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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大碍了,只是在冰窖里呆了太久,冷毒攻心。我现在给她开点暖脾胃的药,喝过之后慢慢就好了。”她说话间,已经执笔写方子了。
最后将方子递给了萃纱,然后看了看澹台潽,又看了看萃纱,道,“今晚最好有人抱着她睡,给她暖暖身体。”
这话一落,华筝和梅潇的目光不由自主的扫了澹台潽一眼,那男子却是一脸淡然的看着那床上的女子。门外闻人棠松了口气,也是深深的看了那床上的女子一眼,方才转身往浣花楼上去了。他只要确保百里卿安好,就足够了。
记得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百里卿给他的感觉就是一个不要命的女人。第二次见面也就是在桥上,她将百里慈弄进了江水里,他想这女人心肠真歹毒。可是这段日子的相处,却又发现,她其实不是这样的。她聪慧睿智,她明事理,而且总是能让人心服口服,能做出一些让人惊讶不已的事情。
即便她不张扬,不刻意去突显自己的优点,却还是光芒四射,叫人无法忽视。
柳云翩已经诊治完了,确定百里卿不会有事以后,华筝梅潇等也就告辞了。柳云翩临出门时看了一眼还留在屋里的澹台潽,便道,“这件事不是意外,百里卿的后脑勺有被重物击打的迹象,加上夏多克腿上所受的伤来看,当时有人在场。”言外之意,便是提醒他,有人盯上百里卿了。
那坐在轮椅上的男子并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平平的看着前方,始终看着百里卿的位置。
他很清楚,这件事是有人刻意为之。一定会将那人抓出来的,然后叫他对自己所作出的事情付出代价。
“之音,你陪着萃纱去抓药,煎好了就端进来。”澹台潽说着,便兀自转动轮椅越过了珠帘,往那床上的女子靠近。
萃纱愣愣的看着他,有些茫然,本想开口问点什么,却被之音给拉走了。夏多克还趴在地上,房门关上的时候,它回头看了一眼,一点离开的意思都没有。
等到外面的脚步声远了,澹台潽将窗户都关上,这才从轮椅上站起身,解去了自己的外衫,只着里衣爬上床去。他掀开被子小心翼翼的在百里卿身边躺下,尔后轻轻的握住百里卿的肩膀,微微用力将她的身体抬起。另一条手臂从她后颈穿过去,搂住了她的肩膀,将她切实的搂在了自己的怀里。
她的身体已经开始回温了,可是还有些冷,澹台潽一沾上忍不住哆嗦一下。大手一紧,将她搂得更紧了,将下巴搁在百里卿的发顶,紧紧的抱着她,轻轻的合上了眼帘。
天知道他看见夏多克拖着一条血淋淋的后腿回来时,他心里有多么的害怕。害怕百里卿出事,害怕她就这么消失在自己的生命里。
怀里的人还是没有动弹,澹台潽总有一种错觉,自己好像抱着一具尸体似得。
隔着衣服,温度还是不能很好的传达给百里卿。所以他犹豫了一番,果断伸手解开了百里卿的衣带,然后又解去自己的里衣,两人*的相拥,他的体温正源源不断的传达给她。
而此刻,百里卿在做一个梦。
梦里也是晚上,她坐在一辆黑色的越野车里,似是在追赶什么人。而她的身边还有一个人,一个男人。脸埋在暗处,百里卿没能看见。就在她准备凑上去看个真切的时候,前面驾驶座上的男人开口了。
“小叶子,你说那畜生真的藏在这深山里吗?”男人的声音很耳熟,吸引了百里卿的注意,她抬目看去,却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
很奇怪,她心里并不排斥这两个男人,而且还有一种很是熟悉的感觉,总觉得和他们很亲密。可是百里卿想不起来,他们到底是谁。
她只是,下意识的问道,“哪个畜生?”她说完,车里没有声音。
倒是她的右方传来一道清冷的女音,“闻人,你不相信我?”简单的字节,冷漠的口吻,语气很严肃。
百里卿扭头看去,微微讶异,因为她看见的那个女人,手里握着一支盲人手杖,一头披肩长发,面貌与她百里卿长得一模一样。
小叶子…
叶冰!是她自己?
