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祖孙二人的早饭一直是分开吃。欧阳锦华正在长身体,早饭丰盛。丁氏喜欢简单些。
当日,刘三奉了欧阳锦华的令,从帐房支了四百两银钱,带着几十个佃农在小山头盖起房子。
受伤的佃农在庄子里养了两日,没有发烧,度过危险期就回去了。
这一日,丁氏、欧阳锦华用过午饭,收到长安欧阳府的来信,看了之后,心情一下子沉重起来。
信是欧阳锦华的大堂哥欧阳锦业写的,内容是他的妻子丁微樱再次小产,这次是对龙凤胎,都已经六个月成形了。
丁微樱小产已是是半个月前的事。欧阳锦业要陪着她到庄子里休养一些日子。
丁氏瞧着信纸上有水痕,知道这是大孙子痛失爱子写信落下的泪痕,不由得悲从心起,脸色阴沉道:“我这就去给你大伯写封信,让他允了你大哥与微樱过来住。”
欧阳锦华怕给欧阳锦业写信,字迹泄露身份,便道:“您写好信,我让刘叔给大伯送去,然后把大哥大嫂接来。”
丁氏点头,起身就去了书房。
欧阳锦华派人去小山头把刘三叫回来,又派人收拾出一座院子,嘱咐道:“我大哥、大嫂待我不薄。他们要在庄子住些日子。你们万万不可怠慢。”
她在庄子的两个多月里,欧阳锦业曾经两次过来瞧看,送了吃食衣物,几个非常漂亮的风筝,还带过丁微樱亲手给她做的荷包。
欧阳锦业今年二十岁,是欧阳锦华的大伯欧阳跃唯一的儿子——长安欧阳府的继承人。
当年先帝的姐姐慕容汐去世之后,没有儿女,先帝下口谕把欧阳跃记在慕容汐的名下,成了嫡子,让欧阳跃跟皇子一起读书,还赐了门亲事。
欧阳跃的妻子叫孔伊汶,却是出自丁氏继母的娘家孔家。
丁氏继母心肠歹毒差点害死丁氏,被丁老郡公休了。孔家跟丁家从姻亲变成了仇家。
孔伊汶原来想当太子的侧妃,谁知嫁给了欧阳跃,血缘上的婆婆又是令孔家女蒙羞的丁氏,满腔怨气。
孔伊汶瞧不上欧阳跃,对丁氏也不尊重。
丁氏虽是贵妾,却是欧阳跃的生母,而且欧阳跃是个大孝子,很听她的话。
丁氏为了家宅安宁,没有挑拔欧阳跃与孔伊汶的关系,更是没有让欧阳跃纳妾。
孔伊汶生下欧阳锦业之后,变本加厉,把欧阳跃逼急了,狠狠的收拾几回老实了,后来见欧阳跃守着她一个人过日子,也就把心思放在欧阳府里。
丁氏与欧阳跃生怕皇家再次赐婚,在欧阳锦业七岁就给他定了亲事,女方就是丁氏娘家的远房侄女丁微樱。
孔伊汶早跟娘家说好了,让欧阳锦业娶孔家女,谁知被丁氏先下手了,足足气了几年,等丁微樱过门开始各种立规矩刁难,几十次要给欧阳锦业纳妾。
丁氏一直住在长安欧阳府,就是为了给丁微樱撑腰直到她生下子嗣。
谁知三年之内,孔伊汶直接、间接害得丁微樱流产三次,这次还是龙凤胎。
丁氏对孔伊汶忍无可忍,这次极为愤怒,在信里的话说得很重。
欧阳跃看到信之后,想到孔伊汶之前说过不愿意去骊山庄子给丁氏贺寿,对她最后的一点点夫妻情份消失殆尽,把她送回孔府,连府门都不进去,就站在大门口站着,等着奴仆把她的嫁妆都从马车上搬下来,高声说:“这屡次害死孙子孙女的毒妇,浪费我家的粮食,这就送还给你们,日后不要再进我家的大门。”
若不是先帝赐婚,又顾虑儿子欧阳锦业,欧阳跃早就休了孔伊汶。
如今先帝死了,欧阳锦业也大婚了,孔伊汶这般冷血愚蠢,欧阳跃怕她再干出什么丧心病狂的事,干脆把她给丢回孔家。
