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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高于顶的弟弟就这样死了。
至于当年引发天海家与国教学院冲突的天海牙儿,更是早已经被人遗忘了。
费典看着他脸上寂寥的神情,猜到他在想什么,说道:“错过便是错过,走吧。”
天海胜雪摇了摇头,策马向百花巷里走去。
费典神情微异,看着他的背影,没有说什么。
天海胜雪是专程来国教学院,不是路过,因为他不想再错过。
他敲开了国教学院的院门,然后走了进去。
他的选择与当年大朝试的时候一样。
他希望自己的家族能够传承下去,所以他会把全部的筹码放在对面。
他要与家族完全切割开来,这样将来即便天海家死光了,他还活着。
……
……
太宗皇帝留下了很多子孙,即便经历了这么多年的风雨、打杀,数量依然不少。
太平道两边的那些王府,便是明证。
这些王府的主人,都在看着相王府。
如果相王对今天的事情不表态,那么其余的王爷也只能保持沉默。
太平道非常安静。
只有一座王府里不停有骂声传出,尽是不堪入耳的污言秽语。
那是中山王府。
在陈家王爷里,中山王陈玄晴可以说是最出名的一个,因为他的脾气,也因为他的传奇经历。
当年如果他不是装疯卖傻,吃了好些马粪,只怕早就已经被天海圣后整死了。
这件事情也间接证明了这位王爷的了不起——如果他只是一个普通的王爷,如果他不是拥有极为强悍的境界实力,只比相王稍逊一筹,又怎么会被天海圣后逼迫如此之急?
如此强大的一位王爷,却能如此忍辱负重,谁都知道他很可怕。
尤其是当他的脸色像现在这般阴沉的时候。
王府属臣与效忠于他的高手们坐满了屋子,还有刚刚从崤山赶回来的孝陵神将与庐陵王。
所有人都低着头,不敢回视中山王的视线,更不敢说话。
中山王的脸色变得更加难看,指着他们骂道:“都被人欺上门来了,你们还坐得住!”
在松山军府,他被联袂而至的国教巨头以及隐而未见的陈长生强逼让步,已是极为不爽,今日南方那些宗派强者们竟是如此声势逼人的进了京都,更是让他暴怒异常。
王府属臣们依然低着头,沉默不语。
孝陵神将看着中山王,鼓起勇气想要说些什么,最终还是收了回去。
庐陵王摇了摇头,很是无奈。
如果不坐着,那能做什么?难道要去打?
离宫方面随随便便就能找出七八个像凌海之王与司源道人这般聚星巅峰境界的大强者,青藤诸院里还有像庄之涣、宗祀大主教这样的高手,这便是国教的万年底蕴。
更不要说茅秋雨已经破境入神圣,虽说去了寒山,但谁知道他会不会像王破一样偷偷回来?就算茅秋雨不回来,教宗与圣女的合壁剑法又有谁能抵挡?加上今天入京的这些南方强者,这叫他们怎么打?
除非从北方召回玄甲重骑对这些强者进行围杀,不然朝廷根本没有胜算。
大周军方的强者数量虽然也不少,最凶的白虎神将已经被陈长生与折袖联手杀了,剩下的那些神将较诸当年的薛醒川等人差距太大,更不要说这些神将的想法本来就不统一。
“陈观松的这些徒子徒孙,委实无能,还不如本王能打!”
中山王看了眼孝陵神将,骂道:“都他妈是一群废物!”
王府属臣们苦笑无语,心想王爷你就算再能打,也不过是一个人,而且您也打不过那位啊。众人正在腹诽之时,忽然听到了中山王的下一句话,不由惊惧异常,心想王爷难道能够知道自己等人在想什么?
中山王根本不知道、也懒得去想这些人在想什么,他的这句话纯粹是有感而发。
“但我也打不过王破!”
“真是气死了!”
“气死了!”
……
……
天凉王破,毫无疑问是最近数十年来大周朝廷盯得最紧的强者。
中山王对王破如此重视,也有着相同的原因。
陈氏与王家之间有着解不开的恩怨情仇。
遥想太宗当年,他说了句天凉好个秋,便让王家就此破落。
王破的名号便是由此而来。
如果说谁最希望陈氏皇族失去这个天下,那当然就是王破。
所以王破刚开始展露修道的天赋,陈氏皇族便准备打压他,甚至直接除掉他。
当初如果不是唐老太爷把他收留在汶水里护了几年,王破或者早就已经死了。
即便他后来登上逍遥榜首,成为受神圣律令保护的强者,依然要被迫远走天南,进入槐院。
在苏离去往异大陆后,王破成为了大周朝廷最想除掉的目标,
随着天书陵之变造成的神圣律令失效,朝廷的这种想法变成了现实的行动。
于是有了银杏树下的那场围杀以及京都洛水畔的那场惊天之战。
只不过谁也没有想到,王破的境界实力提升的如此之快。
他居然在洛水畔一刀斩杀铁树,成就了神圣之名。
从那一天开始,整个局面便变了。
大周朝廷停止了对王破的一切行动,陈家的王爷们保持着沉默,双方维系着平和的局面。
但今天王破来了京都。
皇宫前变黄的青树,被斩断的洛水,都是证据,或者说是战书。
这当然是对朝廷的挑衅。
在陈家的王爷们看来,这更是对他们的羞辱。
庐陵王苦着脸问道:“那现在怎么办?”
“怎么办?”