百里卿只觉脑袋有些疼,她好像是虚无的,在这车内,就像是鬼魂一样。说起来,她似乎一直记不起穿越前的场景来,只知道自己是21世纪的人,只知道自己以前是个盲女神探,叫叶冰。隐约还记得自己有一个很好的搭档,还有一个…
嘶——
百里卿抽了口冷气,只觉得脑袋好疼好疼。到底穿越前都发生了什么事,这车里的两个男人到底是谁,他们这是要去哪儿,是进山去找什么人?
“卿卿,卿卿你醒醒…”
熟悉的男音从漆黑的车顶传来,百里卿闭了闭眼,两手揉按着太阳穴,慢慢的闭上眼睛。她只觉的车在颠簸,陷入黑暗的一刹那,她听见一道温柔的男音,在她耳边低沉的说话。
他说,叶冰,你去哪儿我都会跟着你的,别怕…
他说,就算我们都失去了记忆,记不得彼此,我也一定会找到你…
声音逐渐远去,百里卿慢慢的启开了眼帘,入目便是澹台潽那张妖孽的容颜,她看得心神一晃,忘了说话。
“你哭了?做噩梦了?”男子修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指尖温柔的抹去了她眼角的湿润。百里卿这才回神,有些讶异,她怎么哭了…
百里卿低了低眼帘,轻轻合上眼,薄唇微动,却没有说话。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就那男人两句话,就觉得如此的难过。前世梦魇?亦或者说是她以前喜欢的男人?
这不科学,她为什么一点记忆都没有。
仔细想想,她对前世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一个阳光灿烂的清晨,她收拾行李赶去陕西西安。忘记是旅游还是办公了,真的一点也记不得了。
“卿卿?”见她不说话,澹台潽握着她肩膀的手不由一紧。
百里卿再次睁眼,那眼里的悲伤已经退去了,意识也恢复了。她定定的看着澹台潽,那近在眼前男子,她心爱的男子。玉手小心的爬上他的俊颜,温柔的抚过他的五官,他的眉,他的眼,他的脸。
澹台潽不知所措,只得愣在那里,傻傻的傻傻的任由她抚摸。
直到,百里卿吻上他的唇,轻轻的温柔的,似是因为身子还很虚弱,所以她的吻就像是挠痒痒一样。澹台潽心里也很痒,可是侧身靠在那里,一动也不敢动,生怕自己一个不留神就伤到她。毕竟百里卿现在身子还很虚弱,她尽情的挑逗。
澹台潽只能憋屈的忍着,一昧的告诉自己,她病了,不能乱来。
直到,那只小手爬上他的胸膛,不停的画着圈圈。
澹台潽赫然睁眼,迷离的目光看着百里卿,张嘴开始反攻了。
他吻得格外的温柔,小心翼翼的,仿佛百里卿就是一个易碎的瓷瓶。两人紧紧相拥,而百里卿身体的温度也恢复了,甚至慢慢的变得燥热起来。
亲热半晌,百里卿退开了,一手抵在澹台潽的胸膛,娇柔无力的道,“你怎么在我床上?”
这话有点煞风景,澹台潽有些哭笑不得,“柳云翩说,今晚最好有人抱着你睡,用体温给你暖暖身子。”
百里卿微愣,尔后了然的点了点头,松了手继续窝在他怀里,合上眼帘,“那具女尸弄回来了吗?”