从骊山到长安不过百里路,次日,欧阳锦业与丁微樱就到了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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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 夫妻()
丁微樱是丁氏的远方亲戚,未与欧阳锦业成亲时,叫丁氏为姑奶奶。
丁微樱身材娇小玲珑,个子比欧阳锦华矮两寸,穿着月牙白色的长裙,圆脸皮肤惨白,瘦的脱了相,眼睛凸出,猛一看有点吓人。
欧阳锦华是第一次见丁微樱,道:“大嫂给我做的荷包上面绣了几朵花,我戴在身上,那日进了花园,荷包竟是引来两只蝶儿。”
丁微樱有气无力的道:“我做荷包绣花用的线是浸泡过花粉水的。”
“大嫂真是聪明。”欧阳锦华揽着丁微樱的胳膊,见她的脸颊凹陷,想到她刚失去两个成形的儿女,怜惜道:“你坐了马车累了,快进屋躺着歇息一下。”
丁氏与欧阳锦业走在后面,小声说话。
欧阳锦业今年二十岁,容貌随了爷爷欧阳林海十分英俊,仪表堂堂,身材高而挺拔,比丁微樱高了一个头去。
他已经有了举人的功名,在太子府领着差事,今年秋天要参加科考。
如今他并不知道生母孔伊汶被欧阳跃丢回孔府的事,仍是沉浸在痛失爱子爱女的悲伤与悔恨之中,才说了几句话就满眼是泪。
丁氏低声道:“微樱得做大月子,接着在床上好好躺半个月,把身体养好。”
欧阳锦业也是这样想的,点点头,又道:“我来时跟太子说得是在乡下静心读书,秋闱之后再去太子府。”
丁氏听大孙子的口气是要在庄子里呆到秋天,轻叹一声,道:“此处偏僻,却安静清幽,最适合读书休养。我与锦华是打算呆到初冬,你们来了人多些更好。”
欧阳锦华的未婚夫秦晃是去年秋天去世,按照大华朝风俗,欧阳锦华须为他守一年才能再次议亲。
欧阳锦业自是知道这一点,所以才会带着妻子来庄子住到秋闺。
丁微樱躺在铺着新被褥的红木床上,丁氏给她把过脉,又让小茼、小苋给她把脉。
“乖孙媳,你身子受了湿寒,外实内虚。”
“大少奶奶心火郁结,气血两亏。”
“大少奶奶夜里时常做恶梦,心神不宁,想要养好身子,先要把心神静下来。”
欧阳锦业听着三人保守的说法,跟太医说的差不多,就把三人请到外面去说话。
丁氏闭目长叹,缓缓道:“微樱再这样下去,怕是熬不过今年去。”
小茼、小苋轻轻点头,心里均是对丁微樱深深的怜悯。
欧阳锦业来之前心里已有着最坏的打算,可是亲耳听到,仿佛被人拿刀子剜了心去,顿时痛哭出声。
丁微樱听到欧阳锦业的痛哭声,也猜到了病情很严重,立刻红着眼哽咽道:“夫君,你莫哭了,我的命薄,跟你的夫妻缘分太浅,就这么几年,如果有来世,我定然还嫁你,给你生几个儿子女儿。”
欧阳锦业泪流满面走进来,丁微樱含泪坐起来痴痴望着他。
夫妻二人情到伤心处,旁若无人般抱在一起痛哭。
奴婢都退了下去,只有丁氏、欧阳锦华在。
丁氏把眼泪忍了回去,拍拍欧阳锦业的肩膀,劝道:“瞧瞧你,都已是举人了,还这么不稳重。我刚才只是说微樱再这样下去,怕是不好了。她要是不这样下去,不就好了吗。”
欧阳锦华高声道:“大哥,之前你第一次来庄子瞧我时,还为我的身子骨不好哭了一场,现在你看我身子骨如何?”话毕,竟是在屋子中间打起咏春拳来。
欧阳锦业、丁微樱瞧得眼珠子都要掉出来,还是丁氏微笑嗔怪道:“瞧你个顽皮样,怎么穿着裙子打起拳来?快停下来。”
欧阳锦华嘟着嘴摇头,道:“我怕一停下来,大哥大嫂接着哭。”
丁微樱惊诧问道:“妹妹何时会学会打拳了?”
