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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次想起百里惊鸿,她就会觉得自己生命是那么没有价值,愿意轻易为他而舍弃。但是每次想起钱,她就会觉得百里惊鸿是那么……咳咳……这种会伤害夫妻感情话,还是不要说了!
“虽然粗俗是粗俗了点,但是老娘就是这个德行,说话也就是这个调调,坚决不为假装淑女而讲话文明,这也能说明我真性情!”南宫锦说着,还十分骄傲挺起了自己胸部,显得非常有节气!
可以说这全天下能够把说话粗俗都表达成自己品德高尚不做作!普天之下也就南宫锦这么一个人了。
皇甫夜闻言,笑着摇了摇头,不置可否,手上鎏金扇却瞬间有点摇不下去了,收入腰间。却忽然想起了另一件事情:“小锦锦,这水流问题,是你做吧?”这次皇兄让他出来探查这件事情,他便查到水出现问题大概是三个月之前事情,而那个时候,也正是南宫锦就临淄跟皇兄开战时候!
重要是,他觉得这种狠到几乎扭曲法子,普天之下也就只有她一个人想得出来!
“是,你皇兄一定非常感谢我!从此你们东陵就不会有洪灾了,他一定为此十分感动,甚至想要好好膜拜我这个伟大人!”南宫锦大言不惭开口。
而皇甫夜唇角却狠狠抽搐了几下,那是,他们东陵以后连水都没有了!怎么发生洪灾?!“小锦锦,不论怎么说,你也要为天下苍生考虑!”
皇甫夜话,是明显偏帮东陵了。
南宫锦冷笑了一声:“这话还是留着对你皇兄说吧,若不是他先开战,又如何会有今日局势,已经到了这般境地,对敌人仁慈,就是对自己残忍了!”
“小锦锦,你心里也该清楚,若是这水源真被彻底切断,东陵定然不会就此罢休!”这样也会激起东陵人仇恨和斗志,终而便是不攻下南岳,不得回自己生命之源,绝不罢休!而且人对死亡天然惧怕,也会让战争加轰轰烈烈。若是到了那一步,那便是整个东陵都众志成城,对南岳也绝对不是什么好兆头!
“对啊,等到东陵人都磨刀霍霍,充满仇恨想要来攻下南岳时候,我们南岳却忽然表示实是不忍心看着东陵万千百姓,因为两国交战而受苦,所以愿意将水源还给你们!让你皇兄自己派人来开凿水道回去,因为是我南岳境内动土,所以也不能派太多人进来。这样话,你说东陵百姓是不是会对我们南岳感激涕零?还会有谁想要攻打南岳?到时候,若是再攻打南岳,所表现便是你们东陵不仁不义,甚至是忘恩负义!再加上开凿水道是要时间,开凿这几个月,东陵是怎么都不好再对南岳动手,少了东陵插手,南岳局势就好多了,等天下局势平稳,即便是我们南岳要攻打东陵,而东陵士兵因为承了我们南岳情,也不会再那般毫无情面打,所以到后,得利多是南岳,不是吗?”南宫锦倒也不吝啬,将自己主意和盘托出,完完全全、原原本本告诉皇甫夜!
等他回去之后,对他皇兄讲这件事情,皇甫怀寒就算是知道了自己打算,气得吐血也都只能觉得无可奈何!除非他厚着脸皮去找西武和北冥借水!这样看起来,整个天下帝王之中,惨好似就是皇甫怀寒,但是唯一想要他们南岳土地,也是皇甫怀寒不是么?
皇甫夜显然也被她这一席话震惊到了!邪魅桃花眼眯起,看着南宫锦眼神就像是看一个鬼魅,他是真不明白一届女子为何会有如此开阔眼界,和如何深远谋略,这哪里还像是一个女人,根本就是一个政治家、军事家,是一个阴谋家!
