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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事实上,他确实饱读诗书,学富五车,鉴定的本领在S市也排得上号。
“我正好跟爸爸在一起。”宁惜玥眸子微微一暗,“林叔,能请您跟我去鉴定一下那件青铜器吗?”
“当然可以。”林瀚生凝重地点头,“如果我早几天回来就好了。”
宁惜玥苦笑,就算他在S市也没用,幕后黑手从她家亲戚身上下手,根本防不胜防,就算林瀚生在,也改变不了现在的状况。
“走吧。”林瀚才刚刚到S市,行李还在店里。
宁惜玥瞥了一眼,便与他一起去派出所,并与陈律师会合。
派出所一开始并不让他们看那个青铜器,经陈律师的周旋,警方才勉强同意。
其实宁惜玥心里并不抱希望。
果然,林瀚生看完青铜器后,朝她摇了摇头。
宁惜玥心仍然一沉。
这东西是真的。
“陈律师,我爸什么时候会被放出来?”
陈律师回道:“一般三天左右,快的话也有半天就好的,关键要有门路,我会尽力找熟人帮忙。”
“好,这件事就拜托陈律师了。”宁惜玥问,“我现在能去见见他吗?”
陈律师道:“我估计公安人员不会让你见,先试试吧。”
因为涉及刑事案件,警方并不同意让宁惜玥见宁朝方。
只有陈律师一人能见,宁惜玥只能请陈律师帮忙关照。
而就在她忙于父亲的事时,新闻报纸和电视台都对宁氏涉嫌倒卖文物一案进行了报道。
经济版面,占据半个篇幅。
可想而知,华玥珠宝公司也受到了影响。
一直忙碌到晚上,宁朝方也没被放出来。
她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家中,宁金玉坐在客厅里,眼神怨毒地盯着她。
宁牛也坐在沙发上,沉声道:“你过来。”
宁惜玥没有听宁牛的话,而是径直朝宁金玉走了过去。
她身上透着一股凛冽的杀气,宁金玉不禁向后缩了缩,随即觉得自己太窝囊,宁金玉挺直腰背,眼睛瞪得更大,好似要以此跟宁惜玥对抗似的。
“坏人!坏人!快把我爸爸妈妈放出来!”坐在钱荷花腿上的宁金堂,突然跳到地上,朝宁惜玥冲去。
宁惜玥一把将他推到沙发上。
“啊!”宁金堂发出一声惨叫。
“小堂!”
二老惊呼,宁金玉不由得站起来。
“啪!”
一声清脆的耳光在客厅内响起。
宁金玉,猝不及防!
“死丫头,你怎么打人啊!”钱荷花刚搂起孙子,循声回头,就见宁金玉被打歪脸的模样,立刻气得大骂。
宁牛没说话,但也是满眼怒火瞪着她。
宁金玉,被狠狠打偏了头,那一下子极重,她觉得自己脑袋都懵了,耳朵嗡嗡叫,眼睛也看不到东西,脸颊火辣辣的疼痛直蹿痛感神经。
她捂着脸不敢置信地跳起来:“你打我!”
“打的就是你!”宁惜玥抬起手,朝她脸上甩去。
宁金玉害怕地用手抵挡。
“啪!”
又是一声脆响。
宁金玉另一边的脸也肿了起来。
钱荷花扑了过来,像泼妇一样打宁惜玥。
“你这个死丫头,你是要把我乖孙女脸毁了吗?还敢推小堂,要是小堂伤了哪里……看我不打死你!打死你!”
宁惜玥在钱荷花的手臂穴上点了两下,钱荷花双臂顿时软了下去。
看着钱荷花惊恐的表情,宁惜玥的声音冷若冰霜:“你再叫我连你一起打。”
此刻的她,像是被恶魔附身了一样,眼睛里仿佛有惊涛骇浪,无形的煞气在她周身张牙舞爪。
“两巴掌还算是轻的!”宁惜玥看向原本想还手,却在看到钱荷花手软下去便缩回去的宁金玉,“是谁让你撒谎的?”
