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许庭生感觉自己整个人都要斯巴达了。
这时候姚婧走过来,把一盒药拍在许庭生怀里,说:“付诚都跟我说了,干得好。”
然后她和吴月薇擦肩而过。
姚婧这个上午也有点儿心绪不宁,尤其是在听说许庭生打架是为了一个女生这个小道消息之后,一向洒脱的姚婧也有点儿心乱如麻的感觉。
好在付诚帮她解了心结。
付诚不住校,许庭生昨晚对黄亚明说的话他没听到,也就是说,他还不知道许庭生对姚婧已经“变心”了。于是他很热心的帮许庭生解释了一番,虽然出于保护吴月薇的目的,他没法把事情说的太明确,但是聪明伶俐的姚婧还是听懂了。
“见义勇为,然后为了保护女孩的名声宁愿被冤枉也不说出实情吗?”许庭生在姚婧心中的形象瞬间高大起来,她觉得他想得很周到,做得很好。
听见别人都在议论许庭生,姚婧觉得自己作为他“将来时”的女朋友,似乎应该做点什么,于是下课后她先去医务室买了一盒药,刚刚看见许庭生,就把药给了他。
以她的个性来说,这已经算是很明确的表达和很温柔的关怀了。
她看到了吴月薇,看到许庭生在和吴月薇说话,但是没有听到对话的内容,所以她不会多想什么,她就是这样的个性。
站在许庭生的角度,相比吴月薇,姚婧是更大的麻烦,比如许庭生可以直接对吴月薇说我不喜欢你,对姚婧却不行,毕竟先前纠缠不休的人是自己,对方又刚刚表了态,你这个时候说那种话,会不会影响她高考呢?毕竟时间就两个多月了。
“对了,高考。”
许庭生突然宽下心来,可以交给时间来解决的问题还是交给时间好了,高考之后,自己走人,就什么都解决了。
“时间,还有很多时间。”许庭生想到了项凝,同时浮现出她的两个形象,一个是那个扎着冲天辫的小野妞形象,另一个,是他们相恋时清秀甜美、温柔宽容的项凝。“要这样慢慢等你长大,还真是很折磨人啊!”
许庭生拿着两盒药在餐厅找到了黄亚明和付诚,两人已经打好了饭,正满面猥琐笑容的看着许庭生。
许庭生假装没看见,埋头吃饭。
鲍明一伙人走进来,在附近的一张餐桌坐下,看着许庭生三人,议论着,不时朝这边递过来不太友善的眼神。
“看来迟早还得弄一次。”黄亚明说。
付诚摇了摇头:“应该是在打我手机的主意。”
黄亚明想了想:“要不要说一下照片已经转存了,叫他们死心?”
许庭生抬起头来,低声说:“什么都别说,有些事情我们去说,不如让他们自己去想,他们会想到的,现在……他们看过来,我们就看回去,淡定点,笑就好了。”
鲍明有一种强烈的无力感,凶狠的眼神瞪过去,对面三个神经病就对视过来,一个劲的对自己笑,自己不看了,对面就开开心心的吃饭、聊天……这什么情况?什么意思?
他原本确实是想过去逼对方删掉照片,或者干脆硬抢付诚的手机,但是现在对面几个人有恃无恐的样子,鲍明想了想,觉得他们肯定已经把照片转存备份了。
那么,还有没有必要搞下去?被人捏住把柄的感觉很不好,逼对方狗急跳墙似乎又很不明智。
许庭生微笑着对鲍明挥手点头,用唇语说:哥们够仗义吧?
鲍明觉得自己要被弄疯了:“神经病,他…妈…的神经病啊!”
午饭后三人晃去操场抽了根烟,坐在洒满阳光的操场边,斑驳的树影里。
许庭生其实很想问付诚和黄亚明一件事:他们对寝室楼顶唱歌这件事了解多少,有没有参与?
从道理上说,如果这件事真的发生过,那它在许庭生前世略嫌平淡的学生生涯中绝对不算一件小事,自己不可能一点印象都没有。
但是现在,他搜索自己的记忆,全无半分印象,一点都没有。
许庭生觉得自己可能是被冤枉的,学校抓错了人,但是他没法问,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干的,就发生在不久之前,那么他的询问就会显得很诡异,黄亚明和付诚难免会起疑。
一个处分而已,许庭生并不在意这个小小的冤枉,他真正在意的是,如果这件事真的是自己干的,而自己却毫无印象……是否意味着自己关于前世的记忆已经出现了偏差?这才是真正可怕的,它会让未来重新变得不可预知。
就在许庭生要放弃的时候,付诚点了烟,说:“那天晚上弹吉他的是谁?”
弹吉他的人?还有吉他?真的是我干的?
