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怀疑幽幽有问题,之后幽幽就要杀了我;而我最担心的事情,却始终是真实的幽幽在哪里,是否安全,于是后来又有了幽幽被蛇尸击杀。
如果是这样推理,这一切,就说的过去了。
极度混乱过后,人反而更容易冷静下来,细思,越发觉得这种可能性成立。
可是这和之前的了解有些出入,原本以为这个山洞可以让人预见未来,但事实却是令人幻觉不断。可是再一想,在山洞外的时候,明明看到幽幽被抬进洞里,如果进洞才有幻觉,那么在洞外看到的事情便应该是真的,故此幽幽应该也在洞里才是。可是我现在看不到她,是因为被蒙蔽了,还是在入洞前其实就已经产生了幻觉?莫非这整个大西山,都是幻觉?
这实在让人头痛,看到的听到的甚至是触觉,都不一定是真的,都不能相信。那么人要依据什么做判断呢。大脑绞尽脑汁地运作着,也理不出头绪。
或许现在应该尽快离开山洞,离开这个鬼地方,可是出去之后的世界,不也还是个“鬼地方”?或许更好的办法,是心无旁骛地往里面走,洞穴深处,或许才有答案。
心累了,也就不再害怕,我端着手上那点光亮,径直向洞里走。不知是山洞太长,还是光线折射在洞壁上影影绰绰诡异而单调,总之走着走着,我的眼皮就越来越沉重,好像开了很久的夜车,一边走,一边哈气连天打瞌睡。终于在行了一段路,我的意识彻底沉入黑暗,可是在倒下的前一秒,我分明还是看到一个人走近我身旁。那个人的气息如此熟悉,我却不知道究竟是谁。
原本以为,我要做一个长长的梦,或许关于我的一生,关于更久远的未来,然而事实上,这个梦,却关乎我的过去,甚至是……上一世。
我想那是上一世吧,因为这个梦,我才忽然记起,其实我已经死了,却不知道为什么,好像又活了过来,对,就像重生一般!只是很多人和事,都和我死前不一样了。
从何说起呢?先说说我的死吧。
我的死有些不太光彩,因为我是自杀投海而死,因为对爱情的心灰意冷,对自己的悲观失望。
我仍然记得海水没过头顶时的难受和绝望,好像死神紧紧抓住我的双腿将我向下拖拽,我能听到海中传来的哭泣和嘲笑。对生命的最后一点眷恋,也在无望和那么些后悔中抛舍掉了。
为什么会傻到为情自杀,却有些说来话长。
在那一世,我爱的人还是阿喆,却不是蛮吉爸爸,因为我一直想养一条大金毛,却是他所不愿意的,因为他太忙,没有时间照顾这样一个生命,更不想被这样一个多余的生命所拖累。所以阿喆只是阿喆。
阿喆也不是帅气无可匹敌的速降车手,而是一个老老实实兢兢业业绝对宅男的程序员,做游戏开发。虽然面容一如既往地英俊帅气,却不是我喜欢的运动款。
有一阵子s市乃至全国都流行山地车运动,我买了两辆山地车,我一辆,阿喆一辆,但是周末却总是只我一个人出去骑车。一个人孤单地骑到海边,一个人孤单地骑去山野。也是这样,我邂逅了李宗,一个自嗨型速降车手。我俩很投缘,李宗的阳光帅气常常让我觉得无比耀眼,于是我忍不住把他介绍给了我的好同事文雅,俊男配靓女,他们俩也不负众望地一见钟情。
李宗时常带着文雅去各地比赛,拍各种崇山峻岭的照片,晒在朋友圈。此时我往往无比羡慕,常常无意或刻意地在阿喆那里长吁短叹。阿喆只能歉意地环住我说:“对不起宝宝,等这次项目完成了,我就陪你出去走走。”可是游戏永远没有结束的时候,而我也远远满足不了仅仅是出去走走。我过的很压抑,于是迷上了恐怖电影,继而开始写恐怖。我常对阿喆说,即使恐怖,我也想要过这样刺激的人生。然而阿喆永远只是“嗯”一声,继续埋头在他的代码中。
