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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滚开,本宫只劫财-第49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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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们,不是爱人,却能轻易举牵动彼此心。

    随着她,一直走,而一路上,南宫锦表情都十分沉寂而悲戚,好,没有经过那片梅林,否则……

    走了好久好久之后,终于到了那片皇陵。

    门口,有人看守。但,看是他们,没有上前去拦。北冥,皇室人,是可以进入皇陵,而南宫锦身份不一般,他们自然也知道。

    守门将军,领着他们进去了。走过一片山林险壑之地,四面沉寂,只听得到这些人脚步声。

    到了目地。看着面前景象,没有南宫锦想象庄严,而,只是一片青葱蓝天之下。草地中央,一座孤坟,立于此处,四周,君子兰盛开,美艳不可方物。

    守门将军主动开口解释道:“是先皇留下遗旨,将自己葬四处。并吩咐四面种上君子兰。”

    “嗯!”南宫锦点头,而后自旁边拿起了一炷香。

    点燃,鞠躬,而后插了他墓前。也于同时,一滴泪,跟着砸落了出去。

    草草抹了一把面上泪,微微偏头去。不敢再看!

    而上官渃汐,抱着小惊澜一起过去,点上香,握着君惊澜手,一起插上。开口对惊澜道:“惊澜,这是你父皇,知道吗?”

    君惊澜眨巴着那双狭长丹凤眼,点了点头。伸出小手,往前面抓了抓,但什么都没有抓到,只摸到了冰冷墓碑,他像是察觉到了什么,忽然转过头,“哇!”一声,哭了起来!

    这一哭,让好不容易才控制住自己落泪冲动南宫锦也跟着哭了起来。

    而上官渃汐,却笑了,浅浅,就像是兰花一样美。她摸着小惊澜头开口:“不要哭,你父皇是讨厌有人他面前哭,知道吗?”

    小惊澜闻言,抽搭了几下鼻子,当真不哭了。

    上官渃汐席地而坐,呆呆看着自己面前墓碑,好似还能看见那人音容笑貌。她对着南宫锦轻声开口:“想不想知道,我和他事情?”

    南宫锦抹了一把泪,平定了一下情绪之后,坐她旁边。等着她接着开口。

    “呵呵,其实也没什么好说。但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想说。”上官渃汐笑了笑,又接着开口,“当年,后宫选妃。我身为广陵王之女,也到了合适年纪,自然也进宫了。由于兄长早逝,父亲母亲都宠着我,所以我胆子,也大很。偷偷从储秀宫里头溜了出来,也不知怎么就迷了路,到了一片兰花地。”

    “那时候,还有一个跟我一起进宫姑娘,也那里。她不小心绊着了兰花花盆,险些摔了,起来便想扯了那花。我自小也是喜爱兰花,自然不依,就上去跟她争执了起来。争执不过,我就将她揍了一顿!”说着,上官渃汐竟然笑了起来,她是武将之家出生,虽然没学过武功,但打个年纪相仿女子还是打得过。

    南宫锦轻笑:“你一定打赢了!”因为君临渊,生平为厌恶就是无能之人,而上官渃汐也只有打赢了,才有可能得他另眼相待。

    上官渃汐自豪仰起了头,笑着开口:“那是当然!我把那个女人打得哭了起来,而打完了之后,他忽然出来了,长得那么俊美,看着我眼神,满是赞赏。他问我,是不是也喜欢君子兰。我不认识他,但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时候,心跳得那样,像是要从胸口跳出来了一般。原本大胆性子,他面前也窘说不出话来。只是点头,飞点头。后来,他指着我,对着下人说,封为兰妃。而那个和我争执女子,被处死了。之后,我才知道,他就是皇上!”

