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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齐朵目瞪口呆的看着小图平眼泪如同决堤的浑水一般,半晌说不出话来。
“好了!别哭了!我有事问你。”
兰齐朵不擅长安慰人只好转移话题:“我醒来这几天一直有人过来探望也没来得及问,怎么一直没看见小喜?”
兰齐朵这次在燕归山的所作所为康泰帝并没有瞒着别人,可以说如今大齐上下几乎都知道元嘉大长公主乃是天下第一号“孝顺友悌”人,巾帼不让须眉,敢冲上去替太子殿下挡刺客,陛下、太子、还有各宫妃嫔以及兰氏宗族、与皇族有千丝万缕联系的世家们,纷纷派了自家夫人过来探望,但真正关心兰齐朵的其实就那么几个人,别的不过是做个样子来显示她们对康泰帝的拥护罢了,兰齐朵自嘲的想哪怕就是父皇说太阳是方的,那些人也会附和,并且找出各种证据来证明太阳确实是方的!
小图平面有难色,咬着嘴唇看了一眼兰齐朵,然后低下头,兰齐朵这个时候才觉得有些不妙:“小喜怎么了?”
因为小图喜功夫好,兰齐朵大多数出门还是比较爱带小图喜的,如今好几天没有见到,兰齐朵就说总觉得自己身边少了什么,今日时间宽松,她才想起来,她身边了少了小图喜这个人!
但是看着小图平这幅模样,兰齐朵面色不禁凝重起来:“怎么?可是小图喜受了重伤?”
“不是不是!”小图平见兰齐朵想歪,赶紧辩解道,兰齐朵狠狠的一瞪眼:“既然知道前因后果还不赶紧从实招来!”
小图平瑟缩了一下,有些纠结:“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
“说!”兰齐朵有些不耐烦,她觉得自己这几天有些越来岳暴躁的倾向。
“当天从燕归山回来之后,陛下问清楚缘由,勃然大怒,将殿下身边护卫殿下的人几乎都打了三十大板!”
兰齐朵倒吸一口凉气!这个时候父皇在气头上,那些行刑的人自然不敢放水,三十板子都得在床上躺半个月了!
小图平见兰齐朵愕然,但她的话还没说完,咬着唇说:“陛下说,说小喜是公主身边保护公主的人怎能离开公主身边,不尽忠职守,做不好自己的事情,因为她公主才此番遭罪,因此将下喜和钱护卫各打了六十大板,小喜知道今天还在床上躺着呢!”
小图平说着说着就又开始掉眼泪,小图喜身手好人勤快力气又大,他们几个伺候公主很多事情需要出力气的都是小图喜来做的,她们几个其实一直在沾小图喜光,但小图喜从来都不说什么,那天听说小图喜被打板子,公主又没醒,她们吓坏了!等到小图喜人被抬回来的时候,她们就见小图喜平日里那样活蹦乱跳的人如今躺在架子上面如金纸!
“大夫怎么说?”兰齐朵声音有些哑,小图喜和钱六郎明显是因为她被牵连了,但雷霆雨露解释君恩,父皇的任何决定,连她有时候都是不能违背的,更何况小图喜?
“伤筋动骨一百天,如今天气慢慢又热了,恐怕得等到八月去了!”
“你让御医多照看着,缺什么就回公主府拿,还有钱六郎那里,你让平姐姐和马统领代替我去看看,就说我如今没办法出去,让他们安心养病。”
“是!”
兰齐朵说完迟疑了一下还是趴在小图平耳边说了几句话,小图平有些为难,兰齐朵只好说:“你只是去太医院问问就好了,其余的事情不要多讲。快去快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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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三十一话 说闲话三人成虎()
若是以往的时候,兰齐朵做一件事情其实也不用这么大费周折,毕竟她的身份在那里,只不过今时不同往日了,京中暗潮汹涌,兰齐朵又是当事人,虽然太子和陛下让人三缄其口就怕是有损兰齐朵的清誉,但谁也无法否认她乃是那个敏感人物。???
