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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呆鹅还穿着裤腿、袖口挽了几层的大衣服，刚吃完康了果的小脸上还粘着渣子，早上扎的好好的两个小辫子，跑了半天现在成了“高低头”，低的那边皮筋摇摇欲坠马上就要散咯！
郭爸看见这邋遢的一大一小心里更是厌烦，这农村的婆娘就是没有城里的小姑娘水灵会来事，看这一副傻愣愣的样子！
郭妈见到郭老大是真愣了，后来就是真不知道该怎么作态了，好在看到郭老大嫌弃的眼光，想也知道现在自己这副尊荣也是有够倒胃口的，就这么继续装着吧！
奶奶气的直撇嘴，这灾星在我面前嘴皮子利索的都能气死我，在老大面前装乖卖巧！
33。倒霉的宿主郭老大（）
郭老大这几天有点倒霉，先是到家当天看到他那倒胃口的婆娘和孩子差点气个仰倒，接着晚饭时候吃了自己婆娘盛的一碗粥就拉了个天昏地暗，给他妈吓得直叨叨什么灾星进门了！
第二天早上一起吃完饭又是一顿拉，这回他妈说什么也不让他婆娘和孩子上桌吃饭了，给娘俩整了点饭菜去老二那屋吃，果然就没再拉肚子了！
这两次莫名其妙的拉肚子之后，他妈更是坚定的把他和他婆娘隔得远远的。
“大师说咧，和灾星离得近你就要倒霉！果然灵验了吧！”牛气的像这是她算出来的似的。
好几次他婆娘往他跟前凑都让他妈给支走了，这不看他婆娘又过来了，赶忙把他回来穿的外套扔给他婆娘去洗。洗完他妈去看干不干净，总感觉有什么的渣子呢，一翻内兜一张五十块钱都洗烂了！
他都不记得是什么时候放进去的钱，肯定是前段时间生意做得顺来钱快的时候放里的，最近手头紧了，五十块钱能顶多少事儿呢？这老娘们果然是灾星！
剩下例如鞋里有石头咯着脚、喝酒跟兑了水似的、上厕所纸没了这样的事儿多了去了，简直倒霉到家了！
莫不真是像他妈说的似的，灾星又进门了？
这天上午郭老大正趴在炕上难受的直哼哼，昨天他洗头的时候使唤姑娘倒水往头上淋 ，明明自己调的温水等到浇到头上的时候这个彻骨透心凉！镇的他当时头嗡嗡的直打激灵！
当时他就急眼了，一巴掌就想招呼到姑娘身上，还没打到呢，他姑娘干嚎就响起来了，紧接着他那倒霉婆娘冲过来就给自己撞了一趔趄，楼着孩子就是一顿哭喊：“你看不上我们娘俩就直说，别拿孩子撒气！”。嗷嗷的哭嚎招来了老父拐棍的一顿猛锤，郭老大边躲边看自己伸出去的手，我还没打着呢！！！
外受凉击，内觉委屈的郭老大急火攻心，当晚就高热发起烧来。
***
郭妈捧着碗水鸟悄的溜到郭老大炕边，听到动静的郭老大抬眼看到他婆娘吓得一得瑟：“你，你要干嘛！”
这几天的倒霉经历加上他妈不停在耳边灾星灾星的叨咕，让郭老大三分信作五分，五分马上要升级到八分，此时看到妥妥一村里翠花打扮还笑的阴森森的郭妈，更是怵的恨不得往炕里缩！
“没干啥，给你倒点水，你好点了不？嘿嘿”
郭老大哪敢喝她倒得水，这几天已经拉的腿软了！
“你，你有话快说，没话，没话你就上老二那屋待着去！”
“我有话啊！你啥时候领我和月月回家啊！总在这待着也不是回事儿。”郭妈给郭老大整了整衣领子，一副贤惠状！
“呕！”郭老大差点吐出来，“你搁喽啥了，一股臭水沟味儿！呕！”这回是真吐了！
“臭吗？一点不臭啊！来我给你擦擦嘴！”在商业街里搓了半小时臭豆腐乳了，不臭死你算你厉害！