她冷声质问,眼神凌厉,似万支利箭,刺向宁金玉。
宁金玉竟有一种对上了恶魔的错觉。
以前的宁惜玥很凶,但在她看来,只是被其父宠坏的孩子,而她仗着爷爷的爱护,宁惜玥不能把她怎么样,因而并不怕宁惜玥。
可眼前这个宁惜玥明显不会顾及爷爷,她从宁惜玥的眼睛里清楚看到了恨和怒,好似要从里面烧出来,把自己摧毁一样。
第77章 作证()
夹着两世的仇怨,一并激发出来,岂是宁金玉这种被父母呵护的孩子能够抵挡的。
宁金玉委屈地流下眼泪来,双手捂着脸,心里又怒又恨,却怕极宁惜玥那古怪的身手,她不明白为什么宁惜玥会突然变得那么厉害。
不想再吃亏的她,只好转身,逃到钱荷花身边,搂住对方,“奶奶,宁惜玥打我!”
“我看到了。”钱荷花心疼地看着她红肿的脸,双臂依然没有力气,使得她想撒泼也没法撒。她扭头,瞪了宁牛一眼,“你就看着我们祖孙三人被欺负?”
宁牛老脸阴沉:“吃了那么多次亏,还不知道忍着点?”
他腿伤没好,跟他们这么折腾,不得把老腿给折腾没了?
训了钱荷花他们两句,宁牛抬眼看向宁惜玥:“一回来就撒泼,你到底知不知道什么叫尊老爱幼?”
宁惜玥嗤笑一声,现在来跟她讲什么尊老爱幼,就他们这样,配吗?
她眼中寒光如刃:“警察来取证你们都在吧?是宁金玉把警察叫来的,你们知道吗?”
“你们不帮忙救人,小玉想办法救她爸有什么错!”钱荷花不敢靠近宁惜玥,嘴上却不停。
“为了救他爸就可以陷害她大伯吗!”宁惜玥厉喝,眼睛几乎要喷出火来,“作假证,诬陷,栽赃,相不相信,我可以把宁金玉也弄进局子!”
宁金玉一听,差点儿吓晕过去。
她想都不敢想自己坐牢的情景,她只是救自己的父母啊,又没有犯什么大罪。
“什么做假证,本来就是真的!”钱荷花不敢靠近,说话唾沫星乱飞,“小玉都说了,那青铜器是被你拿走的,你敢说不是?”
宁惜玥阴沉沉地问:“那要不要去做检验,看看青铜器上面有没有我的指纹?”
宁金玉眼神愈发慌乱,那东西当然没有宁惜玥的指纹,验了不就说明自己在说慌?
“不敢了?你特么的为什么还可以心安理得地住在我家!”宁惜玥冷嘲的声音陡然拔高,怒声咆哮。
宁金玉几个被吓得全身一颤,宁金堂哇哇嚎啕大哭。
“宁金玉,现在立刻给我滚!滚出我家!”宁惜玥伸手去拽宁金玉。
宁金玉吓得往钱荷花身后躲。
钱荷花张着手臂阻拦宁惜玥。
宁惜玥一个闪身,便越过了钱荷花的阻碍,一把抓住宁金玉的胳膊,将她往门口拽。
宁金玉扭着胳膊,使劲挣扎,挣脱不开,就对宁惜玥拳打脚踢。
“信不信我把你胳膊卸了?”宁惜玥没等对方反应,右手一个巧劲,将宁金玉整条胳膊卸了下来。
只听咔嚓一声,宁金玉发出一声惨叫。
钱荷花扑过来的身体顿时僵硬住。
宁惜玥揪住宁金玉另外一条胳膊,把她拽到门口。
宁金玉疼得没回过神来,担心宁惜玥把她另外一条胳膊也卸了,只能被逼着跟宁惜玥走。
宁惜玥走到门口,将她扔了出去,“我家的门,永远不欢迎你踏进一步!”
