥,我们是要去洛塔街10号吗?”
菲尔德没有听见威尔的回答,他的眼睛刺痛感已经减轻了许多,那红色的浓雾里大约是含有青黛缇木,这种木头通体红色,研磨成粉末可以制成上好的染料,但是因为它却是有刺激性的气味和辛辣的成分,通常要用盐蛇胆来综合它的刺激性成分,不知谁这么缺德竟然用它做催泪剂,一旦接触吸入过多是能够使眼睛从此失明,甚至是致命的。
眼角还有残存的泪水,聚成一滴滑落下来,菲尔德抬手想要去擦,立即有人按住了他那条受伤的胳膊,紧接着粗粝的手指顺着那泪痕划过他的脸,那手指虽然有些笨拙,但菲尔德能感觉到,在那有些不知轻重的擦拭中,那人小心翼翼地避过他的眼睛。刚才还心气不顺的将军,显然没把怒气波及到自己的身上,菲尔德暗想。
等将军大人终于用他的大掌将菲尔德的脸色抹得一干二净后,菲尔德才干巴巴地道了句:“谢谢。”
狭窄的巴巴里兽背上,菲尔德坐的并不是很舒服,更何况他大半个身子都被箍在西蒙怀里,西蒙将军不愧为塞雷亚心目中的英雄,这一身坚硬如铁的肌肉……不提也罢。
他满心不自在加上一身不舒服地和西蒙坐在巴巴里兽上,只盼着早点到那传说中的洛塔街10号。然而看在身后距他们不远的威尔眼里,却全然不是那么一回事。他作为一名辅佐官,面面俱到地安排将军身边诸事的时候,也更加严格地要求自己,换做平时,他绝对不会做这么有违形象的偷窥举动的,然而今天的西蒙将军实在是让人出人意料,他想不侧目都难。
在他的印象中,西蒙将军对外人向来是冷漠而疏离的,他从不记得有人能近的西蒙的身,就更不要提西蒙主动将人抱在怀里了,当然那次意外不算在内。
然而,刚刚他看见了什么?西蒙竟然低头温柔地为怀里的人擦着眼角,那细致的动作让他忍不住要笑出声,因为这样违和的画面,主角绝不可能是西蒙,人人生畏避之不及的‘冷血将军’。但他的笑声卡在喉咙里,又生生被他咽了下去,难道是这个菲尔德真的有问题?
说起来,西蒙将军两次遇险,怎么好巧不巧他都在场?别的不提,单是他能引起将军注意这点,就让人颇为起疑。
看来,是有必要好好查查这个菲尔德了。
第32章 洛塔街10号()
一行人很快来到了洛塔街10号,这整条洛塔街上,一眼望去空旷寂寥,别说行人,偶尔三五整齐走过的都是卫兵和仆人,这里不是一般的街道,而是将军西蒙的官邸。设计极简的黑色木门上,缀着白色的‘10’字,是人们共识的标识。
这是一栋特别的建筑,它是由一组风格各异的侧屋群组成的,高高的穹顶呈八角形,甚至在屋后有一堵高高的围墙。高耸的角楼和楼顶上的小尖塔、门廊上方三角壁上的浮雕和屋顶栏杆上的雕像弥漫着一种华丽而又神秘的气息。
然而这些菲尔德都没有看到,几乎是巴巴里兽一停下,他就被西蒙抱着进了屋子。西蒙边走边对迎上来的管家道:“去叫乔治来。”
管家立刻派人去隔壁叫人,他跟在西蒙身后,从来没见过主人如此紧张地抱着人回来,知道西蒙必定还有吩咐,果然主人把怀里的人放在偏厅客房的沙发上,似乎是仔细地看了一眼确认后,才低声对那人说道:“一会医师就会来,你忍一忍。”
言罢直起身,回头对他道:“他眼睛受了伤,一会乔治来了,你陪着乔治给他看看。”
管家虽然心下惊讶,但仍是恭敬地点头,他注视着将军又回头看了老实坐在那里的人一眼后,才关门出去。
管家略有些疑惑,将军这样说,让他亲自陪着乔治医师给人治病,莫非这人是个魔法师?