许庭生愣了愣,故作轻松道:“我自己啊。”
“狗屁”,付诚说,“你那吉他才买来几天,能拨响就不错了,高三玩吉他的几个跟我说,那天晚上的吉他水平很高,至少比他们和我都高。肯定不是你。”
许庭生的记忆中自己确实不会弹吉他,但是他知道付诚会,而且水平很不错,大学时代还参加过比赛。所以他说不是自己,那就肯定不是。
许庭生嘿嘿笑了笑:“所以嘛,其实我是被冤枉的。”
黄亚明接过话:“跟我们还装,那天晚上我看着你抱着吉他钻出去的,问你去干嘛还死活不说。唱歌我也听见了,就是你的声音,后来,你好像是两点多才钻回来的吧,吉他没带回来。”
“所以弹吉他的到底是谁?给哥们引荐一下?”付诚说。
许庭生把烟掐了,竭力平静道:“嘿,就不告诉你们,走了,回教室,进入苦读模式。”
“女的?……靠,什么女的还要藏着?”付诚在后面追过来,追问道。
许庭生不说话。
“真的是我,还有一个弹吉他的人,他,还是她,她(他)是谁?……为什么我的记忆里一点相关的印象都没有?!。”
许庭生有种毛骨悚然的感觉,身体微微颤抖,像是被漩涡卷入了深海,呼吸困难,四周漆黑一片。未知,可能意味着危险,许庭生没有了把控一切的强大感,取而代之的是惊惶无措。
从这个下午开始,许庭生花了两天时间,仔仔细细的将所见所闻的一切与自己的记忆做着对比,同学老师的相貌、个性,代表性的事件,周遭的小物件,流行的歌曲……一切都没有偏差,但凡记忆里确定的,都跟他看到的一样。
“只有那件事例外?那么,反正已经过去了……应该不算什么问题。”
许庭生安慰自己,人的记忆本来就不是百分百的可靠,很多时候,它都会被主观的意志影响,偏离本来的模样。
如果把一个人的记忆比作海洋,那么并不是所有东西都浮现在海面上的,沉在海底的那些,可能永远被埋藏,也可能因为某个契机而上浮。
就像有时候一句话,一个场景,会突然让你想起某件淡忘了许久的事情。
而有些事,你也许永远都不会想起了,虽然它曾经发生而且其实一直都在。
比如课堂上你背不出的课文,同桌给你一个提示,于是你想起来了。它其实一直没有被忘记,只是藏在了深处,或者某个角落,蒙上了灰尘。所以子才会曰:学而时习之。
许庭生告诉自己:前世的记忆就是这样,信息量那么大而且庞杂错落,总有些东西被藏在了海底……这不重要,重要的是我能把握的部分。
第九章 非典来了()
旁人关于许庭生善意或者恶意的议论还在持续,但是作为主角,许庭生和黄亚明、付诚三人的“逼上梁山学习小组”已经进入了疯狂模式。
两耳不闻窗外事。
老周看在眼里,很欣慰,为了三人撤销处分的事一天到晚往校长办公室跑。
同学看在眼里,紧迫感就出来了:这几个吊儿郎当的都拼了,咱们不能给干掉啊。
整个高三10班的学习氛围都被带动了起来,至于7班或其他班级的情况如何,许庭生没有去注意。
许庭生自己的学习其实蛮简单的,历史稍微过一下老教材与后来新课程教材的不同点就放下了,地理记背知识在文综三科里是最少的,也无需太多时间,文综三科里需要花费最多时间的是政治,许庭生背了个昏天黑地,好在他记忆里一直很好。
英语,每天刷一份模拟题找找手感,很快就能把口语基础转换到实战上。
语文,背诵内容考纲上是有范围的,每天早读背一背也就差不多了,顺便构思下作文。
数学,许庭生本来是打算彻底放弃的,但是之前为了照顾黄亚明和付诚的情绪,他说了让两人帮他补习数学,这下倒不好置之不理了。当然他也没打算系统的学,那根本不可能,他的策略是挑其中一块啃掉,比如老师说几何高考必有大题,那么就几何了,许庭生自己按着书本把平面几何和立体几何最基础的东西理了理,然后让黄亚明和付诚一人负责平面,一人负责立体……死磕。
许庭生其实把大部分的精力都用在了黄亚明和付诚身上。
两人本身数学就都还好,为了辅导许庭生不免研究的更深入些,当一个学生从老师的角度去梳理知识,寻找规律和技巧,他自己其实也在进步。
文综三科的知识,许庭生把自己记得的高考考点混在其他重要知识点中,五中藏一,十中藏一,“一视同仁”的给黄、付二人讲解,并强迫他们背下来。
英语两人基础都很差,许庭生拉着一起刷了几次题,发现似乎不太行得通,于是不再勉强,只规定两人每天认一些单词,是“认”,能看出大概的中文意思即可,不必会拼写。
此外,就是聊天的时候,许庭生会故意涉及一些话题,比如聊聊贝克汉姆、巴蒂,“顺便”提到马拉多纳,说他在1982差点拿了世界杯冠军,1986年才真的拿到……这是高考那篇关于马拉多纳的阅读理解里的一道题。
于是外界关于许庭生三人的议论中又多了一个内容:
“他们真的很拼”和“他们临时抱起佛脚来了”。
黄亚明和付诚被折腾的不行,他们自己的感觉是:
“庭生,你……怎么感觉这么像老师?”
许庭生在心底默默说:“老子本来就是,非但是,还是渐南市二高的超级王牌。”
周五。
非典来了。
其实,除了许庭生重生之后没想起这茬,一直没把注意力放在这边,其余人此前就都已经通过各种渠道多多少少听说过这个字眼:非典。
但是小县城的人永远是这样的,比如新闻做了“疯牛病”的报道,这里的人会想,美国牛肉卖不到咱们这里,于是就不再在意了。“非典”也是一样,最初听说时,它在广东,在香港,一个人,三个人,小县城的人除了报以同情,丝毫不觉得这件事会跟自己有什么关系。
然而,这回它真的来了。
渐海省发现11例,数字还在逐日增长。
渐南市发现3例,数字还在逐日增长。
丽北县暂时还没有发现,但是……伴随着无数在外打工、经商的丽北人逃难似的回归,恐慌终于爆发了,原本只是在新闻里看到的事,终于来到了自己身边。
学校开始要求每班每人每天测量体温,登记上报。
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