“你突然这么深情款款看着我做什么?”南宫锦冷不防给了他一句。
皇甫夜面色瞬间僵直了一下,狠狠咳嗽了几声方才调整了过来!回头看着前方天边纯净云彩,状似不经意开口:“小锦锦,现下就我们两个人,若是本王将你抓走……”
“说不定打斗结果是我把你抓走!”南宫锦笑着将话接了过去,皇甫夜想要表达意思她明白很,无非是若是将自己抓走,用来威胁百里惊鸿什么。其实也是为了告诉她,皇甫夜心中,他皇兄江山永远都重于她份量。
这就是皇甫家男人!皇甫怀寒如此,皇甫夜也是如此,而皇甫逸人生也是被操控,这一刻,她忽然有点好奇了,上一代东陵帝王到底是怎么教养这些孩子,几乎全部都生活皇家人应该生活轨道里,没有一个人跳出,也没有一个人跳得出。这样父母,到了现代,倒是很适合培养自己子女成为学校优等生,南宫锦就这么天马行空,胡思乱想着。
“呵呵……”皇甫夜从鼻翼喷笑出声,带着一股子浓浓鼻音和笑意,“是,你身手,本王也是知道!”原本澹台明月是要派人护送,但是南宫锦有话要问他,所以坚持没有要人送,后才会变成他们二人漠北草原上游荡。两人交战,谁胜谁负,还未可知。
“所以你若是闲得无聊,可以想一些有建设**情,不要想这种没有意义闲事!”南宫锦笑着打趣。
皇甫夜长长舒了一口气,复又开口看着她,语中带笑:“其实,也许打不过你这一点,是真让本王觉得高兴!”不然现下,他就要面临两难抉择,是将她抓回去,解了东陵之危,还是任由她这么安然回到南岳。
南宫锦轻笑,没有回答接话,她发现这些男人总是喜欢说些让自己不好回答话。沉默了很久之后,忽然抬头看着天空,开口说起了另一番话:“皇甫夜,我永远都记得东陵,你几次三番为我求情。我记得,当初为了帮我给浅忆报仇,你甚至连自己亲弟弟都帮我算计了。也永远都不会忘记,你那九万一千两银票情义,还有那一番话。所以你这个朋友,于我来说,早已超越了生与死界限,我曾经说过,若是有朝一日你有难,即便是刀山火海,我也再所不辞。这话,不管过多少年之后,都还是一样。虽然如今,你我立场不同,但若有一日,当我剑指向你,而我们之间,定有一人要死时候,我希望,那把剑是穿过我胸口!”
这样情谊,其本身意义,便已经是为贵重了!这世上,她欠君临渊情多,而承皇甫夜情,也不少。
皇甫夜怔了一下,倒没想到她这总是一番没心没肺样子,竟然还能记得当初那些事,一时间也是有些感怀。好似也回到了当年,回到了那个夜晚,他对她说。
“小锦锦,我给不了你幸福,就让他给你吧。只是,你要记得,若是有一日,想要回头看看曾经风景,我还这里。”
那个时候,是怎样心情?原本以为时间可以冲淡一切,冲淡自己心中那份不该有情感和执念,可到了后,他发现那就像是一根刺,时间越久,便插得越深。不是没有再回到青楼买醉,去过,也回去过不少次,但每次一夜风流之后却发现心空厉害。
“小锦锦,有你这句话,也不枉我当初为了你,多次被我皇兄用杀人般眼神来看待了!”他可没忘记自己当初为了给她求情,而遭受了多少次皇兄冷眼,还有老三到现下对他也还是一副心有芥蒂、不冷不热样子。
“乱世之中,有这么一份交情,也是不容易,尤其你我还是对立。我会珍惜!”南宫锦点头轻笑。
皇甫夜点了点头,也终于真心笑了:“确实!小锦锦,你知不知道我皇兄他也喜……”
“知道,他说过。不过他喜欢还是不喜欢,这都不关我事,因为他喜欢廉价到可以为了自己江山社稷,轻而易举杀了我,这样喜欢我还真是不敢恭维!”南宫锦不冷不热道,皇甫怀寒这样人,注定一生都得不到真爱!有喜欢人,无法掏心掏肺去对待,而爱他人,他除了荣华富贵之外,什么都给不了。
皇甫夜轻笑,觉得自己也有点中标,于她来说,自己喜欢又何尝不是廉价很呢?“知道也就罢了,我还想,好歹当年你还是他妃子,怎么样也该是对他有些绮念。没想到……”
南宫锦阴阳怪气冷哼了一声:“确实是有绮念,但是当年我绮念是他怎么不死,现下绮念还是这样!”
