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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站定之后才讪讪地瘪了瘪嘴巴，一脸委屈地问道：“晓晓，好晓晓，我走还不行么？晓晓，偷偷地问一句，你是不是来那个了？一个月总有几天的那个……”
“王晓刚……你找死是不是？”沈晓晓目露凶光，一把抓起刚刚放下去的茶杯张牙舞爪地冲了过去。
“哎……哎……晓晓，这是唱哪出呢？”一脚踏进办公室的于坤明赶紧叫住了要冲上去跟王晓刚掐架的沈晓晓，想要横在两人中间又担心惹急了沈晓晓还真得惹上一身隔夜凉茶。
“于主，我要告王晓刚办公室骚扰！王晓刚，你最好给我滚远点！”平日里脾气还算可以的沈晓晓今天不知道是吃错什么药，于被坤明拦下来之后还横着脖子冲王晓刚咆哮着。
“呃……沈晓晓，你怎么这么开不起玩笑的？算了，哥不跟你计较！哥大人有大量，哥走还不行吗？于主，你不要听她的！小妮子今天搭错线了……”王晓刚被沈晓晓弄得灰头灰脸地往办公室门外退了出去，一边往外窜还一边低声嘟囔着。
对于今天比较特别的一幕闹剧，窦一凡端着茶杯轻轻地呵了呵气，淡笑着喝了一口茶。突然间，窦一凡感觉到平日里喝起来不怎么样的粗茶也感觉到特别的有回甘，简直就是香气四溢，让人回味无穷。原来收拾不了恶人，冷眼旁观也是别有一番味道。慢慢地往自己办公桌走过去的时候，窦一凡心里似乎明朗了不少。
在电脑前坐下来，窦一凡烦躁的心似乎被沈晓晓的泼辣咆哮抚平了不少，就连刚才不怎么愿意修改的文章也开始有思路起来了。
跟窦一凡一样作壁上观的董建华也开始重新翻动起报纸来。刚刚到达办公室的于坤明朝沈晓晓笑了笑，正要把手中需要校正的文件递给她的时候，于坤明发现姗姗来迟的陈丽敏默不作声地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坐了下来。
喧闹的办公室再次安静了下来，每个人都心照不宣地开始了新一天的办公室生活。只不过刚在市府办冒了个泡就被沈晓晓驱逐出境的王晓刚却一去不复返，再也没有回办公室了。
经过昨晚出酒宿醉的窦一凡今天的心情出奇的好，望了望窗外灿烂的阳光，他开始低头修改凌云璧交代给他的艰巨任务。或者，用凌云璧交代的任务来描述似乎并不是那么的恰当。毕竟凌云璧只是提出了建议，干不干该怎么干都取决于窦一凡的态度。
时针慢慢地往前推动，阳光下的露珠也蒸发得差不多的时候沈晓晓拿着重新打印好的文件走进里间的主任办公室。将文件放在早已经不知所踪的于坤明的办公桌上，沈晓晓望了望办公室里各干各的几个人，径直朝窦一凡的位置走了过去。
“嘿……今天怎么这么大脾气啊？心情不好？”沈晓晓的身影在窦一凡的办公桌上形成了一个不小的倒影。窦一凡赶紧从自己的文章中抬起头来，也赶在沈晓晓发现之前将鼠标移动到了舟宁市政府门面网页上。遮住自己的文章之后窦一凡抬眸冲沈晓晓夸张地扯了扯嘴角，整出一个十分滑稽的鬼脸。
“没事啊！早就想教训那个臭小子了！哼……”沈晓晓无趣地嘟起了嘴巴，拉过一张椅子在窦一凡的身边坐了下来。
“怎么啦？真的是大姨妈来了？嘿嘿，算我说错话，算我说错话！别打人啊！矜持，矜持，淑女啊淑女，你需要的是矜持！”窦一凡随口说了一句调侃沈晓晓的话才发现今天的某女郎是真的惹不得了。他赶紧自我检讨，当着沈晓晓的面进行了深刻的自我检讨。
“哼，算你识相！”沈晓晓从办公桌上抓起一本书，作势要打窦一凡却又慢慢地放了下来。
