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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尔等擅离职守,各自罚银半月。今日贴寻尸告示,告示注明,若能提供学子尸体线索的,赏银百两,若能寻到学子尸体的,一尸赏银千两。”
杨远的话一落,满衙鸦雀无声。
这是?
这个告示要是贴出去,那不是明着告诉那些人,家里好不容易供养出来的学子死了?这可是近一层的人家要裹素啊。
只要想想都觉得吓人,怎么敢?
那可是人命,上百的人命。
一日不见尸,一日在寻找,那就是一日还有希望,若是寻人变成了寻尸,那就是死,死啊,还是官衙的告示贴出来的,那?
文书忘记了哭,他胡乱摸了摸脸,喘着气道,“大人,这告示贴不得。这要是贴出去,那是要起民怨的啊,大人三思。”
杨远扶住额头,头疼的不行。
他当然知道这会引起民怨,可若不如此,如何能寻到尸首?若不如此,那个人如何会忌惮不再出手?
除了如此,已经无路可走。
杨远颓然的挥了挥手,哑然道,“不用多言,一切后果,自有本官承担,尔等依令行事。衙差也都出去查询尸首下落,若能查到,本官重赏。”
文书心里直打鼓,只能退而求其次的劝道,“若是大人执意要贴这榜,可否将银钱减少一些,赏钱如此巨大,恐另生事端。”
杨元点了点头,应道,“那由你看着增减吧,今日必须贴出到四个城门。”
文书不敢再言,领了差事,由衙差扶着去了侧堂写告示去了。
这个文书也是京兆府尹衙门的老人了,换他来写这告示,最后直接将百两赏银改成了十两,千两改成了五十两。他还私下改了告文,文中只是写到由于最近失踪人口众多,有人借机生事,杀人弃尸,若能提供无名尸消息的人赏银十两,发现尸体的赏银五十两。
告示如此一改,贴到四角城门的时候,虽引来众人围观,可也没让人牵连到学子失踪的案子上去。
按理说,这个文书,官职极小,原不敢有如此大的胆量如此修改杨远要发的告示,可这人偏就如此做了,等到杨远发现,那已经是过去几日。
杨远为此打发雷霆,派人去找这文书,这才发现这个文书竟然失踪了。
反正就是找不到人。
这文书也是个怪人,一人独居,不说家人,就是伺候的下人都没有一个。
衙差找不到人,回禀给杨远,杨远心里惊涛骇浪的,可偏偏表面上还要装作若无其事。
这个文书,无论死活,至少杨远知道这个人定然是个钉子,只怕安插在此处已经多年,如今调出来如此一下,表面上看着似乎是维护了杨远,避免他一纸告示将学子失踪的这件事情推到风口浪尖,保全了杨远。
可实际上了,他要保全的只怕不是杨远,而是背后的护着那个杀人的人的人吧。
这个哑巴亏杨远不吃也得吃,既不能再将告示改过来,也不能再派人去找这个文书,还得装模做样的将这件事情摸过去。
什么样的人,竟然能将手伸的如此之长?
杨远莫名的一阵心惊。
他在这西京城里,只怕就如同不穿衣服的人般站在那背后之人面前,这人定然知晓他的一举一动。
原想着用这告示将那人逼出来,这是不行了。
这么多日了,找了这么多日了,怎么都找不到人,他到底去了哪里?杀一百多号人,这是为何?
杨远每夜闭眼,眼力看到的便是满目的干尸,没有血肉,没有面容,只剩一个惨白的皮囊,皮囊慢慢的飘起来飘道空中,又慢慢的像吹气的牛皮一般鼓胀起来,惨白的一个人形慢慢出现,慢慢的开始睁眼,慢慢的望着他微微一笑,轻声的问道,“杨郎,你可还记得我。”
杨远的心锥心的疼痛。
他猛然从床上起身,一弯腰,一口鲜血吐了出去。
告示贴出去几日,京城里各处风言风语不停。
慢慢的也不知道是透露了风声,那干尸的事情,也慢慢的北传了出来,人人口口相传,到后来竟然越传越是离谱。
“你知道吧,那衙门要寻的尸是什么尸吗?”
