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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翠擦干眼泪,漠然的站起来,后退两步,从头上拔出发簪,顶在自己的脖子上,慢慢说道:“妈妈,你若逼迫小翠,小翠只好死在你面前。”
老鸨深情的在金子上亲了一口,如同亲自己的孩子,满眼的温柔,微微抬头,像换了一张脸,变得十分冷漠:“你若有李师师百分一的容貌,我会跪在地上,哀求你不要死,你这副容颜,说不好看,太刻薄,说好看,烟月楼许多姑娘都比你好,高衙内要不要你也是未知之数,你爱死就死,老娘教你一个方法,用发簪将脸蛋划破,一劳永日,不过你最好戴上面纱,不要吓着客人。”
小翠怔怔的站在原来,眼泪被冷得凝固了,小兰过去将她的发簪取下,轻轻的搂着她。
“妈妈,外面有一位姓武的官人求见!”龟奴走了进来,对于满头散乱泪眼婆娑的小翠,他是视而不见,已经习惯了,这种神情动态,每天都有。
“晦气!老娘正发愁金子‘无’了,就来个姓‘无’的,你告诉他,要你将姓氏改为‘有’老娘便见他!”
“是!”
龟奴退了出去,老鸨仍旧在那骂骂咧咧,突然听到一阵吵杂之音,接着是龟奴的一声惨叫。
“小兰,你出去看看是哪个鸟贼敢在老娘这捣乱!”
“不必劳烦小姐姐了!武松自己进来了!”
老鸨看到是武松,慌忙用身体压着桌上的金子,急促道:“武。。。。武官人,你先出去,待会我出来!”
武松双手抱在胸口,依在门门上,斜睨着老鸨,冷冷道:“老鸨,你又在害人么?如何将小翠姑娘弄得那般憔悴?”
“武二!不要以为那天你替我料理了麻烦事,我便要有好脸色你看,你父母没教你礼貌么?”
“我父母若没教我礼貌,今日你余下的三十几颗牙齿便已给我打下了!”
武松一步上前,抓着老鸨胸前衣服,将她放到高柜上面,老鸨在上面瑟瑟发抖。
“武。。。。武官人,是我失言了,你。。。。你放我下来吧。”
武松微微一笑:“我父母只教我将人放上去的本领,没教我把人放下来的本领!”
小兰和小翠面面相觑,迫于武松的威势,也不敢去救那老鸨,老鸨也算聪明,慢慢的跪下,然后趴在柜顶,两个脚先垂下来,身体慢慢的滑下。
嘭!
终究是身短,重重的摔到地上,如同一个反过来的乌龟,武松哈哈笑道:“你真像一个龟婆!好啦,你们两个出去,我跟老鸨有话要说。”
武松一手抓着老鸨的衣领,将她放在椅子上,老鸨颤抖了一阵,才慢慢起来,小心翼翼的把金子一个一个的放进柜子里。
武松看到柜子里满满的都是金子,他笑道:“你就不怕我来偷么?”
“师师那蠢丫头,不爱金银,只爱穷酸的豪杰,她自己是那个鸟样,喜欢的人自然也不会太精明,对金子没兴趣!”
虽然老鸨出口伤人,可武松听起来十分受用,老鸨好不容易将金子放好,说道:“武松,你来找我干嘛?我可没开罪你。”
“哼!你真是不识好人心!”武松骂道:“我念在你曾照顾师师,特来救你的!”
第一百九十四章 借尿遁()
“你来救我?”老鸨满脸疑惑。
“你可知师师为何三日不来烟月楼?”
腾!
老鸨仿佛变了另一个人似的,一把抓着武松的胸口,厉声骂道:“还不是你这直娘贼!师师以往闹情绪,就算不待客,也会留在烟月楼,只要她在,越是不愿出来,客人撒下的金银就越多,可现在为了你这狗贼,竟然三日不回,老娘恨不得吃你的肉,喝你的血,你可知道,我损失了多少的金子!”