“女神大人，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火气怎么么大？”窦一凡望了望低着脑袋不知道在搞什么的陈丽敏，又往董建华那边张望了一下发现也只能看见董建华有些谢顶的脑壳也就放心了一大半了。现在办公室里的这种现象属于正常范围，所以窦一凡也就凑到沈晓晓跟前刻意地压低声音偷偷地问道。
“没事啊！不过我真是烦死了！我老爸要我报考公务员，明年年初开考。那么多书，我烦死了。我的妈呀，你不知道那些书有多厚，一本一本都是这么厚的。”沈晓晓一只手托着下巴懒懒地抱怨着，一只手伸到窦一凡面前来回比划着。
“哦？我不知道那些书有多厚？晓晓，你以为哥是靠什么混进市府办的？那些书到底有多厚啊？也就那么几本书而已，至于吗？你知不知道你刚才差点要把王晓刚生吞了？我以为你被他占了什么便宜了呢？”窦一凡朝沈晓晓投去十分鄙视的一眼，学着她比划着书的高度。弄清楚沈晓晓心里不爽的原因，窦一凡也就不以为然地开起玩笑了。
098 车祸的秘密（）
“喂……也就那么几本书而已？窦一凡，你还有没有更加夸张的说法啊？要是考不过的话，我就死定了。你知道我老爸那个人……算了，不说这事了。窦一凡，我告诉你一个秘密。你不许跟别人说的！”听到窦一凡的嘲讽，沈晓晓托着下巴的手掌立刻放了下来又要朝办公桌上的东西伸过去的时候还是缩了回来。窦一凡不比王晓刚满嘴跑火车的人，说话做事还是有一定分寸的。这一点沈晓晓心中有数，所以对窦一凡也比较亲近。
“你老爸那个人？话说，沈晓晓，我连你老爸姓什么都不知道耶？我怎么知道你老爸那个人什么什么啦之类的？”窦一凡有些好笑地抢白了沈晓晓一顿，立刻将某郁闷女郎的话给顶了回去。他在心里暗自草了沈晓晓一把，他连沈晓晓的老子是谁都不知道又怎么可能担当得起‘你知道我老爸那个人的啦’之类的话？
至于沈晓晓的后半句话，窦一凡自动自觉地过滤掉了。沈晓晓想说的事情自然会憋不住地要说出来，相反的是沈晓晓不想说的事情就算是窦一凡拿着一把螺丝刀去撬也撬不开她那张小嘴。正是因为这一点，窦一凡更是不敢小瞧了这个看起来无心无肺的女孩子。在同一个办公室的一年多里，窦一凡跟沈晓晓相处得还不错。不过，就算窦一凡跟沈晓晓的友情有一定的基础了，他还是从来没有听过沈晓晓提到自己的家庭情况。一个二十来岁的女孩子竟然有这么严密的口风，这不得不让窦一凡将沈晓晓看高了几眼。
“说什么呢？我老爸就是我老爸，还不是跟我一样姓沈吗？笨蛋！对了，不要打岔！咱们老大不是说王晓刚的老妈出车祸了吗？其实，出车祸的不是他老妈，而是他老爹王维军……”果然不出窦一凡所料，沈晓晓想说的话就一定憋不住。就算没有人加以诱导，她也会哗啦啦地直倒出来。只不过让窦一凡有点意外的是沈晓晓还是十分敏感地避开了谈论自己家庭情况的话题。
“你说什么？是他老爸出的车祸？那……他今天怎么还有心情回来上班啊？”窦一凡对沈晓晓嘴里悄声说出来的内幕表示了相当的震惊。不过，他很快就对沈晓晓的爆炸性新闻提出了反驳。
“你知道什么？王维军并没有受重伤，只是受了点皮外伤，连住院都不用。受重伤的是他车内的那个女人，据说是他的女下属，两人半夜三更地从……嘿嘿，听说那个女人的家人都闹起来了，特别是她的老公……”见到窦一凡一脸的怀疑，沈晓晓干脆把内幕爆得更加彻底一些。她毫不避嫌地凑到窦一凡耳边悄声地说出了一大堆让窦一凡久久合不拢嘴巴的消息来。
“你说的都是真的？晓晓，你怎么知道那么多事啊？”窦一凡被耳边的爆炸性新闻轰得一愣一愣的。过了好一会儿，他才盯着沈晓晓年轻的脸庞傻傻地问出两个引来沈晓晓鄙视目光的问题。