    “后来呢?”这样相遇,也算是美好吧。

    “后来……那天晚上,他就临幸了我。我原本是欣喜,但却看见了他眼中厌恶。他好像,非常讨厌别人碰他,也不愿意碰别人。也许是为了朝政,才不得不碰。后来,我父亲那里,知道了他过去,父亲原是不肯说,但禁不住我哀求,还是说了。并告诫我,万万不能让皇上知道我知晓了这件事情。当时,心里疼厉害,也忍住了什么都没说。可是……”

    “可是,那年,他又一次来我房中之后,他起身要走。我也不知道当时是哪里来了胆气,冲上去就抱着他腰,不管不顾说了好多话安慰他,具体说了什么,我也不记得了。但是,我记得当时他听完之后,那眼神,很吓人,狠狠将我推开,还掐着我脖子,想要杀了我。但后不知道因为什么,一把将我扔到地上,走了。从那以后,就再也没有来过。而也是那个晚上,我有了惊澜。”上官渃汐说着,有些叹惋。

    而南宫锦,却能明白其中原因。那是君临渊不愿意让人提起事情,即便是知道人,他也想要除之而后,何况,他从来都不容许自己软弱,也憎恨弱者。故而上官渃汐那些心疼话,他看来,其实是对他一种侮辱。以君临渊性格,没有杀了她,已经算是一种仁慈了。她笑着开口:“那,你后悔那个晚上对他说了那些话吗?”

    “不后悔!”上官渃汐摇头,面上含笑,“我不后悔!即便那之后,我只能再远远看着他,但是我不悔,一点也不。因为我让他知道了,这个世上,还有人不会因为他过往而嫌弃他。这个世上,还有人,不论他曾经经历了什么,都爱着他。无怨无悔!我想,那一瞬间,他即便是厌恶我,也总该有些触动,或是温暖。能给他一丝温暖,哪怕只是一点点,于我来说,已经足够。”

    南宫锦轻笑,不言。这便是爱情,无怨无悔,心甘情愿。南宫宁馨、沐月琪,上官渃汐,每一个,都是如此。都是爱情中勇者,从不想自己,而只记挂着自己爱人。

    “后来,你来了。我见他,好似很喜欢捉弄你,也很讨厌你,但偶尔,也会因为你而笑一笑。你知道吗,每次看见他笑时候,我就觉得很开心,像是天都被照亮了,心里也被什么装满满。可是后来,我知道自己怀孕了,宫中有孕妃子,都被他赐了堕胎药。而我,舍不得。我知道这辈子都不可能出现他身边了,所以,就想留下这个孩子陪着我。而也就那个时候,他重病了,太医说,无药可救,无药可救……”听着,就连南宫锦都觉得鼻酸,而上官渃汐却没有哭。

    “再后来事情,你就都知道了。”上官渃汐转头看着她,面上带笑。

    南宫锦强扯出一抹笑,点头。又看了一眼漫天君子兰,而渐黑渐灰天色,开口:“嗯!这些,你都还记得。就如同我说,他我们心中,会成为永恒!好了。天色不早了,我们走吧。”

    上官渃汐摇了摇头,开口道:“我不走了!”

    “什么意思?”南宫锦眉头皱了一下,忽然想起来好似来了之后,她就一直不对劲,一直笑,还对着自己说这个。

    “咳……咳咳……”上官渃汐咳嗽了几声,也同时,好几滴黑血滴到了地上。

    南宫锦吓了一跳:“你怎么了?”赶紧抓着她手腕号脉,“是千丈红?”千丈红,中毒之后没有任何症状,直到一个时辰之后,才会彻底破坏内腑,吐血而亡,无药可医!

    “咳……是,是。你可还记得,当初你带我离开皇宫时候,就说过,他不喜欢孩子。不希望孩子走他老路,也不想北冥有第二个王太后。他担心事情,我怎么能让它发生!”上官渃汐浅笑,明日,就是惊澜登上太庙日子,她自然是不能出席。

    “可是你有没有想过惊澜怎么办?你死了,孩子怎么办?”南宫锦对着她一阵怒吼。

    上官渃汐又咳嗽了一声,呕出了好几口黑血,抓着南宫锦手开口:“惊澜,我若是死了,你会帮我好好照顾他对吧?”其实,她没有告诉南宫锦,前些日子知道她有孕,其实她动过心思,想要除掉了她孩子,因为她担心南宫锦有了自己孩子,就不管惊澜了,而自己,也没有足够力量来保护儿子。

    可是终,她下不了手。她知道,她若是死了,惊澜作为一个孤儿,皇宫之中,处境将为艰难。那么南宫锦就一定不会弃他不顾,所以,自己这个没用娘亲活着,才是真正对惊澜安危不利。

    下不了手除掉南宫锦孩子,那就只能结果了自己性命。才能保证惊澜安全!