最后,李宗和文雅还是分手了,因为李宗只知道骑车,却不知道赚钱。文雅说,浪漫很美好,但是经济基础才是生活的根本,她要的是生活,而不是表面自由潇洒实际节衣缩食的苟且。他们分的很痛苦,却也很坚决,没有人回头,都把眼泪咽在心里。
他们的分手,也让阿喆觉醒了。他忽然意识到老老实实上班永远只能为别人创造剩余价值,辛苦加班加到要得糖尿病,也依然得不到相匹配的收入,没有经济基础,就不能带给我好的生活。所以阿喆辞职了,拉了几个老基友一起创业,立志要做自己的超棒的游戏。
同样觉醒的还有李宗,在和文雅分手后,同样是计算机专业毕业的他,拜了阿喆为师,立志从头学起,居然成了阿喆几个一起创业的基友中的一个。
那段日子他们很激情,在一间不到20平的小房间里没日没夜,埋头苦干、争论不休。
而我也厌倦了在汽车企业做工程师的枯燥工作,辞了职,回家专职写恐怖惊悚,发表在各类网站上,居然一度粉丝爆表。
没过多久,七八个人的小团队就争论地只剩下两个人了——阿喆和李宗。
阿喆有了个想法,要改编一款经典老游戏,让它注入新的生命活力,但这个提议却不被其他合伙人看好。大家青春宝贵,没有时间投注在一件不确定的事上。这件事不但不确定,甚至不被看好。原因是经典就是经典,难以被超越,也难以翻出新花样。就像金庸的,翻拍烂了也难有更经典的出来。
大家散的薄情寡义,让阿喆立时陷入被动和孤立无援。
第九十五章 前世记忆(二)()
我起身,坐在一片黑暗之中,心里面五味杂陈。这一梦,翻起了所有的前尘旧事,让我一时陷入混沌,不知道这两段不同的人生,究竟哪一场,才是梦境。
阿喆拉起来的团队,顷刻就散了,虽然还留下一个“忠心耿耿誓死效忠”的李宗,却是个半桶水都装不满的“混子”。李宗痛哭流涕后悔自己荒废学业,把三万多的单车卖了一万三,全线支援阿喆,可惜也只是杯水车薪。
索性那时我的卖的不错,也将将够了我们三人的生活费,以及游戏开发前期的小部分费用。阿喆到底凭一人之力,把这款游戏的demo做了出来,眼下要想真正让这款游戏问世,赚回第一桶金,却还需要一个有力的投资方,帮助阿喆重建团队,将游戏的开发推入正轨。
阿喆将以前工作时的人脉找了个遍,却居然没人看好。谁也不觉得,《贪食蛇》游戏,还能翻出什么大浪花来。
是的,我忍不住苦笑,现在才想起来,《贪食蛇》,是阿喆的杰作。
应该是阿喆吧……
我的不确定,是因为这款游戏后来果真出了大风浪,不但风靡一时,也让我和阿喆彼此之间的信任走到尽头,而这一切的原因是,有人篡夺了阿喆的劳动成果,将《贪食蛇》包装成了另一款同类型游戏问世,并最终将阿喆踢出了研发团队。
而这个毁了阿喆的人,却是由我介绍,因我而对他做出了这样卑鄙的事。
这个人,是我的高中同学——尤里。
尤里并不是什么心理医生。心理医生只是他少年时期的梦想,因为他有一对身患间歇性精神分裂症及抑郁症的父母,让他从小受尽心理折磨。
他想知道为什么人的心灵会生病,会身不由己,会无法自拔。他刻意地让自己冷漠,让自己远离他人,去感受变态心理的过程。
可是不能,对他一见钟情的余幽幽,才不会让他孤独一人。但是对于不喜欢的男生可以直接手撕的幽幽,在喜欢的男神面前,永远是要命的矜持,所以明明应该只有两个人的相伴,却总会多个我。
