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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观可没家里的条件,自己还没睁开眼,就叫着“焦茜,焦茜的!”迷糊了好一阵子,才发现没人应和,几天没人伺候着穿衣了,尴尬对着空气呵呵了两声,决定自己起来穿衣。
贾璐睡的地方是北方常见的火炕,从这头墙到那头墙,没个架子柜子的,显得非常大,炕头放着两身衣服,一身是自己昨天穿的,皱巴巴的不说还染上了灰,旁边是一身道袍,灰扑扑,拎起来一瞧,比她高半个头不说,摸着还很粗糙,就这么随意磨搓几下,手指就有些微红。思量再三,决定拿起自己昨天的衣服,脏归脏,总比磨出一身红来得好些。
然而贾璐明显高估了自己,华丽柔软的对应词是纷繁复杂,前面有个带子,后面再有个扣子什么的,折腾了半天还是没穿上,朝天翻了个白眼,这是逼我穿道袍的节奏啊!她可以想象,自己那个无量的老爹又会怎样得嘲笑自己,昨天是梅花鹿,今天就是小道姑了。咬牙切齿一番,还是换起了道袍。道袍倒是简单,往身上一披,腰带一系再加条裤子就好了。古历三月,阳历也就四月左右,天还不热,好在长袖长裤的里衣还在,里面是摩擦不着的,就是脖子,手腕这类的地方总碰到,贾璐眼咕噜一转,从香囊袋子里翻出两条手帕,拿剪子绞成几段,分别绑在脖子,手腕,脚腕上。不会梳头发,就随便抓了几把绑成马尾,考虑到马尾在这时代有些奇怪,又往头顶扎了扎,活脱脱一个爱俏小尼姑。
正当贾璐揽镜自照,暗自骄傲自己的自理能力没有消失的时候,外头进来一个捧着面盆的小道姑。小道姑长得清秀,身子倒壮实,见着贾璐起了自己收拾好了,也不畏惧,有些憨气的笑着说道,
“姑娘醒了,刚刚我出门劈柴火去了,也就没在这边守着,还想着你个国公府里的大小姐会不会连个衣裳都穿不上,还和人打赌来着,没想到你自个儿穿好了。来来来,水我打来了,你洗把脸吧!”
小道姑的话若是让一般的闺秀听了,修养好些的皱皱眉头,修养不好的直接不依不饶叉出去了,想着你这道姑不仅不守好自己,还拿自己的事来打赌,当真绕不得。可这偏偏入了贾璐的耳,让她想着了那些和自己一起奋斗高考,一起打嘴仗的小伙伴了,于是接过净面的毛巾,顺口道,
“哪有,瞧瞧那,”朝被自己丢在地上的华服努努嘴,“那我可就穿不上,你跟着赌了吗?那庄家这是赚到了,说我穿上了可以,说我没穿上也可以,庄家是稳赢的。”
小道姑可没想到她这么好说话,“你到是个好人,我常听老道士说我们玄真观兴盛的时候,也有非常多的夫人千金上门。别提多难伺候,稀奇的事一个接一个。奥,对了,这给你,”说着从怀里掏出根柳条,似乎被放久了,刚出芽的小嫩芽有些焉了。
“听说,你们大户人家漱牙要用盐,盐是精贵物,你就用柳条将就将就好了。”
贾璐捏起还微热的柳条,“呵呵呵。。。。。。”我们不用盐,用牙汤。。。
“算了吧,我还是漱漱口吧。对了,难道我父亲就没送点什么东西过来?”
“哦!”小道姑一拍脑袋,“还真有,昨天大半夜的,贾老爷身边的长随送来了一箱子的东西,你早睡了,我也就没抬进来,还在外头放着呢,你要吗,我给你抬进来!”
一箱子的东西,果然,就算贾老爹自己给忘了,他身边那些人也不会忘。小眼神朝着小道姑一瞟一瞟,那么自己这么一早上的二选一的折腾都是因为什么啊!
“这个道袍也是你的吗?”不甘心的贾璐问。
“当然,这是我新做的,还没穿呢!”
