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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
忽有宫人禀道,太后和太妃过来了。
太后素来雍容慈悲,见着今上跟前的太监额头红肿,不由得便笑问道:“你们父子这是怎么了?”
说着,便命宫女倒了杯参茶来,递于太上皇,笑道:“本来身子就不好,还动不动生气。你们议论的大事,我不想问,不过,凭是什么大事,朝廷上还有大臣呢,你也少操些心……”
这话说得婉转巧妙,但意思却很明白,今上都亲政了,太上皇还动不动操心政事,这到底是让大臣听谁的?
不管怎么说,太后和太上皇乃是夫妻,死后也是要和太上皇共享香火的,虽然不似寻常人家的正室,能当半个家,但是要是较真起来,多半太上皇还是要服软的。
当然,太上皇绝对不是惧内,只是看重夫妻之情。
“《三代器》,这书名好生古怪?”太妃娘娘似笑非笑地看着一旁的书籍,眼神有些微妙,顺手就翻开了书页……
数日后,荣国府中,凤姐儿正打点着给杨提督太太的药材和礼物,忽见得平儿忙忙进来道:“今儿奇了,襄阳侯府打发人送了礼物来,还下帖子给我大老爷,请大老爷去他们府上吃酒。”
凤姐儿笑道:“襄阳侯府,他们家原与咱们也是老相识,只是这些年不大往来,既送了礼来,必是老爷那边的缘故。你收了礼,拿上等封儿赏他们。”
平儿答应着,才要出去,忽听得凤姐儿又说道:“等等,礼物先别收进去,一会子等太太老爷看过再收。”
话音刚落,又有人进来回道:“乐善郡王府遣人来送礼请安。”
凤姐儿眉头一挑,笑道:“怎么今儿都约好了?”
才说着,又有庆国公府并保宁侯府送了礼来,也一并是下帖子请贾赦去吃酒。
凤姐儿微颦柳眉,奇怪道:“怎么这两家也送了礼来?”
又吩咐道:“这两家与别家不同,命人好生款待。”
下人将礼单呈进来,凤姐儿见上头所载,除绸缎文房外,还另有单送贾琮的一份礼。
因又命人去回贾母并邢王二夫人。
贾母听闻保宁侯府送了礼来,也颇惊疑,忙命人带进请安的人。
保宁侯府也是京中权贵府,风俗相近,来请安的下人,也是一身绫罗绸缎,只比荣府主子略差。请安见礼完毕,谢了坐,道了几句闲话,便有人笑道:“听闻贵府有个十岁便能做文章的小公子,怎么不曾见?可是上学去了。”
贾母心中略略明白,看了邢夫人一眼,笑道:“不过是写得几笔字罢了,谈不上文章二字。”
邢夫人笑得浑似发了大财,高兴道:“那孩子年纪小,不爱热闹,这时候不是在房里写字,就是在他老子那里看书呢。”
说着,便叫了丫头道:“去叫琮哥儿过来。”
保宁侯府的下人听见邢夫人这话,益发奉承道:“竟是这样好学,怪不得这样小的年纪便能做出锦绣文章来。”
凤姐儿却笑了,谦虚道:“你们不知道,我们家这小公子,淘气得很,识得几个字,连学也不上,偏是老爷宠得紧,太太都管教不得。”
请安的下人听了,便笑道:“若是我们家哥儿,也有这样出息,只怕我们家老爷,还要宠些。”
“你们家哥儿,几岁了?”邢夫人听见别人家哥儿,不免笑问了一句。
保宁侯府的下人则笑回道:“比小公子略大两岁,十二了。”
邢夫人只觉浑身三万六千个毛孔,无处不熨帖,笑呵呵道:“不是略大两岁,我们家这孩子还没满九岁呢。”
保宁侯府的下人一听,忙起身笑道:“了不得,真真是世间难得的麒麟子。”
看着被人奉承的邢夫人,王夫人和气地笑着,忽然间体会到,别人夸赞宝玉时,邢夫人的心境。
她不着痕迹地和薛姨妈对视一眼,两姐妹心中不约而同地发出老天不公的感叹。
看着别人围绕着邢夫人奉承,贾母笑着笑着,忽吩咐媳妇丫头道:“去看一看,哥儿怎么还不过来?”
