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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好啊。”皇帝一连赞了三生好,看着掌心中福巧可爱的寿果,乐得眯起了眉眼。
不知哪个官员开口说了一句:“容二公子不是说有福禄寿三果的吗?为什么只敬献给陛下一个寿果?难道容二公子将福果和禄果私吞了?”这话明显质疑容岑,福果和禄果私吞,天下间还有谁敢福禄超过陛下的?除非不想活了。
皇帝皱了皱眉,望向容岑。
容岑不慌不忙,一下子就锁定了刚才发声的官员,原来是兵部侍郎柳擎。
被容岑的目光盯着,柳擎有些微不自在,但还是毫不退缩的望了过去。
容岑朗笑道:“柳大人误会了,实在是在下发现时,那上边就只剩下了寿果,而福果和禄果可能是经年腐蚀,早已冲落大海中去了吧,恰逢陛下寿诞,才让在下发现这颗寿果,可谓是此缘天定,陛下注定洪福齐天,寿与天齐。”
话落便面朝皇帝,恭敬的鞠了一躬。
容岑朗朗温润的声音和柳擎那质疑构陷的声音形成明显对比,今日是个普天同庆的日子,柳擎偏生来找不痛快,皇帝心底对柳擎当即没了什么好感,又有容岑这一番不着痕迹的吹捧,自己这个外甥多懂事啊,柳擎你什么心思别以为朕不知道。
“哈哈哈哈,这个寿礼朕很喜欢,岑儿想要什么赏?朕都答应你。”皇帝要是高兴了,那是很好说话的。
容岑宠辱不惊的说道:“容岑什么赏赐都不要,唯愿陛下身体安康,我大夏国泰民安,百姓安居乐业。”
要是换个人说,这拍马屁的成分就太高了,也极易引起高位者的反感,但从容岑嘴里说出来,却偏生令人感觉到发自肺腑的真诚。
皇帝心下对这个外甥更加满意了。
满朝文武百官心里就忍不住泛酸水,但没办法,谁让人家容二公子能说还说的让人家相信呢,自己要是皇帝,听着也很开心。
皇后笑道:“陛下真是有一个好外甥呢,看这寿果,可爱的都让人不舍得咬上一口呢。”
皇帝却也不会真的傻到以为吃了这果子就真能长生不老了,不管这果子是什么,最起码这个寓意是好的,皇帝心领了。
“母后近来身体欠安,她一生为大夏禅精竭虑,守护我大夏江山的稳固,朕实是心疼不过,这寿果,还是献给母后吧,希望母后她老人家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一瞬间又是山呼海拜,陛下孝心诚感动天,太后她老人家一定会福寿长绵云云之类的吉祥话。
南阳候问道:“这果树如此奇特,生长在何地?可派遣专人去移植,有这种神树在,当可保我大夏福寿绵长,佑我皇族长盛不衰。”
这也是很多人都关心的问题,刚才就有人想问,但看陛下正在兴头上,还没人敢站出来问,没想到南阳候倒是问了出来。
容岑笑道:“侯爷有所不知,这小岛地处东海深处,在下也是乘了航旅的船只才有幸得见,等从小岛上离开,再看,这岛就消失在大海之中,在下事后寻觅再三,也再不得其踪,一切都要讲究一个机缘。”
“果然是神树,也就只有有缘人才能得见,这真是陛下之福,我大夏之福啊。”又是一番跪拜。
萧乐简直快崩溃了,虽然那果子很神奇,但要不要这么夸张,一直吧嗒吧嗒说个不停,跪来跪去的,能不能好好的吃一顿饭了?
但这还没完,等容岑回到席位上,就是慧佳公主和谢骓了。
容岑扭头看了眼洛秀,眸低划过一抹深思。
刚才殿前之上,洛秀怎会犯那种低级性错误,以他对洛秀这几天的了解,他不像是那种没分寸的人。
洛秀垂着眸光,安定的站在他身后,看起来毫不起眼,但容岑距离他最近,虽然对方竭力掩饰,他亦能感受到对方剧烈的情绪波动。
究竟怎么了?
