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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妻子呢,正妻难道心里对这些姨太太们没恨?难道对孙议长如今的结局不觉得可悲?难道做妻子的不会为了一大家子和子女着想?只要说服了那个女人,让她出来举证,证明所有的一切都是日本人的阴谋,孙议长根本没有自杀的理由,那么谨之你一则获得了好名声,二则又把矛头直接指向了外部,这件事反倒可以叫那些作祟的的人自食其果。”
她话音未落就“唔”了一声,面上泛起了隐约的红霞。
唐谨之!
瞿凝很不满意的咬住了贝齿,止不住的低吟又从齿缝之间漏出来了一两声唐少帅你真的有心思放在听我说正事上吗?你的爪子在摸哪里啊喂!这不是办公场所吗?
唐少帅却只是若无其事的挑了挑眉毛,一脸的莫名,还瞅了她泛着桃花色的脸蛋一眼,心底觉得很满意,面上却一副八风不动的样子,手在她最敏感的部位蹭来蹭去,实际上他方才刚刚摸进裙底的时候就已经摸了一把的润湿。
裙子果然是很方便的装扮呐,还好他的妻子从来不爱穿裤装。
瞿凝这时候已经拿手撑住了他的胸膛试图隔开一段距离,柳眉很不乐意的竖了竖:“……我在为你着急,你倒是很有闲情逸致?”
看她已经气的磨牙要暴走了,唐少帅这时候才把自己沾满了某种不明液体的手拿出来在她面前晃了一晃,“嘶”一声露出了一口白牙,一脸委屈:“我这不是在听么……”话音未落,他面上渐渐严肃了起来,“夫人的建议,的确可行。但这件事为夫派人去处理,夫人还是不要沾手了。”
很危险。那些日本人不知道是拿什么威胁了孙议长,竟能把他逼得在牢里自杀,想必孙议长家中定有变故,而他们此去,怕还得跟那些人交锋一番才能获得想要的结果。这事儿,他是万万不会让瞿凝沾染的。
瞿凝有些疑惑的看了他一眼,及至确定了他目中的坚决,她这才嘟囔了一句:“好吧。”
看她不情不愿的样子,唐少帅又低低一笑:分明是她想出来的好主意,他就这么抢了功劳去,似乎的确有点儿不厚道,难怪她不高兴,他自己都觉得颇有些亏欠呢,孙议长这件事情,在她进门之前他还有些燥郁心烦,这时候早就已经一扫而空,取而代之的,是难以言喻的骄傲。所谓吾家有妻如此,夫复何求,大概就是这种心情了吧。要是换一个人可能会觉得夫人做的太多又插手的太频密,的确有牝鸡司晨的嫌疑,但唐少帅这时候却只是觉得心头说不出的温暖:就算她想的太多,也从不是为了她自己,为了她出身的皇室,而是为了他。她从没为皇室的存续多做过一件事,相反的,她之所以会在他的身边露出她一直藏着的锋芒,就是因为对他的信任。而这种信任,一天比一天多,他能感觉的到。这种感情填满了他心底原本带着急躁的无底洞,就算他们不像洋人那样直白的说爱,但那种脉脉温情却始终存续在两人之间。
他想了想道:“不若这样吧,这件事虽然不方便让夫人插手,但为夫保证,一有进展,为夫第一时间告知夫人,可好?”
