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两仪微尘阵的妙用,除了可以困住对方,使其难以逃脱,最具威力的其实便是,这般借力打力,任你多大反击之力,最后化为攻击自身的手段,任你多大通天法力,只要守到一十九天,倒是四外雷火往中央聚拢,大霹雳响过,便是大罗金仙也要化为齑粉。
赵坤元见这般施为根本就是束手待毙,只是自己也是无计可施,徒呼奈何,正在犹豫间,只听南台锦绣峰上蕉衫道人一声惊呼。原来诸人中他的法力最是低微,虽修习了赵坤元转授的上清心法,然而时日短浅,未窥堂奥,方才一不小心,被雷火当面击中,虽有剑阵护身,自己又拼将全力,还是受伤不小。南台上的剑气越发暗淡削弱了。过不多时西台挂月峰上,何章也是一声闷哼,也被雷火打中,好在有列缺双钩护体,受了点轻伤。
见状赵坤元当机立断,对许飞娘道:“师妹往南台救出蕉衫,其余诸人回转望海峰祖师殿中!”他见如今这般形势,诸人分散各位两仪微尘阵雷火不住攻击,不如先回祖师殿躲避,寻机逃出阵外,再做打算。
当即,许飞娘飞至南台,见蕉衫道人面色蜡黄,口角隐隐有不少血迹,勉强支撑,再略微拖延片刻,有死无生,心中不禁感伤,忙上前道:“蕉衫师兄,快随我走,不可拖延。”忙祭出太乙五烟罗,护住二人全身,直往东台而去。等到祖师殿中,见其余诸人均已在场。赵坤元正板着脸呵斥司徒平等人。
原来先前赵坤元安排司徒平、尉迟元等几个三代弟子,从五台上的密道遁出,哪知他们秉持师门忠义,早就打定主意,要与五台共存亡,根本未曾离去,只在殿中观察动静。
许飞娘见他们几人委屈的模样,心头怜惜,忙劝住赵坤元道:“掌教师兄勿恼,这几个孩子也是秉性纯良,怪不得他们!若果真弃师而去,我反要低看三分了!”
赵坤元叹道:“虽说是忠义,奈何断了我五台这一缕香火!如今这祖师殿有圣人庇佑,雷火无功,然也不知能拖延几时,叫人心中愤懑!”
金甲天王何章也是憋了一肚子怒火,即刻喊道:“恩师说得不错,与其在此坐以待毙,不如出去和他拼了性命,痛快杀上一场,死了也是条汉子!”
许飞娘止住道:“何师兄勿急,掌教真人只是一时心伤,事情未必没有转机,大殿中有圣像坐镇,一时半会的他峨眉也攻不进来,足够有时间容我等再行商议!”
她一席话点醒赵坤元,不禁暗自惭愧,自己转世以来可谓一帆风顺,无往不利,如今虽说是坐困愁城,四面楚歌,但也不完全没有丝毫办法,况且即便真的如此,也不该失了修道人的本心,萎靡不振,灰心颓废。想通此处关节,赵坤元豁然开朗,面对许飞娘拱手而拜,下了许飞娘一跳,忙将他止住道:“掌教真人这是万万不可!”
赵坤元道:“师妹你受得了我这一礼,没有你方才一席话警醒我,面对当下局面,难免绝望,失了道心,日后便是脱困也难再有寸进。”转而又对殿中诸弟子道:“尔等均知晓我与飞娘关系,只是碍于旧日身份,前世弟子实难将她视为师母,自从今日开始,我五台上下均须将飞娘与我等而视之,一并尊崇,若有违逆狂妄之举,视同叛师!”
