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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愿意出二十万帮宏一治病,并保证帮助宏一找到他的父母,而且宏一裁后,他们会送宏一去一所最好的学校,让宏一有个无比光明的未来。
而代价仅是要她付出她的生命来做他们的实验白鼠。实验成功的话,她会获得永生,实验失败的话。
她会死亡。代价虽然有些可怕,可条件实在太诱人。她原本就打算如果没法治好宏一的病,就和宏一一起扑阎罗殿。
如今,有这么好的条件,哪还容得她拒绝。她当晚就和四位科学家签了生命的协议书。
实验是失败的,她在实验台上就死了,没有任何痛苦的挣扎。对于实验的流程,她一无所知,只知道出了还运作的大脑和已经不跳动却也不腐烂的心脏,身体其它所有都被换成了科学家研制出的可以代替的实验材料。
她死了。可她没有消失。或者说,她在物理意义上死了,在精神意义上却还活着。
带着那份浓烈的心情活着。
科学家们无法解释这种超乎常理的
“活着”,她自己也不明白没有任何生命迹象的她为何还
“活着”。她只知道自己还会思考,可以在这个她不再不属于的世界行走,还有一份莫名冲动的心情,那种好想好想见到他的心情。
这些天来。她如生前般,不断地想起慈爱的奶奶,躺在病床上的弟弟。
她想,对奶奶,对弟弟,她都有所交代了。可以放得下了,即使死去也再无遗憾。
可当奶奶和弟弟的的影子渐渐模糊时,他的影子却渐渐清晰了起来。带着迷人的温柔笑容,仿佛在一步步向她靠近,靠近她伸出手想去触摸那个人时,他却又瞬间化成无数碎片,在她的指间滑落。
她突然就好想好想见到他。好想好想见到他,好想和他说话。好想好想而且,这种
“好想”一天比一天强烈,充斥着她一切的思想,令她忘乎所以,甚至为了他,她不顾一切冲破牢笼逃出去。
可当见到他时,那份浓烈的心情又变成了贪婪,好想好想就这样,就这样永远坐在他身边,看着他,陪着他
似乎是训斥累了,或是到了该休息的时候,科学家们陆续离开了。
之后,龙泽早又来了。
“身体还会痛吗?”龙泽早抚摸着冰冷的玻璃,带着几分同情,关切地问。
也只有他还会像对待正常人一样关心她了。药液中,她微微笑了笑,轻轻地摇了摇头。
龙泽早叹了口气,顺着玻璃坐到了地上,表情显得格外抑郁。
“知道吗,我老爸他们的研究是严重触犯法律的。”龙泽早突然这般无奈地说,“然而唯一还有理智的我却无法阻止他们,因为他们其实都有着一段不为人知的充满悲痛的过去。他们花了数十年的光阴拼命地做这项实验,就是为了有朝一日能复活他们生命中已经逝去的最重要的人,能和他们再见上一面,能再在一起生活。老爸是为了复活被困在火场中而活生生被烧死的弟弟,李伯是为了复活在车祸中丧生的父母,丁伯是为了复活被男朋友杀死的女儿,欧阳伯伯是为了复活刚出生就死去的双胞胎儿子。还有你未见过的林伯,则是为了复活因生活不如意而自杀的妻子。亲人的死让他们无法接受,甚至想到了不惜一切代价做这项疯狂的实验。可是这种违背常理、违背自然规律的实验怎么可能会成功呢!逝去的生命是不可能再回来的!可是,明白一切的我却什么也做不了,甚至眼睁睁地看着你走向死亡,也没能走出来说上一句劝告的话。因为纵然明白一切的我也有个侥幸心理,也希望真的可以打破自然法则,让我们的亲人再回到我们的身边。可是我错了,我错了!爸爸他们也都错了,全都错了!”
听了这段充满哀伤、悔恨、愧疚的话,艾爽的心也被深深震撼了。
原来这世间真的不是只有她有着悲痛的身世,也许,在这世上的每一个活着的人都是如此。
背负着不为人知的悲伤,只是有的人选择微笑着面对新生活,有的人却拼命地想要阻止生活继续,把自己关在悲伤的囚笼里,挣扎着做些反人类反自然的事。
她终于了解了这群疯狂的科学家了,可是,他们这样下去真的好吗?如果再不从悲伤中挣脱出来的话,他们也许会彻底疯掉的!
望着坐在地上、垂着悲伤的眼皮的金发少年,艾爽沉默了一会,才勉强撑起笑容,说:
“谢谢你告诉我这些。谢谢你;龙泽早。但也许我的付出可以换来你父亲他们的醒悟啊!如果是那样,我们不是该感到庆幸吗?”
“庆幸?”龙泽早苦苦地笑了一声,“用你的生命换来他们的生命这怎么会是一件值得庆幸的事啊!”
意识到这个话题太沉重,艾爽连忙转换了话题,忙问:
“啊,对了,龙泽早,你一定很爱你的父亲吧?”
“”龙泽早显然是愣了一下,没有答话。
艾爽微微笑着,继续说:
“知道吗?爱呢。就要说出口。你要努力地让父亲感觉他还有个这么爱他的好儿子,这样也许就可以帮助父亲早点摆脱失去另一个儿子的痛苦哦!”
“”龙泽早仍没有答话。
见对方始终沉默,艾爽不由地有些生气。
便大吼起来:
“喂,你有没有听我说话啊?你怎么了呀?”
“”龙泽早抬起了头,望向艾爽,眉目间终于有所舒展,“你还真是不论遇到什么可怕的事都能保持积极向上态度的人呢!”