洛秀不知道容岑的担忧,他感受到她的气息,她的轻吟,她的抚摸,她就在他的身边,虽然他看不到她,却能深深的感受到,她浓烈的气息和呼吸。
他静静的看着面前的虚无,眸低温柔泛滥,好似面前的不是空气,而是他思念的爱人。
宋锦盘桓在洛秀身前,目光紧紧的盯着他的眼睛,手指一次次的从他身上穿过去,她不死心不气馁,甚至喜极而泣。
她以为是幻觉,然而那双眼睛提醒她,不是幻觉,这一切都是真的。
她看到他的唇无声张合,虽没有声音,她却看得懂,他说:锦儿,我来带你回家。
回家?她的家在哪里?
在遥远的另一个时空吗?
那个时代的一切与她来说,渺远的像是一个梦,在这里停留的越久,那里的记忆就越发的模糊,她以为,就真的就只是她的一个梦罢了。
时间越久,她的记忆越模糊,甚至连这个时代的很多记忆也已经不太记得了,她觉得她的大脑在慢慢退化,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一点点抽动,将她脑海中的记忆一点点抽离,她痛苦的纠结,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看着那些珍贵的记忆一点点的离她远去,她唯一能做的,就只是抱紧自己缩在墙角,不让自己觉得那么冷。
是梦吗?
可是那个人真的出现在她的眼前,他说带她回家。
回家?
细细咀嚼着这两个字,宋锦忽然泪盈于睫,她也可以有家吗?
不再如一抹游魂般,漂泊无依,有温暖的怀抱,安心的依靠。
越想头越痛,她忽然抱紧自己,滚在地上。
热闹喜庆的大殿中,无数人称赞慧佳公主的手艺,那是一副绣着无数寿字的屏风,意寓万寿无疆,是技艺难度最大的双面绣,她却绣的精致无双,栩栩如生,那一个个字仿佛从锦缎上活了一般。
人人赞叹着慧佳公主的绣活,在大夏可谓是一绝,更称赞她孝心难得。
满殿的气氛升至顶点,宋锦耳边听着那不绝于耳的赞美声,只觉得头疼的更厉害了。
她看到自己的身子渐渐变的透明,犹如湖面上的倒影般,轻轻一触碰,就能消散无形。
这里她不能待了,宋锦有一种直觉,再呆下去她一定会出意外,她爬起来就往殿门口跑去,却还没走几步远,就又被一股力量吸到谢骓身边。
她看着谢骓慧佳虚伪的笑脸,看着满殿花花绿绿的面孔,只觉得一切都是那么虚幻,她好像掉进了一个深渊,任她如何折腾,都逃不脱这宿命的禁锢。
洛秀却分明感受到了她的痛苦,内心焦灼不已,却不敢轻举妄动。
谢骓慧佳公主之后,就是太子殿下,萧逸轩是一个很爽朗阳光的人,笑着站起来走到大殿中央:“之前各位的献礼都很好,尤其是容岑表弟和慧佳妹妹的,实在是令人叹为观止,儿臣的,就实在是拿不出手了。”
他表情有些委屈的样子,却看的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没事,礼贵在心意,就让朕看看你送给朕的是什么礼物?”往年太子的贺礼都是别出心裁,他又是压轴的,几乎所有人都在等着他。
容岑目光不动声色略过谢骓。
在这里等着的吗?
太子的随身太监走了过来,手中提着一个用黑布蒙着的东西,萧逸轩接过来,揭开黑布,只见那是一个精致的鸟笼,笼中的树干上栖息着一只七彩的鸟儿,那尖尖的弯钩一般的小嘴,咕噜噜乱转的大眼睛,眼睛两边对称的位置长了两个蓝色的像流火一样的图腾,给它增添一丝神秘,拖着长长的七彩的尾巴,那羽毛的颜色在灯光下流转着绚烂的光彩,真真是漂亮的不可思议。
看到这么漂亮可爱的小生物,有的女孩子爱心泛滥,目不转睛的盯着瞧,尤其是是秦皇后,一双眼睛都几乎黏在那鸟儿上了。
萧逸轩从怀中拿出一个小巧的口哨,放在唇边轻轻吹了一下,就见那鸟儿本来一副没精神的样子,听到口哨忽然动了动翅膀,整个人一下子来了精神。
萧逸轩笑道:“父皇,这是只鹦鹉,会说话哦。”
鹦鹉?鹦鹉是什么东西,是鸟类吗?竟然还会说话。
这个时代没有出现过鹦鹉这种鸟类,是以这些人听说还有会说话的鸟儿,纷纷来了精神。
能开口说话,莫非是神鸟?
