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张秋鹤“嗯”了一声,抬手端起桌上的瓷碗挪到自己跟前,然后拨弄着里面的东西慢慢吃起来。
乔三娘便在屋内一侧椅子上坐下,一边看着张秋鹤吃东西,一边跟他说话“夫君,我听说那些先来的援军个个都是铜墙铁壁,刀枪不入,这是不是真的啊?”
张秋鹤咽下口中食物,回道:“那些流疆人根本没有近过他们的身,如何能知他们是刀枪不入。你又不是不知道,百姓们是最喜欢传这些谣言的,你也信他们瞎传!”
乔三娘也有些兴奋,反驳道:“刀枪不入是假的,那说他们是火眼金睛,再黑的天他们也能瞧得一清二楚,这总该是对的吧?”
张秋鹤停下进食,抬头问:“怎么说?”
“要不是这样,那他们怎么能在大半夜地将那些贼寇全部射杀!”乔三娘起身收拾碗筷:“总不会全部瞎射一气,便将那些人全射中了吧?!”
可他们好像就是瞎射的啊!张秋鹤脸上带着疑惑,看着自己的妻子不解地说着:“这也是我奇怪的地方。你没在现场,你不知道。那些流疆人死的很难看,就跟见到鬼被吓死了一般,更奇怪的是他们身上根本没有伤痕。”他慢慢回忆着:“我也没在侯方身边看到弓箭。”
“侯方是谁?”乔三娘问道。
“就是府城援军的领头,是个副将。”张秋鹤解释道:“他说是奉了公主和柴世子的命令来的。”
玉昌人提到公主,不会有旁人,就是指安溪公主李欣。
“世子当了主将,奉他的命令倒是正常。”乔三娘道:“只是公主怎么来了?!咱们赤化可是亏待过她的,她还能派援军过来”
张秋鹤被自己妻子都逗笑了:“赤化再亏待她,总归是清王的封地。”他嘲笑着乔三娘:“你们女人啊,想法总是奇怪的。你不应该先奇怪公主怎么亲征了吗?毕竟是个女子”
“女子怎么了?!”乔三娘不服气道:“难道你忘了,当初咱们家被赌场的人堵上门,还不是我带着人将他们打退的!要不然,大哥早就”
她见到张秋鹤灰败地脸色,连忙住了嘴,讪讪道:“夫君我不是有意的我想大哥也许也是被胁迫的”
张秋鹤强颜对她笑了一下:“不关你的事,是我们张家人不争气!”他将乔三娘手中碗筷夺下,放在桌上,然后揽着乔三娘坐在他腿上,抱着她道:“三娘,这些年,难为你了!”
乔三娘脸红红的,讷讷不言。
张秋鹤继续道:“张家人啊”他长长叹了一口气道:“我困守赤化,先是被亲兄长出卖。接着送给堂兄的求援信也是石沉大海。现在想来,一个月前,我那位堂兄在二爷爷寿宴上说的话不过都是客气罢了。可笑我还当了真。”
乔三娘安慰道:“夫君这不都过去了吗?现在有这么厉害的援军,你还愁什么?”她刻意岔开话题,便追问道:“你刚才还没告诉我,那些援军到底是怎么打赢这场仗的呢。既然没有用弓箭,难不成他们都是使得飞镖吗?”
张秋鹤明白妻子的良苦用心,便也顺着她的话题说道:“应该也不是飞镖。我上去的时候,倒见到侯方手里拿了个黑漆漆的东西,因为没见他用过,所以我也不清楚是否那就是他们的兵器。”
“城楼上总不会全是他的人吧?”乔三娘刨根问底:“你就没问问那些在城楼上的士兵?”
提到此处,张秋鹤有些羞愧地说道:“那侯方是个极其自信张扬的一个人,初见面时我对此人十分不喜,总以为这样的人浮夸不中用。所以当他要求上城作战时,我便让赤化的所有官兵都退下来救火去了”
乔三娘没想到张秋鹤居然会这么做,有些不高兴道:“你胆子也太大了,万一他们首战全部阵亡。等公主和世子爷来了,我看你如何交代!”