“诶?是吗?”听到别人的夸赞。艾爽不由地得意了起来,“嘻嘻!怎么说呢?我觉得有些事真的不必太过追究,过去了就让它过去了,现实如此,再追究也不能改变。那个佛说什么来着?对,一切随缘!船到桥头自然直。时间会搞定一切的!”
“哈哈哈哈!”龙泽早突然低下头,半趴在玻璃上笑了起来。
“喂!你笑什么啊?”这么严肃的事他竟然在笑,艾爽冒火了。
“我说错了吗?很好笑是不是?!”
“不不是!”龙泽早连忙摆了摆手,站直了身体,“只是你胡奏的那些话在我们那个时代早都摒弃了。”
“诶?你们那个时代?”艾爽疑惑地问。
龙泽早一愣,连忙笑说:
“忘了跟你说了,我和爸爸他们都是来自五十年后。”
“未未来?!你们都是来自未来!”艾爽惊讶得下巴差点脱臼。
“难难怪你们的科学技术水平那么高超!原来是这样啊!”
“嗯!”龙泽早点了点头,“因为我们那个时代的监控设备非常强大。为了躲避国际法警的视线,爸爸他们才用时光机偷渡到这个时代的。”
“天啊,你们竟然都是未来人!”艾爽则还未从惊讶中回过神来。
“好了,我该走了。”龙泽早站了起来,向实验外走去。
“啊,对了,”快走出去的时候,他又回过头来,“宏一的心脏移植手术很成功,他很快就会康复。还有他父母的消息我也已经有了些线索,相信很快就能找到了。”
“啊,真的吗?”艾爽突然回过神来,兴奋地大喊,“真的吗?真的太谢谢你们了,谢谢你们”她说着说着声音不由地颤抖。
不能哭,她一遍一遍提醒自己,不能哭,不能哭啊!不可以让别人看到她的眼泪,即使是幸福的眼泪也不行!
“不,是我们谢谢你才对!”龙泽早微笑着说,然后关上了实验室的门。
“不,真的真的很谢谢谢谢”艾爽低声说,流下了眼泪。
这个充满硫酸气味的诺大而神秘的空间又安静下来了。
艾爽静静地看着龙泽早消失的地方,脸上原有的笑容僵住了。她在水中挣扎着把身上所有的线缆都拔了下来,然后轻轻一跃,便从那充满药液的巨大玻璃瓶中跳了出来。
漫步在这孤寂的实验室里,抚摸着每一件和身体一样冰冷的机械,这让她寂寞空虚得要崩溃。
若不是脑海中不断浮现林楠的微笑,她几乎不敢相信自己是否真的还存在。
对外面世界的渴望、对学校生活的怀念、对同学老师的思念、想见他的心情在她的心中越发强烈。
大家今天又学到了什么新知识呢?学校是否又在搞什么有趣的活动或会议呢?
林楠身边是否坐上了别的女孩呢?林楠是否会对她这个昔日的同桌有所怀念呢?
林楠现在应该睡着了吧?林楠会做个什么样的梦呢?林楠林楠林楠
突然像是电脑中了病毒,她的脑海里只有林楠这两个字。
喜欢某个人,是种微妙的幸福和甜蜜。了喜欢上一个完全不可能在一起的人却是件悲喜交集的事。
欣喜自己会喜欢那个人,悲痛那个人不会喜欢自己。只是那份莫名的欣喜会让这份无名的悲痛更加强烈。
想忘掉他,可是又觉得如果忘了他自己就会一无所有。想看着他,拥有他,可是又清晰地意识到那只是绝望的幻想。
即使是如此地悲痛和烦恼。她还是想再见到他,坐在他的身边。拒不能和他在一起,她只要看着他陪着他就好。
她要的真的只是这样。
好想见到他真的好想见到他
这是一个不眠的夜。
黑暗的房间里,林楠躺在柔软宽大的床上,辗转反侧,无论如何睡不着。
只要他一闭上眼睛,就会看到艾爽渐渐离他远去的背影,那由清晰到模糊的身影让他立刻睁开双眼。
好想和她在一起,哪怕是拉着她全世界逃窜,放下所有的荣誉和财富。
他也愿意!他真的很后悔,后悔自己当初总是顾忌得太多。这过多的顾忌让他错过了他生命中最重要的女孩。
他已经无法忍受这没有艾爽身影的生活。好想见到她真的好想见到她
清晨,一夜没有合眼的林楠打着哈欠走进了教室。
当他步入教室的刹那。他惊呆了,突然而来的惊喜瞬间消除了所有的倦意。
艾爽艾爽此刻正坐在他座位旁边,周围围着一大群问东问西的同学。
同学们都问了什么,他听不到,周围的一切声音他都听不到。他的世界只有那个坐在那儿低着头的少女。
他的世界只容得下她。艾爽,艾爽,艾爽!
拒同学们不断重复地问着许多问题,艾爽也只能一直坐在座位上低头不语,心中祈祷着他们快离开。
当她从人群中抬起头来时,那个她思念了一整夜的少年的身影映入了她的眼帘。
林楠。为了见到他,她再一次乘科学家专心做实验时偷偷逃了出来。
这个身体,似乎由于没有承载生命的缘故。非比寻常的灵活。她再一次在绕了大半个郊区甩掉了追她而来的黑衣人后,回到了这个学校里,得偿所愿地坐在这个熟悉温暖的教室里,见到了那个让他头脑中病毒的少年。
“早早上好!”两人同时说,却又同时撇开了目光。
教室里突然安静了下来。
只有这两个声音还在回荡。
同学们窃窃私语地散开了,为林楠让出了回座位的路。
两人终于又坐在了一起。却彼此都陷入了可怕的沉默。明明都有千万句想对彼此说的话,此刻却都什么也说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