蹲在街角卖菜的几个农人无聊的议论闲话。
“我当然知道了,前几日听见几个衙差磨牙,说是那尸是干尸,死了被抽干血,拨了皮的干尸。”
“什么干尸啊,你以为是吸血的僵尸啊,还能抽干血,你什么时候见过,又糊弄人。”
“呸,你知道什么,那可是衙差说的,做不得假。”
“衙差还不是上头让怎么说,怎么做就怎么。”
“你俩别吵,我昨个去送菜,倒是听来一个消息,说是那所谓的尸首,其实是那些失踪的学子,说是都让人杀了,可找不到尸。”
“活要见人你,死要见尸,没见尸,哪里就能说人死了,你这个更不靠谱。”
“别不信啊。”
“信,当然信了,能不信吗?反正死的都是读书人,跟我等没有关系。死又死不了我。”
“你这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意思。”
介个买菜的农人最终不欢而散。
可这样的谣言短短几日已经传遍了京城。
自从北从琼楼馆抓回来过一次后,姜婉被禁足在了侯府之中,她百无聊奈的无处可去,便回了后宅日日陪着宋氏去照顾宋安平。
自从知道宋安平是中了咒后,阴老头子便给他用了手段,至于什么手段,反正他不说,姜婉也懒得问,这个师傅,有了也等于没有。
这个老头子不耐烦教人,于是阴家小师兄便兄代师职教导姜婉阴阳之术。
第九章 :暗探()
反正姜婉也不待见阴老头,她也乐意。
至于那施在宋平安身上的手段,倒是有些效果,虽然人还是昏迷不醒,可至少宋平安可以进些流食,脸色也慢慢红润了一些,不似当初强迫灌食,让他一点一点的瘦到了皮包骨头。
现在的宋平安除了不能睁眼说话,走动以外,几乎和常人无异。
就是大小便也慢慢因为可以进食而正常起来,不似以前几乎没有。
宋氏看到弟弟有了起色,人也能笑一笑了,虽然笑的牵强,至少是知道自家弟弟性命已然无碍。
姜婉找宋安然的事情如今让姜旭接手往下查,她便一心往宋平安中的咒上去查。
与宋平安最后一次吃酒的人,姜家已经查了一遍,除去失踪的两个,另外的大多没什么可疑之处,都是宋平安平日教好的朋友,虽算不上深交,可这些人也算身家清白的人家。
唯一有些疑点的,一是失踪的两个学子,这两人都是外地进京赶考的,来京城的路上遇到宋平安,彼此攀谈才算认识,而且算上那次吃酒,宋平安与此二人也不过才聚过三次,自那次吃酒后,二人便失了踪迹。
二是,今科的状元郎,刚做了京兆府尹的杨远,杨大人。他虽未参加这次聚会,可他半途却派了人给宋平安送了信,酒席中的人看见宋平安看了便签,竟然将那小便签直接容进了酒水中,一口饮下,由此可见,那便签中的内容只怕不能为人所知。
姜家查到这些消息后,便再也查不到别的了。
失踪的两个学子,自此后再也没有出现过,他二人因为是同乡,便一同租了客栈的一个大房间同住,据客栈的小二说,这两人几乎同进同出,那日饮酒同出后便不见二人回来了。这房间因为无人,房子给的租金也过了期限,店主便报了官,请了官差来搜了房,将房中物件都交了官,便另租了出去。
至于杨状元,那更是查不到他什么同宋平安昏迷的关联。姜家派人一直盯着这位状元郎。这位可是名人。
这个杨状元也是,私会宋安然,新婚不同新婚妻子同房,私下冷待亲母,他的各种不堪,就没有姜家没查到的。就连这次杨被手下的文书坑了一笔的事,姜家也是清楚的不行,只可惜,跟踪的人分身无术,一个大意,让这个文书失了踪迹。
姜婉在前院小书房听着暗部的禀告,心里翻来覆去,她隐隐觉得,这京中的事情,似乎都同这位杨状元有关,可又似乎无关,千丝万缕的事情,绕来绕去的都沾着这位,可又似乎只是沾着,怎么看,这些线索都指着杨远身后更远的地方,就好像他后面有一个黑色的无底洞,深不可测,所有的线索贴着他一直往后延伸。
姜婉敲着桌面,叮叮咚咚的声音不断,均匀的敲击声,让下面回禀的暗部管事,心里很不安。
这个杨大人,他虽然派人看着,可因为刚开始只是说是查到此人可能同侯夫人的弟弟昏迷有关,因此只派了暗部里的一般探子去盯梢,这样的探子盯人自然有盯不到的时候,这次禀的事情,大多是因为杨远私会宋家的小少爷被珍宝阁给盯上,后来几番纠缠闹的大了,他才发现当初盯这杨大人的人派的太轻率,他急忙换了顶级暗部去盯,才有了如今更细致的消息。
这次三少爷来问,他心里忐忑,好在因为时间太长,三少爷也只是问大致的事情,不曾询问细节,若是问的仔细,恐怕他就难逃疏忽之罚了。
姜婉慢慢的听了一遍禀告,轻声开口道,“你今日所禀之事,我竟然早就听来七成,你可是为何?”
暗部管事,心里一跳,急忙噗通跪下道,“属下不知。”
“你当然不知,京中流言不属于你这一部探查吧?”姜婉有些好笑的问道。
“属下此部只负责盯梢,暗探,流言不归属下此部。”管事抹了抹头上的汗。
姜婉笑着道,“我只是在外听几次茶楼闲话,让人听听市井之言,你报上来的事情,我就知了七成,看来这盯稍的事情也越来越好做了,说不定,雇几个乞丐听听留言蜚语说不定还能更详细些。你说是吧?老母状告,不孝的事情,怎么没听你说?京兆府衙被围闭的事情,怎么也不曾说道?”
管事一头冷汗,开始的一丝侥幸已然不存,急忙扑地,以额触地。
“你让人将前面每日的禀记送来,我慢慢翻看,从今日开始,杨远每日的禀记直接送来,今日你再增派几人出去,杨远亲近的人都要盯紧,这几人的事情,有异则报。”
管事忙磕头道,“属下遵令。”
姜婉摆了摆手。
管事急忙退出了书房大门。
他站在书房外的屋檐下,只觉背心一阵寒冷,冰冷的感觉让人入坠冰水之中,血液回流,心跳急跳。此事是他疏忽,三公子虽然冷讽了一阵,可最终没有责罚于他,逃过责罚,此时想来,他只觉得羞愧难当,只想找个地洞藏起来才好。
他在暗部多年,何曾出过这样的岔子,只怕前情未能盯到,错过了什么?想到可能因此坏事,他更是愧疚的不行,脸上充血的似乎成了关公。
姜婉从外书房出来,慢慢的往后院去。
那两个失踪的人了?这两人是如何失踪的?同住?若不是家境实在贫寒,或者真的是至交好友,如何会同住?要知道,考试的学子都要灯下苦读,若是同住,难免彼此影响,如何能静心?
这个杨状元,他送给小舅舅的纸条写了什么,为何小舅舅一口饮下,若是那直跳就是咒引,那小舅舅回来就咒发,这就说的通了,而且可以说合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