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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光从一种介质进入到另一种介质中时,它的传播方向就会发生改变。用玻璃把光线扭曲到一定程度后,我们就可以在视觉上把物体放大,观察到我们肉眼看不到的事物。”雷登摊了摊手说,“其实是烧沙子就能解决的问题。可关键在于,制作出来的透明玻璃的纯净度——其中不能有气泡,还要将它磨成合适的形状——这种手法要精细。手工磨制要花费许多时间,而使用魔法的话,海勒还暂时做不到这种精度,不知道您能不能干成?”
“这种玻璃材质实在是太不稳定了,居然连熔点都不固定,根本没有办法用塑形魔法来解决。而且又要求那种精度……魔力熔炉也用不了了。”海勒表示并不是自己太过无能,而是雷登要求的材料非常特殊,以至于自己需要花极大的精力来研究它,而他们恰恰缺少的就是时间。
“原来如此,你是希望我先把这个东西帮你搞定是吗?”看着雷登早就准备好的设计图,梅瑟捏着胡子估算着其中所要需要的材料。
目镜、物镜和反光镜,这是光学显微镜最为基础的三种镜片。当然,反光镜可以用光源来代替,可玛娜能省则省,这种结构就不需要改动了。粗细两种旋钮,还有那个可以交换物镜的转换器,再加上其他各种功能的零件……考虑得真是周到。
“这是非常成熟的设计呀。”发现基本上不需要再有什么改动的梅瑟惊讶道,“这是你设计的?能够于一步做到这种程度?”
“不,这是来源于我家乡的设计,我还暂时没有这个本事。”面对在这方面是专家的梅瑟,雷登不打算做什么欺瞒,这关系到以后的良好合作,和己方的诚信问题,“要是我能做出来的话,可就直接自己磨镜片了。”
“普通人里面也是有高手的啊。”点了点头,梅瑟决定先把这个工作给应承下来,“这个就交给我来办吧。海勒,记得把你的法师塔权限分给我一部分,我制作的时候可能要用到,再顺便帮你调整一下内部回路的结构。”
“啊,好的,梅瑟先生。”觉得今天又重新认识到伊丽莎白的海勒多少有些心不在焉,还在盯着那些器官的投影图,不时地瞅着。
一眼就能看穿这小子的心事,梅瑟瞧了瞧伊丽莎白,又瞧了瞧雷登,只能感慨着“这就是年轻人啊”,把他们轰出去干活了。
“乔普的人体结构图也完成了?”刚才有梅瑟在场,雷登并没有提到这件事,在看到伊丽莎白的研究进展如此迅速,一出塔便迫不及待地问起这件事,“结果怎么样?”
看了一眼因为狼人的事情总算回过神来的海勒,伊丽莎白皱着眉头说:“情况比想象当中的更不乐观,稳定只是表面上的。在愿意被我观察的十三个样本中,所有人的骨骼和肌肉在结构上全都有所不同,并且有许多人产生了器官畸形的现象。如果不是那种强大的自愈能力在保护着他们的话,每一次变身几乎就等于自杀。”
“这个情况你和茹尔克他们提过吗?”把坏消息告诉病患家属和病患本人对于医疗人员来说,是一件极为让人头疼的事情,在原来的世界里见识过各种各样的类似情况,雷登忍不住问起这方面的事情。
“小狗狗……他选择愿意配合我的实验。”作为第一个能够保持狼人形态的乔普家成员,茹尔克能提供极为珍贵的研究数据,伊丽莎白当然是不会拒绝的,“他希望我暂时保密,在有办法改变这一现状之前,先不要公开这个消息。”
“毕竟玛娜的运作正常与否,是和人的思维息息相关的。”海勒从他熟悉的领域提供意见,“如果使用者产生了恐慌或者不自信的情绪,很容易让玛娜产生大幅度的,不必要的波动。魔法会释放失败,变身也有可能会不成功。”
“必须在和加尔文罗决战之前理出一个头绪来。”知道生物工程即使是在地球位面的二十一世纪,仍旧是一个“将”字打头的东西,雷登对其中的进度并不抱有太大的期望,哪怕有魔法参与其中,“至少要让乔普家看到希望,总不至于让他们半路溜走。”
“瞧你这话说的……”哪怕是伊丽莎白也有点听不下去了,她叉着腰指责雷登道,“小猪仔,小狗狗可是非常配合我的研究,你怎么能在这种时候说这样的话呢?现在比弗利有这样的好局面,难道不是他顾全大局的结果吗?”
“乔普又不是他茹尔克一个人的,你现在不太负责我们队伍里的事情,可能还不太了解情况。”雷登把最近所发生的一些事情,简单地讲述了一下,“这一段时间里,光是我们的队员,和帮忙辅助的乔普家族成员发生的冲突,就有不下三十多起。这还是我得到报告的。那些隐性的歧视和争吵有多少?至少要翻个几倍吧?根据格洛丽亚那里提供的消息,有个别不满意的长老开始暗中串联,想要搞出什么事端来。”
“怪不得最近受到皮肉伤的人多出了那么多,我还以为他们全都是故意的,想要到我这里来……不,没什么。”刚想要说些什么,伊丽莎白又不自然地转过头,闭上了嘴。
“我会用魔法时刻监视着的,这一点你也不要太过操心。”海勒不以为意地说道,在法师塔的注视下,一切没有反侦测手段的阴谋都是无用功。
“希望他们不会破坏村子的大好局面。”能够动手脚的地方太多了,雷登可没有海勒那样的自信,“这些争吵还是会影响村民们的劳动积极性的。我还得和茹尔克去商议一下,拿出一些双方都能够接受的奖惩条例来。”
耸了耸肩,对雷登的谨慎不知可否的海勒选择继续去参与观察春耕的情况:“那我就到河对岸去了,你就自己慢慢琢磨吧。”
皱着眉头目送海勒离开,雷登没有选择再和他辩解什么,其实他也有点觉得可能是想多了。那些家伙又能闹出什么大乱子来呢?这难道不是自己的瞎操心吗?可不到万不得已,他还是不希望这种局面出现。少了任何一个长老级的乔普家成员,对现在的比弗利来说,依然是一个巨大的损失。
“我干脆和你一起去乔普那里拿点资料好了。”伊丽莎白向村子那边走了两步,发现雷登没有动静,又回头奇怪道,“你愣着干什么呀?”
