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我和他之间的事情,人类,你只要告诉我愿不愿意和我做这个交易?”
伽罗迪兽仿佛看透一切般,沉声道:“当然,这一次我再不会被你骗了,你休想再在契约上做任何的手脚。”
无论是欺骗还是妥协,博伟尔别无选择,虽然复仇是他活着的全部意义,但是只有能够自由地行动,能够随心地使用魔法才会让复仇更有意义和乐趣。
他眼睛盯着人事不省的菲尔德,伽罗迪兽身上的白光照在他鼻尖上,似乎让他很不舒服,他微微扭过脸,光亮透过宽大的帽檐照在他一侧的脸颊上,满是褶皱的脸上,仍旧是密密的黑色纹路。
仅仅是这幅怪异的模样,再看不出来当年那个意气风发,自信开朗的魔法师的影子,它真不敢相信,这个阴暗狠毒的人是当年那个胸有成竹,阳光开朗的青年。
伽罗迪兽心中一叹,开口道:“你想做什么事情,随你去做。我只要求你放了菲尔德父子。”
博伟尔一声不吭,许久之后,他缓缓地动了动,转过身去,重新坐回到椅子上,冷冷道:“好,我可以跟你做这笔交易。”
——————————
安柏在门外直挺挺地站着,他脸色平静,眼睛都不眨一下。屋子里除了最初的一声闷响,再听不见其他声音。
时间在此刻过得异常缓慢,他没有什么可笑的愧疚,即便是他将西蒙和卢卡斯是因为有着菲尔德的帮助才能够摆脱他们的陷阱安全回到塞瓦尔的事情告诉父亲的,他也没有为菲尔德说过一句求情的好话。
然而此时,他站在门前,说不上自己是哪里不对劲。内心似乎有一种隐隐的焦灼和不安,让他迈不开离去的步子,只能站在门前一动不动。
父亲听到计划失败的消息,一声不吭,但却比他勃然大怒更加让人胆寒。
他几乎不用想,父亲绝不会轻易放过菲尔德的。
不知道过了多久,只听屋内传来父亲的一声厉喝:“安柏,你进来。”
安柏自己都不知道,他开门的动作有多急切,冰蓝色的双眼一进门就落在躺在地上的菲尔德身上。
他心里一沉,又不动声色地将视线转开,冷静地从看起来毫无声息的菲尔德身旁走过,站在博伟尔对面,垂头道:“父亲。”
他心里还在思考,如何能够安抚父亲心中的怒火,冷不防的一阵劲风扇到他近前,他下意识地浑身绷紧,猛地抬头,下一刻便被大力扇到脸上,钝痛在左脸扩散开。脸颊、嘴唇甚至是牙齿都有种被灼烧般的疼痛。
他眉头微动,眼神不变,面无表情地转过脸来,紧接着另一边的脸也狠狠地挨了一下。
嘴里有咸味渐渐扩散,安柏不禁捂住头,等到头脑中的嗡嗡声有所缓解后,才转眼去看坐在面前的博伟尔。
博伟尔仍旧坐在那里,他咬牙切齿地问道:“你知道我为什么打你吗,安柏?”
安柏垂下眼眸,屈膝单腿跪在地上,“父亲息怒,这件事情大概只是巧合,是我思虑不周,没有想到菲尔德会遇到他们,以后我一定会注意的,这次……”
博伟尔冷哼一声,“这次?这次怎么样?要我放过他吗?”
安柏望着博伟尔周身的寒气,算是默认。
博伟尔站起身来,缓缓地向着安柏走去,开口问得却是:“我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他是埃利奥特一族之人?”