凤姐儿也不喜听人奉承邢夫人,忙起身道:“还是我去罢。”
因听贾芸说,贾敬今日要去给贾瑞瞧病,贾琮一大早,便约了贾环一道去看热闹。
谁知,两人才走到角门口。
“琮哥儿!”便见贾琏带着小厮飞奔而来,拦住了贾琮和贾琏:“老爷叫你呢。你出去干什么?”
贾琮乖乖停步,事无不可对人言道:“我和环哥儿去学里太爷家瞧瞧。”
贾琏听说,指着贾环道:“琮哥儿今儿不得闲,环儿你先去罢。”
贾环一愣,还没来得及说话,贾琏就皱起了眉头:“你们还有什么事?”
贾环素来畏贾琏如虎,见贾琏板了脸,赶忙摇了摇头。
贾琏还待再问两句,忽见着旁边转出几个人来,却是贾蓉过来,贾蓉满头是汗,跑得上气不接下气,见了贾琏等人,忙说道:“二叔和琮叔怎么还在这儿?嫂子说,几家侯府并伯府,都遣了人来请安,因没瞧见琮叔,心中惦记,老太太特命请了琮叔去说话呢。”
贾琮心思转动,不解地说道:“我又不认识他们,他们惦记我干什么?”
贾琏也觉奇怪,问道:“他们为什么要见琮哥儿?
“怎么。”贾蓉表情古怪无比,惊讶道:“叔叔竟不知道?”
“知道什么?”
第53章 生无可恋()
“京中都传遍了。( )圣上因见了琮叔的文章,甚是惊奇,说此等文章,本该是老成宿学所做,未料竟是稚年童子手笔,古所未见,其天分才智,堪称稀世。又闻琮叔乃是庶子,因此言及开国功臣,门户衣冠,家声承继,十岁童子便如此早慧,想来世臣子嗣后代,俊杰英才,岂止一人……故又启奏太上皇,欲从元功勋戚的支庶子孙中,选拔考校……”
贾蓉对待贾琮的表情不能再恭敬,讨好道:“这选拔的旨意虽未正式下来,但京中各家权贵,谁不知道这事岂不有□□分了。我听戴公公亲口与我们老爷说,都是因着琮叔,今上才有此恩泽……”
贾琮听着,背脊上猛然窜上一股凉意,《韵史》这本书的确是个明末老宿儒的手笔,古人笔记里的内容,居然真有其事!
贾琮不由得想起以前看过的野史笔记,宋高宗时,有人于桥底题《洞仙歌》,因其词不食烟火,世人皆传为吕祖所为。然呈之御前,宋高宗却笑言,此是今福州秀才所云。
左右不解,宋高宗又道,以其用韵,盖闽音也。
后来,时人得知《洞仙歌》作者,果如宋高宗所说,乃是闽地文士,乘巨舟仰书之。
从用韵就能看出作者是何时何地人,那么,从文章看出作者年龄背景性格,也没什么可惊讶的。
所以说,穿古代抄书什么的,风险那不是一般的高。
贾琮不由得地庆幸,还好他只抄了一本,而且已声明过了是抄的神明藏书,别人不相信,也怪不着他。
贾蓉见着贾琮半天不回神,还当贾琮惊喜坏了,忙又说道:“老太太等了许久了,琮叔快随我过去吧。”
“不行。”贾琏一口否决了贾蓉的话,摇头道:“老爷早命了琮哥儿过去。”
荣宁二府的规矩,做兄弟的都怕哥哥,做儿子都怕父亲,贾琏将贾赦一抬出来,贾蓉也不得不苦笑道:“可琮哥儿不去,婶子又要怨我不会办事了?”