“我突然想到了一种可能性。”雷登死死地盯着伊丽莎白,“你该不会是刺激了他们体内的某种分泌器官,才导致这些傻瓜蛋这么亢奋的吧?”
“小猪仔,我警告你,不要血口喷人!”
“看这个反应,是确凿无误了。”刚才已经想到了这种可能性,雷登没有选择在海勒面前把这个猜测给讲出来,“我知道你在这个年纪对异性是比较好奇的,可也请别这么折腾他们。毕竟让这些家伙像打了鸡血似的相互斗殴实在有点……”
“唔啊啊啊啊啊啊——”捂着自己的耳朵,猛地晃了晃脑袋,伊丽莎白红着脸跑开了,“我才没你想的那么龌龊呢!你给我记住了,一会儿有你好看的,小猪仔!”
“有这种程度的好奇心难道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用得着这么大反应?”挠了挠自己的后脑勺,雷登有点不太理解,“我记得她已经治疗了三百多号人了,按照五五开来算,光看都已经看腻了吧?”
“唉……事实确实是如此,可就不该您来提这件事啊。”不知从哪里冒出来的格洛丽亚吐槽道,“伊丽莎白小姐遇上您,都不知道是好是坏。”
第155章 埃莉诺的烦恼与修行()
埃莉诺做梦都没有想到过,自己的人生会在这一年之间发生如此重大的转折。她或许考虑过在不久的将来会有办法离开那个令人厌恶的村子,可绝对不会意料到有像雷登这样的人物出现。
直到如今,她依旧无法理解雷登当日的选择。明明识破了自己千方百计想隐藏起来的真面目,却依旧选择收留自己,甚至还给了一个“妹妹”的身份。哪怕“司徒”这个姓氏是虚构的,可它终究成为了一个象征,让她在什么都没做的情况下,得到了比弗利村的尊重。
这种无功不受禄的感觉让埃莉诺非常难受。早已习惯为他人服务的她,觉得自己仿佛被放在火架上烤。她无时不刻地想要做些什么,可只有在最初到达比弗利的时候,雷登对她派遣过任务,之后的日子里似乎只打算让她……躺着享福?
无论如何,她只要听从雷登的指示就好。寄宿在乔普家里,她借助周围的环境,来磨练自身的玛娜能力。雷登希望她学习写字,她不但苦练斯图亚特语的书写方法,还向伊丽莎白请教雷文语。
经过一年废寝忘食的学习与锻炼,埃莉诺觉得自己已经脱胎换骨了。她能够听明白雷登与伊丽莎白谈论的许多事情,看明白了他与这个村子的微妙关系,也似乎是察觉到了他正在编织一张大网,等待着某个“猎物”大驾光临。
当海勒来到了这个村子之后,她才明白雷登所瞄准目标究竟是个怎样的东西。
让一个魔法师为自己服务!这是怎样的一个可笑的野心。他难道不明白,对方会在建成法师塔之后反戈一击,对所有看不顺眼的人施以毁灭吗?
她现在已经今非昔比,完全有能力独自一人在荒野上生存下去。或是潜逃到城市乡村,靠着学到的那些文字和知识,过上不错的生活。明明前路茫茫,手上又握着许多退路,可不可思议的是,她没有选择从雷登身边逃离。
是因为那不可思议的智慧吗?是因为他对自己的照顾有加吗?还是因为在这一年里交到的那些朋友呢?这些盲目的、不理性的躁动,让她做出了自己在一年前绝对不会做出的选择。而在这一切之后,当那座法师塔高高地竖起,所产生的一系列惊变又让她目不暇接。原本以为那个海勒会是他们的最大威胁,可万万没有想到,一座六环法师塔会从天而降,阻挡在他们面前,向比弗利宣战。
正当埃莉诺觉得他们在比弗利这一年多来的忙碌将白费功夫,大家会像伊斯特村的村民们那样,踏上逃亡之路。而雷登又做出了让所有人瞠目结舌的决断——让一群完全不会使用玛娜能力的普通人去摧毁一座法师塔。
埃莉诺没能参与这次行动。雷登还嘱咐格洛丽亚,希望她能够在他的行动失败时,带着她一同逃亡。在那可能是她人生中最漫长的几天里,前线最终传来了胜利的消息。还未等她对此表示欢欣鼓舞之时,格洛丽亚又告诉了她另外一件事情。
雷登希望海勒收她为徒,教她魔法。
这件事反而没能给她带来喜悦,而是让埃莉诺深刻地感受到了自己与雷登的距离。她又一次无法理解他的想法,甚至已经分辨不清这位“哥哥”对自己的感情到底包含着什么?他对自己的温柔体贴,是他算计的一部分吗?他放手让自己去学习,是他算计的一部分吗?自己的一切行为都在他的意料之中?她其实是他手中的提线木偶,正不自觉地顺着他的意图去向一个既定好的目标而努力吗?
她没敢向雷登询问这一切,生怕自己一说出口,这场所谓的“兄妹游戏”就会化为泡影。只能小心翼翼地把心思藏在日常背后,通过学习来驱散内心的惶恐与不安,用转移注意力的方法让自己不至于被胡思乱想的精神压力给压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