贾璐看着小道姑一脸求夸奖,表示不会再爱。
随便洗洗漱漱,就出了门。小道姑“姑娘,你认得路吗?你要去哪儿啊!”
片刻安静,从门外传来声傲娇声,“还不跟上!”
“来了!,姑娘等等我!”说完屁颠屁颠跟了上去。
山间的小路安静而又喧嚣,青瓦白墙若隐若现与古树之间,鸟啼声不绝如缕,小道姑的声音也不绝如缕。一路上,贾璐听了不少,也了解了不少。
这处道观名玄真观,位于京都郊外五十地外的鸡龙山中。,历史悠久,前朝的时候更是达到了顶峰,多少达官贵人前来祈福、拜三清,但后来不知怎么卷入天家的事,圣人盛怒,将道观里的道士流放了十之**,从此白云观也就衰落至今,鲜少有人驻足,还好,贾敬经常会捐点钱什么的,倒也过得下去,也有几分类似馒头庵一样的贾家私观的意思。小道姑名为阿兰,是山底下一猎人家的长女,他父亲在打猎的时候不小心摔伤了,熬了几年没熬过去,最后去了,她底下还有两个弟弟妹妹,母亲是个懦弱无用的,家里越发艰难,她也没别的能耐,也就力气大些,但饭量却和男人一般大,阿兰最后咬咬牙,把自己卖给了道观,自梳做了个道姑,平日里帮着干些砍柴挑水做饭的活计,不吃家里的粮食,每月还能往家里送去几钱,填补家用。
贾璐看着她谈及弟弟妹妹愉悦的笑容,又想到她砍柴烧水样样能做,不由感慨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但又一想到早上她忘了的柳条,她的箱子,忙呸呸,什么早当家,她这迷糊劲非得将家给糊弄掉!哼!
阿兰疑惑瞧了瞧她,刚刚还是满眼专注(同情)看着自己,怎么又撇头走了呢?摇摇头,果然,像老道士说的那样,大户人家的姑娘性子怪异,就连这贾老爷的姑娘也一样。
第九十二章 相亲吗?!()
等待贾璐到达贾敬所在的院子的时候,贾敬正在用早膳,玄真观处山顶,观中银钱欠缺,不足以每日下山购买新鲜食材,所以,所用膳食多取自山中,虽不精致,却也别有一番野趣,贾璐昨个晚膳未吃,这么久了早就饿了,不闻味儿还好,一闻,就狼吞虎咽吃了起来。
贾敬向来潇洒不羁,从不像韩氏那般对她管束颇多,见此,不仅没有责怪,反而很是心疼给她加了两筷子,对于贾璐的“奇装异服”也没当个事儿,他前世炼丹的时候,着道袍,不修边幅多了。贾璐虽为宁国府掌珠,平日里也备受宠爱,但其母韩氏对她管教颇严,当初她不过六岁,就会被早早叫起前去请安,就为了她能让她知礼懂规矩,贾母见不惯,说了也不见效果,到后来,还是贾敬出面,加上韩氏见她每每早起甚为辛苦从未偷懒,自己也心软才罢。贾璐在这样要求严格的母亲身边呆久了,遇到要求宽泛的父亲,自然心中欢喜不已,也亲手夹了几筷子东西给了贾敬。两人你夹我一筷子,我夹你一筷子的,一时间,温情满满。
用完膳,贾敬对贾璐道,
“一会,你别走,带你认识个人。”
贾璐瞬间脑补很多,自己这个老爹,几乎每天都要来这儿住上三四天,这个玄真观据阿兰跟她说的,除了她一个女的,其他都是四五十岁以上的老头子,而老爹有些贾家人特有的秉性,喜美人,他不好女色,反正自她出生,她就没见过贾敬有进过哪个女人的院子(或许是顾忌她年幼故意屏蔽这类消息),可偏偏他身边伺候的,除了像焦大那样的老人,全是面庞新秀的小厮。这会他说有一个人,这个人值得不好女色的他每个月来见,呵呵。。。。。。
贾敬看着不知道在想什么想得乐呵呵的,无语敲了一记头,“瞧你那傻的,还有你那一身衣裳,”贾敬嫌弃道,“啧啧啧,还不去换一身!”