何章、蕉衫等旧时弟子,原先对许飞娘不过看做师父的宠姬,况且又是后进,即便今世,赵坤元已然明确表示提升许飞娘的地位,这一班旧日的师兄也未将她真正视为师母。不过就今日看来,许飞娘功力之高,无需赵坤元援手,居然能和齐漱溟相抗许久,况且适才间自赵坤元始,诸人均是心灰意冷,哪有她那般冷静沉着,无论功行、心智,明显在这班旧日师兄之上,由不得人不暗暗钦佩。
何章本就早将许飞娘不在视为昔日的师妹,最早认同了她的身份,忙领着司徒平,重新以师礼参见。蕉衫道人也领着尉迟元一同参拜,其余人等同样行礼如仪。许飞娘还待谦让,为赵坤元止住,二人端坐殿中,受了诸弟子的大礼。
再说殿外,峨眉诸人见护山剑阵骤然退缩望海峰一隅,其余诸峰均为两仪阵将阵眼炸得残破不堪,不再旧时形势,然而三仙二老脸上却看不出欣喜的神色。朱梅率先开口道:“这五台妖人好生古怪,那望海峰上隐隐有神光维护,微尘阵雷火居然无法靠近,不知是何缘故!”
玄真子忙岔开话头道:“无需担忧,我等且耐心等上一十九日,两仪微尘阵自然会颠倒阴阳,化去万物,到时阵中玉石俱焚,复归混沌,五台妖人到时任有通天术法也是无可奈何!”
(今天先少点,明天一天没事,会努力爆发一下,交代完这段情节!)
第七回 拼将玉碎存正气(一)()
如今峨眉与五台两家已然到了这般地步,自然有你没我、势不两立了,不过对于五台开府之时,圣人显灵,庇佑五台一事,众人也是无可奈何,不知如何应对,惟有避开不提,希冀着依照昔年天道约束,圣人不可涉足人世,便是如长眉真人这等金仙,一旦飞升,也是万难再降尘世的。
当即峨眉诸人各按旗门方位,施展玄功,纯阳雷火如暴雨倾盆而下,将五台人间胜景炸得面目全非,两仪微尘阵内,炸碎的山石土木又无处可泄,为大阵炼化,还原为滚滚混沌元气,一般剑仙无法直接吸纳这混沌之气,便在阵中侥幸躲藏一时,终究难免身死道消的大劫。不大光景,整座五台,数百里方圆,除了望海峰附近几十丈范围,俱被化为齑粉,完全一幅人间炼狱、太古洪荒的模样。
祖师殿中五台一众弟子,此刻虽说豪情陡升,一个个气冲霄汉,欲要和五台拼个鱼死网破,内心之中不免惴惴不安。如今看来,今日五台难免覆亡了。
赵坤元反倒安定淡然了下来,看此情景,祖师殿暂时安全,事情或可有些转机。默默推算,沉吟不语,半晌方道:“一味挨打也非长久之计,还是要做好打算脱身而去!这两仪微尘阵确是不凡,还好我方才观察许久,峨眉此来不知为何布阵少了太清灵符阵眼,未能尽显玄妙。布置旗门的六人虽说法力已到天仙境界,若是有飞娘助我,单对上一人,倒也有几分胜算。我观诸人之中,单单追云叟白谷逸主持的灭门乃是破阵的枢纽关隘,此门一破,全阵冰消。且前几番交接,白谷逸此人对我五台倒还留有几分余地,不似朱梅这老儿,一味与我为敌。方今之计,便由尔等发动护山剑阵剩余威力,分别牵制生、死、晦、明、幻五处,飞娘与我护着几个三代弟子,先取灭门,侥幸能脱身而出,再行回转,与我五台共存亡。”
他这番话已然说得明白,不过是护着少数几人逃出,其余弟子怕是难逃今日劫难。
金甲天王何章与蕉衫道人率先出列,要各取两仪微尘阵一门,便是粉身碎骨也要拖延时间,好叫其余门人得空遁出。
火无害本就是个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适才被白谷逸困住,激起凶性斗志,也全然不顾彼此差距,出列请战一门。胡式、孙福实力低微,斗志不盛,只是知道如今怕是难以逃生,暗叹一声,也一起出列请战。
许飞娘见之对赵坤元道:“掌教师兄,如今微尘阵六门俱要有人牵制,除了你去的灭门,其余分派的人手还是捉襟见肘。胡式、孙福二人修道日浅,有些为难,我看不如将他二人合在一处,借着望海峰剩余剑阵,若能牵制一门便是大功,余下四门便由我与何章、蕉衫、火无害三人分别应对。你看如何?”
