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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之康熙年间-第8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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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若鵷小心——”门口处,四贝勒与十三阿哥才赶到,便瞧见射出一箭的若鵷自马背上身形有些不稳,十三阿哥忍不住出声提醒。

    若鵷恍惚听见是十三阿哥的声音,忙正了身子,方才比试前没见着十三阿哥,难不成是自个听错了?管不了那许多,她忙正了心思放在比试上。

    听见十三阿哥那一声喊,八贝勒几人也瞧见才进来的两人,两拨人互相请了安,又看向赛场。

    此时二人皆已射出两箭,均中靶心,若分胜负,当落在这最后一尾上头。

    眼看若鵷加快马速,抽出了箭尾,九阿哥却赶了上来,不知在若鵷一侧说了什么,若鵷马速渐缓,竟是停了下来。而后若鵷低下了头,握着弓箭的手也渐渐垂了下去。

    九阿哥难得露出那般张狂不羁的笑容,打马迎上靶子,一箭过去,正中靶心——漂亮!打了个响哨,九阿哥又骑回了若鵷跟前。

    “我赢了。”九阿哥笑得得意,魅惑如狐。

    若鵷偏头定定瞧着九阿哥,而后唇上慢慢勾出一抹弧度,朱唇轻启:“谁说的?”

    “驾——”那一匹大青马又驰骋在马场上,载着背上那一抹橙色的身影,忽而成风。

    “嗖——”

    “好!”

    “漂亮!”

    “真精彩!”

    随着若鵷手中第三尾羽箭钻入木靶之中,那靶心之上原本钉着的羽箭已被一分为二,继而悠悠然落地,诉说着它的不甘。

    事情发生得那么迅速,以至于九阿哥不曾看清从自己眼前飞逝的那一抹橙色身影,场外的喝彩声已将他拉回现实,再望去,靶心上依旧钉着一尾羽箭,只是却已不是自己那一支。

    不待其他人近身,九阿哥掣马过去,停在若鵷身边道:“若清近来一直不肯见你,她这般对你,你竟还肯为她比试?”

    若鵷眸光璀璨,笑意不减:“我既视她为知己,当肝胆相照,不移不弃。”

    “好个‘肝胆相照,不移不弃’,日后你若见了她,也祝你能如你所言!”九阿哥哼笑道,“今日比试是你赢了,我会遵守我的诺言。”

    “这一点,若鵷从不怀疑九爷做不到。”若鵷笑着下马,脚一落地,竟是有些踉跄,所幸叫赶过来的十三阿哥扶住。

    “怎么站都站不稳,脸色也不大好,病了?”十三阿哥扶着若鵷,打量道。

    “没事,大概是侥幸赢了比试,有些个兴奋。”若鵷笑着摇头,自个站稳。她身子有一百个一千个不舒服,可她想见若清,这一个理由,足以让她支撑着到九阿哥府上走一趟。

    “赶紧回去歇歇吧,这三个月可苦了你了。”别人虽知她不易,可却只有十三阿哥是看着她一步步走过来的,射靶,骑马,甚至好几次从马上摔了下来,她可是个姑娘家啊!

    若鵷再次摇头,道:“我想去九爷府上,有日子没见到若清和凤儿,心里怪想的。”

