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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触着这些光浆的生命,都会在下一刻变得冰冷,失去呼吸以及灵魂。
无论是天空里的飞鸟还是院外涧畔的花树。
金色的光浆不停地洒在离宫大阵上,无数闪电照亮夜色,带来轰隆的雷声与冲击。
在天空里落星石高速的旋转,黑色通道却越来越小,暗柳也变得斑驳起来,所有离宫重宝都受到了压制。
那位圣光天使看着这些蝼蚁还在苦撑,暴戾的情绪越发浓烈,发出一声充满着杀戮欲望的啸叫。
啸声落在地面,卷起无数大风,不知震破了多少教士的耳膜,有些境界稍弱些的教士更是直接昏了过去。
终于,那只瓷瓶完全破了,片片碎裂,就像忽然出现在众人头顶的那片青空一样。
落星石以及暗柳等离宫重宝,飞回凌海之王等人的手里。
离宫大阵被击破,主持阵法的他们受到了极强的反噬,脸色变得异常苍白,识海里掀起巨浪。
伴于阵枢的唐三十六受到的冲击最大,喷出一口鲜血,摇摇欲坠,手里的神杖都快要握不住了。
那名卖脂粉的小姑娘掠回他的身边,扶住了他,其余的那些唐家高手站在了他的四周。
盲琴师艰难地重新站起,涂满鲜血的手指颤抖地拨动琴弦,发出暗哑的琴音。
夜色从院落深处席卷而至,没有被琴音割碎,很快便来到了院门前。
魔君从夜色里走了出来。
他的手里拿着一根石杵,看不出来有什么特殊之处,却仿佛有某种魔力,吸引了无数视线。
那位圣光天使也从夜色里了走了出来,只不过是在更高远的天空里,在所有人的一方。
无数光线从天空里散落,没有驱散夜色,而是随着夜色一道笼罩住了院落四周。
所有人都感到了那道难以想象的威压,脸色变得极度苍白。
数百名教士强行忍耐着识海里的动荡痛苦,低着头,不停地吟诵着道典。
虔诚的诵经声,回荡在院落四周,抵抗着光线里的威压,自然流露出一股悲壮的意味。
凌海之王与桉琳等人,也来到了大院正门前,盯着石阶上的魔君。
他们知道今天如果想要活下去,唯一的可能,就是抢在那位圣光天使出手之前,先杀死魔君。
问题在于,那位圣光天使会给自己这种机会吗?
“我并不想用这种方式杀死你们。”
魔君看着他们感慨说道:“可惜你们没有给我别的选择。”
盲琴师沉默不语,凌海之王脸色微变,唐三十六握紧了手里的神杖。
他们听出来魔君说的是真话。
……
……
两位圣光天使相隔百余里,同时出现在天空里。
红河两岸,无论是群山还是石城,都被笼罩在一片光明里。
那些光明里蕴藏着难以想象的威压,宣告着异世界不同层次的强大生命的降临。
看着天空里的画面,感受着那些光线里的神圣威压,白帝城里的民众惊惧到了极点,很多人吓的直接坐在了地面上,即便是那些最勇敢的妖族战士也变得脸色苍白,根本提不起战斗的勇气。
进入皇城的那些妖族大人物,比如金玉律、小德,比如士族族长、熊族族长,他们也看到了天空里的那两位圣光天使,依然站立着,没能被吓倒,但脸色很难看。
观景台一直没有动静,白帝可能在与牧夫人对峙,那么谁来解决这两个圣光天使?
这两个圣光天使是他们无法战胜的对手,这让他们感到极度的愤怒以及不甘。
“我很不爽。”
金玉律从熊族族长腰间抽出一把巨斧,望向小德:“你把我扔到天上去,我想试着砍他们一斧头。”
他在场间资历最老,境界最高,自然没有谁会反对。
其余的那些妖族强者也很不爽。
小德漠然说道:“我打算坐黑鹫上去捅那个家伙一刀。”
熊族族长说道:“那我来扔。”
金玉律表示同意,指着白帝城上方那个圣光天使说道:“我打这个。”
小德指着红河对岸群山之上的那个圣光天使说道:“那我打那个。”
……
……
妖族强者们的不爽,很大程度源自于两位圣光天使的态度。
那两位圣光天使的神情太漠然,即便感知到了妖族强者们的战意,他们的神情还是没有变化。
仿佛对他们来说,这座城市甚至这个大陆上的所谓强者们,都是蝼蚁。
那些满脸惊惧,如果不是因为太过拥挤,只怕随时可能吓软腿的民众,更是蝼蚁。
绝大多数民众都涌到了街上,或者在四处逃散,或者恐惧地看着天空。
街边那家客栈里已经空无一人,一只野猫悄悄地走进后厨,试图趁机偷享刚刚煮好的肉块。
客栈二楼某个房间里忽然响起啪的一声轻响,仿佛是一面镜子被摔碎了。
那只刚刚轻身跃上灶台的野猫,受着惊吓,喵地一声穿出窗口,就此消失不见。
人们脸色苍白地看着天空,根本没有注意到客栈里的声音,也不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片刻后,一位青衣道人从客栈里走了出来。
这位道人眼神静湛,满头黑发,不见霜色,行走间说不出的随意,一挑眉却又贵气逼人。
如果从外表来看,他最多二十来岁,如果从气度来看,他至少活了二百岁,而且是在庙堂之上。如果从眼神来看,说他已经拥有了千载岁月也有人相信,当然那是在江湖之间行走。
没有谁注意到这位青衣道人。
他走到人群里,像那些妖族民众一样抬头望天,望向那两位圣光天使。
妖族民众们的眼里充满了恐惧、绝望,甚至有些还会出现莫名的狂热。
这位青衣道人的眼里没有任何情绪,只是漠然,就像看着死物一般。
第1034章 走过你来时的路()
不久前,白帝回到了自己的城市。
然后,他回到了自己的皇城。
但牧夫人不在。
看着清冷无人的观景台与安静的石殿,白帝的眉挑了起来。
挑眉不代表惊讶与意外,也有可能代表某种有趣的情绪。
白帝走到石栏边,伸手抚摩着数年不曾接触过的冰冷触感,看着下方崩裂了一大块、与数年前截然不同的鲸落台,神情平静地回思着某些事情,计算着某些事情。
世上已经很少有事情能让他感到意外。
在所有人想来,他应该急着找到自己的妻子,夺回属于自己的皇城以及城市以及国度。
但并不是,所以他没有去急着寻找自己的妻子,而是站在栏畔平静地等待着。
等待那些已经发生的事情显现出后果。
等待某些自己想要看到的事情发生。
他静静看着江山,看着天地,然后视线落在了西城那座院落上。
那座院落上空的夜色与光明,在真实的世界里并不显眼,又如何能不被他看见?
