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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之暇一声惨叫,他本就是快要死了的人,即便身体恢复到了二三十岁的模样可是灵魂仍旧是那个活了千百年的怪物。
当钟声敲响到第六下,时之暇已经快要油尽灯枯,所以他不得不想出一个办法,他忍着裂魂之痛把自己的魂分出一缕注入到了琉璃的脑海里。
于是原始之钟把琉璃也当作了目标,当钟声响起,琉璃的身体开始变大,一眨眼的功夫琉璃就变成了一个大姑娘。
清明赶忙止住了原始之钟,“时藏,你女儿被他当作挡箭牌你就这么干看着吗?”
时藏一时之间进也不是退也不是,他不敢对时之暇出手,却也不愿自己的女儿被当作肉盾。
清明冷笑一声,“时家果然都是些废物。”
“时家的人怎么样还轮不到你来点评!”时之暇说道,“凭你的那点时间之力也就能够用一次原始之钟吧。”
“你说的不错,时家的人尽是些废物!”这时又是一道声音传来。
第91章 阵()
一道黑色长袍犹如黑夜在天空铺展开来,在他的身后是那抹不变的妖冶之红。
钱唐来了,他仿佛化身成了一片幕布,遮住了天空之上的光芒。
当他把目光停在时之暇的身上,哪怕只有片刻,哪怕只是一扫,时之暇心中一紧便知不是敌手,可是眼中却又似乎不是如何恐惧,“上次你来时我便知晓,只是无缘一见。”
“并非无缘相见,而是你根本不敢露面。”钱唐语气之中的嘲讽毫不掩饰。
时之暇本该生气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点了点头说道:“是的,我不敢。”时之暇上下打量着钱唐,“因为你太强了,便是我那个时代你也是最为强大的那一批人,所以当时的我不敢出面自然也不敢出手。”
“果然是不要脸。”钱唐也是笑了,“很奇怪,人们以为自己把自己的不堪说出来便没有那般不堪了,甚至隐隐还有超然的意味,这一点很奇怪。”
时之暇的脸有些红,“只是,我不明白你怎么会这么强?”
“不是我太强,而是你太弱了。”钱唐摇了摇头,“时间本是最为强大的力量,只是你们都用不出来最为强大的那部分”。
“可是不管你多么强,今天也一定会死在这里。”时之暇看着钱唐,下意识地捋了捋胡子,却发现变为年轻之后胡子已然不再,这让他有些尴尬,所以他冷笑了一声:“你可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
“这里是时家!”时之暇双目绽放精光,“这些天我就让人搜集天下各族血脉,以血为阵,刻下这血祭大阵。”时之暇右手一挥罡风骤起,时家那座小楼土石寸寸皲裂,然后开始倒塌。
时家众人都被挪移出去,只剩下清明,钱唐和娜儿。
四根柱子犹如擎天一般,随着时之暇的一声轻喝开始化为四道血红光柱,这光柱赤红如霞,如风似水一般不停地流动。
血是万物之灵本,是造物之基,它神圣光洁,却又肮脏腥臭,是生命之源也是**之根。
人之**藏于血刻于骨,所以很多邪门歪道皆是会炼血为药,而这座阵是以血为阵纹,化**为刀剑,可以灭神魂,可以斩肉身。
“八劫阵?”娜儿朱唇轻启,一头青丝随风飞舞。
“人之四苦,生老病死,人之四情,喜怒哀乐,入此阵者需经历人之生,人之老,人之病,人之死,至喜极怒,至哀极乐,此为八劫。”钱唐悠然开口,目光却是看向清明,“这个阵很厉害,只是对我没用,此种八劫你已经渡过六劫,唯有老与死劫你没有经历过,那么你便去吧。”
一阵微风托起清明把他送进了这八劫阵中,“你便先死一次吧,向死而生才能得大自在。”钱唐如是说道。
“你干什么?”说话的是时惘然,此时的他怒目圆睁,“你想让他代你死吗?”
“不用担心,这八劫阵本就是古代先贤磨砺自身所建的阵法,这时之暇只知此阵威力极大,却是不知其来源。”钱唐轻轻一挥手时惘然便是动弹不得,可是钱唐显然没有伤害他的意思。
长大的琉璃陷入了昏迷状态,只是微微皱起的眉头似乎也在担心着清明。
初入阵中清明便化作了游魂一般,似乎是丧失了记忆,他看到一个男人一边喝着酒一边叹气。
清明觉得那个男人很面熟,可任凭他皱起了眉头,绞尽了脑汁也想不起在哪见过。
“你是谁?”清明张口发出的却是稚嫩的声音,这让他诧异地看着自己,小胳膊小腿,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生出诧异,只是觉得有些不自然,自己本不就是一个小孩子吗?
那个男人没有抬头,仍旧是自顾自地喝着酒。
也许清明也本是一个不健谈的人,那个男人没有说话他便也没有说话。
夕阳慢慢落下,清明不知道为什么没有离去,也许是他不知道自己该往哪去,也许是他根本就无处可去。
清明看着那个男人,那个男人也终于抬头看着他。
“你是谁?”他问。“为什么见到你会让我心神不宁?”
“我叫……”清明歪着头想了很久,“我忘了我叫什么了。”
男人笑了,“我也忘了我叫什么了。”男人又开始喝酒,当将壶里的酒喝完,他站了起来。
“我知道我是谁了。”男人突然说道。“我叫司空烈。”
清明突然有些羡慕这个男人,因为他想起了自己的名字又或是因为什么其他的原因。
那个男人的眼睛变得越来越亮,“你是谁?”