中山王重重地一拍桌子,暴怒道:“那就吃屎咯!反正我也吃过那么多了,不怕多这一次!”
第1071章 檐角片瓦()
这两位道姑是怀仁与怀恕,南溪斋内乱后,她们再次离开去世间云游,按照当初的约定,至少要在十年之后的星桂大典才能回到圣女峰,谁能想到,她们竟是悄然来到了京都,还住进了娄阳王的旧府里。
听着徐有容的话,怀仁平静说道:“斋主言重,本是赎罪之行。”
怀恕想着当日南溪斋里的血光,便怒意难抑。说道:“商行舟利用怀壁搅风搅雨,我们岂能如他心意?”
怀仁平静说道:“若不是你我道心不静,又岂能被他利用?”
听着师姐说话,怀恕敛了怒容,望向徐有容,带着欣赏与佩服的神情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今日南溪斋数百名弟子入京,引发极大震动,从来没有这般风光过,对怀恕这样的老人来说,自然极感欣慰。
换作往年,如果南溪斋摆出这等阵势,不待大周朝廷说什么,只怕离宫便要出手。
好在现在离宫与大周朝廷正处于对峙之中,南方教派的重要性更加突显,南溪斋才能找到这样的机会。
当然,能够营造出这种局势,抓住这种机会,本就是极困难的事。
徐有容还很年轻,没有进入神圣领域,无法像前代圣女那样,对大周朝廷形成足够的威慑力。但她与离宫的关系,却是历代圣女里最密切的,而且她在此事上表现出来的行动力以及果决的气质,更是令人感到敬畏。
王府后门里有一座假山,里面夹着几株青翠的植物。
寒风乍起,那几株植物的叶片上结了层浅浅的霜。
“薛家没有问题,我要不要去告诉陈长生一声?”
一名黑衣少女出现在场间,对徐有容说道。
感受王府里急剧降低的温度,怀恕很快便猜到了这名黑衣少女的身份,微微色变,下意识里向后退了一步。
这些年她随着师姐云游四海,见过很多奇观异人,按道理来说,半步神圣境界的强者不至于让她生出惊惧之感。
但是玄霜巨龙是最高阶的神圣生物,对人族强者的神魂本来就先天压制。
小黑龙见惯了这样的反应,也不以为意,反而是另外那名道姑引起了她的很大兴趣。
怀仁的神情很平静,没有因为她的出现而动容,就像是不知道她的来历般。
小黑龙打量了她一番,说道:“你很强啊。”
能让她感觉到强大,这片大陆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
当初南溪斋内乱,怀壁暴起,用天下溪神指封住了怀仁最重要的几处气窍。在这样被动的情况下,怀仁依然轻而易举地完成了反制,当时陈长生就觉得这位道姑的境界实力有些深不可测。
小黑龙望向徐有容,有些吃惊,也有些不解。
她让这样的强者留在娄阳王旧府里,究竟是准备做什么?
徐有容看着不远处的某座王府,没有说话。
那座王府被高墙遮挡,无法看见里面华美的建筑,只能看到高耸入云的檐角。
那些檐角上盘着一些檐兽,身披金鳞,似龙非龙。
……
……
看着檐角上那些在阳光下闪着金光的龙兽,相王的脸微微抽搐起来,肥肉生波。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他收回了视线,扶着挤出腰带的肥肉,感叹说道:“这下事情就弄大了。”
陈留王苦笑说道:“我没想到有容行事,还是像小时候那般简单粗暴。”
相王看着陈留王的眼睛,缓慢而认真地说道:“为父侍奉道尊大人多年,只要不妄动,必能保住现在的荣华富贵,让我再问你一次,到现在你是否还是坚持我们应该向前再走一步?”
他现在是大周朝廷权势最大、地位最高的亲王,同时还是一位神圣领域的强者,若再往前走一步,能够到哪里?
“如果我们不走这一步,大周朝究竟是陈氏的天下,还是西宁的天下?”
陈留王平静说道:“这是我最在意的事情。”
相王的手指陷进了腹部的肥肉里,不停地叹着气,没有再说什么。
……
……
陈留王刚刚成亲,但他的心思没有办法放在如花娇妻的身上,因为徐有容弄出来的动静太大了。
相对应,他那位如花似玉的娇妻也没有心思放在他身上,甚至直接离开了王府,回到天海家。
天海胜雪站在府门前,看着已经换作妇人打扮、但神情依然娇纵的平国,劝说道:“妹夫虽然性情寡淡,心思深刻,但他性情不错,又向来注重风评,待你不会差,但你也要注意些,怎么能刚成亲便总往家里跑?”
“我回来是谈正事,又不是要闹那些吃醋之类的无趣把戏。”
平国往府里走去,冷笑说道:“再不赶紧应对,难道就看着那个女人风光吗?”
天海胜雪知道从小到大平国对徐有容的怨念极深,只是没有想到圣后娘娘都已经死了三年,平国也不再是当初那个徒有名份的公主,但这份怨念却依然没有消退,甚至随着时间的推移,反而变得更深了。
她今日回府自然是要代表相王府与父亲商议如何应对今日的状况,天海胜雪觉得很是无趣,不想参和这些事情,从家臣手里接过缰绳,牵着自己的座骑离开,只是没有走多远,身边便多了一个瘦高的老人。
那位瘦高老人看着寻常,实际上身份很不普通,乃是当今资历最深的神将,名叫费典。
天海胜雪说道:“这些年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