“我都打了两个多月了。”欧阳锦华上前快走两步,一拳挥出,擦着欧阳锦业左脸而过,微抬下巴道:“大哥,我能把你打倒在地,你若不信就到院子里试试。”
欧阳锦业呆了一会儿,突然间喜道:“樱樱,两个月前,妹妹的身子还不如你,她现在看着很康健,你出了大月子就跟妹妹学打拳。”
欧阳锦华见丁微樱点头答应,道:“除了打拳,还得好吃好喝,心情舒畅。”
丁氏拿帕子给丁微樱擦干眼泪,柔声道:“好孩子,你为了锦业,为了你爹娘,也要好好活下去。”
丁微樱嘴唇微动,目光有些闪烁。
欧阳锦华定定瞧着丁微樱,道:“你这么年青,养好了身子,以后有的是机会给我生小侄子小侄女。”
欧阳锦业开口道:“你放心,就算你生不了子嗣,我也不会纳妾。”
丁微樱得了这句承诺,心里即欢喜又愧疚。
丁氏与欧阳锦华当即出去,留下夫妻二人说些知心话。
一会儿,丁微樱的大奴婢提了食盒进来,得了两位主子的同意,就在屋内将食盒打开,取出第一层里面的吃食。
素妙小白菜、黄瓜鸡蛋饺子、乌鸡炖红枣人参汤,一菜一主食一汤,非常简单,却是丁微樱这些天来吃过最美味的饭菜。
“厨房的徐婶说,小姐昨个就交待过了,少夫人在做月子,吃食以滋补温养为主,大少爷要读书,吃食主要是补脑提神。”大奴婢又取出第二层的吃食。
凉拌核桃菠菜、红烧豆腐胖鱼头、羊肚菌竹荪乌鸡汤、芝麻香酥饼、花生米饭,色香味俱全,直引得欧阳锦业腹内馋虫大动。
大奴婢想到徐婶的嘱咐,特意道:“同样是乌鸡汤,用红枣人参炖了就是补气血的,用羊肚菌竹荪炖就是健脑。”
欧阳锦业目光温柔,道:“樱樱,上次我来庄子,吃芝麻香酥饼时夸了几句,妹妹真是有心,这回第一顿饭就安排厨房给我做了。你来尝尝。”
大奴婢连忙阻拦,道:“大少爷,徐嫂说小姐再三嘱咐,您的吃食里放了颜色重的酱,大少夫人正做月子,若是吃了,以后脸上会生斑。”
欧阳锦业见丁微樱面带遗憾,笑道:“等你出了月子,厨房再做了,我把我那份饼给你吃。”
屋子里的两个大奴婢都是丁微樱从娘家带过来的,最是忠心耿耿,巴不得欧阳锦业宠得丁微樱。
夫妻二人饱餐一顿,说了些话,就躺下午休,兴许是上午哭得太伤心,一觉睡到黄昏,睁开眼睛,肚子又咕咕直叫饿了。
丁微樱就在屋子里吃了鸡肉莲子粥及一些小菜。
欧阳锦业过去跟丁氏、欧阳锦华用了晚饭,而后去庄子外的河畔散步,特意看了下快要盖好的新房。
丁微樱等到天黑,困意上来,就洗漱睡下了,不知道欧阳锦业什么时候回房,再次睁开眼,已是次日早晨,这一晚梦都没做了,睡得特别踏实香甜,竟是比当姑娘时还要睡得沉。
欧阳锦业搂着爱妻的肩膀,柔声道:“妹妹说药补不如食补。你昨晚睡得这么好,就是食补的效果。”
“我记得妹妹原来不懂药,也不懂厨艺,怎么现在知道的这么多?”
“她是个有福气的,大病一场,把以前的事都忘掉了,脑子里平空多了些稀奇古怪的事情,其中就有厨艺、医药。”
两人相视对望,不约而同的道:“还有打拳。”竟是都笑了。
丁微樱缓缓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