安柏倏地睁大眼睛,博伟尔看他神色就知道果真如此,心头更是控制不住的怒火,暴怒道:“不仅如此,你为了帮他掩饰,甚至给他用了我给你配置的隐藏药水。”
博伟尔仰起脸哈哈大笑,笑声好像怪异的鸟叫声一般,末了他止住笑声道:“果真是埃利奥特的人,真不一般,竟然让你们一个又一个为了他跟我作对。”
安柏听他这么说,急忙道:“父亲,不是这样的,我当时救他,并没有刻意隐瞒他的身份,只是觉得他只要对我们有用,其他的都不重要。”
他这样的说辞显然在此时有些苍白无力,博伟尔听了这好似强辩的借口终于忍不住爆发,他一挥袖子,安柏没有丝毫抵抗地飞了出去,一下子撞在结实的罗马柱上,顺着柱子扑通一声摔在地上。
博伟尔被气得不轻,喘了半天才顺了气器,指着慢慢从地上爬起来的安柏道:“你,你现在已经学会背这我搞小动作了吗?你知不知道自己是谁?你还记不记得自己的姓氏了?回答我!”
安柏捂着胸口,轻咳了两声,才抬起头,他目光直视着博伟尔,不卑不亢地回道:“我没忘,我是弗雷德里克家族唯一存活下来的人。”
博伟尔大声斥道:“我救了你,让你活下来,是为了让你来骗我,破坏我的计划的吗?”
安柏扶着身旁的柱子,费力地站起身,他知道父亲并不是他的亲生父亲,从他记事那天起,博伟尔就告诉过他,他的父亲母亲已经死了,而这个总是把自己藏在黑色袍子里的人,是冒死救了他的养父。自己活着是为了给他的父亲母亲,乃至整个家族报仇雪恨的。
他的视线落在菲尔德被头发挡住的侧脸上,从他的角度,只能看见菲尔德闭起的眼睛下,一圈浓密又轻柔的睫毛,偶尔轻轻颤动,恬静美好。
安柏听见自己的声音,冷漠坚定地一字一句地说道:“我活着,是为了要给弗雷德里克家族死去的人复仇的。”
博伟尔听了他的话,这才终于顺了口气,他向着菲尔德走了几步,道:“好,记住你说的话,别让我失望。”
他说着伸出手,一团黑色的光,好似子弹一般,迅速地射/入菲尔德身体里,安柏只见菲尔德身体抽搐了两下,随后那双水润有神的大眼睛便缓缓睁开了。
菲尔德睁开眼的时候,还有些迷茫,但是入眼瞧见面前的黑色袍子后,立即如惊弓之鸟般地清醒了过来。
他猛然起身,本能地向后退开,不经意回头,又是一惊,安柏不知什么时候竟然站在了他身后。
他这一动,才觉察到肩膀刺痛,想到刚才摔在地上,肩膀先着地,应该是撞伤了。他另一手捂着肩膀,转头博伟尔。
博伟尔也不跟他废话,开门见山道:“你应该知道了吧,我与伽罗迪兽做了交易。”
菲尔德警惕地盯着他,没有愕然和惊讶。
博伟尔看他神情,便知道菲尔德也是知情,一想到面前这该死的小子,有可能早已谋划好了,有备而来,他心中便止不住地涌起怒火,然而他语气却是平静,道:“我会遵守约定放了你和多维特的。”
此话一出,别说安柏,就连事先知道的菲尔德心里都有些吃惊,他绝不敢相信自己如此轻松自在就能得到自由。
果然,博伟尔还有下文,菲尔德只听他用粗哑的声音接着说道:“我答应伽罗迪兽,不伤你一根头发地放你走,我自然会做到。”
菲尔德僵着身子坐在地上,倒是他身后的安柏几步走到博伟尔身边,欲言又止。
博伟尔一摆手示意他不要插嘴,随后对着菲尔德道:“但是,我虽然可以放了你,却没说要给你身上所中之毒的解药。”
他看着菲尔德,心中冷笑,说道:“如果你想要解药的话,需要再帮我做一件事。”
菲尔德沉下脸,眯着眼睛问道:“什么事?”
“我要你去刺杀杰森·瑟兰迪尔。”
第84章 胁迫()
菲尔德按在肩膀上的手,倏地一紧,疼痛让他的头脑十分清醒。他脸上最初的惊慌和茫然都消失不见了,只有冷冷的视线落在博伟尔黑色的袍子上。
不等他开口回答,一旁的安柏却突然上面,菲尔德几乎从来没有见到他的脸上有过这样丰富的表情,他的剑眉拧在一起,蓝色的双眼里满是不敢置信,他上前一步,大声道:“父亲!”