    “你!”恍惚间,南宫锦从她眼中歉疚之中,看懂了什么,咬唇摇着头开口,“你好傻!即便是你活着,惊澜也是我干儿子,有了自己孩子,我也不会弃他不顾!”

    见她看透,上官渃汐也只是笑着摇头:“那,绝对没有这么上心了对不对?惊澜现下,可是个孤儿。你定然会给百倍关怀。对不起,我算计了你,对不起!”

    她就是想将惊澜,推到一个孤立无援境地,才能得到面前这个女人全心守护。

    看着她苍白面色,南宫锦真不知道自己该说些什么,她承认上官渃汐说对,惊澜有母亲情况下,她某种程度上其实是放心,而现下,就只剩下她来保护了,她必然也会全心全意来考量。而上官渃汐抽搐了一下,又呕出了一口血,急急抓着她手开口:“求你!求你一定要帮我照顾好他!答应我,求你!”

    “我答应你!”现下,她也没有别选择了。她看着自己面前这个女人,虽然她算计了自己,她却只觉得她伟大,很伟大,其实所谓君临渊不希望,也不过是一个幌子。而真正目,是为了让惊澜有一个强有力后盾,尤其广陵王辞去了自己所有职务,去做一个闲王。所以,上官渃汐看到了惊澜孤立无援,看到了他前途渺茫。所以才会有了这一出。她很傻,却也傻得可敬!

    “谢……谢谢!”上官渃汐眼中,有感谢,有歉疚。终而,她慢慢偏过头,看着君临渊墓碑,缓缓伸出自己染血手,慢慢贴了上去,“皇上,我再也不想离开你了,再也不离开了……你可还记得,那年兰花……”

    语毕,她身子缓缓倒了上去。

    君惊澜,呆呆坐一边,看着娘亲倒下,他扯了一下她衣摆,却没有得到回应。于是,又扯了几下,但还是没有反应。他张了张嘴,想哭,却又被什么哽住了,红着眼眶,挥着小手用力扯着上官渃汐衣摆。

    南宫锦一把将他抱了起来,擦掉他眼角泪花,开口:“不要哭哦!你爹不喜欢你哭,你娘亲看见,也会心疼!”

    小惊澜用力点了点头,伸出小手自己眼角处擦了一把,又伸出手想给上官渃汐看,表示他没有哭。但是不论他怎么伸,对方始终不肯看他一眼。

    南宫锦狠下心,站起身,抱着他往外走。而君惊澜却一直扭着头,哇哇大叫着对着上官渃汐伸着手,终于,踏出皇陵那一瞬间,他还是哭了,眼泪鼻涕流了南宫锦一身。挣扎着要从她身上下来,往皇陵而去。但南宫锦死死圈着他,没让他过去,他便一直哭,还往南宫锦身上踹。

    南宫锦,抱着他,石阶上坐了很久很久。直到他哭累了,也不再乱踹了,才抽搭着红红鼻子,看着她,南宫锦摸了摸他头,开口:“惊澜不是孤儿,知道吗?有干娘,惊澜永远都不是孤儿!”

    前世,她就是孤儿。她知道孤儿苦。

    君惊澜似懂非懂点了点头,眼睛却还往皇陵里头看。南宫锦起身,抱着他往皇宫走,开口:“惊澜,你要记得,你娘亲不是不要你了。她是因为爱你,所以才会离开你。你一定要记得!”

    君惊澜重重点了点头,眼中含泪,却离皇陵越来越之后,又窝南宫锦怀中哭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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