赵坤元心中戚戚,他本想拼着牺牲几个弟子,将许飞娘与司徒平、尉迟元送走,自己再回来与其余诸人一起兵解,只是如今人手短缺,许飞娘的提议实在是不得已的唯一选择。
殿中几个大弟子心中也是了然。
胡式、孙福乃一起道:“师娘且清宽心,我二人愿拼将性命与峨眉贼子周旋。否则便是司徒平、尉迟元这几个三代弟子侥幸逃脱,他们年小力弱,如何担当报仇大任?”
司徒平等人听出众人话中之意,看来要牺牲几位师长,保全自己,情急之下,忙喊道:“弟子等愿与五台一齐玉碎,势不苟全!”
赵坤元长叹一声道:“也罢,如今只要能逃出一二个福缘深厚的弟子,日后便有生机。便由我和飞娘各护着平儿、尉迟元先去灭门。火无害,你与穆函新近才入我门下,未曾朝夕传授,便要为师门出死力,尔等可愿意?”
二人忙上前见礼。火无害道:“徒儿不敢抱怨,若无恩师成全,今时依旧是月儿岛上一囚徒,哪能得闻大道?况且当日连山大师神识对恩师百般眷顾,想来也是我五台气运绵长,今日之战犹有胜算。便是徒儿不力,兵解转世,只愿能依旧拜在恩师驾前!”
穆函也道:“没有祖师点化,我不过是莽苍山中一无知精怪,也遇不到我师父这般高人。况且当日祖师降服上古大妖旱魃,连她都答应祖师五十年内不再作乱。可见祖师真人机缘气运,今日五台之难,必可化解!”
赵坤元笑道:“你师徒齐心,倒确是能助我一臂之力。那幻门最是诱人心魔,幻境百出,防不胜防。可巧你二人俱是异类成道,心窍不似凡人,对上幻门犹有一战之力。便由你二人起立往中央幻门叫阵,拖上大半个时辰便是大功一件!”
二人忙唱诺领命。
赵坤元又道:“朱梅把手的晦门最是凶险,其人对我五台也是恨之入骨。何章你有一腔赤胆忠心,颇具血性,好好借着列缺双钩与我传你的心法,与之周旋!”
何章慨然允诺,道:“恩师放心,与那朱梅老儿至死方休!”
其余三处,乃命蕉衫道人去东北死门,胡式去西北明门,孙福去西南生门,命各人俱要死命对敌,拖住峨眉手脚。
赵坤元又将司徒平与尉迟元唤到近前,命他二人跪下,以手抚顶,念念有词,将识海中上清道藏一十二篇,分作两份,封存与二人紫府之中。命二人若是逃出,或往庐山,或去小南极,寻到邓八姑与林渊,以上清心法,破除封印,等日后习练纯熟,方可出山。二人含泪,叩拜再四。
许飞娘又将五烟罗取出,交给赵坤元防身。赵坤元笑道:“便劳动你用五烟罗护住两个孩子,我为你等前头开路!”许飞娘只得依了。
分派完毕,领着上下人等,一齐拜过上清圣像,开了殿门,各自出战相迎。
且不说其余诸人,单表赵坤元与许飞娘,护着司徒平、尉迟元,直取正东灭门。
此刻三仙二老并妙一夫人各自执掌旗门,催动大阵,纯阳雷火倾盆而下,五台派已是瓮中之鳖,化为飞灰是指日可待。不曾想东台望海峰上忽起六道剑光,分赴微尘阵六门。峨眉诸人不禁心中讥笑,看来这五台是要困兽之斗,不甘心束手待毙了。
白谷逸也是心中叹息,见居然是赵坤元直往自己这厢而来,后面还有许飞娘紧紧相随,忙打起精神全力应对。远远喝阻道:“五台赵道友,如今形势逼人,不如束手就擒,怕还有一线生机,何必作此无谓牺牲?”
赵坤元苦笑道:“白老前辈,今日事已至此,多说何意?侥幸能得前辈怜悯,放我这两个徒孙逃出阵外,便是铭感五内了。”
白谷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