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扳指浑身透亮,显然是主人思念过切经常抚摸,以至于表面像是上了一层油。
兮翼犹自感慨、回想,忘了屋内的奚辰逸。叶如陌只记得感伤往事,不留神奚辰逸已轻轻走了出去,这种令人感慨伤心的场景外人在场,终究有几分尴尬,太多的情感需要宣泄,太多的事情需要说。
就算叶如陌借着原主的身子,毕竟卷入这场阴谋里太久,身边人长久以来的守护,也不是三言两语能撇清楚。
叶如陌手里把弄着两枚扳指,望着满脸沟堑的兮翼,浑浊的眼眸里因为兴奋泛着莹光,突然想到了守护梅山族历代亡灵的汐启,眸角不由地湿了,声音低沉,“兮主事,这些年真是难为你了。”
兮翼老泪纵横,望着叶如陌和她娘一样的容颜,喉咙哽咽,“如果不是小主长得和当年的小姐一模一样,单凭着这枚扳指和瑾王爷,属下还不敢相认。当年祸事,就像是无缘无故刮来的一阵恶风,将梅山族刮得一干二净。可惜当时属下不在现场,如果不然定要杀几个畜生才好。”
叶如陌低叹了声,“这不怪你,毕竟这么多年过去了,在没有一丝希望的情况下,能死守着这份家业也算是你对梅山族的忠心,就算有那么一日下去见族长,你大可问心无愧。”顿了顿,说道,“前些日子,大殿上的那些传闻,想必你已经听说了。”
“是,小主。”
“我答应了当今皇上将宝藏找到献给他,以项上人头作为担保一个月的时间,不知道兮主事有何见解?”
兮翼神情肃然,掷地有声,“小主竟然回来了,一切但凭小主做主。”
叶如陌轻嗯了一声,“兮主事知道这么想自然是好事,请记得我是梅山族的唯一传人,同样不希望它落入坏人之手。”
兮翼微微一怔,低声说道,“小主,时间紧急,不如属下现在就带小主去看看。”
叶如陌面露疑色,声线上扬了些许,“现在就去?”
“族长在世时说了,宝物是死的,人是活的,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为今之计不管其他事,先把小主的命救下来再说。以后的事以后再说,您现在可是族长唯一的血脉,是我们梅山族的唯一希望。”
叶如陌闻之动容,张了张嘴,不知道说点什么。
沉重的大门早已关上,依崖壁而建的商铺里自然是凉爽宜人,阳光透过窗棂上细细碎碎的格子照了下来,落在地上洒下一地斑驳,映在兮翼的脸上,衬的一张老脸愈发肃然。
他手提祝生拿来的风灯,转过身向后堂而去,手微微地颤动着,似乎现在还不大相信这件突如其来的好事。声音微颤,低声说道,“小主,请随我来。”
兮翼和祝生都是梅山族人,就算第一次见面,应该有一种说不出的亲切感,聊着一些成年往事,叶如陌心底只觉得怪怪地。须臾,心底干笑了两声,自己只是占着原主一具躯壳,和她的亲人谈什么默契和眼缘,不是自讨没趣?
祝生在身后静静地跟着,不远不近,与两人保持了一段小小的距离。自从相认后,这小子一直很沉默,显得气氛凝重愈加严重。
商铺依崖壁而建,后堂除一条小
163 求证()
阳光皑皑直射而下,大地像是披上一层明亮的黄纱,格外夺目,映衬着身后的朱漆大门里愈加阴沉幽暗。晦暗未明的商铺里,一抹戾色的眸光,直直射向两人离去的背影。
远远地,鲁平喈便嬉皮笑脸地迎了上来,眼巴巴地直望着叶如陌,眼眸里满是光,“小哥,瞧你进去待了那么久?应该到手了吧。”
叶如陌凤眸扫了他一眼,从身上掏上二两碎银递了过去,“拿去吧。”
鲁平喈伸出乌黑的手掌接过二两碎银,掂了几下,嘴里不满嘀咕着,“就这点银子,还不如我自己出手呢。还不够爷去吃一次花酒呢。”
叶如陌直接给了他一脸鄙视,刚才是谁仓皇逃去,寻求两人相助的?
