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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回去吗?”冯巧巧皱眉道。
“先不回去了。”
冯巧巧也看了厨房一眼,总觉得这样不合适,道:“我帮你做早饭吧,做完了我们一起回去,你一个人在这里,我觉得不行,我动作快,你不用担心,很快就好的。”
冯桥桥克制着嘴角的抽搐,道:“那家伙只是要奴役我而已,你做他肯定不干。”
这话,听在冯巧巧的耳中又是一阵难受,最近,为了做那个赚钱的百花膏,大姐到底是被这人威胁了什么?不但做饭,而且还有刚才那样的调戏!
冯桥桥要是知道她的想法估计要泪奔。
“姐,回去吧,我们以后不要那个百花膏了,你那么聪明,光靠刺绣就可以养活家里了,再说,就算不刺绣,还有茶田呢,茶田的事儿虽然现在没定下来,但是四爷爷和四奶奶现在一直是我们家在照顾,那茶田,我们肯定还是可以再采的,就算没有茶田,我也可以打柴挖蘑菇,绝对不会让爹妈和你挨饿的,我们不在这里了好不好?”
姐和大姐,同样是称呼,一字之差,中间隔着的东西,却让人探究,至少,在冯桥桥看来,这一个姐字,让她的内心震动了不少,这是冯巧巧第二次这样称呼她,却是第一次在她面前,表现出自己想要撑起一个家庭的坚定决心,以及宁可贫穷度日,也不让自家亲人受一点委屈的执着。
冯桥桥知道她误会了,可心里却甜的厉害,这一刻,她发誓要让家人幸福,要让妹妹幸福。
“傻姑娘,我手上可是有蛇,你忘记了吗?谁能欺负的了我呢?你回去,记得按照我教的法子再做几瓶百花膏,至于,我和他的事情,我回去再告诉你好吗?”
冯巧巧欲言又止的看了一眼厨房,然后转身离开了。
如果那人真的是龙战,又为什么会在茶山?算来传言那人销声匿迹的时间和他上茶山的时间很吻合,只是自己当时并没想这么多而已,他和姐姐……可能吗?不行,这件事情绝对不能让娘亲知道,不然,娘亲肯定会哭死的。
她一定要保护姐姐,不让她被人欺负,可是……如果真的是那个人,她又怎么斗得过他?
冯桥桥看着她大步而去的背影,摇了摇头。
熊震持续的僵硬状态终于缓和,他瞪着冯桥桥,道:“你怎么不帮老大解释?”居然让人那么误会老大!
“关你什么事!”冯桥桥不给他好脸色,说来说去,这家伙肯定是帮凶之一,他们两人都会武,怎么可能不知道有人靠近?
熊震被噎,目瞪口呆的看着冯桥桥跨步走进了厨房。
“想吃什么?”龙战问。
看着他一脸严酷,身着绿色围裙的模样,她忍不住扑哧一笑,道:“你这样子……真有意思。”
龙战下颚一抽,轻轻问:“有意思?”声音低沉,语气危险。
“咳!”冯桥桥止住笑意,道:“没啦没啦,我的意思是说,我想吃的东西很有意思呢,不过今天吃不到,今天我们得做点别的东西,要不你先随便做什么早饭吧,吃完了我们准备准备,明天再做?”
他冷冷的看了她一眼,转身着手动作,“出去。”
冯桥桥不可置否,遵命退场。
*
秦家大宅
紫衣秦云雅疾步奔走在走廊之上,失了往日大家闺秀的气质,身后跟了好几名丫鬟婆子,争相叫喊:“小姐,你走慢点啊,小心摔着。”
秦云雅充耳不闻,直接冲进了秦云明的居处。
秦云明,自然是那日在客栈戏弄冯家姐妹的六官儿,出狱之后多日来一直抱病养伤,这几日才刚刚好。
“六哥!”秦云雅冷冷的喊道,面色冷凝,看着坐在软椅上把玩玉佩的俊秀男子道:“你为什么要把我酿的飞凤酒送给青楼女子?”