贾璐低头一瞧,才想着自己早上发生的乌龙,一时气急就跑了出来,连衣服都没换,抖抖手臂,将因为用膳而卷起的衣袖抖落,不仅没有水袖的感觉,反而一牵扯,跟小孩子偷穿大人衣服似的,还粗糙磨人,贾璐也不分说,回去开了箱子,换了衣裳,总算舒服了,不过她不会梳发,还在,她虽然十来岁了,但长得慢,脸也嫩,索性梳了两个包包头,就这样又回到了贾敬院子。
刚进门,就听到里面说话声传来,不曾预料她爹的朋友这么早就来了,还在犹豫着,突然帘子掀起来了,从里面走出一捧着茶壶的年轻男子,男子身形挺拔,面貌英挺,肤色有些黝黑,不似京都公子矜贵华丽,身姿眉宇间也无疑显露出一番不愿为人后的骄傲来。
男子似乎也不曾想到在这道观里会有这么个姑娘,瞧着衣着也不像是专门在道观里帮衬生活的人,不过瞄过一两眼,不过瞧了个大概,也未敢多瞧,弯腰行一礼,并未说一句话,后捧着茶壶转身朝一旁的耳房走去。
这人不是道观里的人,那么是她爹的朋友,这么年轻?
道观在前朝多受打压,到了本朝,从康世祖开始就不喜道教,遂玄真观一直囊中羞涩,自然用不起好的窗纸,所以贾敬在里头很容易看出贾璐傻傻站在院门的身影。
“璐姐儿,怎么还不进来,傻站着干嘛!”
贾璐无法,跟着进去了,一进门就见她爹和一个身形瘦削的老者坐在炕上下棋,旁边摆着三个茶碗,碗中茶水见底,想到刚才那男子手里捧着茶壶,想来就是去倒水的。
因着有外人,贾璐也没无法像之前那样直接扑过去,规规矩矩向贾敬行一礼,贾敬皱着眉头应下了,璐姐儿这打扮也太。。。。。。
“等等,这位是陆爷爷,也是我多年老友,向他请个安吧!”
贾璐疑惑,她爹的基友是爷爷辈的?长得也不怎么样啊?迷迷糊糊中向他请了安。
陆老爷笑眯眯得看着这个迷糊而越显**的少女,陆老爷子慈眉善目,可不知怎的迷糊中的贾璐被她瞧着,瞬间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家中贫寒,也没什么好赠送的,我这儿有一串随身携带的麝香儿紫蔷佛珠,不值几个钱,却也是得到高僧开过光的,也是个好寓意,拿着好了。”
这串佛珠的确是陆兄多年佩戴,没想到他竟然拿出送礼,可见他对璐姐儿的满意。
“这么贵重,哪里使得,在道观你送佛珠也不怕三清怪罪,快快收了回去,等着之后,再送别的礼好了。”
“不贵重,不贵重。。。。。。”
。。。。。。。
如此这般,看得贾璐满头黑线,这让她想到了现代吃饭,抢着付钱的场景。
“我付吧!”
“不不不,还是我来吧!”
“我来吧!”
。。。。。。
最后,还是贾敬胜了一局,又或者陆老爷也是真的舍不得,就这样收下了,并许下更贵重的礼物。
在两人还在争执的时候,刚才贾璐在院中见到的男子进来了,见两位长辈还在争吵,没做打扰,给两人续了茶,放下茶壶就安静站在一边。
男子一进来存在感就极强,贾敬两人也不好在两晚辈面前再争执,索性顺势消停了下来。
贾敬指着男子对贾璐道,“这是你陆爷爷的孙子,名高扬,字岘山的,快来见礼。”
又转头对男子道,“这是我那调皮的闺女,叫贾璐的。”
这是什么情况?基友的孙子和她有什么关系?
“陆哥哥。”
“贾妹妹。”
双方规矩见礼,并不多瞧多言。不过贾璐一听假妹妹,他还真妹妹来着,嘟嘴皱眉,嫌弃都写在脸上了,在坐的哪里都看不出来,瞬间都笑了出来。陆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