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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外国的人或者惊愕“不需要马牛?不需要人?那车子要靠什么力量动起来?”要知道,他们的船都还是用奴隶摇的。一艘大船得要多少人才能开得动可想而知,不论是食物和水都需要消耗极大的储备,再加上还要计算长途航行中人物损耗。
徐鳞只是笑。仿佛觉得他们太无知了。
这些人被安排进了行馆,等徐鳞走后,立刻就带 着译人出来,叫院子里守门的卫军打枪给自己看。
那卫军理也不理他们,只有个其中一个个子较小的,一直往他们瞄。但他们过去给他钱财宝物,他都看不起,只摆手说:“不敢要。”
海外国‘商人’中有机敏过人的,便用起了激将法来“听闻神机要百发百中万分不易。你们徐大人不会是吹牛皮的吧?”
那军士看上去就面嫩,果然没几句就生气了,问“你们要打什么?只管说。我虽然不及其它人,百丈之外的苍蝇是打不着的,但别的到也容易。”把腰上的神机掏了出来。
果然就如他所说,指哪里打哪里,分毫也不差。还是外头听到枪响,有卫军头领进来,把这军士叫走才算完。
海国外的商人们震惊地交换眼色。
一个军士能打得百发百中还好说,也许就只有那一个呢。可现在随便喊一个还是这样原本在船上定的计划是黑金与铁、煤的供应绝不能断,不然合力也要使宁国屈服。现在却要斟酌了。
这一仗打起来,是利是弊?
就现在的情况而言,宁国在技艺制造上高出许多,光是神机这一个都足够叫人头痛的。万一他们真有不需要人就可以行驶的车,再移植到了船舶上,那一艘船他们可以装多少军士?最后别什么好处没捞着,自己国家反被报复。
可也不由得思考,这种技术如果自己的国家能够先一步从宁国得到
几国‘商人’相互之间之间便多了几分防备。深以为自己国家的使团是非找个机会前来不可了。如果证实了不能强取,就只能示好加强两国之间的贸易往来。成为打败其它国家率先与宁国成为盟国得到最大的利益。
而从行馆出去的‘军士’走出院子却没有立刻走,在路边等了一会儿,见到另一个‘军士’也出来了,才跟‘他’一道走。
两个人直接就去了徐鳞那边,进去换了衣裳,露出原貌。椿对着齐田直笑。
原本这件事别人去也是一样,但椿主动请缨。原还想着,这么重大的事,恐怕主家是不会答应的。自己算什么呢?怕主家以为自己担不起这样的重任。再说,这次是因为自己主家才受了伤,恐怕再难得信任。哪怕她的出衷是好的,怕主家没有了黄符不能活命。但结果不好就是自己的大错。
可没想到,主家却点头答应了,反而还对徐鳞说“她一向办事稳当,我们又很有默契,做这种事反而比跟别人搭档要好。”
于是,她在前面做样子,齐田在她身后隐蔽的地方开枪。那些海外国的人怕误伤站得远,到也不容易发现。
不过齐田告诉了她真的开枪的时候因为后坐力的关系,人会有一些运作。就算她是假开枪这些作却不能少。不然看上去就会很奇怪,怕这些人很容易就发现问题。
她问“娘娘,这下可保无虞了吧?”
齐田说“能镇一段时间就不错了。至于之后——最要紧的是加快发展。”偏洲这件事说起来,也不知道是算不算是托了楚则居的福。如果没有他,祸事跟本不会发生,可如果不是他对枪的执着,这个危机也不会这么容易解除。齐田一时有些惆怅。就算是他对所有因他而起的悲剧给予的补偿吧。
两个人正说着话,就听到外面徐鳞和辛游回来了。
椿连忙上前帮齐田整整衣袖。
辛游进门,顾不得礼仪,上来就问“我只听过木牛流马,却好像只是传说,从来没有见过实物,也没有人能复制出来。世上难道真的有不需要人畜之力就可以进行的车驾吗?如果不用人畜之力,要用什么力量为依靠呢?”
齐田问他“满满一罐的水,不曾多出半点,用盖子盖好了,烧开之后,却为什么盖子盖不住了呢?”