想到梅山族商铺里掌柜和小二的异常,叶如陌强忍住心头的嫌恶,淡淡问道,“刚才是谁伤了你?”
鲁平喈微微一怔,没好气地回道,“你没见着吗?就是那小子。”说罢,紧攥手中银子,咬牙切齿地撸起衣袖,啐了一口,“这小子,日后要是落到我的手里,我定要叫他好看。”
极度嫌恶的表情,咬牙切齿的咒骂,似乎不是装出来的。叶如陌微微一愣,望向鲁平喈略显失望的眸子,疑道,是这小子太会装?还是他本就是局外人?
斜睨了一眼奚辰逸,见他神情里若有所思,眼眸望向别处,似乎不想理这小子。
叶如陌推了他一把,“好了,别在这里丢人现眼了,回家去吧,我们能帮的,都已经帮了。”说完,拉着奚辰逸径直向前走去。竟然这小子没用,留在身边只能坏事,更何况他在这么巧的时间段出现,本身嫌疑就不小,怎能让他发现两人的行踪。
鲁平喈讪讪一笑,“今日两位的恩情还没报,平喈怎好独自离去?反正这银钱也是两位要回来的,要不就去最近的酒楼请两位吃上一顿。再怎么说,我好歹也是…。”话至尾声,那几个字活生生地吞了回去。估计想说自己是将门之后,却没脸说出口吧。
叶如陌笑了一声,正想开口。一旁的奚辰逸接了话去,缓缓开了口,“既然你这么说,那就去吧。”
叶如陌瞪圆了眼,望着奚辰逸,不知所解。
转念一想,以奚辰逸的心思,用得着在这里思来量去吗?想罢,摸了摸饿得前胸贴后背的肚腹,笑道,“既然这么说,那我们就恭敬不如从命了,待会记得点几个好吃点的菜。”
鲁平喈面上的三角眼都快笑得没了缝隙,“是—是—是,一定,一定。”
布铺对面也是一排铺面,其中有一家叫做凤来栖的酒楼,看着规模尚可,装修也雅致。这本是古代的旅游场地,来的多是一些文人雅客,自然对这些明面上的东西比常人要求高,所以在这样的地方开间酒楼装修如此,实在把握人心所向。
三个人刚走了进去,小二赶紧满是笑脸地迎了上来,语气极尽谄媚,陪着小心,“鲁爷,您来了,好久不见了。”见小二这副模样,便知他平时没少受到鲁平喈的揉搓。
午膳时辰已过,晚膳时辰相距甚远,酒楼显得清冷。除了临窗有一桌客人,便是自己这几个人了。
果然,鲁平喈翻了个白眼,嘴里一声轻斥,“滚一边去。”斥罢,向着柜台使劲嚷嚷着,“掌柜的,有什么好酒好菜,尽管上上来,爷今日银子多的是。”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和这种人一起,真是丢人现眼呀。
掌柜略显肥胖,看着却是精明,闻声忙抖动着肥肥的身躯从柜台里走了出来,脸上堆满了笑容,眸底却是一丝掩藏不去的轻视,“鲁爷,您请坐,请上坐。”看的出来,鲁平喈确实经常在这里混。
鲁平喈也倒是爽快,未曾介意掌柜那抹眸底的轻视,直接将叶如陌拉了过来,手指身侧的奚辰逸,和手中的叶如陌,语气里满是惊喜,“今日的贵客是这位兄台和这位小哥,小哥说了,好好招待。”说罢,手提裤衩向着酒楼后院而去,嘴里骂骂咧咧,“真是憋死老子了。”
掌柜斜睨了一眼两人,粗布蓝衫,相貌普通,心底隐过一丝不屑,态度极为恭敬地行了一礼,语气里却明显带有一丝不屑,“两位请上座。”说话间,叶如陌和奚辰逸已经到了二楼雅间坐了下来,窗口正对面刚好是布铺。
坐在桌前,奚辰逸手敲击着桌面,随口问道,“掌柜你们店开了多久了?”
