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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喜欢,学习。”雷登没想到自己这辈子第一次说出这句话,居然是用异界语说的。
听到这样一句冠冕堂皇说得理直气壮的话,让娜想也不想,连忙摇头:“你没有玛娜,沟通起来太吃力了,效率太低。”说完有皱起眉头,因为雷登还不会“沟通”、“效率”这两个词。
“说起来吃力,太痛苦,花的时间又长。”于是又换了种说法。
在馒头实验成功之后,雷登就想把自己那一套混进魔法师队伍里的计划讲给让娜听,还想从她那里通过雅克的记忆具体了解一下外面世界的情况。这两个愿望,都因为语言的阻碍而搁浅了。
“没,问题。”他想着怎么把“畅谈”表达清楚,“我,有,很多,话,对,你,说。”
“唔……”听了这话,让娜纠结地侧过头,小声嘀咕着,“肯定不是这个意思,不要想多,不要想多……是的话太变态了……搬来搬去很麻烦……在这里……沟通不畅……”又不自觉抚了抚身上的兽皮,抿着嘴唇,一脸复杂的表情。
这几声说得又轻,又有好几个单词没学过,雷登也就没插话。
“难得出门……好不容易有一次……正大光明可以……”让娜的脚尖开始无意识地轻轻点着地板,“无所谓……没必要……不是喜欢这样……”
难道说自己提出了一个很过分的要求吗?见到让娜这样反反复复小声的碎碎念,雷登觉得自己莽撞了。本来以为是自己这边吃苦头的事,没想到其中的情况还很复杂。
“呃……要么……”
“好吧。”让娜双眼一闭,终于是下定决心,“今天晚上也不要去‘聚集地’了,就在这湖边,你昏倒了,搬起来也好办。”
“哦,哦……”
“哦什么哦,快去做功课!你有两天没做了!”
“哦……”直到最后也没搞懂,她为什么这么生气。
到底是哪里出了偏差呢?小女孩的心思真难猜。
对着树靶子瞄着弓箭,雷登心里还在想这件事。
开着小差干活,时间还是过得挺快的,一转眼到了晚上。吃了顿把肉片和蔬菜烤过之后塞到白切馒头里就着吃的晚饭,二人来到湖水旁。
湖面映衬着星空皓月,把天上的银河连接到了地上。
不过,让娜没心思欣赏这幅美景,更不要说她早已看惯了。她带着雷登绕着湖水转了一大圈,终于选定位置,指了指,示意他站过去。
知道她心情不怎么好,雷登也没多话,乖乖站好。又见到让娜站到他身旁,举起手对他比了比,发现指尖只能触碰到肩膀时,明显很不满地呼出一口气。
“坐下来,你太高啦。”
雷登依言照做,盘膝坐在草地上。
让娜接着绕到他身后,双手越过他的肩膀,搭在他的额头上,又整个人趴在他的背上。
“唔唔唔……”似乎对这种情况还是很不满,她收回双手,喉咙里不断地咕噜着。雷登就算不回头也能猜得出她脸上的表情。
忽的,雷登感觉到眼前一黑,有什么东西遮住了他的视线。他刚要有所动作,就听到让娜说:“别动。”
他只能不动。
等到让娜悉悉索索地把那根蒙着他眼睛的带子系紧,他又感觉到对方压着他肩膀往后扳。
“躺下。”
他也就乖乖躺下。
秋天晚上的地皮还是有些凉的。
雷登这么想着。
等他躺下后,又听到什么东西被刷的一声丢在一旁,头顶处的草地被踩踏得沙沙作响,随后安静了片刻,一只小手轻轻地放在他的额头上。
又是一段等待。
和上次的经历又有所不同,在视野一片漆黑的情况下,他并没有觉得等待了很长时间,皮肤就感受到了空气中的震动。
要开始了。
雷登咽了口干唾沫。
刚觉得让娜的手有些发热,他的脑袋就开始刺痛了起来。
忍耐……
第一个词传达了过来。
区别于之前的穿心攻击,这次像是把头塞进了液压钳中间,头盖骨被碾压得吱吱作响,仿佛下一刻就会变成碎片。
斯图亚特语……雷文山脉……玛娜伙伴……
唔唔唔唔啊啊啊——
效率……沟通……交流……
嗷嗷嗷嗷啊啊啊啊啊啊——
主谓宾……使动用法……被动用法……
咕嘎。
在这一刻,雷登觉得自己的脑袋突然通透了起来,豁然开朗,一阵轻松。他的喉咙动了动,想要说些什么。
然后就晕死过去。
第二日早晨,他感受着秋日阳光最后的温暖醒来,就觉得自己像一块烂泥,连一根手指都不想动弹。
啊……好想就这么躺到世界末日……
怎么觉得这一幕这么眼熟。
这不是和上次的结局一模一样嘛!
挣扎着爬起身,雷登揉了揉发麻的脑壳,觉着自己脑子里似乎多了一些新的东西。
一些地名,抽象名词,还有语法。零零碎碎加起来,大概有……二十五个。
不是二百五十个吗?
只有二十五个?
我受了这么大的苦,脑袋从液压钳上过了一遍,痛得死去活来,昏迷了一个晚上……你现在告诉我,摸着良心告诉我,这才学了二十五个?