手伸过去，郭老大吐的更厉害了。。。
被郭老大推开的郭妈坐的远远的，不是她不想继续臭郭老大，实在是郭老大现在吐的也挺臭的，臭人嫌弃臭人，谁都不愿意再靠谁近点儿。
“那啥，要是咱最近不回家的话，能不能把欠我姐的钱先还了，我姐挺着急的，我回来之前猛催我来着。”郭妈一副扭捏样子。
“我，我他妈什么时候欠你姐钱了？”吐了好几场的郭老大气若游丝。
“你没欠，是我前段时间借的。喏，这是借条。”郭妈小媳妇样儿像有些羞羞答答的把从兜里掏出的一张纸轻轻往郭老大旁边一放，手很快的缩了回来。
“你也是知道的，我也没有钱，这几个月在外面过不下去，就去管我姐借了点钱，要不我们娘俩早就在外饿死了，我，我还以为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了呢！”捂脸哭唧唧。。。妈呀，确实好臭！
我真想这辈子再也见不到你！郭老大恨不得仰天大吼出这句，无奈已经折腾的再没力气了。
“多少钱？”三头两百的争取过年还上吧！只要她能现在从我眼前消失！
郭妈伸出了五个手指头。
“啥？五百？你他妈是真能祸害钱啊！我告诉你，这钱你自己还！指望我？没门！”
“五千，我回来前大姐夫说半个月之内我要是不还，他就来村里管咱爸咱妈要。”捂脸嘤嘤嘤，好臭！
看着身边按着红手印的欠条，郭老大杀了这婆娘的心都有！
“你借的钱凭啥管我要，我。。。”转头找趁手的东西要砸这死婆娘，身边只有一碗水，拿起这碗水想扔出去，无奈身上所有的力气只能支撑起他把碗举起来。
力尽脱手，碗落水洒。
哗啦这一碗水全洒自己身上了，还有来自一个大碗的重力暴击。。。
郭老大想喊，喊不出来！想打人，伸不出手！想找人把这婆娘拖出去，找不着人！气的他白眼一翻，差点晕过去！
“来人啊！救命啊！郭老大晕过去了！”
郭老大：我还没晕！不过快了。。。
闻讯在门口守着的冬月边倒腾小短腿往二叔那屋跑边喊：“爷！奶！我爸晕过去了！”
正颠大勺的奶奶是在某些时候全家腿脚最麻利的人，放下大勺嗖一下蹿了出去。后面依次跟着二叔、二婶、丹丹姐姐，还有搀着爷爷的冬月。
“老大啊？老大你可不能晕啊？”啪啪啪来自亲妈的打脸让郭老大想晕也晕不了，一家子人陆续赶过来围在炕头你一言我一语吵的郭老大头更是疼，郭妈都可怜郭老大，你说你咋这么倒霉呢！
本来因病惨白的脸被亲妈打的泛红，屋里闹哄哄的有说送卫生所的，有说请大夫来家里挂水的。郭老大哆嗦着嘴颤抖的说着什么根本就没人听见，还是郭妈大喊一声镇住了所有人：“都别说了，月月爸有话要说！”
“离婚，我要离婚！”
一家人齐齐转头望向郭妈。。。
“呜呜~”郭妈捂脸状似羞愤往屋外跑。呜呜，终于要离婚了！
***
知道五千块借条的奶奶如何从头到脚把郭妈这个灾星骂了个遍暂且不提，只说现在全家老小都知道郭妈为了抗议离婚把自己锁在屋子里节食了！作为女儿的冬月饭桌上吃了两口就再也吃不下回屋里陪伴哀伤的妈妈去了！
此时被同情的郭妈正在商业街里正吃得欢乐，红烧肉、油爆河虾、竹笋腌鲜汤，配上一瓶德国进口啤酒，爽啊！这几天过的是真憋屈，可得好好犒劳自己一番！馋酒的冬月没得喝，只能撸着羊肉串恨恨的盯着郭妈一杯一杯又一杯！没有啤酒的撸串是没有灵魂的串儿！
郭妈眉飞色舞的跟冬月描述郭爸被自己手里大碗砸到的悲惨样子，冬月翻了个大白眼。
“刘玉婷女士，过分了啊！那可是我的亲生父亲！”一副抓心挠肝痛彻心扉状。