“我拗的过你么?”瞿凝斜了他一眼,应了。
***
唐少帅不日就派人按照她的意思,把这件事落实了。
实际上这之间还有一个小插曲,他派的人去孙议长家里的时候,还发觉他们一家子都中了毒,还好救治及时,得以生还。
那位去探监的小妾,一早就已经悬梁自尽,而孙议长的正妻在医院里刚一清醒,在确定了自己生命无虞,是少帅派来的人给予了她们救治之后,很快意识到了整件事的严重程度,为了她的儿子和血脉传承着想,几乎就是一口答应了唐少帅他们的要求:出来解答大众的疑惑,将所有的事情对人说个明白说个清楚。
而叫人惊喜的是,这位正妻手里还握着一大本的账册,其中有着孙议长和日本人来往的金钱交割,以及内院那些妾室出入家门的时间记载,所幸这本账册她存的好好的,没被人抄走。
这位夫人在人前涕泪纵横,说她家老爷素来最是胆小,从来贪生怕死,平日里也是慈父,而他们儿子才六岁,她想不到任何理由,说他会自尽而死,分明就是被人给害了,被人给逼死了,而这人肯定不会是救了他们全家的大恩人唐少帅,只可能是那利用了孙议长又要杀人灭口的日本人。
她出来对众媒体把事情说的一清二楚,这么一来,整个东北三省,几乎就是为了这一件事一片哗然,有一些为日本做过事的人,心底都开始战战兢兢起来:连孙议长都差一点全家共赴黄泉,他这般权倾一时却死的凄惨不堪,这就是给日本人做事的下场,所谓与虎谋皮,不过如此。到底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那些日本人哪里是好相与的?往日对他们婉转和善,不过就是图他们手里的权利罢了,要是没了那些,得罪了少帅,怕是得的那点好处要全部吐出来还要赔上一条命吧?既是如此,他们还有回头路走吗?
唐少帅同时站出来对所有人表示,孙议长卖官鬻爵的账本他已经拿到了,但他对所有人讲,他可以既往不咎,一切都当从头来过。唯一的要求,就是所有做错了事情的人,以前做过对不起国家的事情的人,必须得把他们的错误,写在信里封起来投进他设在官邸门口的“自举箱”中,而他收到一封之后,就会勾掉一个名字,等到三日之后,他就会清点所有人的信件,然后只要坦白了所有错误的人,他都会原谅。
瞿凝在听说这件事之后看到的,是唐少帅摸着下巴,一脸得意的带着点儿老谋深算味道的笑脸,她囧囧有神的看向他:“谨之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仁慈了?你真的决定全部既往不咎?”这货不是杀伐果断的吗?这种怀柔的手段,一点儿也不像他的风格啊。
唐少帅闻言“哈哈”一笑将她搂进了怀里,“不是夫人对我说,一致对外,枪口不对准自己人的吗?只要这些人日后为了我们国家做事,那我的确可以全部原谅他们,何况他们的信,我这里是可以如许诺的一般既往不咎,但我准备到时候集齐了这些人的亲笔信,叫人在谈判的时候送给日本人看,叫他们清楚明白没法抵赖,那些满口子‘大东亚共荣’的伪饰者到底从我的东三省挖了多少资源去,就算那些人可以脸皮厚的堪比城墙死不承认,但到底也是一种威慑,再有,这么一来,那些人通日本的路也就断了,日后自然会乖乖的为我做事,也算是一举数得了。至于那些心存侥幸还想要负隅顽抗的嘛,那也就需怪不得我大开杀戒了。”
“……”瞿凝默默瞥了他一眼:少帅你什么时候开始这么精的?
不是只精通打仗技能不精通政斗or宫斗or宅斗的吗?阴谋手段玩的这么溜你叫别人还怎么混啊?
唐少帅看着她脸上纠结的表情忍不住的微微一笑,摊了摊手表示他很无辜:“夫人为什么要这么看为夫?”
瞿凝哼了一声,索性伸手过去拧了拧他俊俏的面皮,捏起来还掐了掐,换的他“嘶”了一声还可怜巴巴的投来一个求饶的小眼神,她这才皮笑肉不笑的笑了一声:“我就是想看看,是不是换了一个枕边人?”
“夫人,疼……”那货立马开始装死,脸上顶了个她掐的小月牙形状,凑过来叫她揉一揉,方才的霸气侧漏这会儿一丁点儿都不见了,反而一脸的谄媚,“夫人的意思,是要验明正身吗?为夫到底有没有换一个人,夫人既然不清楚,那就证明为夫还不够努力……”
“……”喂喂喂你到底还要不要脸?