张秋鹤笑笑,脸上散落的灼伤疤痕便跟着一动一动的,分外明显:“这不是,他们全都下来了么。”
“算你运气好!”乔三娘在张秋鹤胸口捶了一下:“下次可不许这么冲动了!”
张秋鹤把脸埋在她的发间,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才道:“知道呢。夫人放心”
两人正在房内含情脉脉拥抱,却听门外小厮报,张秋鹤的部下求见。
乔三娘忙拢了拢发髻和衣服,收了碗筷匆匆从后门出去。
“让他进来。”张秋鹤道。
那部下这才快步走到屋内,犹豫半天才道:“大老爷正在西城门外跪着呢,说要见您”
第七十九章 赤化张家()
张秋鹤像是听到了一个笑话,不由又问了一遍:“你说什么?”
“叛贼张秋鸣正在西城门外跪着,求您见他一面。”那亲卫以为张秋鹤对自己称呼那人为大老爷不满,便心领神会地改了称呼。
这一下,张秋鹤终于听明白了,他迷茫地问了句:“要见我?见我做什么呢从他带着一家老小投奔西贼开始,我们便再没有任何关系了!”
亲卫想要劝一劝,张了口却不知道说什么。
有这么一个兄长,注定要被拖累啊。
“那属下这就去拒绝了他?”亲卫小心翼翼问道。
张秋鹤没有立刻出声,而是愁眉苦脸地想了好一会儿,然后才站起身道:“算了,我这便随你去看看。我倒要看看他又要耍什么主意!”
说着便将滑落在地的毯子捡了扔在藤椅上,又拿了自己的铁甲穿戴好,这才随着亲卫一路大步往西城门行去。
城里头因为收纳了近郊的大量民众而显得十分拥挤,两边街道上多是胡乱搭建的草棚,远离营房和城楼的街道更是杂物乱堆,十分肮脏。
战马不够,城里行路的几乎都是步行。张秋鹤原本想从兄和巷道抄近道横穿,但是见到此番景象,只好又绕道走了大路。这番打岔,浪费了一段时间。因此,等张秋鹤到达西城门时,他的亲哥哥,张秋鸣已经在外面破口大骂起来了!
“张秋鹤!你给我滚出来!你个龟孙子!缩在里头不出来的龟孙子”
张秋鹤听了,气的一阵心痛。急步爬上城楼,指着城楼下的张秋鸣大声怒骂:“我是龟孙子!那你又是什么!”
身边亲卫兵将心里一阵好笑,面上却极力忍住不显。
张秋鸣听到喊声,仔细一看,那个站在城楼上顶盔贯甲怒骂自己的,可不正是亲弟弟张秋鹤嘛。
“二弟啊!”张秋鸣毫无预兆的又噗通一声跪倒地上,然后开始大声捶地哭喊:“哥哥对不起你啊!二弟啊!”
“你又要怎样?!”张秋鹤见状不耐烦地吼道:“还嫌丢人丢得不够吗?!现在全玉昌都知道我张秋鹤有个降了西贼的亲哥哥!老张家的脸全给你丢尽了!”
“我也是没办法啊!”张秋鸣道:“二弟,哥哥是被逼的啊!我不是自己去的,是他们逼我的啊!”
张秋鹤不为所动,这个哥哥一直都是吃喝嫖赌样样沾手。幸好赤化张家的老爷子在世时给他们兄弟俩分了家。兄弟两个不在一个屋檐下出入,除了张秋鸣一家会时常来打打秋风、闹点小矛盾之外,这些年两家倒也过得凑合。
但是这一切都在张秋鸣失踪两天后出现在西贼大军的阵前时烟消云散。张秋鹤实在不愿意回想那天自己的震惊和震惊后回头看到的众官兵的神情。
“我宁愿你死在了外面。”张秋鹤道:“你若还有点骨气,便自刎以谢罪。我想这样到了地底下,父亲或许会原谅你。”
“你怎么能这样做!”张秋鸣愤怒地站了起来:“我是被他们抓过去的,不是主动去投靠的。现在好不容易逃了出来,你居然让我去死!”
