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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雷登没想要动手。毕竟能从屋外感应到他们两人体内的玛娜,说不定是个高手,万一出了岔子就不好办了。可刚才的对话让雷登意识到,在他们破门而入制服自己之后,就开始有些轻敌,甚至都不去疑惑为什么楼上那个半人马的力量会如此弱小。
这一时的疏忽,就成了致命的败因。
一人栽进壁炉里不省人事,一人被剑架住不能动弹。雷登也不去管他们,把飞到角落里的两把剑纷纷拾起收好,仔细观察了起来。
这是两把很普通的单手长剑,剑格和剑柄都没有什么特殊的装饰物。剑身泛着银白色的光芒,上面的纹理规则清晰,剑刃也十分锋利,可见锻造者有着高超的冶炼工艺,而剑的主人也很爱护它们。
可惜一把被踢折了,一把差点被砍成两半。
他把两把剑抵到克劳迪娅眼前,视一旁的人为无物,问道:“使用这种剑的话,不会是魔法师了?”
“确实,魔法师一般都是用木质的材料作为自己的施法工具,或者用从魔兽上取下来的部位。”克劳迪娅上下扫了一眼这两把剑,肯定了雷登的说法,“哪怕是用金属,也会被做得华美异常,拥有复杂的结构,不可能是这种样子的。”
“也有可能是伪装,还不能放下心来。”雷登点了点头,把这两把报废的剑扔到一旁,又瞧了一眼半个身子塞进壁炉里的黑发青年,向他喊道,“还活着没有?活着就吱一声,不然只能拖出去喂狗了。”
仍然没有动静。
“再怎么样还是要晕上一会儿的,被我尥蹶子踢中,后脑勺又撞在水泥上,没有任何人会完好无损的。”
“没有‘任何人’?”这指的是雅克和让娜。还不清楚眼前这两人是敌是友,或杀或放,只能谨慎地对话。
“是的,‘任何人’。”克劳迪娅当然明白雷登的意思,点点头道。
知道普通麻绳也捆不住那个黑发青年,雷登就只好先把他晾在那里,转头向杏色长发的青年问话:“好了,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呢。”
“我叫卡缪,他叫罗伯特。”这个眼前自称卡缪的家伙倒显得很镇定,报出了两个也不知道真假的名字。
“卡缪,真是个好名字,有没有人说过你的名字像女孩?”一听到这个名字的发音,雷登就忍不住作起死来。当然,主要目的还是试探一下他。
“是有人这么说过。”没有空手道警告,这个卡缪微微红着脸回答。
看不出来是真心还是撒谎啊,这家伙有点水平。
觉得棋逢对手的雷登顿时起了兴致,立刻话锋一转,出其不意地问:“那些南下西进的半人马已经全死光了,你知不知道?”
没有问“你怎么知道有半人马出现在雷文山脉东侧”,也没有问“你找这个屋子的原主人做什么”,却主动说起了他们还没有掌握到的消息。
“什……”卡缪神色一变,不由自主的看向克劳迪娅,“这个不是……”
“这个不是什么?你经常见到的半人马?”见达到了打乱对方的目的,雷登笑着,顺着他的话问下去,“你经常见到的半人马是什么样的?”
“当然是野蛮粗暴,混乱恶心……”说到一半,突然意识到自己脖子上那把剑的主人正是个半人马,卡缪又突然不吱声了。
“安心安心,我们家的克劳迪娅和那些大平原上的不同。”雷登安慰着他说,“在你面前的是一位尊贵的淑女,知书达理、通晓文字,怎么样?文德那里可遇不到这种半人马吧。”
“确实遇不到……”无论是谁,只要抛下对半人马的偏见,去看克劳迪娅的时候,都会赞叹她的气质,卡缪也不例外,“如果是位人类的话……”
“你会向她求婚?”
“哦,是的……”
“以罗贝尔家的名义……”
“不,当然不是……”这话一说出口,卡缪顿时一惊,瞪大眼睛望向雷登。
“那看起来是普拉多家了。”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雷登点了点头。其实他早就已经猜测对方是靠近文德北部、沿海平原的普拉多家的一员了。故意说错家名,是因为熟悉的名字可能让对于方反应过来,这就不好套话了。
“虽说不是魔法师,但还是来自魔法师家族,那就不需要多说废话了,趁那个黑发小子还没醒过来,直接宰了吧。”刚才还是一副和煦的微笑,现在又换上冷酷的表情,他的语气轻巧,仿佛是吩咐克劳迪娅去杀一只鸡,“然后一把火烧了这里,毁灭一切线索。”
“好的,您的意志。”毫不拖泥带水,克劳迪娅立刻挥起剑,劈了下来。
“我不是普拉多家的人!”眼见着这把剑要落到自己脑门上,卡缪一边大喊,一边打算向后飞跳逃出去。
早就算到此出的克劳迪娅伸出前腿一拌,让他一屁股摔在地上,又举剑劈下。
“我们的主人一直关注着他们!”
要的就是这个。
对人类而言的双手大剑,直直地插在卡缪耳畔的木质地板上,并没有要了他的命。
“哦,克劳迪娅,你可吓坏他了。”假惺惺地这样一说,便被克劳迪娅翻了个白眼,雷登耸了耸肩,向卡缪伸出手,“去把你的同伴扶到那个干草堆躺着,然后美美地喝口热水,再把该说的都说出来吧。”
虽然他已经得到了足够的信息,但或许还能得到更多,不是吗?