博伟尔背过双手,怒喝一声:“你闭嘴!”
他头也不回,只对着菲尔德的方向似乎在等他的回答。
菲尔德松开捂在肩膀的手,撑在地上站起身来,即使浑身疼痛,他仍旧咬着牙,冷冷地对这个阴狠狡诈的城主说道:“你说刺杀?你在说笑吗?”
即便菲尔德站直身体,看起来仍旧有些瘦弱而不堪一击,然而他目光却冷静又坚定,他回道:“你放我们走就可以,那焚烧的满月的解药,我可以不要。”
博伟尔似乎早就猜到菲尔德会这样说,哼了一声冷冷道:“哼,你倒是看得开,但是你可以不要解药,多维特未必就会不需要了。”
他又粗又哑的声音仿佛一把钝刀一样,狠狠地击在菲尔德的心上,又闷又痛,一瞬间膨胀的怒火犹如爆炸一般充斥着他的整个身体,菲尔德的声音发着抖,他瞪大双眼,愤怒地咆哮着“博伟尔!”,一股伴随着他的怒火而生,从体内汇聚的灼热的魔力,瞬间倾泻而出,化作一道利光,向着博伟尔而去。
那耀眼的白光带起呼啸的旋风,博伟尔的袍子被吹得烈烈作响。他急忙抬手,手中也聚集着黑色的魔力,迎击着汹涌而来的攻击。
白色的光团击在黑色的魔力上,发出滋滋的声音,因着魔力相撞而四溅的光束划过皮肤留下一道深深的血痕,安柏被逼着向后退了几步,白色的光芒波及开来,他急忙抽出佩剑去挡,刺眼的白光中,只听见噗通一声。
等白光散去,他再抬头,只见博伟尔仍旧站在那里,纹丝未动,而菲尔德却已经瘫坐在了地上,大口地喘着气。
菲尔德面色苍白,他眼中带着毫不掩饰的恨意死死地望着博伟尔。
一时间整个屋子里只余菲尔德的喘气声,在菲尔德不甘的瞪视中,博伟尔淡淡地开口道:“既然你不愿意,那就算了。我其实也很喜欢多维特这个孩子,真是可惜……”
菲尔德紧紧地咬着牙关,右手下意识地攥紧袍子的下摆。
“我会遵守诺言,你现在就可以带着多维特走了。趁着我没有改变主意之前,赶快从我眼前消失。”
菲尔德默默地站起身,他的视线一直落在博伟尔身上,眼睛都不眨一下,似乎想将隐藏在袍子里的人看个清清楚楚。
安柏注视着菲尔德,只见他满是怒火的杏眼里犹如燃烧过得烙铁一般,炽热逼人。他目送着菲尔德缓缓地转身,蹒跚着推门而去。
事情的发展实在是太出人意料,安柏犹如在梦中一般有些怔愣。这时,就听身边猛地一声咳嗽,接着噗的一声。他转头去看,就见博伟尔身子一晃,眼看着就要栽倒在地。
他急忙飞身上前,搀住博伟尔的胳膊,叫了一声“父亲。”
博伟尔平时向来拒绝别人近身,就连安柏都有些忐忑地扶住他软倒的身子,宽大的兜帽顺势滑落,露出里面那人可怖的样貌。
那是一张满是皱纹的脸,虽然面色灰败又黯淡,但却不是因为苍老,他整个人犹如一个被吸食走汁液和果肉的水果一般,只剩下干瘪的空壳。而在这只剩下空壳一般的松弛的脸上,密密麻麻布满黑色的纹路,几乎让人瞧不清这下面牵动起的表情。
血水顺着他的嘴角留下,安柏大惊,急忙把博伟尔抱到软椅上,轻声地呼唤道:“父亲,父亲。”
博伟尔又咳嗽了两声,才有些虚弱地睁开眼。那是一双让人不寒而栗地双眼,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