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哎?怎么个意思?
苏妤问她:“为什么说‘太好了’?你嫌她们长得不好看么?”
“不是。”启珏摇头,“她们比我大好多啊……”
想得真明白……
于是启珏再也不去毓秀宫围观了——反正那里面也没他未婚妻。闲下来的时候,在长秋宫背书,背完《三字经》被《百家姓》。
然后,他一脸惊恐地找到苏妤:“母后!姓‘第五’的真可怕!”
“……啊?”苏妤一愣,“为何?”
“因为‘第五言福,百家姓终’!”启珏认真道。
苏妤还是没明白:“……所以呢?”
这只是《百家姓》的最后一句啊,小时候都读过啊,哪里可怕了?
“母后您看啊!”启珏爬到榻上坐在她身边,忙不迭地解释,“‘第五言福,百家姓终’——姓‘第五’的人一说‘福’字,百家姓就全死掉了……”
……这什么解释?!
……怎么想的?!
……巫术吗?!
苏妤无语地扯了扯嘴角:“阿珏……这个不是这么解释……你别瞎琢磨……”
阿珏一脸惊魂未定的神色,追问道:“那怎么解释?”
“这个……”苏妤道,“‘百家姓终’就是告诉你这本书完了,后面没有其他姓要背了,不是说百家姓都死了……”
“……真的?”启珏没敢轻易相信,苏妤坚定点头:“真的,朝中还有位大人姓‘第五’呢,照你这么解释,哪位官员家里有喜事他去道个贺……就出大事了。”
第五大人贺一句“多福多寿”大燕铺天盖地死一片人这事儿你觉得靠谱吗儿子?
苏妤还不想让他觉得自己被嘲笑,一直是一脸认真的表情,其实忍得都要挠床单了。
第二天,在苏妤给贺兰子珩讲这个笑话的时候,贺兰子珩明显没她这么善良,当着启珏的面差点笑晕在成舒殿里。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阿妤你知道吗……朕从小就不高兴贺兰不在《百家姓》里……现在觉得还好不在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不然第五家的贵女入宫来道一句“陛下万福”他就死了啊……
启珏听了这话眼睛一亮:“对哦……贺兰不在《百家姓》里……”说到一半又泄了气,“可是母后在……”想了想又道,“舅舅也在……”顺着一数再补一句,“舅母还在……”
明明知道不是那么解释,但这么一数好像还是担心起来了。戳了戳苏妤的胳膊:“母后,您改姓吧……”
……听说过儿子劝当娘的改姓的吗?
苏妤挑了挑眉毛:“母后昨天跟你解释过了。”
“那万一呢……”启珏不放心道,“谁知道这《百家姓》是不是跟《易经》似的有很多种解法……”
苏妤一愣:“呵你还知道《易经》?”
可以啊,刚四岁多。
启珏不甘心地继续问:“母后改不改……”
苏妤长吸口气,不知还能怎么跟他解释这问题,起身端端向皇帝一揖:“陛下!这孩子交给您了!”
第136章 月色明澈()
“你不能嫁给他。他苏家坏事做尽;不一定哪天就落罪,你嫁给他;等着牵连阮家么;”
月栀在马车上;脑海中来回来去都是这句话。这是婶婶对她说的话,说不上是为她好,倒也是实实在在的为阮家好。
她却还是顶了回去;她说,“叔叔都答应了,婶婶凭什么拦着我;”
“你叔叔答应你的时候;苏澈他爹还没死;如今家里顶事的都被陛下收拾了;苏澈还能有个好?”
也算个理由。月栀眼睛一红,银牙狠咬:“婶婶不答应,我就到锦都、进宫去,让堂姐拿主意。”
她口中的“堂姐”,是阮家的嫡系长女。她们这一辈的阮家小姐都知道,自己有这么一位堂姐在宫里,是天子宫嫔,还是从一品的娴妃。
听她顶得厉害,婶婶急了,抬手就要打她,倒还是做叔叔的给拦了下来,一叹道:“罢了,月栀也这么大了,总得嫁人。真能让娴妃娘娘拿个主意也好,锦都、苏家的事如何,总是她清楚些。”
所以她才得以到了锦都,至于娴妃会不会见她她却不知道——叔叔前脚写好了那信寄出去,她后脚便启程走了,不愿再多耽搁。
见与不见,要等到了锦都才知道了。
既到了锦都,当然是住在大伯的府上——也就是娴妃的夫妻。踏入这个阮府,月栀心里慌极了,这地方比她在映阳的家大了太多,比映阳任何一位叔伯的府邸都大。
望着这些,月栀心里突然没底了,她知道苏家在锦都也曾是大世家,纵使后来没落了,总也比她在这映阳长大的强了太多。苏澈……当真肯娶她么?不是说说而已?
“这是阿栀?”一位妇人迎了出来,月栀忙是一福:“伯母安。”
“免了。”阮林氏一扶她,打量她一番笑道,“倒是和阿梨长得像。走,伯母带你回房去。”
月栀一欠身,乖乖跟着她去了。路上,阮林氏跟她交了个底:“和苏家公子的婚事……你别急,阿梨在宫里跟苏家大小姐是交好的,和苏公子也见过,大抵不会不答应。”
月栀微放了心。这次来锦都算是一场赌,她心里并不知道娴妃会不会答应,若是娴妃一句话给拦了下来,她就当真再无理由说服叔叔婶婶许她嫁了。
到了给她备的小院门口,阮林氏又道:“沈大人在府上,那是禁军都尉府的指挥使,我会让他也知会苏公子一声,让他知道你在。”
“多谢伯母。”月栀大喜,遂又一福,道了谢。
沈晔当着众人的面告诉苏澈:“你未婚妻来了。”
苏澈当着众人的面,一时傻了。
父亲的事出得突然、姐姐又小产,他奉旨急赶回锦都,根本没来得及告诉月栀。眼下她突然来了,总得有点什么原因。
便去阮府见了月栀一次,道清了原委,看月栀一副忧心忡忡的样子,苏澈心里也犯了难:谁知道娴妃会不会答应……要不他先入宫说情去?
