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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两只被血腥味刺激过重的嗜血巨狼,不肯听从命令离开,结果被魔族骑兵毫不犹豫地斩掉了头颅。
数里宽的草原中间出现了一条通道。
从草原到诺日朗峰顶。
这条通道里面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无比安静。
别的地方战斗还在激烈地进行。
这里的寂静显得特别的诡异。
魔帅睁开了眼睛,说明他准备好了。
王破的铁刀也做好了出鞘的准备。
这场战斗到了这个时候,再也不能被打断,也不能被打扰。
魔帅是魔族的最强者,这已经是魔域雪原公认的事实。
王破的资历无法与别的圣域强者相比,却是无可争议的人族主将。
他们之间的战斗,从某种意义上,就代表着人族与魔族之间的这场战争。
这样的战斗,理所应当被尊重。
这也意味着,谁都不能输。
……
……
王破望向数十里外的那座山峰。
诺日朗峰是黑色的,这时候却白了头。
在很短的时间里,峰顶便积了厚厚的一层雪。
那是魔帅的战意显现,寒冷而不可一世。
王破身后的草原上有一行脚印。
那就是他的道路。
就像他的刀道一样,无比笔直。
王破消失了。
再出现时,他已经到了十余里外的天空里。
魔帅没有在峰顶等他。
数十丈高的倒山獠发出一声痛苦的喊声。
它的鼻孔里喷出如喷泉般的热雾,下沉的双脚把峰顶的岩石踩出十余道蛛网般的裂缝。
积雪狂舞而起。
魔帅跳到了天空里,双手一翻便握住了一把刀。
那是一把无比巨大的弯刀。
刀锋雪亮,边缘处却有一道夜色凝成的黑。
谁也没有想到,如此矮小的他真正的武器竟然是这样一把弯刀,比他高三倍有余,异常夸张!
魔帅自天而落,双手握着弯刀,砍向王破!
王破反手抽刀,与小臂平直,如当年斩洛水一般,平斩过去!
轰!
一声巨响。
山谷里蔓延出来的夜色,忽然像有形的黑布一般摇晃起来,又像是墨般的海洋。
崖壁上与草原地表,升起数千道尘烟。
数百里方圆里,无论人族将士还是魔族士兵,都被震得捂住耳朵,脸上露出痛苦的神情。
哪怕他们已经杀红了眼,也不得不暂时停止了攻击。
距离最近的两百余只狼骑,更是被直接震死,连惨叫声都来不及发出!
魔帅被震回了诺日朗峰顶,准确地坐回了倒山獠的盘角里。
在天空里翻滚了七百多圈,让他的脸色有些苍白,只是被头盔与繁复的珠宝图案遮住了些。
王破落在草原上,十余道深不见底的裂缝从他的脚底延伸向远方。
“哈哈哈哈哈哈!”
魔帅的头盔里传出一连串嘶哑难听的笑声。
这笑声显得格外嚣张与强横,让人仿佛能够看到他脸上狰狞的笑容。
“都说你是人族不世出的天才,今天看来,原来也不过如此!”
王破没有说话。
他提着铁刀的手有些微微颤抖。
铁刀的刀锋上有一道很深的裂口。
到底谁输了?
难道王破输了?
魔帅的笑声忽然戛然而止。
噗的一声闷响。
这声音就像是京都街头的艺人表演喷火油……
无数道血从头盔的缝隙里流出来。
那血的颜色非常浓郁,又夹杂着些诡异的幽绿色。
很久以前就有人怀疑,魔帅应该是皇族成员,今天这个事实终于得到了证明。
只是为何他的血里面会混着幽绿色?
暂时没有人去思考这个问题。
人们被发生的事情震惊的无法言语。
——魔帅身受重伤,喷血!
“你果然很强,甚至已经超过了死前的别样红。”
魔帅的声音变得低沉了些,反而不像先前那般难听。
“虽然你依然不是本帅的对手,但本帅不得不承认,今天很难杀死你。”
对魔族来说,杀死王破是要比杀死人类主帅更重要的事情。
既然这个任务没有办法完成,既然自己也受了不轻的伤,那还留在这里做什么?
命令从诺日朗峰顶传至草原上,狼骑开始整队,准备撤离。
离山掌门看了王破一眼。茅秋雨与怀仁也望向了王破。
接下来应该怎么做,要看王破的意思。
只要王破点头,离山掌门的遮天剑便会向着诺日峰顶而去。
怀仁道姑身受重伤,但应该还能把已经被茅秋雨重伤的那位雪老城王公留一段时间。
而茅秋雨则负责把第三魔将与第八魔将留在草原上。
如此或者真有杀死魔帅的机会。
这是看似简单、实则复杂的轮换战法。
几位人族强者对视一眼便做好了安排。
风吹布衫,呼呼作响,
王破没有点头,也没有任何别的动作,哪怕再细小的动作也没有,仿佛石像一般。
他不想给茅秋雨等人任何错误的信号,因为那会产生非常严重的后果。
茅秋雨三人明白了他的意思,有些担心,有些遗憾,但也放松了些。
就在这个时候,从山谷里涌出的那片夜色忽然变得淡了很多。
因为天空里的那轮太阳变得无比明亮!
一道身影在炽烈的阳光里显现,就如陨落的星辰,轰向峰顶的魔帅。
相王!
在他看来,这是杀死魔帅最好的机会,无论如何都不能错过!