他好奇地转过头,仔细地看了过去,沙发上分明坐着个年纪轻轻的男孩子,他一头短发,红肿的眼睛此时紧闭着,正歪着头用耳朵来分辨方位和周围的环境。
那可爱模样好像只探听危险的花栗鼠,管家心中莞尔,正打算开口,却见那男孩长长地出了口气,仿佛有什么让他困扰的事情终于消失了,然后他皱起鼻子,用一只手来回地锤着双腿,随后摸索着沙发扶手,慢慢站了起来,管家眨了眨眼睛,就看那少年,原地跺了跺脚,咕哝一句,“咯死我了。”
管家:“……”
菲尔德仔细听着周围没有动静才敢放松身体,他浑身大伤小伤也就罢了,最要命的是他一路上一动也不敢动,现在双腿都要没知觉了,他一晚上的惊心动魄都没有被将军抱在怀里痛苦难熬。
索性在来人之前先自救一下自己的双腿,他站起身还没等双腿缓过劲儿,就听对面有人轻咳了一声,“你好,我是莱顿庄的管家,伍德。”
菲尔德动作一顿,随后又摸索着慢慢坐了回去,重新整理好袍子才冲着声音的方向点了点头,微笑回道:“你好,我是菲尔德。”
随后管家伍德与受了伤的男孩进行了亲切友好的交谈,他从谈话中知道这男孩是威尔准尉弟弟的同学,现在在伊格那茨上学。
然而底细打探得差不多后,仍不见乔治前来,伍德只好自己上阵,先给菲尔德处理一些小的伤口,作为西蒙的管家,包扎伤口是必备的技能。可在他将菲尔德的伤口处理得差不多之后,他终于是有些坐不住了,不得不站起来对沙发上仍然耐心安静等待的菲尔德道:“抱歉,我先失陪一下。”
他微笑着走到门口,正要伸手去开门,就见门猛地被人从外面打开,一个蓬头垢面带着眼镜的人推门进来,来人猛地撞上正要出去的伍德,一点也没有自己迟到的自觉,而是毫不客气地扒开挡路的年轻管家,大大咧咧地迈步进来,边走边道:“我听说这儿有个受了伤的魔法师,还活着吗?”
伍德先是微皱起眉,垂眼看着医师汲在脚上的旧鞋,听了他的话后,眉头皱得更深,不得不快步上前,轻声斥道:“乔治,将军要你来好好给人医治,你的老毛病是不是又犯了?”
乔治哼了一声,没有反驳,他一眼看到沙发上的菲尔德,二话不说走了过去,将背在身上的提箱放在矮几上,轻车熟路地打开盖子,带上手套,才伸手按住菲尔德的脑袋,仔细查看他的眼睛。
他背后的伍德知道菲尔德等了许久,不得不开口埋怨起无组织无纪律的医师,道:“你怎么磨磨蹭蹭的才来,知道我们等了多久吗?平时也就算了,怎么这个时候还如此敷衍?”
菲尔德感觉到那个医师呼吸一顿,接着那双手就不再禁锢着他的脑袋,带着怒火的声音连珠炮一样,“我敷衍?你知道今晚盖尔的护卫队里有多少人受了伤吗?如果我敷衍,难道是你给士兵们止的血上的药吗?威尔的弟弟也受了伤,你要我眼睁睁地看着好朋友心急如焚吗?”
菲尔德听他俩因为自己而争吵,立即打起圆场,“伍德先生,我其实没什么事,并不差这一点时间,不要紧的。”
然而,那医师却不领情,他突突完管家,听到菲尔德开口,立即用冷嘲热讽的语气转头对着菲尔德开炮:“不要紧?你倒是看得开,瞎了是没什么要紧的,反正还有条命在。”
伍德听了,立即沉下脸从牙缝蹦出几个字,警告提醒道:“乔治!少废话,快干活。”,毕竟是主人紧张的人,要是出了什么问题……
然而却听菲尔德清脆坚定的声音传来,他开口说道:“不会的,用盐蛇胆洗一洗,用不了多久就会好的,没有那么严重。”
这回换成乔治惊讶地转头看过去,菲尔德一脸冷静淡然,不像是随便说说。
然而乔治的惊讶也没有在脸上停留太久,他嗤笑一声,又继续在他的箱子里折腾,不一会儿菲尔德就感觉到一股凉意触上他的眼皮。
这个医师虽然嘴巴有点毒,但是手上却很有分寸,没有菲尔德想象的用刷子粉刷他的脸的情况发生。菲尔德便仗着胆子,问道:“医师先生,请问威尔先生的弟弟,情况怎么样?他还好吗?”
乔治涂药的动作一顿,他放下手上的药水,转而去查看菲尔德身上的伤口,并没有回答菲尔德的问题,倒是他身后的人轻轻咳嗽两声,乔治皱起眉,略有些不满,慢悠悠地开口,“我倒是好奇,你一个魔法师怎么知道能用盐蛇胆来治疗的?你知道青黛缇吗?”
他虽然没回答菲尔德的问题,却更让菲尔德不解,只见菲尔德满脸疑惑地仰起头,问道:“谁说我是魔法师的?”
伍德和乔治对视一眼,都有些惊讶,他们虽然没有亲临现场,可看他受了的伤,不是魔法师还能是什么?
乔治反问:“难道你这个样子还能是战士不成?”
他略一停顿,有些愤愤地接着说道:“我听那些回来的士兵都在谈论,有个男孩子如何英勇,面对突袭一点也不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