掌柜微微一怔,揉了揉脑袋,谄媚道,“回爷,在下来这里快三年了。请放心,本店的菜品什么的,可是超一流的。”说罢,顿了顿,“以往生意还过得去,这几日山上怪兽出没,游人少了许多,生意不好做了。”
叶如陌点头赞同。两人走在这条街市上,确实没见着什么人。
但是从这些整整齐齐地商铺来看,以前的生意应该是差不到那里去。只是在这种旅游胜地卖布匹,也只有兮翼能想得出来吧,他的本意应该是不想招惹什么人,盈利次之。
奚辰逸浅笑,指向对面布铺隐约可见的朱漆大门,淡淡问道,“掌柜,你认识对面布铺的人吗?”
掌柜笑道,“当然认识,都是老相识了,以往总喜欢在这里坐坐,这几日没见着过来。只见着他的孙儿偶尔出来买点什么,我还以为他生病了呢。”说罢,搓了搓手,脸上有了几分不自然,干笑了两声,“这几日生意不好,心情不
164 谁入谁的局?()
西郊一处客栈客房里,烛火摇曳,映衬着叶如陌和奚辰逸的脸庞愈发黝黑,油光发亮。
叶如陌左手揉着饱涨的肚腹,右手撑在房内方几上,“噗哧”一声笑了出来,“阿逸,你这副模样走出去,要是身后还有美人跟着,我给你一百两银子。”
奚辰逸斜睨了一眼叶如陌,淡淡回道,“就你这样,给别人一百银,也是没人要吧。”说罢,佯作揉了揉酸痛的手臂,低声叹道,“又懒又好吃,关键还不能干活。”
叶如陌翻了个白眼,无力地趴在方几上,刚才吃得太撑,看在某人背她回来份上。
好吧,她承认,他说的对。
半晌,幽幽地叹道,“不知道,爹爹那边怎么样了?”
今日暴漏了行踪,叶如陌和奚辰逸只得临时转移住宿的地方,以免对方发现手无缚鸡之力的叶大河,抓住他要挟自己,打乱整个计划。
虽然知道奚辰逸会派人守着,心里免不了有点担心。
奚辰逸捏了捏叶如陌略显黝黑的小脸,低声说道,“那边不用你操心了,你只管明日布铺的事,午时之前,扳指便会送过来,你想到应该怎么做了没有?”
“有什么好想的?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说罢,手拍着奚辰逸不安分的手背,娇嗔道,“阿逸,你不嫌脏,我还嫌你弄花了我的妆呢。”
古代易容就地取材,没有那么多讲究,脸上乌漆墨黑的东西仅仅是一些锅底黑泥,效果逼真,还不容易掉。
奚辰逸眸底是满满的担忧,手臂轻揽住叶如陌的腰身,身子愈来愈近,耳边粗重的呼吸传了过来,“陌儿,要不,派个替身去,怎样?”
叶如陌低叹了声,“人家布了这么久的局,你不担心会坏了我们的事?”
奚辰逸眉头微蹙,“坏了事又何妨?就算拥有了全天下没了陌儿,又有何意义?”
叶如陌心底涌过一阵暖流,须臾,轻叹了一声,“族人的深仇大恨怎么办?听兮翼所言,梅山族人尚有族人存与世上,就算不要宝藏,姑且不说如何向当今皇上交差。这条线索也不能断呀。”
奚辰逸手中力道重了几分,眼眸炙热,嘴角喃喃,“陌儿,你要我如何是好?”
这样的女子,太过坚强,太过残忍,让他又怜又爱又怕,纵使自己权倾一方,说不定,哪天便会失去她。
叶如陌轻推了奚辰逸一把,低头望向两人之间的暧昧动作,眉头轻挑,“阿逸,你这样不是告诉外边偷窥的贼人,我们两个的真实身份?”
奚辰逸浅笑,白皙的牙齿,黝黑的面庞,毫不搭调,“陌儿,你以为我们就算一本正经扮演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