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青阳一溜烟地跑上楼去了。
华凌也不跟他绕弯子,开门见山:“其实那些人……本质都很善良,也并没有恶意。”
姜彧挑了挑眉,语调怪异:“没有恶意?你很享受这种感觉?”
华凌叹了口气:“这么跟你说吧,有些东西你知道不能占为己有,但是你觉得能够时常看着,也是好的。这种心情你能理解吗?”
姜彧面瘫道:“莫名其妙。”
华凌摇头:“有些病是看的见的,有些病是看不见的。来这儿的自然都是病人,因为需要帮助。对很多人来说,更像是一种精神上的寄托。比如老王的太太,因为家里变故而又神经性的失眠症,其实吃了一段时间药以后,就已经好了。我现在给她配的,都是一些补血益气的养生茶。她却一直以为是安神茶,缺了一次就又会失眠。比如说你之前赶走的那个作家,长期以来生活的压力和事业上的不得志,让他时常处在崩溃的临界点,他需要的只是一个能听他倾诉的人。每当快要爆发,找个发泄口,多少就能纾解一下抑郁。若是那个口堵上了呢?”
姜彧沉默片刻,忽点头道:“这次是我错了。”
华凌:“……”
姜彧不满:“你这是什么表情?!”
华凌:“有生之年,能听到你认错!太不容易了!”
姜彧皱了皱眉。
他忽然意识到,自己不太喜欢“有生之年”这个词。
华凌身上的某些超越她年龄的特质,比如顶尖的术法造诣,处变不惊的淡定,考虑事情的周全,思考事物的成熟态度,有时会让他忘记她也不过是个凡人。而人的寿数,对于他们来讲是很短的,弹指百年转瞬即逝……
华凌戳了戳他打结得眉:“皱成一团了,想什么想的这么出神?”
“对对,有什么想不开的,赶紧说出来让我们高兴一下。”
华凌看着空无一人的角落:“……青阳,下一个就到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一直躲在那儿听墙角。”
青阳的声音远远传来:“我滚远了。滚不回来了。”
姜彧忽轻声道:“凡人,真是一种脆弱的生物。”
华凌听见了,笑了笑:“是很脆弱。不过也很有趣,你多接触接触,就自然能体会到了。”
姜彧看了她一眼:“我已深有体会。”
华凌:“……”
“哐——”
一声巨响,划破深夜的寂静。
姜彧和华凌的目光齐齐扫向院子。
“在大门那边。”
第贰拾肆札()
一声巨响,划破深夜的寂静。
姜彧和华凌的目光齐齐扫向院子。
“在大门那边。”
华凌迅速跑至大门前……
姜彧已经等在那边,并且手上提着一个浑身是血已经晕过去的小白狐,伸到华凌跟前晃了两晃:“又是你的旧识?”
华凌皱了皱眉:“先进屋,给他治伤。”
姜彧:“……”还真是。
……
虽然浑身缠着绷带,但一点都不影响小白狐的食欲。华凌没有准确计数,不过目测他已经扒拉了十碗白米饭了……加泡菜。
“还有吗?”
小白狐豪迈地一伸手,空碗差点儿戳到华凌的下巴上。
华凌目瞪口呆:“你是饿了一年的饭吗?”
小白狐眼巴巴的看着空碗:“啊?没有了吗……”语气颇为遗憾。
华凌用眼神示意姜彧去盛饭。
姜彧瞬间炸毛:“我为什么要伺候这只狐狸?!”
华凌无语,接过碗准备自己去。姜彧忽劈手夺过碗就转身走了。
华凌:“……”这是要有多别扭。
白狐一脸八卦地坐直了身,探头道:“喂,你这个小情人很有个性哦。”
华凌冷着脸转头看他:“伤好了?”
白狐立刻又哼哼唧唧着往被子里缩下去一点,语调里还带着颤音:“疼……”
华凌冷笑着卡着他的脖子把他拎出被子:“少演。伤都给你包扎好了,你可以滚回九江了。”
白狐两只爪子立刻扒住华凌的手,可怜兮兮地:“别别别,有话好商量。”
华凌眯了眯眼:“楚江应该告诉过你,没重要的事不要擅自离开岗位。”
白狐眼泪汪汪:“我都要没命了,这事儿还不重要吗?”
华凌冷哼一声:“以他的个性,怎会收这等贪生怕死之辈做手下。”
白狐:“……”珍爱生命也是一种美德,你们这些亡命之徒怎会理解。
“你们在干什么?”
姜彧刚端着饭碗进来,就看见白狐眼泪汪汪捉着华凌手不放的那一幕,脸瞬间黑了。
华凌从白狐手中轻巧抽出自己的手腕,放在他毛茸茸的头上拍了两下:“我在问他怎么受伤的。说吧,谁欺负你了。”
白狐:“……”
白狐擦了擦眼眶下挂着的水珠子,一秒钟变面瘫:“我这次来的原因,是因为……九婴。”
华凌不动声色地皱了皱眉,表情微妙:“……你说什么?”
姜彧沉默了一下:“……什么?”
白狐又大声重复了一次:“九、婴!”这两人是耳背吗?
九婴者,水火之怪,生有九头,其叫声如婴儿啼哭。作害人间,传被后羿斩杀。
本该早已死去的魔兽再现人世……
华凌摸了摸下巴:“这么大的事,你通知楚江了吗?”
白狐摸了摸鼻子:“……我联系不上他,才来找你。”
姜彧:“?”
华凌向他解释道:“那是楚江的管辖范围。他是楚江的守役,奉命镇守九江。”
姜彧点头,看着华凌,漠然道:“哦,这么说,你总是帮那姓楚的擦屁股?只要他搞不定的,都交给你?”