    见若鵷这般,几个人自是不肯,怎奈若鵷执拗,到底是让她随九阿哥回了府。

    若清不见她,她知道,若清躲她,她也知道,可她不明白自己到底是哪里惹到了她,若清不说,她总要问明白。

    跟着九阿哥一路进了若清院子,有丫头见若鵷跟在后头,想要进屋通禀,叫九阿哥喊住了。

    屋里头,若清正抱着凤儿逗弄,嘴边虽含着笑,眉头却蹙着,也不知在想些什么,瞧她的样子,想来也不好过。

    屋里头的婢女给九阿哥和若鵷请安,若清闻声看来,眼中各种情绪闪过,让若鵷一下子捉捏不住。而后,只剩下清冷。

    九阿哥说了两句话,先离去了,带走了一屋子的婢女,只剩下若鵷与若清两人在屋里头,还有悠床里头的凤儿。

    “若清,这些日子是出了什么事情,还是我哪里做的不对,你怎么一直不肯见我?”与若清的交情,让若鵷没有拐弯抹角,而回应她的,只有残留在空气中的余音。

    “若清,你若是恼我,且同我说说明白,不要这样闷着,你心里头不好受,我也摸不清门道,我们两人,须得这样吗?”若鵷急火上来,眼前有些发黑,扶住了一旁的椅背坐下来。

    “若清,你若不喜我常常来看凤儿,我不看就是,凤儿是养在你这里的,谁也抢不去的。”若鵷左思右想,也就想出凤儿这一个原因,也许是自己来的次数太多了,又过于喜爱凤儿,若清是古代女子,入府以来不曾为九阿哥诞下子嗣,因而将凤儿看得比谁都重,自己这般言行怕是叫她生了惶恐,生怕自己将凤儿抱走。

    听见若鵷提到凤儿,若清终是有了反应,她见凤儿已经被哄睡了,才直起身,瞧向若鵷道:“若鵷格格言重了,您是皇家的格格,妾身不过是个妾室,不敢同格格问罪,更不要提什么原谅不原谅的。格格纡尊降贵,是妾身莫大的荣幸,只恐妾身招待不周,格格还是请回吧。”

    “这样看来,你是真的恼我了,可到底是为了什么,你倒是给我个明白话儿,就算我求不得你的原谅,也让我知道个因由。”若鵷实在想不通,往日里贤淑温柔的若清怎么今日竟会说出这些个刻薄话来,到底是怎样的厌恶才让她肯如此自降身价、口出恶言?

    可是若清又恢复了方才模样,坐在凤儿的悠床边上,只低头哄着凤儿,再不肯回应若鵷一句半句。

    若鵷认定若清如此举动,若非不得已,便是自己真的做错了什么,软下语气同若清好言相问。一炷香的功夫过去,半个时辰过去,一个时辰过去……若鵷从二人初相识到分赴红墙,从王府一别到年初重逢,一一讲过,还有若清的荷包,若鵷的兔子手帕,以及两人为了帮怀嬴做出的种种努力,喜的忧的,欢笑的难过的,她唯恐落下一件。

    日头西沉,不知何时,有婢女进来上了灯,若鵷瞧见那火苗,似乎有好几支重重叠叠,合上再又分开,恍得她眼晕。

    别开眼,若鵷轻声道:“若清,你我初入宫闱之时,我便视你为知己,这些年来,在宫中什么样的人都遇见过,可是谁都没能让我将你从我的记忆里抹掉,你呢?你就真的要和我断了这份情谊吗?甚至不肯告诉我是为什么?”前倾了身子抓住若清的手,若鵷急切道,“若清,你若有难处,和我说出来,我知你的性子,断不会做些没来由的事,不要闷在自个心里好不好?”

    一滴泪落在若鵷的手背上,若鵷手上轻颤,见若清颊上清泪落下,却没有抬手去擦,而是别过头,狠狠道:“往日情谊,皆是年幼,若鵷格格就不要再放在心上了。”

    若鵷怔在当场,连若清的手何时抽走都不知晓。

    不知怎么的,凤儿突然哭闹起来,若清赶忙起身将凤儿从悠床里头抱出来,不停哄着。

    若鵷愣愣起身,转了步子,往门口走,待若清哄住了凤儿,抬眼瞧时,若鵷已然走到了门口。

    “若鵷……”鬼使神差的,她唤出口,却又不知道下面要说什么。

    若鵷因着这一声,顿住步子,却久久不闻下文,终是勾起一抹自嘲的笑,手搭在门闩上,若鵷没有回头,轻声道:“不怪你。”

    门窗紧闭,那三个字却好似由一阵风带了过来,若清猛地瞠目,而后大步过去,急急扯住若鵷,道:“别走。”

    若鵷低头看向抓着自个袖口的那只手,过了许久也不曾拿开,终于缓缓抬起头看向若清。

    “别走。”若清见若鵷看向自个,忙又开口道。

    笑了笑,若鵷轻声道:“今日坐了许久有些个乏了,明日晌午我再来看你。”