可他一个外臣也不方便见娴妃啊!
云敏妃是他姐但娴妃不是啊!
俩人大眼瞪小眼干坐了一下午。
最后苏澈一叹:“别瞎琢磨了,元宵我带你逛灯会去,行与不行,这些日子还是放心地过。”
“嗯……”月栀点点头,又问他,“那若真不行呢?”
“那我辞官带你走。”苏澈淡笑答道,在月栀开口劝阻前又道,“谁让你救了我一命?”
那是旁人都不知道的事。
彼时,苏澈刚到禁军都尉府不久,被派去暗查楚家的事。楚家势力不小,禁军都尉府的人铺遍了大半个大燕去查。他在映阳,一路查下去,当真查到了些事情。
但不知哪里走漏了风声,楚家不仅知道了他这禁军都尉府的人在,还知道了他是苏妤的弟弟。
用那几个杀手的话说:“用你的命,让你姐姐长点眼色。”
那时已是晚上,宵禁了,宽敞的街道上没有旁人。无处求救,一时连跑都跑不掉。对方人多势众,他没能扛太久。
到底是多存了个心眼,打不过,装死。
感觉到对方来探了他的鼻息,一个人说:“死了。”
另一个却说:“再补一剑吧。”
于是感觉利刃狠狠刺入胸腔,求生的**却让他强忍住了半生没吭。
不吭声又有什么用,苏澈觉得,这一剑下去……肯定完蛋了。
几人很快走远了,一阵阵剧痛锥心刺骨,却让苏澈有些喜悦——身上无力得很快,但这好像并不是致死的伤。那一剑,许是没刺到心脏。
医馆……
苏澈强打精神判断了一下方位,往前几十步的一条小街,向左拐进去,再往右,有一家医馆。
但是好远……
不知道能不能活着过去。而在片刻之后,苏澈便意识到自己必定没本事活着过去了,根本没力气移动半分半毫。
只能等着破晓的时候,武侯发现这里有一具尸体了。
而后,他开始有了将死之人该有的各种想法。
想夫妻、想长姐、想自己长大的锦都,想许许多多想做却还没来得及做的事情。
一切都无法抑制,好像涌出多少血来,就会涌进多少想法。
“呵……”一声哑笑,苏澈觉得这么死好像也值了,虽然他才十六岁不到,但已是禁军都尉府的人,这么死在外头,苏家的很多罪名……皇帝都不会追究了吧?
可长姐怎么办……
父亲又怎么办……
一阵接一阵的头晕目眩,苏澈觉得意识有些混乱,身上很冷。现在只是秋天而已,不该有这样的冷。
“你……你……”一个轻轻细细的女声传来,无比惊恐。声音好像就在附近,下一句话则又更近了一些,“你怎么了……”
一双手胡乱在他身上摸索着又不敢用力,可见面前之人已被吓得手足无措。苏澈费劲了力才睁开了眼,夜色中,一个十三四岁的姑娘面色惨白的跪坐在她面前——看着也和失血过多了似的。
天知道当时月栀被吓成了什么样子,她甚至都不是有意过去查看苏澈的,而是到了面前发现有个人,然后看清他浑身是血之后——就脚下一软跌倒了!
于是重伤的苏澈不得不先把月栀从这样的惊恐中拉出来:“你……是谁?”
“我……我叫阮月栀……”月栀的思维不受控制。
苏澈深吸了口气:“宵禁了。”
“对……”月栀回了回神,“我知道……我……我……今天是我母亲的忌日……我去扫墓了……”
说得磕磕巴巴,好像只是为了多说些话不让自己那么害怕。苏澈反倒比她冷静清楚多了,本是有意让她回过神来能求个救,看这个样子……
可能性不大。
“快回家吧……”嗓音嘶哑地道出这句话,苏澈觉得这句话说得都比上一句要累多了。
“我……”月栀都快吓哭了,听他这么说突然醒了神,站起来踉踉跄跄就要往回走。走了两步,忽然全身一木,又跑了回来,“我送你去医馆!”
……可算是清醒了。
“姑娘……”苏澈费力地抬了手,扯了腰间的腰牌塞给她,“城东边……禁军都尉府。”
一众身经百战的禁军都尉府官员见到月栀的时候都愣住了:三更半夜的,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姑娘满手是血哭着来求救是怎么回事?
再接过腰牌一看,为首的一人当即急了:“快去救人!再去桓州回沈大人一声!”
谁出事不好,偏是苏澈,他姐姐可是宫里的宠妃。
苏澈没死,但是一直昏迷不醒。还能不能醒过来,没人知道。
那阵子愁坏了禁军都尉府,从宫里到大长公主府,不断有人来问,这种情况从映阳持续到锦都。苏澈在沈府安顿下来了,沈府就自此不得安宁了……
这事在映阳闹得很大,据说传遍了映阳的每个城池。这时月栀才隐隐约约知道……那天晚上那个吓哭了她的人,好像来头不小?
所以几个月后当苏澈再度出现在她面前时,她就跟见了鬼似的。
“你你你……”月栀看着面前这个笑意满满无比正常的人半天说出一句,“你离我远点……”
“……干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