辛游愣愣看着她。他这样的脑袋,一点就透亮。只是平素他没有少见这样的情景,却并没有认真去想过。
就这样站了好一会儿,眼神十分迷茫,过了一会儿礼也不行,大叫一声“啊呀”搂着袍子,扭头撒腿就跑。跑没几步,就噗嗵脸朝下摔了个狗吃屎。
齐田见椿一脸关切,说“你去看看。”别东西还没弄出来,人先没了。
椿礼一礼,连忙跟着出去。
辛游被扶起来还是怔怔的,明明椿在他面前,他也看不见似的,站在那里嘴里不知道在念叨什么,一会儿狂喜一会儿又迷惑。过一会儿又想起来什么,调头又跑了。
徐鳞看了,也不免得脸上有些笑意。
齐田上前问他“我听你身边的亲卫说,你胸口中了箭?”她闻着药味就觉得不对,去追问果然是没有错。
徐鳞仍是那句“并无大碍。”
“亲卫说,你看到城墙上有个人影才分了神。”齐田走到他面前。他长得这么高了,需得抬头才能与他相视“徐鳞。你是不是以为是我才受伤。”
徐鳞心里咚地一下,垂眸,含混地说“也不是。就是突然有人晃过去免不得要多看一眼。”
“徐鳞,你是不是喜欢我?”她的表情,好像在问一件寻常的事,没有半点羞涩的小女儿之态,即莽撞,又直白。似乎看到什么影子,就要拿刀来剖开看个清楚,容不得半点暧昧的含混不清。
徐鳞看着自己面前的人,她长得不一样了,但他却并不觉得陌生。他胸膛里涌动的,不知道是什么,热腾腾又酸又苦涩欢腾。脸上却没甚多的表情,回答说:“没有的。”
他还以为经过许多年,自己变得胆大无畏,可并没有。面对这样的问题,他不晓得自己要说什么才好,即有些慌乱,也不愿意去面对结局。他总是顾虑太多。
一如数年前那个走进周家大门的少年郎。面对周夫人的询问,说不出自己为什么突然到周家去。
他想去看看齐田是什么表情,虽然也并不觉得她会有什么么感伤——这时候却有卫军匆匆从外面大步而来说找到周家小郎君和何大人了。
齐田一听,急忙就往外去。徐鳞跟在后面,微微有些失落,可又松了口气。
阿丑被带了回来,虽然瘦了不少,但好在没有伤。何大人却病了,是被阿丑背着回来的。
问是在哪里找到的,却原来是在海外国的船上。被和那些摇大浆的奴隶们关在一起。
原来他们本来能史上,却不料在港外被大船上的人捞走了。直接被充做劳力,关在下层舱里面。虽然想尽了办法,但那里看守严密,根本逃不走。还是这些海外国的‘商人’们都下船了,才被以‘帮忙抬行李’为借口上船搜查的卫军们给发现。
阿丑大概吃了不少苦,身上还有些轻伤,问是怎么来的,满不在乎地说“下面抢东西吃,打伤了。”又挺胸“对方比我伤得重。”经了这一场,看上去都虎气了不少。
椿却心疼得不知道怎么好“给娘娘看见该多难过 。”
阿丑闷声说“我阿姐已经死了。”
椿一时也不知道要怎么应。想着,主家既然不相认,想必也有自己的考量,便也只好不出声。
再问阿绍,也不知道流落到哪里去了。徐鳞叫人去找,却也遍寻不着。
何并吉病是因为伤寒,一直没有得到救治。现在抬出来吃了几幅药便精神得多。很快就被与长贵一 道,和押送回都城受审的人一起,回都城去。毕竟偏洲这里许多药材不全。
不过阿丑走向,到去向齐田请罪“说好不要管别人,但我看到何大人有事,却忍不住。险些坏了大事。连娘娘也身险于危险之中。”脸上稚气渐少,已经些硬朗的模样。经了那么多事,竟然也没有喊苦。
等偏洲的事完,送海外国那些船离港之后,齐田才在徐鳞护送下回转。
还没有走到都城,就得到苏任来报。
偏洲大案,涉事官员主要是本地本府的,牵涉到的上官只有五人,但其中却有宋阁老。
齐田再见到宋阁老,他已经被去了官衣,关押在狱中。见到齐田,齐田问他“宋大人当初是为了什么才做官的呢?如今可算得偿所愿?”
宋阁老却还洒脱了,大概是知道自己没有出路,一派坦然说“娘娘以为,这些家境贫寒的人,都是为了什么才做官呢?后来进学的寒门仕子们,又是为了什么才入考的呢,还不是因为不做官什么都没有,做了官便什么都有了。”
他说:“这世间,有几个人是为了一国之振兴,才为官的吗?连无知妇人也晓得抱着孩子哄,将来好好向学,做个大官来,就住大屋,吃大肉。从小便是听着这些才奋而上进,长大了又以为书中自有颜如玉黄金屋。难道等有朝一日真的功成,就能为国为民起来?说来也是可笑,却正是这些人在受着贪官欺压。这算不算自食其果呢?”
作者有话要说:这一段讲完偏洲就差不多。接下来古代只有一件大事了,写完就开始收尾,现代还有孔四方,楚则居要交代。因为自己忘性大,怕有错漏,大家想到什么的话提一嘴。
请大家不要相信枪真的能造到这种地步,不可能这么便携,要真造的话,可能是比晾衣杆还长的东西,并且还打不准。蒸气机在这个时候要造出来也很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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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抱歉,越是后面越难写。一直写到现在才写完。
齐田一时竟然无言以对。
可她从狱里出来,便看到等着的苏任与朱青,再想想病塌上的何并吉,心里就缓了一缓,原本沉郁的心情这才好些。世上有心冷了的,可也有心还热着的。
苏任是从宫里出来接驾的,也没有料到齐田一回都城就直接来看宋阁老。此时见她脸色变幻,问“娘娘,甚么事?”
齐田说“只是想到当年三姓之族被斩首的时候。”
苏任意外“那个时候?”
“那时候台下即有受过施舍却无并点感恩只差没有大叫杀得好的,也有心有存感激默默垂泪送行的。虽然活在一样的天穹之下,一些人哪怕受恩于人看到的也只是暗与恶,一些人虽然一生坎坷看到的总有光与善。大概一国之希望,便从后者之中来。”
苏任深有感触。
这时宫里仪驾进门来,长贵脸色还不太好,大概因为伤是上身现在还站不太直,微微躬身走在最前头,身边和内侍与宫人,身后是内宫亲卫。见到齐田,长贵远远便拜。
齐田快步上去扶他“你伤好了?”
他点头“托娘娘洪福。”想到大福和钱得利眼眶便红了,脸上却笑“他们为国尽忠,也算死得其所。到地下去了,见到祖宗,脸上都有光。”又说“娘娘怕不知道,这回我金长贵可得意了。一世没做甚么好事,如今也尝了一尝被人人称赞的滋味。”
这些赞赏却与谄媚的溜须拍马不同,是发自真心地,他自回了都城之后,还有一些平常不屑于跟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