“你急什么?不就是一坛酒吗?这么多年你暗地里主管酒厂,不知道赚了多少钱,我拿一坛酒怎么了?”
“一坛酒怎么了?那一批就是我要送给阮夫人的寿礼,一共七坛酒,象征多子多福多禄,你现在拿走一坛,还有六坛叫我怎么拿的出手?”
“阮夫人?”秦云明冷笑一声,“多子多福禄?”
他站起身来,脸上挂着嘲讽笑意,“你是自个儿一厢情愿吧?你那点心思以为我不知道吗?阮风华要是看上了你,会跟茶山上那两个丫头眉来眼去?你会暗地里下绊子把茶山的工匠全都弄到秦府里来吗?我警告你,你只是个女人,没资格在我面前颐指气使,我虽然是老六,但是嫡长子,还轮到你来品头论足。”
“你——”秦云雅气的脸色发白,工匠之事是她气不过春宫图之事,才做了那等小动作,之后又觉得自己过于莫名其妙,这几日都为这事儿不太舒坦,哪里知道秦云明居然知道了。
“我什么?七妹,别以为阮瑶华和你关系好,你就能在秦家怎么样,你不过是个妾生的女儿,也不要以为你做的那些小动作没人知道,冯家的丫头在牢里的时候,你的丫鬟给她送了红花糕点,你说,阮风华要是知道你是这么恶毒的女人,会再看你一眼吗?”
秦云雅的脸色,蓦的铁青,她看着笑得张狂放肆的秦云明,藏在袖中的手,微微握成了拳头。
秦云明又道:“我看你,是京城住了几年,连脑子都住没了。”
秦云雅白着脸,忍着屈辱,跪下叩头:“六哥,对不起,是小妹无礼了。”
秦云明冷冷哼了一声,“飞凤酒……少爷我只是送出一坛,给梦香楼的红绡姑娘,不过,我答应她下个月再送一坛给她,你记得帮我酿好,退下吧。”
“是。”她强忍着胸中几欲冲破理智的愤怒,咬牙转身,走了出去。
门口,几名贴身照顾的奴仆担心的看着她,蝶柔连忙上前,“小姐,你没事儿吧?”
小姐的身份,在府中一直就尴尬,她的娘亲本也是酒坊的后人,被她父亲看中,一夜**之后有了秦云雅,说是小妾,还算是秦云明给了他爹几分面子,实际是,秦云雅的娘亲从头到尾都没进过秦家的门,即便秦老爷对秦云雅也算不错,可是在这样尊卑分明的深宅大院,兄弟姐妹没人喜欢她,连老太太都不喜欢,秦老爷便将女儿送到了京城亲戚家中,却依旧不得人的喜爱,虽然她从小就乖巧懂事儿,但永远暖不了周围人的心,只有一个阮瑶华,同她亲近些……
秦云雅一言不发的走在前面,沉默的从云明阁走回了雅斋。
蝶柔畏缩的上前,道:“红花糕的事情……是我做的。”
“嗯。”秦云雅淡淡应了,捏起绣品开始刺绣。
“对不起,小姐。”
秦云雅停下动作,深深的看了一眼屋外的秋千架,眼眸深沉了下来,“没事。”她道,然后,接着刺绣。
*
所谓的准备工作,自然是手工粉条了,龙战的手艺不错,动作也快,不过是半柱香的时间,便做了简单的早饭,只是那身翠绿色围裙,要多滑稽有多滑稽,不过,除了冯桥桥,熊震明显是不敢笑的。
“别脱!等会还要做东西呢。”冯桥桥见他臭着脸,想将围裙拉下来,连忙阻止,“我们快点吧,准备好了,明天就可以吃到砂锅了。”
龙战冷冷的丢了一个眼刀,冯桥桥只做没看到,别过脸去,使唤熊震搬材料去了。
还是洗面筋做淀粉,用土豆蓉那道工序,只不过上次是和冯巧巧,这次是和龙战还有熊震,她的手伤并非严重,可有龙战在一旁,她便故意不去伸手,就想看看这个家伙能做到什么份上,当然,关键是龙战也不让她插手。
“你什么时候学会这些的?”冯桥桥蹲在一边,看着龙战将淀粉和蓉做成糊状。
“军营里。”
冯桥桥怔了一下,熊震一听,连忙道:“我老大会的东西可多了,冯姑娘你都不知道,这都是小菜一碟——”
话没说完,再次看到凌厉瞪视,将他的话卡在了喉咙里,不过,这次不是龙战,是冯桥桥瞪的。
“我不要听你说,我要听他说。”
熊震张口结舌,呐呐道:“哦……这样啊,瞪人的架势比老大还厉害。”
冯桥桥挑眉,挪了几步到龙战一边,拽了拽他的衣袖,“你还会什么?”
