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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进了屋子,华诚便口称渴死了,拿起桌上的水壶倒了杯水,刚送到嘴边,又放了下来,然后对着李欣命令道:“过来!服侍爷喝水。”
李欣一动不动地像块木头。
跟着服侍的贴身丫鬟忙上前拿起茶壶准备倒水。华诚却一把夺过茶壶,猛地砸向李欣。李欣往旁边避了一下,那茶壶“嘭”的一声掉在地上,四分五裂。
“去给爷再烧一壶热水来!”华诚对着贴身丫鬟命令道。
那丫鬟应了声是,逃也似的离开了房间。
李欣想着要不要趁现在就逃,华诚却一把将李欣拉过去,然后狠狠掼在地上:“是不是想跑!嗯?”
李欣双手着地,正好压在几个碎瓷片上。血迹很快流了一大片。她咬唇忍着疼痛,摇椅晃站起来,脑子里想着要逃走!一定要逃走!趁现在!
“臭丫头!居然不听话!”华诚咒骂一声,欺身上前。李欣本能的反应提示她就是现在!然后一记手刀往他脖子后面狠狠劈了过去。
可惜她又忘了自己现在是个孝,又折磨了半天,体力早就透支。这一下子不仅没将华诚劈晕,反而激怒了他。
“居然还敢打我!”华诚勃然大怒,他和李欣差不多大,虽然个头也差不多,但是体力肯定比她强,三两步就追上了准备逃跑的李欣,然后一手将李欣双手反剪到身后,另一只手则拽着她的头发,将她的头拉扯着往后仰着,嘴里兴奋的大叫:“你跑呀!就算你跑到天上去,爷都能把你拉下来!”
李欣挣扎了一下,感觉无法挣脱,便放弃了挣扎。华诚骂了一会儿,将她摔在地上,然后又骑在她身上,连甩了十几个耳光,骂道:“你怎么不说话?你是哑巴么!”他双手又用力扒开她的嘴唇,指甲抠破了李欣红嫩的牙龈,鲜红的血和着唾液顺着嘴角不停地往下流。
这一刻,李欣只觉得世界肮脏污秽,一切存在都是为了毁灭!她双手用力拍打着华诚的胳膊,含混不清的斥道:“滚滚开!”
华诚呸了一声,松开手,甩了她两个耳光。李欣双手一得到解放便还了过去。两人一个在上一个在下厮打起来,华诚心中怒火渐盛,双目赤红,突然双手掐着李欣的脖子将她死死摁在地上,大声骂道:“贱人打我z人!我掐死你!”
李欣觉得眼珠子舌头都要冒出来了,她本能地用双手去掰他的手,却半点使不上劲。正挣扎着,右手臂划过一片碎瓷,疼痛使她眩晕的头脑微微清醒,摸索到这块碎瓷片狠狠地往华诚的右眼戳过去。
“啊”华诚突然放开了李欣,双手捂住眼睛,大声哭叫:“我的眼睛!啊痛死我了!”
李欣趁机反扑过去,将他推倒在地,用尽一切力气压着对方,并且挥着手里的碎瓷片没有目的的划向对方的脸,脖子,手臂一下又一下。这一刻,华诚的脸与新卫监狱里折磨她的那些男人重合起来,让她浑身上下都充满了杀人的*,根本无法自拔。
鲜血染红了两人的衣裳,在地上汇流成溪。华诚从开始的大力挣扎到后来得奄奄一息,最后,再也不会动弹。
他死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也许很短也许很漫长,门外似乎有呼喊声传来。李欣一下子将手中染红了的瓷片扔在地上,看着眼前血肉模糊的尸体,她腾地一下子站起来跳远,然后打开大门冲了出去。
冰冷的寒风吹得她打起了摆子,也吹散了她恍惚的神志。她收起第一次杀人带来的恶心无力,镇定的回掩房门,悄悄走到东厢前一个粗大的梧桐后面,冷静地朝着院中看过去。
满院子的官兵,披着猩红披风的清王跌跌撞撞地冲在前头,往内堂奔去。后面跟着此刻应该在牢里的钟全,只听他急切的喊道:“王爷王爷,您慢点+主不会有事的!”