老鸨说到后面,竟然伤心得哭了起来,武松看着她如同母猪啼叫般,甚是烦厌,皱着眉头道:“你不要哭了,我有要事跟你说,关系到你的性命!”
老鸨似乎把耳朵画在墙上,根本就听不到武松的话,面对女人的哭泣,特别是这样一个丑恶的女人,武松还真是束手无策,突然他想起出来的时候,李师师交代说,老鸨最爱金子,金子比她性命还重要。
“你再哭,我便将你这装满金子的柜子抬到大街,砸烂它,想来东京城民风淳朴,无人会来争抢的。”
武松这句话果然厉害,老鸨立刻止住哭泣,用肥胖的身体挡住柜子,面对打虎武松,竟然毫无惧色,一副视死如归的气势。
武松不禁好笑:“这世上还真有爱财如命的人,不,这老鸨是命不如财,财比命贵!”
“老娘虽然金子少了,可东京城想来也没有能取老娘性命的人。”
“能不能取你性命,我不知道,也不关心,只是师师一时羞愤,把不该说的话儿说了,担心会伤你性命,央求我来报信,我念在你照顾师师几年,便来了。”
老鸨听说是李师师让武松来的,便有点紧张了:“你说吧。”
“不错,这三天我是跟师师在别院,可今日下午,有位赵姓官人来了,还带了三名侍从,好像姓秦姓胡姓程的。”
“是赵官家,他看到你跟师师在一起,死的应当是你吧!”老鸨幸灾乐祸道。
“我死不死不需你关心,反正此刻还活着!”武松没好气道:“师师对赵官家十分冷淡,他就问师师有何不悦,连问三次,师师才道,因你招徕高衙内,令她差点受辱。。。。。”
“师师说是我招徕的高衙内?”老鸨脸色大变,她知道皇帝对李师师宠爱有加,若然李师师说自己找来男人调戏她,自己的的两个脚已经到了酆都城门口了!
“哦,不对,不是招徕,是你带高衙内到她闺房!”
咚!
老鸨重重的瘫坐到地下,双眼发直,好一阵子才惊惶道:“师师她如何能这般说辞,岂不是直接把我的人头放到开封府的狗头铡下么?”
“赵官家听了勃然大怒,他说杀你一个简单,高衙内毕竟是高俅的儿子,杀他需要罪名,要抓他来审问一番,师师私下跟我说,让你将高衙内哄到别院,你便能得救了。”
老鸨久历欢场,见尽人情,岂能如此就上当,她奇道:“赵官家要审问高衙内,令御前侍卫去抓便可,就算是高太尉也不敢阻拦,何须我去哄他过去。”
“其中缘由,你不必知道,反正当下的形势就是,你把高衙内哄到别院,你便活命,不能的,你看不到明日的太阳。”
“呵呵!”老鸨苦笑道:“我把高衙内哄到别院,不错,是可以看到明天的太阳,可高太尉也会令我看不到明晚的月亮!”
“你若不去,此刻便跟我到别院跟赵官家解释吧!”
武松知道老鸨狡猾,不能给她有一刻考虑的时间,立刻拉着她的手,往外便走。
所谓好汉不吃眼前亏,老鸨只得求饶道:“好,我答应你,你到外面等片刻,我换了衣服便随你去。”
“你不必跟我使诈,要换便在此处换,我一步也不会离开你!”
“好………”
老鸨知道无法摆脱武松,还真的走到武松前面,解开衣裙,倒是吓得武松低下了头,她满身肥肉的,估计看完之后,连昨晚的饭菜都要吐出来。
老鸨扰攘一番,看到武松心肠极硬,只好跟着他往太尉府走去。
走到一处破墙处,里面是个院子,长了许多竹子,估计是昨晚风大,将围墙吹倒,主人未来得及修理。
老鸨走进院子,武松喝道:“你进院子作甚?”
“拉尿!”