华凌:“……就结果来说,我觉得,用互帮互助比较恰当。”
姜彧沉默。
白狐快速扒饭中,眼睛却偷瞄着两人的动静。
华凌叹了口气,继续转向白狐问道:“所以,你是说九婴出现在九江作乱,你阻止不成反被打的满头包,于是就逃到这里来啦?”
白狐放下筷子,垂头丧气:“呃……不要用‘逃’这么难听的字眼,我是一发现情况不受控制就来通风报信了啊。”
华凌点头:“所以还是逃了。”
白狐:“……”
华凌抬了抬下巴:“说下现在的情况。”
白狐擦了擦嘴巴,正色道:“九江城内最近屡发市民失踪的事件,我派了狐火去调查,原是这家伙趁夜以婴儿啼哭声吸引市民前去再将他们吞噬掉。我拼着半条命斩了他一个头,暂时把他逼回江里了。只是不知道下次他又会什么时候出现。我留了狐火狐水在城里监视。”
华凌起身:“这事确实蹊跷。楚江不在的话……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出发。等到他恢复全部力量了,恐难再制住他。”
姜彧拉住她的手:“你别去了。”
华凌摇头:“这怎么行,不能放任……”
姜彧打断道:“我去就好了。”
华凌愣了一下,摇头笑道:“……你呀。”
姜彧不爽地皱了皱眉,认真道:“我不让你……你再受伤了。”
华凌摊了摊手:“啊——怎么办,我的想法和你不谋而合。说实话,我也不可能放心你一个人去。”
姜彧大手一挥:“不行,我说……”
“不听话就封印哦~”华凌好整以暇道。
姜彧额头浮出一个大大的井字:“死女人,敢不敢换一招?”
华凌伸手摸了摸他的头,笑道:“既然这招还有效,我为什么要换?”
姜彧:“……”
一只碗,静静地伸到两人中间。
白狐无辜道:“并非有意打扰二位……不过,你们谁能再帮我乘一碗饭?”
华凌:“……”
姜彧:“……”
第贰拾伍札()
翌日一早,三人出发前往九江,调查九婴事件。
错过了昨晚重头戏的青阳本来闹着要去的,却被华凌以“必须有人留下看店”为由留在了药铺。
白狐一边揉着还在发疼胳膊和头,一边打着哈欠:“啊,为什么我非得大清早的就干这种事啊。”狐是夜行生物,所以一般白天不愿意动,大多是时候是睡觉。
是以,对白狐来说,旭日东升时被人揪出温暖被窝开始长途跋涉什么的,无异于是地狱;而拜某人独特的御剑飞行方式所赐,他觉得昨晚吃的饭都快吐出来了,真是地狱中的地狱!
华凌轻轻踢了他一脚:“你多大了,还撒娇?”
白狐不爽地抖了抖毛:“谁撒娇了?!”
华凌斜睨他:“呵,自己的地盘都管不好,还好意思抱怨。”
白狐一爪子拍在地上,扬起一片尘土:“污蔑!在我管辖之下,这片区域五百年来都没出过任何事情。谁知道这怪物打哪儿冒出来的?!”
三人说话间,已走到长江边上。水流平缓,波澜不惊,从平和的江面上看不出任何端倪。
白狐道:“他之前就是从这里潜回水里的。”
华凌闭上眼,一手掐诀,一手微微向前伸向江面……
片刻,她睁开眼,摇了摇头:“感觉不到任何异常气息。”
“姜彧,你可有觉察到什么异常?”华凌抬头,向刚在江面巡视了一圈归来的姜彧问道。
姜彧摇头道:“我只能感觉到一丝微弱的魔气,但……这魔气似乎已经覆盖了整个江面,没有办法确认位置。”
华凌摸了摸下巴:“有趣,有趣。想来九婴这货也不算太笨。”
她似有若无地瞟了白狐一眼:“难怪有人被耍的团团转。”
白狐:“……”
姜彧插言道:“……下一步打算怎么做?”
华凌:“他既已受伤,自是需要更多的‘食物’来助他恢复……而灵力越强者越能满足他的需求。”
姜彧忽有不好预感:“你该不会是……”
华凌点头:“没错,就是那个‘该不会’。”
姜彧冷哼一声:“我反对!”
华凌漠然道:“反对无效。”
姜彧轻蹙了眉:“当诱饵的话,我去也可以。”
华凌摆了摆手:“你非人类,不在他的狩猎范围。且观他行事如此谨慎油滑,你这一身遮不住的凌厉剑气必然会引起他的戒心。若是打草惊蛇,以后更不方便我们行动。”
姜彧:“……”
华凌笑了笑:“何况,他诱惑人类的方式,你忘记了吗?”
姜彧沉默片刻:“婴孩啼哭声……”
华凌道:“所以我去反而不容易让他心生戒备。女人骨子里的母性是很容易被婴儿啼哭给激发的。如果我所料不差,之前的受害者,大多应为女性。”她转头向白狐求证。
白狐点头道:“确实不错,一共十五人失踪,其中十二名为二十岁到三十五岁之间的女性。”
华凌摊了摊手:“好了,就这么决定了。反对者,封~印~哦~”
姜彧沉默片刻:“……那我跟你一起,你让我回剑里。”
华凌摇头:“不,你和白狐一起行动。”
姜彧暴躁道:“为什么?!”这也不准那也不让的,这女人又要作死不成。
华凌道:“你跟着我,那东西恐怕不会轻易出来。再者,我另有事情需要你们去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