    “一言为定?”若清也看出若鵷脸色愈发不好,不忍再留她。

    “一言为定。”若鵷轻轻颔首。

    甫一扣上屋门,若鵷腿上虚软,沿着屋门滑坐了下去。屋外的婢女见了,忙上前来。若鵷忙不迭止住几人的声音,就怕叫若清听见。

    “扶我出院子。”若鵷艰难地吐出几个字。

    “可是格格,您身子这么虚弱,还是奴婢禀告主子一声吧。”银珠道。

    “扶我出去,不许叫若清知道!”压低着嗓音,硬生生抛出一句话,若鵷摇了摇头,努力让自己保持清醒。

    银珠见若鵷坚持,点了两名婢女留在院子里头伺候,自己则领了另外一个婢女搀着若鵷出去。

    “格格,您这个样子,怕是走不了路的,奴婢还是……”银珠搀着若鵷往府门走,低头却见若鵷不知何时已然昏了过去,失声叫道,“格格?若鹓格格!”

第九十三章 幼儿早殇() 
“若鵷格格的身子如何?”厢房里,九阿哥询问才为若鵷诊过脉的太医道。

    “回九爷的话,格格身子有旧疾,加之近来气郁血滞、饮食不佳,身子极为虚弱,微臣方才替格格诊视,有一处颇为怪异。”太医攒眉道。

    “何处不妥?”九阿哥问道。

    “格格养在闺中,可据微臣观察,竟有血气逆行,充盈四肢之象,且已有些时日,实在令微臣不解。”太医疑惑道。

    听太医如此讲,九阿哥心里有了点数,命太医到一旁开方子,自个进了里间,问服侍在侧的婢女道:“方才给格格换衣裳,格格身上可还有什么伤?”

    “回爷的话,奴婢方才替格格擦身子,瞧见格格双臂有些红肿,手指上结上了厚厚的茧子,掌心儿也有不少伤口,有几道伤口很深,还没有完全愈合。另外格格腿间有伤,想是长时间磨出来的,有结了痂子的,还有的地方是新伤,其他地方还有些零散的伤口。”婢女躬身答道。

    “都下去吧。”九阿哥挥了挥手道。

    一屋子人退出去,霎时显得屋中有些冷清。床榻上,若鵷正静静躺着,面色泛白,那双眼睛紧紧阖着,好似怎样也不肯睁开一般。

    九阿哥坐到床边,执起若鵷的右手,摊开手心,那些伤痕格外刺眼,紫色褐色间或是鲜红色,深深浅浅,条条道道。

    “她那般对你,你还如此上心?皇阿玛夸你伶俐,八哥欣赏你的聪慧,可我偏瞧着你比谁都傻气!值得吗?”想起她曾弹过的筝曲,从没亲眼瞧见过,却能想象是怎样的素手染香,袅袅婷婷。这双手,是他最喜却也最妒的,这双手为八哥誊过诗词,为十三弟酿过梅花酒,为十弟绣过荷包,为十七弟做过吃食,甚至落湄生辰时,大丫头为落湄弹的那首曲儿也是她教的,如今,这双手又为了若清执起了缰绳挽起了弓。可这双手,为他做过什么?!每次见了他,她就忙不迭地躲了,他是洪水猛兽,还是毒蛇蜈蚣,竟让她怕成这个模样?!

    想到这,九阿哥便一阵气闷,撇下若鵷的手。许是磕痛了,若鵷沉睡中蹙了蹙眉头。九阿哥一瞬的不忍,身子才动又止住,吐出几个字来:“不识好歹!”随即起身出了里间,撂下一句“好生伺候着”便出了屋子。

    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

    自回清朝以来,若鵷数次流连病榻,可凶险如江南之行也不若这次给她的打击大。缠缠绵绵,半月过去,仍是未愈。

    当日九阿哥府之事,若鵷自是不知晓,待她醒过来时,人已经在康亲王府了。

    三个月神经紧绷,三个月骑马挽弓,三个月食不知味,三个月的心思起起落落,如今好容易了了这一桩心事,若鵷只觉浑身绵软,到处伤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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