郭妈忙换上一副感同身受的受伤模样，“多亏了你这几天你的亲生父亲可没少跑厕所。。。”
“那是我看我爸最近有点发福了，给他兑了点减肥药，回头不吃就不拉了！”
“对对，都是为了他好！”郭妈挤眉弄眼道。
***
郭老大的恢复速度超过了所有人的想象，第二天早上已经能挣扎着下炕了。也许是怕那同是酒鬼的连襟真到村里堵门来，毕竟连襟的暴力可是早有耳闻啊！
被劝了又劝的郭老大坚持要离婚，劝的人也不敢一直劝，要还的可是五千块钱啊！土里刨食的村里人一年也挣不上千八百块。
奶奶在西屋门口从精力十足的站着大骂让郭妈要点脸自觉去离婚，到坐着一声声劝着离婚去吧，再到只剩拍门的力气一下下没规律的拍着门。在二婶“不是想不开那啥了吧”的惊恐中，在二叔马上要起跑撞门的那刻，门开了，郭妈终于出来鸟！
双眼布满了红血丝（熬了一晚上没睡），鬓发散乱（刚在炕上滚了两滚）的郭妈牵着冬月跟在被二叔扶着的郭爸身后在全家人目送下爬上大坡，上了三轮蹦蹦车。。。
郭妈和郭爸的离婚过程简单又迅速，九十年代离个婚没有二十年后新婚姻法的“保驾护航”其实还是挺快的，孩子归女方，盖戳、领证！
走出了婚姻登记处，郭妈无限感慨，这次走出这扇门整整提前了十年，前世今生，有些恍惚。。。
“刘玉婷！”
“恩？”郭妈回头，看着喊自己的郭老大。
“你的欠条收好了，告诉你姐夫咱俩离婚了，别来找我要钱！”
郭妈。。。前世离婚时候好歹还有个友好的握手仪式好吧！你这猪脑也不想想，谁的欠条不在别人手上在自己手上！
冬月走到郭爸面前：“爸，你以后要少喝酒，照顾好自己，好好过日子！”他把自己带到世上，却没养她、爱护她，她从来没有深刻的感受过父爱。就算如今再走一次六岁，回到老家，唤起诸多回忆，那些人事里面也没有他的影子。再见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也许无期，但她也真心希望和自己有一半同样血液的他能够平安、喜乐。
有父母爱护的孩子就像是身后长着左右两翼大大的翅膀，张开可以带你飞，合上能够给你最安全的壁垒。
冬月没有那么好运，当然也没有那么背运，她只有一翼茁壮的翅膀，前世为她遮风挡雨，抚平忧伤。今生她要自己长出双翼，做所有想做的事，保护爱的人。
看着一本正经跟自己说完话转身牵着妈妈手走了的闺女，郭老大心里只觉怪异，这还是一见到自己就缩的闺女吗？这话说的怎么这么怪呢？再看不哭不闹飞快往前走的娘俩。。。
郭老大觉得自己脑子有点不够用鸟！
34。梦寐以求的新生活之母女上学记（）
眼看站台上的石制站牌越来越远，郭妈长长的吁了口气，从突然回到过去到去S市打拼，一切有如梦中，有多少在孩子面前不能流露出来的不安与忐忑让她压在心底。只有此时在衣服内兜里紧紧贴着皮肤的硬壳证件，才真正让她的心落到实处。证件上红色的戳印不仅卡在纸张上，也卡在人生的轨迹上，一边是过去，一边是新生。
正伤神的郭妈被姑娘硬塞进嘴里的黄菇茑拉回现实，黄菇茑灯笼似的外皮已经干透，这时候的果子是最甜的时候，黄亮的果子一咬开无数颗粒就在嘴里迸发开，甜蜜的汁液布满口腔，好甜！
“好吃吧！还有沙果和山里红，你想吃哪个？”郭妈笑着揉了揉冬月的脑袋，孩子这是担心自己呢。
配合着拿了个山里红放到嘴里，“哎呦，酸死了！”
“哈哈。。。”冬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