贾琏本来又仗着贾母素习疼他,就是贾琮不去,料想也是无碍,不过事后挨两句说,不痛不痒。但听着贾蓉这话,似还有凤姐儿的意思,便道:“行了。我先领了琮哥儿去见老爷,一会儿再说老太太叫他,这样两边都不耽误。”
贾蓉听贾琏如此安排,也觉妥当,便点了点头。
贾琮木着一张脸,似乎有种不妙的预感,他弱弱地发出了自己的声音:“我有些不太舒服……能不能都不去?”
很显然贾琮的意见,没人会接受,贾琏领着贾琮到了贾赦的院子里。
贾琮还没进门,便觉得院子里洋溢着一种与众不同的氛围,来来往往的下仆小厮的动作里带着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轻快,看向贾琮的眼神里,更是热情周到地了不得。
一见贾琮,小厮丫头们仿佛潮水一般地涌上来。
“琮哥儿,太阳晒得很,到这里坐坐。”
贾琮仰头看了一眼天,恩,只看见云满天了,太阳么,大概刚刚躲起来了。
“琮哥儿,天冷着呢,恐风吹下来,身子着凉,这是手炉,哥儿握着暖一暖。”
天冷,着凉?贾琮很想抓挠一下头发,咦,这到底是冷,还是热呢。
“哥儿……”
贾琮被人围着,目光所及,除了讨好的笑容,还是讨好的笑容。
好在这种被人讨好围观的待遇,贾琮在他开过的作坊里已享受过多次。
虽然还是有点不自在,但是贾琮早已有了应对的模式。
贾琮极是平常自然的道了谢,随意地点头微笑。
在这些下人眼中,贾琮这行为模式,无疑带着宠辱不惊的风范。
这般年纪,这般气度,妥妥的,是前程大好啊,于是,讨好的笑容越发真心实意了。
“老爷叫二爷和小爷呢。”
贾赦的召唤终于将贾琮从下人的包围圈中解救出来。进了房中,贾赦高坐,满屋子亲朋称三赞四,好不热闹。
贾赦笑成一条缝的眼睛里,透着一股子得意劲儿,见着贾琮进来,立刻佯装不在意地训斥道:“又跑哪玩去了?还不快些过来拜见。”
贾琮老实地跟着贾琏站出来,挨个问好,表面乖巧得不得了,心里却默默吐槽,他和贾琏这模样,只差握手合影,就是领导在接见困难群众了。
“这就是琮哥儿?”
客人一脸惊讶,忍不住道:“写出《史诀》《三代器》的小公子。”
贾赦淡定地笑了笑:“我这小儿子,打小喜欢写字,也就胡乱写写,偶然写了两篇文章出来。”
客人们更加惊讶了,纷纷说道:“了不得,未料想哥儿才这年纪,日后定然前途无量……”
贾赦最近几日,已经不是第一次经历这样的吹捧了,矜持地笑道:“只不过是他年纪小,若说起来,文章也不见得做得有多好。当不起这样的夸赞。”
“大老爷过谦了,贵府哥儿的文章,我也拜读过,文思脱俗,条理分明,用典深刻入骨,可谓满篇华彩。”立马有人迅速表示不同意,对文章大加赞赏道。
“大老爷莫非还不知道,琮哥儿的文章,便是京中大儒名士也赞不绝口,言说初看平平无奇,文字有欠雕琢,但是文章韵味悠长,道理通透,非寻常章句可比。”更有人抬出大儒名士来表示,他们这不是吹捧,这是说的大实话,他们乃是世上难寻的老实人。
“就是,就是,我就喜欢哥儿的文章,看着浅显,道理明白,便是目不识丁,也能解其含义,颇有香山居士,质径直切之风。”
……
“这都是大老爷教子有方啊。”接着,便有人迅速做出了总结,顺理成章地夸起了贾赦。
“家学渊源……耳濡目染……”
一个接一个吹捧着贾赦,仿佛说相声似的。
贾赦老神在在地谦虚着:“过誉了…谬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