但这还不足够,哪怕夜色里那个光团里的天使身影已经清晰起来,还是不够。
接着他听到了琴音,听到了剑鸣,看到了夜色深处那个缓缓睁开眼睛的石像。
白帝的眉挑了起来,颇有兴致,渐有杀意,却不知道这杀意是对谁的。
教宗与圣女能够让他见众生,自然能让异族人出现在众生之前。
两道火线破开夜色,破开离宫大阵,向着高空飞去。
整座白帝城的人都看到了这幕画面。
白帝也在静静看着这幕画面。
他的视线随着那两道火线缓缓上行,最终落在最上方的那片云层里。
他没有看那两道火线没入云层的地方,而是看着数十里外。
那个位置在西方,哪怕只是数十里距离,依然是向西偏了。
白帝有些感慨。
……
……
当那团像老虎般的云团出现在天空里后,牧夫人便停止了动作。
云海重新回复正常,徐有容与陈长生向着红河对岸的群山里落下,圣光天使化作一道火线随之而去。
牧夫人没有理会那边,只是静静地看着那团白云。
“陈长生与徐有容还是会死,不过我想你并不是太在意这件事情,因为与你无关。”
那团云哪怕再像极了老虎,终究只是一团云,自然不会回答。
也不知道她的这句话是对谁说的。
“你这辈子总是喜欢藏在幕后,让别人在幕前打来打去,直到你觉得可以摘果子了才出现。”
牧夫人微嘲说道:“夫妻一场,我怎么会不知道你的想法,那我怎么会让你利用?”
那片像极了老虎的白云正在渐渐散去。
牧夫人的神情重新变得漠然起来。
……
……
群山里响起无数道风声。
那棵巨大的天树在狂风里不停地摇摆,高处的枝丫不停断裂然后落下,就像是暴雨一般。
无比粗重的树身深处不时响起喀喇的声音,听着异常恐怖。
天树侍庙里的祭司与那些负责守卫的士兵,看着这幕画面,震惊的脸色苍白,到处呼喊着。
两道流光在天树的枝丫之间穿行,带起无数道火焰,散落星星之火。
如果不是天树的养料本来就是地底的荒火,说不得这时候已经燃烧了起来。
随着天树的摇晃,无比炽热的荒火气息,随着枝叶散发出来,升至高空,把云层都蒸腾出了一个无比巨大的空洞。
轰的一声巨响,那两道流光终于相遇,然后分开。
十余根粗重树枝断裂,两道身影重重地撞在天树的树干上,砸出两个极深的坑洞,然后落到了地面上。
徐有容的羽翼上残着金血与火痕,陈长生的道袍上到处都是血。
他看着四周的环境,觉得有些眼熟,但一时间来不及细想些什么。
伴着一道天光,圣光天使缓缓落在地面上,手里的那根光矛比先前要变得细了些,上面的斑驳血迹是那样的清晰。
陈长生提起手里的剑,站到徐有容身前。
无垢剑与那道光矛相遇四次,剑身没有受损,但他的身体已经快要承受不住,右手不停地颤抖着。
很明显,徐有容的选择犯了一个极大的错误。
她应该是想着借助天树荒火来助自己的凤火之势,同时借助妖族的祖灵来压制这位圣光天使的神魂。
然而天树里的妖族祖灵对这位圣光天使的到来没有任何反应,竟似早就已经接受了一般。更可怕的是,从枝叶里散溢而出来的那些天树荒火,竟然被圣光天使吸收了,然后变得更加强大,这到底是为什么?
徐有容的情形要比陈长生稍好些,脸色也有些苍白,神情却很淡然。
陈长生有些安心,有些不解,心想道心通明真的这么厉害,到了现在这种境地,为何她还能如此平静?
他来不及思考这些问题了。
那位圣光天使已经走了过来,散发出来的威压有如浩瀚星海。
……
……
当陈长生与徐有容在群山深处陷入绝境的时候,白帝城里的情形也变得非常凶险。
茅秋雨留在了京都,离宫大阵终究不是最完美的状态,把夜色里的那团光雾困住了这么长时间,终于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