“宁惜玥,你会后悔的!你一定会后悔的!”宁金玉离开了宁惜玥的桎梏,立刻跳脚威胁她。
“我已经后悔了。”宁惜玥冷眼看她,“当初就不该让你们回来住在宁家。”
否则也不会让他们有机会陷害宁家。
看了眼黑漆漆的夜色,宁惜玥狠狠将门甩上,把宁金玉的谩骂隔绝在屋外。
转身,看向客厅内惊怒加交的两个老人和一个男孩。
宁惜玥垂眸,看了眼老头子的腿,目光转移他们的脸上:“如果你们觉得用一个儿子来换另外一个儿子是正确的,你们现在就离开!我爸不需要一个偏心偏到北极的父亲,也不需要一个黑心黑到地狱的继母。”
宁牛二人闻言脸色更加阴沉,却是没有人说话。
“现在已经进去了两个儿子,你们乖乖闭嘴,安分守己,或许还能看到你们的儿子,否则,再进去一个也说不准。”宁惜玥勾起嘴角,讽刺地笑,“谁敢给她开下门试试,我马上报警。”
宁惜玥走上楼,站在自己卧室的窗边,能看到屋外宁惜玥跳脚的模样。
她回身,走到宁金玉的房间,将一枚窃听器放在宁金玉的包里,然后把宁金玉的东西乱七八糟塞在行李箱中,从窗户上砸了下去。
宁金玉差点被砸中,尖叫着后退,随即愤怒地指着宁惜玥大骂。
宁惜玥居高临下看着她,一言不发。
宁金玉骂累了,也就不骂了,行李箱散了架,里面的东西全部掉出来,她连收拾都懒得收拾,走到台阶上,叫钱荷花开门。
宁家住在半山腰上,平时想要打车都打不着,何况现在是晚上,她哪里敢一个人走下山。
钱荷花想要开门,忽然客厅的电话铃响起。
钱荷花先过去接。
宁惜玥冰冷的声音从里面穿透出来,“你可以开门试试,看我能不能把宁金玉弄进牢里。”
钱荷花气得嘴唇哆嗦,愤怒地把电话挂掉。
“谁?”
宁牛坐在沙发上问。
“除了那个死丫头,还能有谁!”
钱荷花语气一转,担心地问:“你说她真的敢把小玉送进派出所吗?”
宁牛没有回答,脸色却一寸寸拉黑。
“唉,当初就不该把那白眼狼养大,瞧瞧,连生出来的女儿都是个小白眼狼。”
钱荷花的话击中了宁牛的心。
他心里更加后悔了。
一家之主的权威荡然无存,这是他前几十年不敢想象的。
从前那么听话的儿子,从什么时候开始顶嘴了?
为什么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如果他们没有来S市这一趟,是不是就不会发生这些事?
“早知道就不来S市了。”宁牛轻叹。
钱荷花眉毛一挑,不悦道:“你是他爸,还不能来一趟?别说只是来住几天,你就是要长住在这里也行。不孝就是不孝,就算咱们没来S市,他还不是照样。”
宁牛息声,又不说话了。
钱荷花重重叹了口气,“要不咱们明天也搬出去住吧,让小玉一个人流落在外,像什么事儿啊。”
“那你去跟她说一声,今晚就先在屋外睡一觉,反正是夏天,衣服盖一件,不怕着凉。”
宁惜玥见宁金玉坐在草坪上的石凳,拿出手机,打给Kabin:“帮我安排几个人,跟着宁金玉,她跟任何人碰头……。”
“我不希望看到她再搞鬼。”宁惜玥声音低沉,隐隐透出怒意,“还有宁牛和钱荷花。”
Kabin回道:“OK,我让阿东他们开车过去。”
“好,谢谢。”
猪一样的队友只是拖后腿,但是心怀不轨的猪队友,却是背后捅队友刀子。
鉴于宁金玉一家的表现,以及宁牛钱荷花对小儿子家的偏袒。
即便出现宁牛为了给宁赢作证而诋毁宁朝方,宁惜玥也不会太过惊讶。
这么多年来,宁牛把宁赢的错推到宁朝方头上,已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