唉,意料之中。
他虽然做好了没有玛娜,在这个世界生存的准备。但见识过玛娜的方便之处,也不由得会有一些想法。如果他拥有玛娜,那么他应该就能很快学会这个世界的语言,并不需要花费这么多时间,受这样的苦。
房门吱呀一声被打开,让娜端着熟悉的陶罐进来。他还没办法把馒头的制作过程,用这个世界的语言,或者说斯图亚特语,准确地表达出来。
看起来还会有一段时间,吃这玩意儿了。
接过陶罐,雷登对瞪着他的让娜笑了笑,说:“今晚继续,拜托你了。”
第11章 隐居的缘由()
每天晚上炼狱般的语言学习,又持续了五天。
离雅克出发前往附近的村庄,已经过了九天。
“实际上,一共也就两天左右的路程,来回四天。剩下的时间,都在陪你妈妈?”
从最初的二十五个,到后来的六十个,雷登渐渐能够用斯图亚特语连贯地表达完整的意思了。在液压钳台上滚了一遭,抗压能力自诩提升了不少。
“还有弟弟。”
让娜这样说着,轻轻地踢动路边的小石子。
“弟弟……”
雷登想怪不得还要特地把这个名词塞到塞他的脑子里,原来是为了提起这茬。
“那你怎么想的呢?”
“我?其实我希望爸爸能够在那里多待一些日子,陪陪他们。”
听到这个回答,雷登一时也判断不出,这是让娜侧的想法,还是雅克侧的。
“这是你的想法,还是被雅克的记忆给影响了呢?”
他倒是毫不避讳地说了出来。
“我……我不知道……”让娜背转过身去,不去看雷登的脸,“我有时不愿意看他的想法,但这些东西依旧会自己跑进来。”
“嗯……”雷登也没去追问都有些什么想法,不管怎么样,让娜也没算长歪,总归是好的居多。
“他对妈妈的感情是那么强烈。”那边还没问,这边倒是主动提起了,“但那些想法……你们男人脑子里都是那些东西吗?他只要回来,就会隔三差五地想这些事。”
这这这……想自己老婆这种事还是很正常的嘛,总不可能去想别的女人吧?
这还不算完,让娜又板着手指数:“黛尔、珍妮、苏珊女士、小玛格丽特……哼哼哼,斯图亚特家的姑娘真是好看……呵呵呵……”
我的便宜师傅,我本来以为你是个正经人。
这话题让雷登更加接不下去。所幸的是,让娜只想找一个能够倾诉的人,他也就乐得当这个垃圾桶,听她把烦恼全都倒进去。
“女人想完,就想着杀人,满脑子都是以前打仗的事。梦想着当勇者,离家出走。又被强盗裹挟,抢掠了不少村庄。被魔法师讨伐,靠着卖身求饶才活下来,给人干了十多年的白工。”
这里倒是让雷登好奇了起来:“最后他怎么获得自由身了呢?”
“他……”说到此处,让娜的兴致突然低落了下来,“参加了对魔王的敢死作战。”
啥?
“魔王?头上有犄角的那种吗?”
“角?”让娜突然转身,指了指自己脑袋,“我头上长角了吗?”
“没有啊。”倒是额头挺光亮的,“你怎么会……嗯?啊?”
“你以为魔王是什么?”白了雷登一眼,让娜双手抱胸,说:“魔王拥有近乎无限的玛娜,可以自由地模仿任何魔兽的能力。”
啊,话说回来,让娜除了那天那击光炮之外,使用的玛娜之力都是山里那些动物用过的招数。
“魔王可以洞彻人心,找到任何人心里的弱点,蛊惑他们堕落,成为自己的爪牙。”
只要能够读心,威逼利诱和人谈判当然可以无往不利呀。
“魔王还能奴役玛娜形成的生命,这些生命只要还存有最后一丝玛娜,就不会被彻底消灭。”
这指的是那些“玛娜伙伴”?就那种无组织无纪律,而且还胆小如鼠的小光球?
“那读心这件事,师傅他知道?”他问出这个问题的时候自己也不信。
“怎么可能。”让娜理了理被风吹乱的刘海,笑道,“他是见识过魔王的人,他知道这只是那个魔王恰巧有这些相近的能力,魔法师出于宣传需要胡乱瞎编的。”
“宣传需要?给谁?除了他们自己还给谁宣传?”难不成那些平头老百姓还有当炮灰的价值?自己原来的推测不准确?
“给谁?”让娜冷笑一声,“给傻子勇者啊。”
“你这说的过分了吧。”
“是我爸爸的评价。”说到这里,让娜转身眺望远方,沉默了良久,好似在回忆那一场战争,“他是为了脱离战斗奴隶的身份,才会去参加这场战争的。一开始还下定决心,打不过就装死,趁机逃离战场。但勇者那家伙……是真的以为他的老家遭了灾荒是因为出现了魔王,我是说,‘出现了’。”
“天呐,真是个可怜的家伙。”这样感慨了一句,雷登又追问道,“那么,那个村子的灾荒到底是怎么引起的呢?”
“这我不是很清楚……”让娜点了点太阳穴,又仔细回忆了一遍,“根据一些细节来看,应该是调用玛娜之后,当地出现了‘玛娜短缺’的缘故。没有玛娜的土地,是无论如何都种不出庄稼的。”
“这看起来是一场阴谋,做得太明显,反而不敢确定了。”
“这当然是场阴谋。”
“那最后呢,勇者找出主谋是谁了?不,找出来的话,就不会被叫‘傻子’了。”
“勇者最后和魔王同归于尽了。”
“这真是一个悲伤的故事。”抹了抹并不存在的泪水,雷登追问,“是‘被’同归于尽的吗?”
“‘被’?”让娜回头诧异地看向雷登,思索着点了点头,“你这里的被动用的真好。确实是……确实是……一直到最后,爸爸他也在疑惑这件事。这两个人只要有一口气,应该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