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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元自然也没有闲着,他喝了一口水,也跟着几人一同劳作。二狗是个种田的料,他插秧很快,不多时就已经甩开了刘元半块田地。“元哥”
听到大牛急切的声音,刘元微微蹙眉,他走到了田埂边,擦了一把汗,询问道:“何事?”
“刚刚亭部来人通传,那刘季让元哥你明日前往亭部。”刘大牛难掩心中的急躁,“元哥,怎么办?”
闻言,刘元倒是没有慌张,上午围住卢绾后,他就已经想到了这样的结果。此刻他很平静,后世的大汉开国皇帝吗?或许是时候和他见一见了。他对大牛道:“放心,我自有分寸。”
“元哥,元哥,不好了!”这时,农田里有人突然大声高呼。
刘元回身看去,只见一人跑了过来,而在更远处,二狗却坐在了田里,其他人都围在了他身边。“元哥,二狗被蛇咬了。”
“什么?”刘元失声而道,他顾不得其他,匆忙跑了过去。到了二狗身旁,后者正捂着伤口,面色惨白,似乎是受到了惊吓。“二狗,你怎么样了?”
“蛇,蛇啊元哥。”二狗惊慌的说着。
刘元当即查看伤口,只见一排牙印。他又问道:“蛇呢?有毒吗?”
“在这呢元哥。”身旁一人手中抓着一条黄黑相间的长蛇。
二狗似乎很怕蛇,他缩着身子神情紧张。刘元看了一眼,这才松了一口气,“原来是条白线蛇,还好,无毒。”他再次开口安慰二狗,“别怕,有我在呢。大牛,背二狗出去。”
“好嘞元哥。”大牛立刻蹲下身子,他拍了拍自己的肩膀,说道:“二狗,上来吧。”
将二狗背出农田,放在了大槐树下,刘元找来了清水,他帮二狗清理腿上的伤口,随后又用干净的麻布擦干水痕。他点了一根火折子,沉声对二狗说道:“忍住!”只见他将火折子靠近二狗的伤口进行灼烫,二狗忍不住大叫一声,当即要踢腿挣脱。“按住他!”
一旁的大牛闻言,双手握紧二狗的双腿。灼烫了三遍,二狗全身疼痛流汗,刘元这才适时的撤去火折子,他笑了一声,说道:“行了,这下无大碍了。”用火灼烫是为了消毒,秦末这样的时代,并不像前世那般普及医疗,别看只是一口蛇伤,蛇虽无毒,但若不做相应的处理,还是很容易患得蛇伤风。
“元哥”二狗低声喊了一声,“俺二狗这条命是你的了。”
刘元在他胸口锤了一拳,笑道:“哪来这么多废话,你这条命是你自己的。大牛,你先送二狗回去好好休养。”送走了二狗,刘元又返回了农田继续忙碌,到了黄昏,日薄西山时,他才播种完毕,回到家时,刘母已经做了饭菜。
“儿呀,今天累了吧,快来吃饭。”刘母盛了一碗稀粥,递了过去。
刘元急忙接过,他坐在榻上,说道:“怎敢劳烦娘亲盛饭。”
“你呀,就是规矩多。”刘母笑着,轻声说道,“来,尝尝这野菜如何,娘啊今天才去山中采摘的。”
刘元咬了一口,野菜清脆,他点头应道:“倒是清爽。”
“你若喜欢,就多吃点。”
刘元给自己母亲夹了菜,“您也吃。”见母亲面容憔悴,刘元心下一沉,前两日昏迷,让刘母的身体伤劳,他心中过意不去,“需要给娘亲补一补身子了。”他沉思着。
吃过饭,他洗刷了碗筷,又给母亲打了洗脚水。做完后,他站在庭院中,看着夜空,繁星点缀、明月依旧,只有这时他才会低声叹息,秦时明月汉时关,自己到了泗水亭,或许这就是一种宿命吧。刘季?呵,我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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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见刘邦()
或许是昨日过于劳累,刘元醒来的时候已经日上三竿。他穿上粗衫,清洗了一番,吃了一碗稀粥,见刘母正在织布,他没有过去打扰,便离开了家门。
到了村头,只见大牛等人已经围了过来,刘方上前忧虑的说道:“元哥,你真要去亭部?”