按照沈晓晓的信息，窦一凡大体可以归纳总结出一个现场报告。时间——某天的半夜三更；地点——从度假村回来的路上；人物——王维军和某个女下属；起因——车速过快，两车相撞；经过——不知名女下属身受重伤送院治疗；**——女下属家人大闹；结局——暂未公布。
“当然是真的啦！难道我还能骗你不成？嘿嘿，咱们放长双眼看看那个小王八蛋还能臭美几天！”沈晓晓笑得特别的诡异，可是她话里的那个王八蛋却显得更加的诡异。
“王八蛋？哪个王八蛋？呵呵，大王八还是小王八？”窦一凡扯了扯唇角也笑了笑，不过他的笑容比沈晓晓的笑容看起来要无害得多了。他无声地挑了挑眉，对于沈晓晓这个王八蛋的定义考究起来了。
“当然是……大小王八蛋都该死！对了，你说要是大王八蛋倒台了，小王八蛋还能招摇多久？”沈晓晓立刻对自己冲口而出的话语进行了修正，不过她提出的这个问题也是窦一凡心里开始考的问题。
如果沈晓晓所说的事情是真实的话，那么现在的王维军正是热锅上的蚂蚁。在王维军自顾不暇的时候，王晓刚的提拔计划是否就应该被搁浅闲置了呢？这似乎应该有这种可能性。
不过，瘦死的骆驼比马大！就算这次车祸是压垮王维军这头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在王维军这头骆驼倒下之前奋力把王晓刚拱上去也不是不可能的。
特别是从刚才王晓刚优哉游哉地在办公室里骚扰沈晓晓的情况来看，王家的大小两个王八似乎还没有什么明显的压力。特别是王晓刚，该吃的吃，该喝的喝，该调戏的照调戏不误。这是不是从另外一个方面说明了王维军这头瘦死的骆驼的确是比他窦一凡这匹营养不良欠发育的马儿要强壮上几百倍？
八卦完之后沈晓晓坐回她的位置已经很久了，可是窦一凡还是没有从她所带来的消息中回过神来。
像王维军这种事情，只要这个女下属的家人不吵不闹，基本上通过钱财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这一点王维军心中清楚，王晓刚心里也清楚。就算是窦一凡这样的小角色也清楚得很。当然，前提是女下属的老公心甘情愿地将这一顶绿帽继续扛下去。
如果对方不依不挠地把事情闹大下去的话，那么王家这只大王八想要回去好好地坐稳屁股下面这个位置也是不那么容易的。如果再撩拨一下，把火再烧旺一些，说不定市纪委就会将焦点落在王维军身上。当然，被纪委盯上的人就算不死也要扒层皮这句话也有可能与事实不相符的时候。但是，如果被纪委盯上又在舆论上造成十分不良的影响，那么……
想到这里，窦一凡不知不觉地停下了手中修改文章的艰巨任务。伸手掏出手机，窦一凡沉吟了一下往吴子胥的手机上发送了一条短信。
099 出租屋的女死者（）
那天中午的吴子胥忙得手脚并用。窦一凡发出短信的时候他正戴着一副白色橡胶手套在距离舟宁市中心不到两公里的城乡结合部的一间出租屋内准备翻看倒卧在水泥地板上的尸体。
案发地点是城乡结合部的一栋改装的农民自建房二楼的一个二房一套间。不大的套间布置得十分温馨，看布置应该是属于一个类似新房之类的。屋内的温馨跟外面的大环境似乎有些格格不入。稍大的一个房间里面躺着一个身上只套着一条吊带睡裙的年轻女人，披散的长发底下有一大滩血液。
舟宁的夏日，热得连树底下的老狗都在不停地吐着舌头。出租屋内的气温很高，身穿警服的吴子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