三个人吃早餐,三个人上自习,三个人看电影,这中间的无数次,我看到尤里将炙热的目光定格在我身上,却对幽幽的嘘寒问暖保持淡淡地冷傲。但是幽幽就是迷死他的这份清冷,也傻傻地觉察不到我们三个人中弥漫的奇怪磁场。
高三毕业前夕,幽幽终于鼓起勇气去表白了,她希望和他一起考医大。而尤里却先一步来问我,想去哪里读大学。
我笑笑说,我成绩差你们好多,能考上哪里就去哪里,你们不用管我。
高考结束,我们三人终于分道扬镳。
大二的时候幽幽忽然来电话给我,说她其实一早就知道尤里喜欢的人是谁,只是她不愿面对。她说她很抱歉,还是做了狗血的女二号,为了爱情,要和闺蜜闹掰。她不能面对我,不能面对自己的心痛和卑微。大学毕业,听说她出了国,我们便没有再见过,直到我死。
想起这些,只让我眼泪不停地掉下来。原来我最亲爱的幽幽,并没有回来。
毕业后,我来到s市工作,在一次s市的高中校友会,我见到了气宇轩昂的尤里。他大学学了金融,毕业后在g市进了一家风投公司,两年时间就做到了经理,而后辞职来到s市,进了一家大型游戏公司,做了一年后,娶了公司老总的女儿,却再次辞职,自己开了家公司,做游戏投资和运营。
阿喆走投无路时,我很自然地想到了这个老朋友,于是便试着联系了,想不到,尤里轻易地答应了投资阿喆。阿喆抱着我喜极而泣,我却心惊胆战。
因为在尤里的办公室,他靠近过来,抬手搭在我的肩膀上,牢牢地看着我说,“我知道你总有一天,会回来找我。”
阿喆见到尤里,给他讲游戏模式,讲创意,讲市场分析,讲他的预见。尤里统统微笑接受。就在阿喆废寝忘食如火如荼时,市场上却出现了一款与《贪食蛇》几乎一样一样的游戏——《贪吃王》。
阿喆彻底被击垮了,他想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于是我去找尤里,向他求证是否是他出卖了阿喆的创意。可是我不知道阿喆也会来,更料不到会被他看到尤里抓着我的手,深情款款地对我说,除了他,没有人配得上我。
想起这些,心好累,就仿佛又回到那段阿喆自暴自弃,对我冷嘲热讽,咬牙切齿的日子,再一次感受到揪心的疼痛。
我忍不住在心里比对着蛮吉爸爸和阿喆,虽然不知道这一世到底代表什么,可是却真正的发自内心地希望,这一世,才是真实的,因为即使失去,失去的也是美好,而非苦痛。
我从地上爬起来,向洞的深处望去,因为没有打灯,反而可以看到洞穴尽头隐隐传来的微小光亮。这山洞真的好长,漫长的好像人的一生,以至于尽头那出口,显得那样小,那样不起眼。
我心无旁骛地走着,走着,一直到洞口越来越近,白茫茫的光耀的我睁不开眼。
“我说怎么一回头人没了?原来你钻山洞里了啊!”一个轻快的女声在耳边响起,我眯起眼,看到幽幽满头大汗,正好奇地向我背后的洞口张望。蓝的悠远的天空,在幽幽背后,衬托的这个世界越发的美妙。
“别进去。”我抓住幽幽的手拦住她,“里面有坨大便。”
幽幽“嘶”的一声,一脸嫌弃。
下了山,我问幽幽,我们为什么会来西山?
幽幽一脸惊讶,“你得失心疯了?不是你说要带我来这里散心的么?”
我“哦”了一下,原来如此。
第二天,我们在柳子街买了些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