当日祭祖所生的事情被很多人看在眼里,再加上伺候的下人,一时间京城中流言四起,却又因为涉及皇家之事,众人不好大肆议论,但有些事情越是遮掩人就越是好奇,私下议论的人比比皆是,京城这看似平静的水面,在很多人看不见的地方波涛汹涌,只等着哪天有个大浪打过来就将原本的平静打破,从此天翻地覆!
看似皇长孙在燕归山被掳,但救下来之后太子紧接着遇刺,执行刺杀的那个人据很多人的小道消息尽然是御林军,御林军是什么地方?那是保护陛下的人,直接归陛下管辖的地方,能进入御林军不仅要家世清白还要有真本事,这样一个如此严格的地方,如今竟然混进去莫名其妙的人,那些心中焦急自家子侄的,没有一个不是暗中打探消息的。
原本这样的流言也没什么,毕竟跟太子还有储君职位有牵扯,老百姓就是跟天借个胆子也不敢这样明目张胆的议论,毕竟那天真的被咔擦砍脑袋了那也是白砍了!谁叫你嘴上跑马一样满嘴胡说八道。
但不知道为何仅仅是过了一天而已,就没有人再关心什么太子、祭祖这些事情,虽然还不敢明目张胆,但几乎所有人都在隐晦又八卦的说抱着那贵女跳下山崖的人是谁,那贵女跟人孤男寡女的岂不是有损女儿家闺誉云云,有些更严重的甚至说,那贵女早就叫歹徒侮辱了,只不过那贵女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身份实在太高贵,救她人乃是迫于情分不得不救助……
小图平办完兰齐朵吩咐的事情。想着兰齐朵吃药的那副样子于是去香溢楼买些殿下喜欢的糕点果脯,吃完药也好甜甜嘴,哪里知道就是这么一会的功夫听见这样的话,小图平当即气的浑身抖。
好险压下心里面想将那人嘴撕烂的想法。小图平装作若无其事的招手将店小二叫过来,摸出两块碎银子,装作很有兴趣的问:“刚刚那些人都在说什么?”
店小二随着小图平一指,看在她的钱的份上,虽然一副鬼头鬼脑很是八卦的样子。但香溢楼因为他们东家的关系很是不喜欢搬弄是非之人,压下自己心里面的痒痒,对小图平平铺直叙的说:“看样子原来姑娘不知道啊!是这样的,”
他悄悄看看四周,小声说:“前几日不是皇陵祭祖吗?那些贵人出门带着女眷结果谁知道遇见拦路的劫匪了,结果劫匪将姑娘糟蹋了不说,有个男仆将姑娘救下来之后还一不小心跟那姑娘一起过了一晚上。”
小图平害怕自己的情绪控制不好,低下头自己调整了好半天才抬头一阵后怕的说:“天啊!竟然在京城不远的地方生这种事?有没有说是谁家的姑娘,这么惨的?她以后还怎么嫁人?”
“谁说不是呢?遇见这种事情真是够糟心的,”他眼珠子转了转。显得有些欲言又止,小图平不动声色的往他手中又塞进去一块碎银子,店小二才开头道:“不瞒姑娘说,据说因为是受到上面那位牵累了,所以才遇上这样的事情,你想能被牵累的还能有谁,咱们大齐上面未婚的可只有那么一位。”
店小二用手不着痕迹的指指房顶换来小图平一阵扭曲的干笑,店小二以为她被自己说的消息骇到了,不仅暗自得意,还随口加了一句叫小图平更扭曲的话:“这事如今您去茶楼客栈戏园子随便一个地方找人问问。他们都能跟你说个七七八八,不过能猜出来那位贵人身份的可不多。”
小图平气的险些破功,幸好此时排队轮到她了,小图平借机匆匆出门。她上了那辆不起眼的马车,就对陪同她一起出门的侍卫说:“牛大哥,麻烦你去衙门报案,就说香溢楼有人聚众闹事。尤其是东北角穿鸭蛋青直缀的三个男人,还有一个太阳穴处有颗痣的店小二,他给客人胡乱报价从中提取银钱。”
那被唤作牛大哥的有些愕然。不过小图平是公主殿下跟前贴身伺候的大丫鬟,虽说没什么品级,但可比他们这些八百年见不上公主面的人要亲近多了,因此小图平说完他只犹豫了一下小图平的安全问题,就被小图平不容置疑的说:“这里还有车把式,再说我们是回东宫,是谁这么不长眼的竟然连公主殿下的婢女都敢欺负?”