“你不是主动的?”张秋鹤冷笑:“谁会出趟城将全家老小全都带上?!你就是要搬家也得通知弟弟一下吧?!你不告诉我,母亲也要蒙在鼓里吗?!”
“我”张秋鸣有些词穷,但是很快又解释道:“我是欠了赌债,又不想连累你们。所以才带着一家子出去躲赌债的”他又哭起来,看起来确实十分委屈:“没想到一出了城门就被抓了然后,我就逃出来了。”
张秋鹤脸色微微缓了下来:“你一个人逃出来,那大嫂和兆云怎么办?反正今日我是不会给你开这个城门的。你要么回去找大嫂他们,要么就往东走离开赤化吧。”
说到底,他还是不信任这个哥哥。他担心这是敌人的计谋,目的是诱他开城门攻击。
张秋鹤身后的士兵们都自己的长官敬佩不已。
张秋鸣却疯了一样怒骂道:“你这个混蛋!我是你大哥!”他在原地来回的打转,然后又愤怒地对张秋鹤道:“我不要见你了!你去叫母亲来!我要见母亲!”
张秋鹤冷冷回道:“母亲身体不好,不会见你的。”
“我要见!”张秋鸣坚持。
张秋鹤不再理会,不发一言转身就走。
而张秋鸣声嘶力竭的怒骂声被他毫不留情地留在了身后。
“二郎!”
张秋鹤刚下了城楼,听到声音抬头一看,竟是自己的母亲。他连忙往前走了几步道:“母亲,你怎么来了?”
张秋鹤的母亲裘氏在自己儿媳的搀扶下,带着几个丫鬟站在城楼下。老太太显然走了好一会儿,此刻刚停下来,还有些喘。她见张秋鹤朝她走来,便一把抓住他的胳膊大哭:“二郎,我听说大郎回来了是不是啊?”
张秋鹤没有马上回答母亲的话,而是微微不满地责怪着自己的妻子:“三娘!你怎么带着母亲到这里来了?”
乔三娘有些委屈,不过还是没有辩解。
倒是老太太道:“是我自个儿要来的,不关三娘的事!”裘氏不满地看着自己的二儿子:“二郎,你大哥回来这么大的事,你怎么都不告诉我啊?!”
张秋鹤还没来得及解释,外面张秋鸣又开始骂起来:“张秋鹤你个王八蛋!你快点放我进去!快点!”
裘氏一听顿时急了:“二郎!这是大郎的声音!他就在外面,你快放他进来!快!”
张秋鹤道:“母亲,这时候怎么能开城门。万一西贼趁机闯进来怎么办?”
裘氏不由大怒:“我让你放的是大郎进来,关那些西贼什么事?”
“可是大哥早就背叛了赤化,他前两天还出现在西贼军中”张秋鹤劝道:“母亲,你便劝大哥往东边逃吧”
“你!”裘氏泪流满面:“你怎么这么狠心啊!他可是你亲哥哥啊!”
张秋鹤被自己母亲骂得心酸,却不敢反驳。
乔三娘见状上前温言劝道:“母亲,咱们就扔些银子下去,让大哥往东逃吧。东边比赤化还要安全些”
老太太却一把甩开了乔三娘搀扶的手,指着二儿媳的鼻子骂道:“我早就看出来了。你就是看不惯你大哥老来问你们借银子,你们便想趁机害了他,好甩了这个麻烦是不是?”
乔三娘被骂的懵掉了,她不知所措地解释道:“母亲我不是”
裘氏听着外面儿子的哭泣哀求,只觉得心都要碎了。“你们这两个没良心的,自己亲哥哥的命都想谋害,那将来这张家还有我这个老太婆的位子吗?!我还不如跟着我那苦命的儿子一道去了!”
说完,老太太便要往那城墙撞。
“母亲!”
“老夫人!”
张秋鹤夫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