皇帝感兴趣的笑道:“哦,是吗?”
萧逸轩扭头对鹦鹉勾了勾手指,忽然打了个手势,很多人看不懂,但鹦鹉却扑棱着翅膀叫道:“祝皇上日月昌明,松鹤长春,祝大夏兵强马壮,繁荣富强。”鹦鹉的声音脆生生的,却十分嘹亮高亢,在大殿内清晰的响起,传进每一个人的耳中。
“天哪,这鸟竟然真的会说话,真是太神奇了。”
“是啊是啊,有生之年竟然能见到此等奇景,若不是亲眼所见,实在是不可置信啊。”
一时间议论声四起,纷纷对萧逸轩的鸟儿感到惊奇。
萧乐偷偷翻了个白眼,一群土老帽,连鹦鹉都不认识,果真是愚昧落后。
但她是穿越来的,知道鹦鹉不稀奇,但这些土生土长的古代人是第一次见到这种鸟儿,竟然能开口说话,简直颠覆了他们的认知。
不是成了精,就是神鸟啊……
皇帝也感到很新奇,“这鸟儿竟然会说话?你刚才说它叫鹦鹉吗?”
萧逸轩笑道:“回父皇,是的,他是属于鹦鹉这一种类,但他却有一个名字,叫小白。”听到有人叫自己名字,小白兴奋的拍着翅膀,扯着嗓子叫道:“我叫小白,第一次见面,请大家多多指教。”
这可爱的样子乐翻了众人,皇帝也笑的弯了双眸,秦皇后不可思议道:“竟然会有这样神奇的鸟儿,真是令人叹为观止。”
萧逸轩接着道:“小白不仅会说话,还会背诗呢,小白,背一首诗给大家听听?”
小白傲娇的哼了一声,那神气傲娇的模样更是令人忍俊不禁,一些女孩子忍不住星星眼泛滥,怎么会有这么可爱的小动物呢。
萧逸轩笑着摇摇头,从太监手中接过来一个小盒子,从里边捻起一颗花生米,往笼子中一扔,小白准确犀利的把花生米送到自己口中。
等把花生米咽下去之后,小白昂着头颅,颇为高傲的环视了一圈,这才开口道:“瑞蔼长空,京城里,非烟非雾……五马贵,荣朝著,人品异,多文富,况清廉如水,襦歌督府,伫想君正烦燮理,一封召入为霖雨……指庄椿,祝寿八千春,从今数……。”
鹦鹉的声音非常有感染力,瞬间就把人都带入进去了,不知是谁当先夸赞了一句:“好诗好词啊……。”
借由鹦鹉的口歌功颂德,这马屁拍的也是足够高明,最起码皇帝很高兴。
不过这也够神奇了,这鹦鹉怎么就会说话了呢?要不是亲眼所见,还真是不敢想象。
皇帝哈哈大笑起来,“果然是好词。”
秦皇后在一旁咯咯笑道:“这鹦鹉竟然会说话?真是令人叹为观止,要不是臣妾亲眼所见,根本就不敢置信呀。”
“会说话的鸟儿,莫非是神鸟?”秦皇后喜悦的朝皇帝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得此神鸟,真是我大夏之福啊。”
又是一番跪拜,等萧乐从地上爬起来,恨不得冲上去对所有人吼,不就一直破鹦鹉吗?有什么稀奇的,她前世见太多了,随便几千块钱就能买一只不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