小图平瞥了一眼车夫,车夫吓的赶紧将脑袋缩到一边。
小图平本就是软糯胆小的性子,平日里车夫送她出门可没见过如此雷厉风行的小图平,此时忽然如此,只吓的他心肝乱跳。
“回东宫!”
一路上风驰电掣般到了宫门口,还不待车夫将马车停稳,众人就见车里跳下来个浅粉色衣衫的姑娘,默不作声的掏出身上的腰牌二话不说递给守门的侍卫,然后小跑着走了!
小图平气喘吁吁的回了东宫,二话不说直直去了兰齐朵的房间,她出门的时候还是早上,这会回来兰齐朵正在用饭,兰齐朵心中本就装着事情,见小图平回来,心中一喜就对伺候的小图安说:“给小平加个桌子,我的菜拨一些给她,她肯定没吃饭,我这里反正也吃不完。”
今日是小图乐伺候兰齐朵用饭,闻言笑着给小图平上了饭,小图平原本有一肚子气此时见到兰齐朵言笑晏晏的样子,突然有些举棋不定自己到底要不要将这些事情说出去,不过好歹殿下吃饭的时候别恼了殿下的兴致,一顿饭小图平吃的食不知味,兰齐朵更是心不在焉。
等小图乐有眼色的出去的时候,兰齐朵立即问:“夏侯翼的伤到底怎么样了?御医有没有说他的小脚趾能不能保住?”
原来兰齐朵是叫小图平去打听了夏侯翼的病情,原本这些事情可以叫太子殿下处理的,奈何太子好几天都没好好跟兰齐朵说话了,而且他顶着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一看就是睡眠不足的样子。毕竟是自家亲哥哥,自己不心疼谁心疼,兰齐朵也就没提这事,但是她自从醒来之后又一直记挂这件事。如此一来只好用自己的人了。
小图平对于兰齐朵的吩咐虽然有些抗拒,毕竟以前都是小图喜替兰齐朵打理这些事情,而且她不像小图喜一样性子大大咧咧,总觉得公主跟夏侯将军如今男未婚女未嫁的,走的太近了这样对兰齐朵不好。但兰齐朵的命令又不能不遵从。
“奴婢没办法见到夏侯将军,夏侯将军门前那一出到处都是人,有很多人跟奴婢一样去探听消息,但每一个人,夏侯将军的老管家都是一个意思,大致就是夏侯将军如今已经醒来了,但不能走动,身体正在康复中,怒比怕自己问的仔细太打眼,也没敢多问。”
兰齐朵听到小图平没打探到任何有用的消息。不能说不失望,只不过她心里也明白小图平说的话有道理,夏侯翼如今有伤在身,原本众人以为他还了兵符,虽然余威尚在但并无实权,却不想陛下竟然将保护太子这样重要的事情交给他,如今听闻他手上焉能不来探望示好?
兰齐朵却跟他们想的不一样,只是淡出你的惦记着夏侯翼的病情罢了,而且她知道一件事,那就是大齐官员身有残疾者不得担任九品以上任何职位。相当与画了一条界限!
兰齐朵当日之所以晕倒,就是因为想到会不会因为这样一个救人的举动,以后就断绝了夏侯翼在朝中做官的后路,想到夏侯翼前世叱咤风云的样子。兰齐朵只觉得心下酸涩难当,纵然心里明白萧慕白说的前世一些“摄政王”这样的话,但心里面知道这个结果是因自己而起,那种仿佛做了一件天大一件错事、耽误一个明明飞黄腾达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