他们身后,一个穿着盔甲,带着头盔的男子口中喊着:“快去救公主”领着一众官兵立刻跟上。
不大一会儿,官兵们就押了一堆人出来。李欣谨慎的冒出头去细看,却是刚才坐成一堆看戏的华锦熹的妻妾。她心里有些诧异,高高的树木上时不时掉下的雪粒溜进她的衣领,激的她又颤了几下。
院子里满是官兵的吆喝声还有女人们的哭啼喊叫,好不热闹。就在这些吵闹的声音中,李欣却听到了些别的。她揉了揉眼睛,又偷偷瞧去,只见刚进内堂的清王已经走了出来,身后跟着头发散乱,全身湿透的陈文慧。两人恍若失去幼雏的飞鸟,正跌跌撞撞往东厢走来,边走边哭。
他们一边走一边唤着:“欣儿!欣儿!”
李欣胸口又被重击了一下,躲得过官兵,却躲不过这世父母的呼喊。她甚至没有思考走出去的后果,便从树的阴影中现出身来,想开口,清王却一眼看见了她。他急步走上前来,看着女儿血人一样满脸满身的鲜血,目光悲怆,一把搂住她道:“欣儿!欣儿8王要杀了华锦熹8王要杀了他儿子为你报仇!”
陈文慧上前,抚摸着李欣高肿的脸颊,哭着问道:“欣儿,那畜生怎敢伤你如此!我可怜的儿啊”
冷冷的冬夜,李欣迎着风看着自己面前两个哭得半点皇室凤仪都没有的父母,目光又迷茫起来,被扼伤的嗓子发出嘶哑的声音:“父王,母妃,我杀人了我”她对着院子里廊柱上昏暗的灯光,举起自己伤痕累累的右手喃喃道:“我杀了华诚用的就是这只手”
第八章 诅咒()
“我杀了华诚。”李欣的话被干燥的冬风吹散,破碎成一个字一个字的消散在院中人的耳朵里。
“什么?你杀了诚儿?你这贱人再说一遍!”被侍卫押着的华夫人原本低下的头颅瞬间抬起,脸上带着不可思议的询问。
李欣被她尖利的声音击中,脑中轰的一声一下子清明起来。“贱人?”她转头看着那个前一刻还折磨着她们母女俩的高高在上的年轻妇人,此刻却立在那一堆被俘的妻妾之中,鬓发散乱,钗环斜坠,松垮的华服拖在被众人踩得黑污的雪地上,狼狈不堪。
李欣点了点头,然后用更加响亮却依然嘶哑的声音回答她道:“是!我把他杀了。华诚死了。”
华夫人表情一裂,情绪崩溃:“怎么会!你这贱人在说谎!”她从人群中冲出,被侍卫强行拖住,却仍然阻止不了她尖刻的怒骂:“你这贱人养的喧人!你撒谎!诚儿不会死的!不会死的!我要见诚儿,放开我放开我z人”
陈文慧怒道:“郑敏,你再侮辱欣儿,我我”她急得不知道说什么好。她清楚地知道院中的这些官兵不是她能差遣得了的。
李怀瑾将妻女往后揽去,对陈平开口问道:“陈副将,这妇人口不择言,卧秽语,为何不一剑将她杀了?”
李欣之前看到的那个戴着头盔的男子上前走了几步,原来他就是百步穿杨的神箭手陈平。李欣见那陈平走到他们近前,眉头微微皱着,从容地解释道:“王爷有所不知,范将军还有些疑问想要亲自审问这华锦熹,特地嘱咐过属下要将其与家眷妥当带回查问的。本来那华诚死了,属下就极其难办了,要是还请王爷海涵!”