老鸨十分粗俗的说道,也不管管武松,把裙子一脱,便去解开亵裤。
“呸!”
武松转过身子,随即传来一阵散杂的流水声,还夹着阵阵骚味,他是当世豪杰,岂能受到这般的待遇,立刻走出院子,依靠在围墙上,苦笑道:“这老鸨真是粗俗,也不知道师师如何在她手下能培养得如此端庄。”
他不知道李师师出身官宦人家,自小便受了极好的培养,只是家道中落,家人相继死去,她无奈之下才卖身青楼,端庄的气质都是自小养成,老鸨虽然为人恶毒,嗜钱如命,可对李师师却丝毫不敢冒犯,也是因为李师师就算卖艺不卖身,也能招徕豪客,她更加的不会逼迫。
过得一盏茶功夫,老鸨还是没有出来,武松有点犹豫了:“该不该去看看,万一她小解完,还要办大事,岂不是要自挖双目?哎,为了杀那高衙内,喵一下吧!”
武松快速的看了一下,老鸨的裙子还在地下,才安心了,又等了一盏茶功夫,越来越不对劲,立刻转身进去。
“嘿!竟然给那老鸨借尿遁了!”
武松气得一拳将未倒的围墙打倒,原来在地上只剩下一条裙子,老鸨裙子都不要了,便逃跑。
“老鸨能逃去哪里呢?对了,她如此贪财,一定舍不得烟月楼的金子!”
武松飞奔回到烟月楼,直奔老鸨的房间,小翠和小兰在门口,看到武松,声音提高了八度:“武官人,你来了!”
武松也不答应,一步跨进房间,只见里面十分凌乱,却空无一人,看来老鸨走了不久,自己是从门口进来的,老鸨不可能从门口逃跑。
推开窗户一看,此处离地面甚高,老鸨在高柜上也如此狼狈,不可能从窗户跳下去,武松在房间搜了一轮,也没有老鸨的踪迹,那个装金子的柜子还在。
“难道这房间能通往隔壁的房间?”
武松走出房门,要到旁边的房间看看,突然心念一动,慢慢倒回房间,弯腰将那装满金子的柜子扛在肩上,哈哈大笑。
“老鸨逃了,这些金子也是肮脏,倒不如到大街上派给穷人,小翠,还有小姑娘,你们是不是穷人?是的话就一人过来拿十两金子!”
“老娘才是东京城最穷的人!”一把沉闷的声音从地板下传出来。
第一百九十五章 虔婆妙招引衙内(求自动订阅么么)()
笃……笃……笃……
地板下传来三声敲击声,小兰立刻跑过去,将软床移开,现出一个拉环,用力一拉,老鸨便从里面钻出半个头。
武松一把抓着她的头发,将她扯了起来,痛得老鸨杀猪似的“哇哇”大叫。
“你连死都不怕,还怕痛么?”
“你真是蠢人,这世上有不怕死的么?你让我出卖高衙内是死,不出卖也是死,我可没那么笨!”
“既然你怕死,为何还从地牢出来?”
“没了金子,比死更可怕!”
武松听了哈哈大笑,将老鸨放下,他一手举着箱子一手拉着老鸨:“看来我要带着金子跟你去太尉府!”
看着武松举起她如心肝宝贝的金子,老鸨只好乖乖的跟在身后,一直来到太尉府。
武松隐没在墙角,监视着老鸨,老鸨敲了门,对出来开门的管家高富说道:“你进去跟高衙内说,烟月楼的妈妈拜见。”
高衙内坐在软床上,满地都是他摔烂的杯子,他指着身前一位老者骂道:“亏你还说自己是京城名医,我的腿痛得要命,你竟然一点办法也没有!”
“衙内,什么止痛药方都用过,你还是说无效果,老夫也是无能为力,你去请洪御医吧,估计也只有他能治好了。”
嘭!
高衙内又甩了一个杯子,骂道:“滚出去!洪御医那老匹夫给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