刘元知道众人是在担心他,他心下一暖,洒然笑道:“又不是去服徭役,不用这般紧张。”
“俺不管,这次俺要跟着去。”刘大牛这个粗犷的大汉竟然耍起了无赖。
“是啊元哥,就让大牛哥跟着去吧。”一旁的二狗一瘸一拐的走过来说道。
“好吧,大牛和刘方跟着我,其他人都回去吧。”见执拗不过众人,刘元遂开口讲道。
三人步行离去,亭部距离泾阳里不算太远,半个多时辰,三人到了几间屋舍前。屋外有人守备,刘元说明了来意,这人立刻进屋通报。
“呵呵,刘里长来了啊,快进来。”不多时,屋中出来一人,有着髯须,约莫四十多岁,腰间挂有一柄青铜剑,不用多想也只此人正是刘季。他含笑看着刘元,热情洋溢的寒暄道。
刘元三人微微一怔,本以为在亭部会受到欺辱,没想到却是刘季亲自含笑相迎。刘元认真的打量了刘季,这是他穿越后第一次与刘季相遇,后者的表情看不出任何的痞子模样,与历史的评价相差甚远。不过,有了这几日的经历,他却不敢小觑刘季,这种善于伪装的人才是最可怕的。
刘元当即拱手行礼,沉声说道:“泾阳里里长刘元拜见刘亭长。”身后的大牛二人虽然不喜刘季,不过还是学着模样行礼。
刘季上前拉住刘元的手,哈哈大笑,“你呀,在我这里还如此客套?好了,随我进屋说话。”随后他带着刘元三人进了屋舍。屋内很简朴,只有几张桌榻,正跪坐的卢绾二人见到刘季进来,也立刻起了身子。
刘元眉头一蹙,上次正是此二人将其打伤昏迷,尤其是那樊哙,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而在他身旁的刘大牛冷哼一声,似有不满,不过好在一侧的刘方碰了碰后者的臂膀,这才让大牛压制了心中的怒火。至于卢绾和樊哙二人,同样面色不善,卢绾挥袖看向一边,十分轻蔑,樊哙则瞪着眼珠。
刘季摸了摸鼻子,尴尬的笑了笑,他清了清嗓子,说道:“刘里长,不,不,不,是刘小弟!呵呵,我年长你多岁,你若不介意,也和他们一样喊我一声季哥。季哥呢确实对不住你,上次的事情我已经训斥过樊哙和卢绾了,碰巧那天我不在亭部,否则也不会让他们动粗,刘小弟看在哥哥的面子上,就莫要记恨了。”然后他瞪视着樊哙二人,喝斥道:“还不过来道歉?”
卢绾和樊哙二人心中憋屈,不过又不敢忤逆刘季的吩咐,二人上前拱手行礼,不过模样却是吊儿郎当,毫无诚意,“还请刘里长原谅!”
“元哥!”大牛见二人这幅模样,心中气愤,低声喊道。
刘元看着微微眯起眼睛的刘季,心下沉思,刘季的这一手客套,让他百思不得其解。听到大牛的声音,他向后者点了点头,示意稍安勿躁。随后他也学着刘季那般哈哈一笑,说道:“既然亭长这般说了,我岂敢不谅解?”
“你看看,还是这般见外。”刘季拍着刘元的肩膀,佯作不满的说道,“什么狗屁亭长,咱们兄弟之间不必这些客套。刘小弟快坐吧!”
于是众人落座,刘元则拱手再道:“不知亭季哥找我来有何事?”