第92章 山的那边()
“我也不知道我是谁。”清明说道,眼神之中有迷惘有无措。
男人似乎有些触动,他沉默了许久然后说道:“以后你就跟着我吧。”
清明看着这个男人然后点了点头。
这里好像是一个偏远到极致的山区,偏远到这里只有男人和清明两个人。
“山的那一边是什么?”清明问道。
“山的那边还是山。”男人说道。
清明经常会坐在山头眺望着那一座山,一望就是一整天。
“我想去山的那一边看看。”多年以后他已经成长为一个十七八岁的少年,他变得健壮,皮肤因为经常被太阳晒而变得黝黑。
男人没有阻止,他说:“我知道你总是想走出去,我也曾像你这般,可是当我翻越了一座有一座山才发现山的那边还是另一座山。”
“可是我想自己去看看,哪怕山的那边还是山,我也想去看看不一样的山。”清明说道。
“那好,我陪你一起去吧。”男人终究还是放不下清明。
两人在天亮之前出发,走到夕阳西下却也只是翻越了两座山。
少年没有气馁,他不相信山的那一边永远是山。
只是男人却是越走越迷惑,不知道是不是走了太多的路,他开始有些出现幻觉。
一路上清明一直觉得他在看自己,目光很复杂,似宠溺又似愧疚,虽然那么多年以来他有时醉酒之后也会这么看着自己,可是今日他并没有喝酒。
“我看到,小时候的你。”男人转过头来看向清明,目光突然很温柔。“你抱着我叫我父亲。”
男人突然泪流满面,
清明看着男人有些不知所措,“你是不是又喝酒了?”
男人摇了摇头,“我从没有像现在这般清醒。”
“你叫清明,司空清明!”男人长笑一声,那么粗糙的一个汉子一边笑一边流泪。
“那一年,我还是二十多岁,父亲找到我让我作为司空家族的继任族长去迎娶一个素未谋面的女人。”男人闪过一丝痛苦,“并且杀了本已经与我私定终身的女人。”
男人不知道从哪掏出了一壶酒,“那是一个因为利益而产生的阴谋,可是我不愿意,所以我掳走了那个女人,来到了这么一个偏远的小山村。”
“他们想要我作为他们制造最强血脉的生殖机器,像狗一样繁殖交配。”男人的脸上带着一种嘲讽。
“我要让他们找不到我。”
“只是后来我还是有了你,所以我就想着把你卖给别人,当你成了别人的儿子,有了别的名字别的姓氏,这世界那么大他们一定不会找到你。”
“可是,你母亲她太固执了,有些事她不知道,所以她拼命护着你,她以为是在救你,却不知道是在害你。”
清明听着听着突然看到地面吧嗒两滴眼泪坠落,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不然怎么会突然流眼泪。
“清明,我是你的父亲!”
“清明……”
清明揉了揉眼睛,他想要去笑却实在是笑不出来。
“我感觉到,这里不是山,你不是想出去吗?”男人嘴裂出一抹笑容,“你可知道我们司空家族的来历?”
“司空家族是空间之神,这天地之间我们想要去哪里就可以去哪里,什么阵法,什么绝地,什么屏障都无法阻挡我们的脚步。”
“来吧,儿子,跟着我一起走吧!”男人伸出了手,手中那壶酒被他一把丢在了地上。
鬼使神差地清明伸出去了手,清明感觉到那张粗糙的手很温暖。
男人笑了,“现在我就传授给你司空家族最强大的血脉能力。”
当两只手握在一起的时候,突然一股无可描述的力量钻入了清明体内,“你已经开启过了血脉仪式,太好了。”
男人似乎很惊喜,清明不知道之前司空青儿为他注射的那支试剂便是开启血脉之力的药引,而经过那么长时间的作用终于是将空间之力的血脉激发出来。
“集中精神!”司空烈一声轻喝。
他将自己的手划出一道伤,又在清明的手上划出一道,猩红的血液绕着诡异的线路钻进了清明体内。
“空间之力我全都刻在血液里了,当你苏醒以后,你就是下一代司空家族的继任族长。”司空烈的头发在不停地变白。
终于他慢慢地倒了下来,“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什么山可以阻挡你,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你想去却去不了的地方了,飞吧,从此以后你就是翱翔天空的鲲鹏鸟,飞吧,飞吧,我会守护着你,一直守护着你。”
第93章 出阵()
清明像是做了一个梦,梦里他忘记了自己是谁,只是当他再次睁开眼看到的还是那一片又一片的山。
清明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在这里,可他知道自己要去山的那边。
于是他开始不停地爬,连绵的山就像是在讲一个又一个故事,那里有奇石有怪松,有飞禽,有走兽,却唯独只有他一个人。
有时候他会停下来,停下来看着天空发呆,脑子里有一个声音告诉他自己是一个鲲鹏,当他想要飞的时候风会帮助他,云会仰视他。
他张开了双手,可是并没有化身为鲲鹏,所以他停止了遐想,开始攀爬这一座又一座的山。
不知走了多少岁月,不知翻越了多少座山,当他在小溪中看到发已斑白的自己突然生出几分悔意。
“我是不是错了?”他像是在问这座山又像是在问自己。
可是他依旧没有停下来,走啊,走啊。
又不知过了多久,他已经老到无法往前走了。
于是他靠在一棵榕树下休息,或者说是等死。
脑子里却逐渐回想起很久很久以前他做过的一个梦,梦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