“噗……”皇甫夜喷笑,要是给自己皇兄听到了这一段话,想必不死也会气死!
正谈话间,两人就已经到了漠北国境处。再往前,就该是南岳人来接应她了。两人都停下马,皇甫夜回头看了一眼茫茫草原,开口轻笑:“我是真希望,这条路,能再长一些!”
可是,再长路,也终归有走到头时候。因为他,不是她归宿!
“人生原本就是如此,茫茫人海之中,有人会与你同路,一直到并肩走到世界头,而也有人会与你路上分开。这都不需要伤怀,因为至少,曾经你们同路过,就像是流星,虽然悲壮,却也永恒。就如同你我,虽然不是做夫妻命,却与曾经有过一段终此一生都不能忘怀情谊。而且,灵魂不死,此情不灭!”
“对,灵魂不死,此情不灭!若是有机会,你我便再来这漠北草原走上一段路如何?”其实不知不觉之中,他们已经骑着马走了大半天了,因着西格尔草原离漠北边境并不远。可这半天路程他看来,好似就是一瞬间事情。
南宫锦回头看了一眼,整片草原,都是片片青草。大漠风吹得人神清气爽,也确实是个好地方,便开口笑道:“好!有空再来走走!那今日,就此别过吧!”
“就此别过!”皇甫夜笑了笑,那双邪魅桃花眼,又她脸上流连了良久。终而,转身,策马扬鞭而去。
艳红衣摆,山水一色空间中,拉出细碎斜影,扬鞭东指,那是他归途。
但,皇甫夜却不知道,这是他这一生,后一次和南宫锦如此肆意而畅谈笑。而今日这看似短,实则长一段路,也是他们两个同路后一段。以至于,今日一切,成为了他一生为绮丽而美好过往,也成为了他仅剩回忆。而那再游一次漠北约定,也变成了南柯一梦……
看着皇甫逸背影走远,南宫锦却忽然觉得有些鼻酸。好似他这一去,自己就失去了一个朋友似,当初离开东陵时候也不曾有这样感觉。笑着摇了摇头,也许她是神经质了!
打了一个响指,暗处跟了他们半天金子,挂着一脸猥琐笑飞窜了出来。吓得南宫锦胯下马又狠狠激动了一下!而这会儿,远远,一点白色自远方而来,那一抹白,绽放于青草蓝天之间。墨发随风而舞,身上披风是张狂绽放出天地间只剩这一色高调,这个人,只要一出现,天地间万物都会刹那间成为他陪衬!
终而,他马停下,到了她跟前。两两相望,一个月不见,却好似隔了几年,他绝美如画脸庞,阳光影射之下,美得不似人间之物,真正灿若明日光华,月色般醉人眼眸缠着她身上,说不清缠绵缱绻。而南宫锦,亦是以一种不知是想笑还是想流泪表情看着他。相思,还真是磨人。
这下,就是原本准备蹭到百里惊鸿身上撒娇金子,也耷拉着自己脑袋,眯着猥琐眼睛,没敢上前去打搅。
南宫锦看了半晌之后,忽然开口调笑:“没想到还要皇上亲自来接臣妾,臣妾真是受宠若惊啊!”矮油,这种说话感觉真是太好玩了!
“哼。”一声冷哼,这是百里惊鸿给南宫锦第一个音。
南宫锦嘴角一抽,没想到她回来之后,迎接自己不是一句宠溺言语,而是一声冷哼。这情况似乎是有点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