态度虽然恭敬,说的话却半点不讨好。
李怀瑾听了,面上平静无波。
李欣却见他身体紧绷,双手在侧紧握成拳,显然是在隐忍怒气。
陈文慧道:“难道就听凭她肆意辱骂而不制止吗?她算个什么东西,先前对我多番凌辱不算,现在还”她看着女儿血染的衣裙,虽然不知道华诚如何被其杀死,但是可以想象过程一定艰险万分。
“陈副将何不带华夫人去见一下她儿子?”李欣握住母妃的手以示安慰,又转身对陈平道:“其实我也不知道那华诚有没有死,还是让人带着她去确认一下,是生是死的也让她亲眼目睹到,我想”李欣低头掩去了眼中厉色,“她也就安心了!”
陈平这次没有拒绝,原本就是要一间间搜查的。他手一挥,指派了两个士兵,带着那华夫人往东厢房走去。
李欣又不动声色地将身形隐到父母身后。她看着院中来来往往搜查的官兵,想的是作为人质能有几分存活的可能。
“啊啊啊啊啊啊!”女人凄厉的声音划破夜空,震落了树顶一沓厚雪。
东厢房内,华夫人看着儿子惨不忍睹的尸首,精神终于崩溃。她疯了一样冲上前去搂住那具已经看不出模样的尸首大声尖叫哭泣。而带他进来的两个士兵也是吓了一跳,原本觉得行军打仗的人,见到尸体已不会有感觉了。没想到一进东厢门便瞧见一具皮开肉绽、面部被利器割划地只剩一只眼球能看出来的尸体横躺在血泊之中。两人还真没想到这世上还真有让他们看了不敢再看的尸体,脚步不由自主往门边退了退,略带怜悯地催促道:“看完了吧,夫人死了死了,肯定死啦!快走吧!”
那华夫人哭哭啼啼诚儿诚儿的叫了半日,突然头一抬,对着那两个士兵大笑起来:“诚儿死了诚儿死了哈哈哈”
“怎么办?夫人疯了!”其中一个抬脚便要上前去拉她。
华夫人霍地一声站起来,她神情不似疯魔,但眼珠子却一动不动地盯着那两个士兵,那幽幽地目光盯得人毛骨悚然,盯得其中一个士兵腿都要软了。他哀求道:“夫人,您节哀顺便啊,别一直盯着我们了啊,不是我们害的小少爷。”
华夫人口中喃喃自语,“我要杀了你我要为我儿子报仇”。另一个胆子稍微大一点的士兵作势要上前拉她:“夫人,走啦走啦!”却被她一把推开,然后跳到一边,双目泛红,面容扭曲的指天大喊道:“皇天后土在上!我郑敏愿除三魂!散六魄!以血为媒以身为契!诅咒玉昌清王李怀瑾断子绝孙!诅咒安溪公主李欣日日受蚀骨焚心之痛!永世不、得、超、生!”
华夫人声音又尖又利,从东厢房传出来时满含戾气,教李欣心里不由一抖。院子里的人都被这恶毒的誓言吓得噤声不语,陈文慧恨道:“她怎么敢!怎么敢!”
而陈平听到这声音后,脸色大变,忙叫了身边一个士兵道:“快过去看看!决不能让华夫人”
却又听到一声惨叫,李欣身子一抖,抬头便见那东厢门口两个士兵愣愣地跑了出来,其中一个结结巴巴地对陈平道:“陈副将,她她撞墙,死了”
陈平也是怔了怔,吼道:“不是叫你们看着她的吗?!”他抬头又见到清王一家正在自己身侧,立刻又沮丧的摆了摆手道:“算了还好不是华锦熹出事”
陈文慧却双腿一软,被李怀瑾一把揽住,才没瘫倒在地。她双目滞滞,不可自信的说道:“菩萨不会听的,不会的不会的”
李怀瑾见状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都没说。
李欣心如擂鼓,却仍然强制镇定。
那两个士兵走过这一家三口时,表情又是畏惧又是晦气,加上陈平刚才的一席话,又叫李欣生出一股闷气。她将头一仰,大声道:“父王!欣儿听说人一出生就有两位天人左右追随,男同名,女同生,他们时刻记录着人的善恶行为和意念,恶积而天殃自至;罪成则地狱斯罚。如此结局,不过是他们罪有应得,与我们何干!”
李怀瑾连连点头:“欣儿说的对!举头三尺有神明,本王就不信,行善的没有好结局,作恶的却能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