第35章 猜测和选择()
“你真就相信他刚才所说的话?”克劳迪娅虽然依言收回剑,让卡缪去把那个罗伯特从壁炉里抬出来,却仍然不明白这一举动到底有什么用,“如果让那个黑头发的醒过来,很容易就放跑他们了。”
“如果他们现在跑了……”雷登很明显不止在说给克劳迪娅听,“那我们就去斯图亚特家告密,他们北方的两位亲切的盟友,早在很多年前就密谋推翻他们的……统治?或者用霸权来形容更好点?”
“都说了我不是普拉多家的人。”抱着比自己高出一个头的罗伯特,卡缪表现得相当轻松,都是表情显得很委屈,又强调了一遍自己和普拉多家的关系,“你这个莫名其妙的推理和猜测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克劳迪娅也有同样的疑问,她在一旁目睹了全部经过,没有听漏任何一句话,为什么她根本判断不出来这两个人到底是从哪里过来的?
不过雷登显然没有回答他的义务,他现在发言的所有出发点,都是为了打击对方的士气,找到心理上的破绽。
“文德平原和大平原之间,最主要的就是普拉多和罗贝尔两家吧。”这是雷登在询问克劳迪娅。
“没错,罗贝尔家基本位于较高的丘陵处,普拉多则在更北一点的沿海平原上。”这些基本信息克劳迪娅都和雷登提起过,虽然疑惑他为什么特地又重复问一遍,还是选择配合他接下话题。
“除了这两家之外,和大平原有直接接壤的,也就是它南方的斯图亚特家。”这样说着,雷登用手指向下指了指,“不过由于雷文山脉在北、东、南三个方向的包围,实际上和大平原之间的接触也并不是很多。”
“普拉多和罗贝尔,他们才是直接受到半人马威胁的重灾区。”他对卡缪招了招手,示意他坐到桌前来,“不过这两家之间也有区别。普拉多家地处平原,上游的水流在此汇集,实际上水网密布,很难通行。罗贝尔家所处的地势较高,但也不像雷文山脉着这样山峦叠起,大致来说还是比较平缓的。这两家之间,罗贝尔家受半人马的侵袭更加严重。”
“所以说,这和你刚才的判断有什么联系呢?”有点放松下来的卡缪这样问道。
仍然是没有理睬他,雷登转头问克劳迪娅:“罗贝尔家对大平原上的情报工作肯定是相当上心吧。”
“确实如此,部族每次对波伊高低的进攻都会以惨败而收场,罗贝尔家似乎一直都能掌握他们的动向。”克劳迪娅想了想自己多年来的暗中观察,肯定了雷顿的说法,“不过我也没兴趣去入侵人类的地盘,对他们的侦查手段一无所知。”
“现在而言的话,知不知道也无所谓,虽然我有种大致的猜测。”这样的说法,不知是放烟雾弹,还是真的有些眉目,雷登继续虚中有实,实中有虚地忽悠,“你只需要知道,他们连区区五百匹半人马的动向都能掌握,真的是本事高超。”
“五百半人马已经是一支很强大的力量了……”卡缪用无奈的语气纠正,“个位数的魔法师都不一定能打得过他们。”
“你的意思是罗贝尔家发现了半人马的动向,却没有通告斯图亚特家?”回想了一下啊,最近雷文山脉风平浪静的情况,克劳迪娅一下就抓住了其中的关键点,“如果斯图亚特家能在这次半人马的侵袭里蒙受损失,那是罗贝尔家愿意看到的情况。”
“还包括普拉多家,不过这并不是我要说的重点。”雷登又对那个自称不是普拉多的卡缪笑了笑,让对方一脸紧张,“我想说的是,他们既然这么关心这间屋子的‘主人’,为什么会在得知半人马企图进驻东部雷文山脉时,不继续进行后续的侦查了呢?”
这样的思维跳跃得过快,以致于在场的其他二人愣神了好一会儿,这才反应过来。
克劳迪娅是恍然大悟,卡缪是神情慌乱。
“这是因为他们知道他的实力,五百半人马还奈何不了他。”在场的人都知道他说的是谁,可雷登也没有直接叫出那个名字,甚至连让娜的存在也没有提起,“我本来以为他是为斯图亚特家服务的,没想到是你们,普拉多还是罗贝尔?你们也过斯图亚特的节日啊,我现在该说一声新年快乐?”
“都说了我不是普拉多的人……”卡缪愈发说得有气无力了,他看了看自信满满的雷登,又瞧了瞧克劳迪娅,放弃了最后的挣扎,“好吧我承认,‘我们’是在一直注意着他。”
“嗯,‘注意’,你说的是实话。”雷登点了点头,“所以在他把自己的妻儿护送到加尔文罗以后,才派人冒着风雪,跑到这深山老林里来。”
“不派遣魔法师,身上也没有家族纹饰,即便被斯图亚特家发现了也无伤大雅,至少表面上不会撕破脸皮。”克劳迪娅总算是跟上了雷登的节奏,“看起来你们之间也不是那么团结一致嘛。”
“就凭几句话几个词,你就这样认定,是不是太武断了?”卡缪有锲而不舍地打岔道,“万一猜错了,那岂不是有性命之忧?”
“我会有什么样的性命之忧呢?你是指谁的性命之忧呢?”说得越多,破绽也越多,雷登又从卡缪那里得到了一点自己想要的信息,“我们到时候往大平原上一跑,你们又能奈我何呢?”
“半人马确实比较难对付……”想想平时与半人马之间的战斗,卡缪也不得不承认他们几乎不可能穿过满是半人马的大平原,去追杀那么一两个人,但总要嘴硬几句,“如果魔法师集结起来,你们也是没有机会的。”
“前提是你们愿意把这件事给透露出去的话,上一次已经犯了这种错误,这次还要再犯一遍吗?”说完这句话后,雷登眯起眼睛,仔细地盯着卡缪的表情。
“上一次……”一闪即逝的回忆之后,卡缪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