“嗯。”澹台潽应道,搂着她总算是笑了。
外屋的夏多克显然是听见了屋里的声音,便警觉的坐起身,慢悠悠的进了里屋。两声犬吠,迫使百里卿又睁开了眼睛。看见夏多克的那一刹,她扬唇笑了笑。但目光触及夏多克包扎过的后腿时,她唇角的笑意敛去了。
“夏多克?”百里卿越过澹台潽趴在床边,“过来!”低低一喝,夏多克便摇头摆尾的走近。
素手搭上它的脑袋,百里卿问道,“夏多克怎么回事?”
“不知道怎么受伤的,你记不得了?”
百里卿拧起了眉头,她只记得夏多克带她找到了那具被冰冻的女尸,然后…她好像被人打昏了。难道夏多克的腿也是被那人伤的?混蛋!打昏她也就算了,居然还对夏多克下手!
“乖,我一定给你报仇。”让她逮着那人,绝对不会轻饶。
澹台潽听得一笑,还是第一次听人说为狗报仇的。
“这话应该是我对你说的。”他大手一捞,将挂在床边的百里卿捞到了怀里,给她拢好被子,“好了,再睡会儿,有什么事天亮了再说。”他那语气满满都是宠溺。
百里卿挣扎几下,没用。索性窝在他怀里,继续睡了,但愿不要在做那个梦。
**
天才刚明,百里卿便醒了。身边已经没了澹台潽的人影,她身上的衣服也穿好了,昨晚倒是相安无事,那男人倒也把持得住。
“小姐,先喝药。”百里卿才刚刚下床,便看见萃纱端着药进门。
她笑笑,接过便乖乖喝了。冰窖女尸,还等着她去查呢,绝对不能让自己拖垮了身子。
“萃纱,云泥县来人了吗?”按理说,金岳他们应该来了。
萃纱点头,“小姐您怎么什么都知道?金捕头已经上山来了,仵作正在验尸呢!”
百里卿将空空的药碗递给她,“他们在哪儿?”
“新柳院。”萃纱的话刚落,百里卿便站起身出门去了。
萃纱目送她离开,半张着嘴,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本想问问昨晚的事情的,也不知道昨晚澹台夫子在这屋里呆了多久,反正今早她过来的时候,没见着澹台夫子人。
百里卿才刚刚迈出院门,便被梅潇捉住了肩膀,他和傅君悦一道,两个人似是打算去教舍。
“卿卿,你身体好了?”
百里卿点头,抖了抖肩膀,那小子便自觉的松手了。
傅君悦也看着百里卿,犹豫了半晌,还是道,“没事就好,以后小心些。”语气有些怪异,百里卿听得纳闷儿,却还是感激的点了点头,道了谢。
“你这是要去哪儿啊?对了,你知不知道昨天袭击的人是谁?告诉我,我去揪出来暴打一顿。”
百里卿干笑两声,将那男子往傅君悦身边一推,道,“傅夫子,把这人带走吧,我看着头疼。”她说完,便极快的转身,往新柳院赶去。
任凭梅潇在身后呼喊,也绝对不回头。
到了新柳院,百里卿便看见了守门的捕快。他们也都是认识百里卿的,笑着打了招呼便放她进去了。
“金捕头,尸体冰冻太久,无法推测出死亡时间。”
百里卿刚进门,便听见仵作这么说。她悄悄的进去,却还是被金岳发现了。
“百里夫子!”他显然是又惊又喜,这案子本来想找百里卿过来帮忙调查的,可是听说她受伤了,所以金岳也没敢去打扰。没想到,她倒是自己来了。
那仵作已经站起身退到了一旁,朝着百里卿友好的鞠躬。
百里卿也点了点头,然后看向那具女尸,“怎么样?知道死者的身份了吗?”这是首要,得知道死者的身份,才能展开相关的调查。
金岳点头,“死者名叫李慧,之前是书院里大饭堂的备用厨娘。听薄院士说,李慧一个月前就辞去了厨娘的事物,听说是家里有事,回家去了。”
百里卿仔细听着,忍不住又问,“死者的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