瞿凝忽然悟了,她方才的想法一切都对了,这货扮猪吃老虎,扮低调和善坑人现在技能已经点满了啊!
她居然说话说着说着就把自己给坑进去,这一点也不科学。
105 罪愆(3)()
及至第三日开箱之时;那个大约是一人高的“自举箱”的底部就装满了那些人前来坦白的信件。
唐少帅叫人细细核对了;将其中涉及到的方方面面归整,一看之下;他自己都是大吃了一惊:或许是因为那些人知道他不会秋后算账的关系,一个个都是竹筒倒豆子,怕自己说的不明白漏下了什么再被他去揪小辫子,这会儿只愁自己说的不够多不够详细,所以显现出来的问题;叫人触目惊心。
当时沈阳的军工厂采用的都是东北千金窑出产的煤矿,但是该煤矿几乎已经完全被日本人控制,矿下从工人到工头,一概都已经被日本人洗脑,或者索性就是日本方面的亲信,如果要动千金窑,就势必要一网打尽,只怕会引发动乱,军工厂那边肯定是要停工的。
另外一方面,虽然军工厂已经下了大力引进技术以及搞研发,但上有计策下有对策,上头的政策却没能落实到了实处,底下人阳奉阴违,根本就把那些研发的钱花到真正的实验设计上头,有才实干但不谙社交之技术人员遭到排挤,在军工厂里充斥了大批或者有关系,或者只有个文凭但只是尸位素餐的混日子的家伙,而往日里发到军队人员们手中的,全部都是从日本那边进口的,被日本那边已经淘汰下来的或者是次品或者是二等品的日制38式步枪。
而更让人痛心的是,哪怕是二等品哪怕是次品,居然还比军工厂里头能制造出来的上等品品质更好!这期间的差异,叫那些人就更不愿意用心了!
竟然有人堂而皇之的委婉的在自检信中写道,我国技术的确不如日本,何况进口的价格比自主研发造出次品的价格更为低廉,他们这么做,也是为了节约成本着想。
此间中中,叫唐少帅几乎是将那一封封的信捏成齑粉,捏的他骨节都在咯咯作响!
心里虽已狂怒,但作为男子汉,讲究一口唾沫一个钉,既然说了既往不咎,哪怕是咬碎了银牙,他暂时也只好按捺了心里的暴怒,在心里头的小本本里把这些竟还不知进退还有二意的家伙们给一一记了下来:明的是不好算账,但他们现如今还弄不清利害关系,这升官发财的路,就该走到尽头了!
当日零零碎碎忙足了一天,等到回到家中的时候,唐少帅的脸色还是很不好看。
瞿凝看出了他眉宇之间蕴含着的疲惫和苍凉,屈指点了点,想起今儿个正是开箱子的日子。
她这些日子和那位孔先生走的近,两个人也时不时说一些时局上头的事情,瞿凝也知道,东北现在的情况,并不容她乐观。
若说京中是封建势力为尊,那么东北最大的问题就是敌友不分。
东北本身有着极为丰厚的资源储量,又有着肥沃的土地,若能养精蓄锐,的确是个能养得起兵的好地方,但现在的东北却被日本抽走了血管里的元气,那资源像血液一样不停的往外输,可怜它本身,却越来越是贫瘠,也就只有一个表面上的虚荣而已,却是个一捅就破的,虚假的繁荣泡沫。
她笑吟吟拿出了茶具来给他泡茶,两个人相对而坐,她专心致志的垂眸只顾着点茶,屋内茶香袅袅,唐少帅嗅着茶叶的清香,看着她上下翻飞如穿花蝴蝶一般优雅好看的手势,心里忽然就慢慢的安静了下来:岁月静好如斯,就好像外间的烦扰,通通变成了晦暗的背景,却无法冲淡这种美好的鲜活。
哪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