看着这幕画面,王破神情顿变。
第1144章 王破来了()
草原上的两位魔将,还有境界更加高深的那名魔族元老以及雪老城王公,神情异常凝重。
那道剑意的残余,飘至诺日朗峰顶。
魔帅伸手在空中一抓,送到鼻前嗅了嗅,微生警意。
离山掌门在十余年前便已经破境,但并没有得到太多重视。在很多人看来,这位从来没有离开过山门的老道,只不过靠着离山剑宗的绝学与数百年修道苦熬才极为勉强地突破到了神圣领域,实在算不得什么。
谁能想到,他的剑道修为竟是如此惊人,竟然已经走到了第二道门槛之前。
茅秋雨看着离山掌门说道:“今日便要辛苦您了。”
离山掌门向诺日朗峰顶看了一眼,摆手说道:“我可打不过这个凶徒。”
不待茅秋雨说话,他指着草原上的那两名魔将说道:“这两个打不过我,让我来。”
茅秋雨与怀仁微怔,心想此言何其坦荡,又想那魔帅谁来对付?
来不及想了,夜色下的那条通道里的雾气越来越重,那几道高大的身影越来越清楚。
魔族元老与雪老城的王公已经降临到了战场之上,如果再不拦住他们,中军帐便会遭受直接的攻击。
清风微飘,怀仁迎向那位锦袍飘飘的王公,茅秋雨则是双袖一摆,拦向那名元老会成员。
离山掌门右手提剑,左手握鞘,履踩虹光,向两名魔将而去。
圣域强者陆续登场,强大的气息不停冲撞着,卷起无数狂风与沙尘。
一道剑光撕裂天地之间的所有,接下一道天光,照亮草原。
浓重如夜色的魔息,自山谷里喷涌而出,如真正的深渊巨龙,吞噬掉那道剑光。
天翻地覆,天昏地暗。
无数难以想象的神奇画面,在天空与大地之间轮番上演,与诺日朗邻近的一些山峰被尽数碾平,金色的鲜血从天空里淌落,遇风而燃,散发出无穷的热量以及圣洁的光线,魔族强者的血液却像墨一般,把天空涂染的更加黑暗。
在短短的时间里,就仿佛过去了无数个日夜。
草原上的人族军队靠着阵法的屏障,在圣域强者对撞产生的波动里艰难支撑,偶尔里面的军方高手与弩阵,想要对人族的圣域强者加以帮助,却无法摆脱狼骑的侵扰,根本无法脱开身来。
魔帅却始终置身于外,冰冷而残忍的视线穿透头盔,望向南方某处,不知道在等待着谁。
西去一百余里,便是西路军位置最为危险的右大营。
没有人想到,身为西路军最重要的大人物,相王没有留在后方,也没有理会葱州军府的人,而是一直停留在这里。
诺日朗峰前的那些流光,在天空里清晰可见,虽然隔着一百余里,却仿佛近在眼里。
相王双手扶着从腰带上缘淌落的肥肉,眯着眼睛看着那些剑光与魔气,不知道在想什么。
如果战斗开始的时候他就出发,应该还来得及参加到这场罕见的圣域强者乱战里。
但他没有这样做,他认为远远没有到最关键的时刻,最关键的是人还没有到齐。
是的,就像魔帅一样,他也在等待着一个人的到来。
……
……
“来了!来!”
中军帐后方响起一阵惊喜无比的呼喊。
喊声就像落入沸油里的火星一般,很快便传遍了整座军营,直至整个战场。
无论是人族的将士还是那些在外围拼命进攻的狼骑,都听到了远处的那个声音。
来了。
那个人终于来了。
狂风呼啸。
沙砾在草叶上拍打出啪啪的声音。
一个人出现在众人眼前,穿着件洗至发白的布衫,眉眼寒酸,看上去就像是欠了很多钱的帐房先生。
王破来了。
没有人知道刚才他在哪里。
没有人知道他从哪里来。
不是中军帐,他没有站在主帅身旁的习惯。
也不是杂物间,他没有游戏人间的精神。
他从南边走了过来。
南边是人族的世界。
他的肩还是像平常那样耷拉着,可以很方便地握住刀柄。
此时的草原一片混乱,到处都是生死立见的惨烈搏杀,喊杀声与痛哭声此起彼伏,狂风与飞沙遮住了很多人的眼睛。
在如此浩大而繁复的画面里,王破只是很不起眼的一个小点,应该不会被任何人注意到。
但当他从南边走过来的时候,所有人包括魔族那边的士兵与强者们,都看到了他。
他的衣着再如何寒酸,气质再如何寻常,身处再如何耀眼的世界,依然拥有最强的存在感。
魔帅却闭上了眼睛。
峰顶的气温陡然降了很多,黑色的岩石上覆上了一层浅浅的白霜。
面对王破这样的对手,即便是他也要慎重其事,全力以赴。
王破的速度看似不快,就像普通行走,但很快便穿过了人族军营,来到了战场上。
战场上局势异常复杂,随时可能有意想不到的情况发生,带来很多变数与危险。
但王破没有加快脚步,也没有改变前进的方向,依然这样静静地走着。
魔帅闭着眼睛是在蓄势,是在准备稍后的相遇,那必然是惊天动地的雷霆一击。
对此王破并不陌生。
当初在京郊潭柘庙,他在那棵银杏树下枯坐十余日夜,铁刀不曾出鞘,是在参悟刀道,同样也是蓄积刀势。
如此,他才能在洛水畔一刀斩了铁树。
此时他向着那座山峰走去,这个过程也是在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