“来,吃酒!”刘季命人端来米酒,亲自给刘元倒了一碗,而后又道:“请刘小弟过来,主要就是为了上次的动粗之事,特意向刘小弟道歉。”
刘元呵呵一笑,并未接话,他可不相信刘季的“甜言蜜语”,他仰头喝了一碗酒,起身说道:“此前全是误会,小弟我又怎会记恨在心?若无事,那小弟便先告退了,家中尚有农活需忙碌,还望季哥谅解。”
“咦?”刘季低声惊讶,他怎么也没有想到这刘元如此圆滑,丝毫不给他继续开口的机会,不过他的脸皮尚厚,看不出任何窘态的说道:“刘小弟急什么?好不容易来趟亭部,多坐坐。家中农活季哥给你安排人手,此外呢,季哥还有一事相询。”
刘元知道重头戏来了,接下来才是刘季真正的谋算,他也提高了警惕,再次落座。“季哥请说。”
“昨日听卢绾所言,泾阳里内有蓄水池,不知是何人所建?”刘季深沉的看着刘元,身上突然有了一种压迫感。
“还能是何人?自然是俺们元哥了。”大牛不待刘元说话,直接抢道,“还不是因为某些人不让俺们先灌溉。”
刘元回头喝斥道:“大牛,休得胡言!”
“本来就是!”大牛同样不敢反驳,只能闷闷的低声私语。
刘元这才看向刘季,拱手说道:“季哥莫要生气,大牛也是一时冲动的戏言。这蓄水池乃是我带众人修建,不知季哥为何相问?”
“果然是刘小弟啊。”刘季突然笑道,“你为里长也知我泗水亭的情况,每年灌溉水源紧张,这蓄水池乃是民生大计,不知刘小弟可否献出建造之法?”
刘元恍然,原来刘季是这般盘算,不错,正如他所言,这蓄水池的确是利民之计。不过,他隐隐的感觉刘季不会如此简单的索要建造之法,后面或许还有他所不知的缘由。他有些犹豫,想要推脱:“这”
“元哥不可啊。”刘方焦急的低声相告。
刘大牛也是急切,“元哥,这种利民之策怎么可以给这个无赖。”他慌忙中口无遮拦。
“刘大牛!”樊哙闻言,憋屈甚久的他终于撒开了火爆的脾气,“你说谁是无赖?”而后他瞪着刘元,喝道:“这建造之法,给不给由不得你。他奶奶的,气死俺了,季哥给你脸面才会如此客气,要是俺,早就送你们去徭役了。”
“坐下!”刘季突然踢了樊哙一脚,随即他歉然的一笑,说道:“刘小弟不要听他胡说,咱们哥俩什么关系?放心好了,今年的徭役季哥会照顾一下泾阳里的。”
刘元一抹嘲讽,话已至此他还能如何?刘季欲要在服徭役上做文章,若是不给建造之法,泾阳里的壮丁或许会被抽调徭役,为了村中之人,他咬牙而道:“行,我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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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陷阱()
离开亭部的时候,刘元神情暗淡,他早就料到刘季的无赖,但徭役之事却不容他不妥协。
看着三人离去,刘季得到了建造之法,心情大好,他对樊哙夸赞道:“你小子做的不错。”
樊哙嘿嘿一笑,他摸着脑袋应道:“还不是季哥你提前教俺的。”
“哼,这刘元,若不是用服徭役恐吓,恐怕还不易得到这建造之法。”卢绾冷冷的开口,他转而疑惑的看向刘季,询问道:“季哥,您为何索要此法啊?”
“是啊季哥,俺也不明白。不就是一个蓄水池嘛,至于这么麻烦的索要吗?”樊哙也从旁附和,在他看来,这蓄水池利民又有何用,还不如喝酒来的痛快。
“你们两个懂什么?”刘季笑骂了一句,又继续解释道:“我听闻萧县丞近日要来丰邑,若是我将此法献上,呵呵,萧县丞岂不对我另眼高看?”
“原来如此,还是季哥老练。”卢绾二人恍然大悟,他们拍马屁般笑道。
刘季吸了一口气,叹道:“刘元倒是有些才能,若是能为我所用便好了。”稍作停顿,他又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