龙战手下的动作不停,漫不经心的道:“没你会的多。”
冯桥桥大大的咧嘴,笑弯了眉眼,她懂得东西,在这个年代的确是多的,上下五千年的精粹,怎么能不多呢?她不是个骄傲的人,只是,从龙战口中说出这句话,还是让她开心了起来。
她瞅了一眼身旁的面粉袋子,眼珠儿一转,先伸出一手,抱住了龙战的腰,龙战僵了一下,没什么特别反应,继续洗面筋。
他虽是个男子,但做起这些事儿来丝毫不显得有失男子气概,反而养眼的紧,让人即便是嘲笑讽刺,都挑不出刺了,冯桥桥嘿嘿笑着,另外一只小手伸进面袋子,涂了一手面粉。
“流汗了,我帮你擦擦。”说着,纤纤玉指抹上了龙战的额头,留下了一块白色印记。
龙战又是一僵,从二人相识到现在,总是他主动,调笑欺负,从未见冯桥桥这么主动的靠近和亲昵过。
熊震瞪着老大额头上的那一块,又看着笑得不怀好意的冯桥桥,想起她方才的那一眼,敢怒不敢言。
冯桥桥掩嘴轻笑,“哎呀,这边也流汗了——”说着,倾过身子,抹着他额角脸颊。
龙战抬起眼睫,正好望进她的眼眸中,那灵动豁达的眸子挂着浅浅的笑意,清澈的,甚至可以让他看到自个儿的倒影,以及他脸上的……白斑!
小狐狸!
龙战微微一笑,握住了她乱抹的小手,道:“汗很多?”
“呃——不少。”
噢,这家伙干嘛笑的这么不怀好意?难道被他发现了?
“是吗?”龙战挑起一道浓眉,“流汗会传染吗?怎么你也流汗了?”
“啊?我没有啊,我没有——”她干笑着,往后退了两步,这混蛋反应敏捷的厉害,肯定被发现了。
“我做人很公平,你帮我擦,我也帮你擦。”龙战低声道,洞察冯桥桥想要溜走的心思,率先伸出一手握住她的手臂,“这可是你教我的,来而不往非礼也。”
“我不要——咳!”一把面粉果断的撒到了她的脸上。
混蛋!
这哪里是擦?好歹她只是偷偷抹在他脸上而已,他却直接抓了一把丢过来,她不服输的抓起一把,也冲他丢过去,“叫你丢我!”
龙战震在原地,不敢相信有人敢拿面粉丢他,毕竟身份特殊,从来都是别人对他唯命是从,哪里经历过这些?
冯桥桥乘他没回过神,又抓了一把面粉丢过去,“你这混蛋,把你变成面粉鬼,看你还敢不敢丢我!”
噗——
面粉扑面撒来,不但弄的他满脸都是,甚至有的从脖子滑到了衣服里面,冰凉的触感让他瞬间回神。
冯桥桥提起为数不多的面粉,抖着袋子冲他撒了过来,绝对要报一箭之仇,最近这些日子可被他欺负惨了。
哪里知道,出师不利,只顾着撒面粉,没有注意脚下,原来就是龙战坐着的小板凳,一不小心踩到,往前扑了过去。
龙战连忙伸手去扶她,一个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