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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悟这声大喊出口,众人都忍不住好笑,就连己方的几名僧人觉得头痛,落入人家话套子中还不自知。杀人偿命是这么用的吗?简直就将自己的脸打得啪啪响。
对方随身携带了猪队友,这倒是件好事,卫小歌转过头,用看白痴的眼神上下打量了常悟,口中啧啧了两声。
“原来你们也晓得杀人偿命的道理,真是奇也怪哉,不知为何却没将虎妖给那些无辜女子‘偿命’。口口声声说杀人偿命,大师难不成要大展神威,杀了我这受害之人为虎妖报仇么?可见你戾气实在不少,得在佛祖面前多敲敲木鱼。”
万人屠的手下不能出手,不就是因为这个原因,只有她与穆乘风两人可以理直气壮地杀妖。
无垢瞟了常悟一眼,心想常悟练武都练傻了。可是也不见修为有多高,要不是还算听话,真是不愿带着这等蠢货出来丢人现眼。
他本来要在虎子的杀父之仇上做文章,却全叫常悟给将话头带得偏得不知去了哪里。
一下子金山寺全然占不了道德上的高点,变得里外不是人。
偏偏他代表着不问世事的佛门,无法站在道理上说得通,也无法直接用武力降伏她。
不过眼前这个十几岁的姑娘绝非简单的人物,牙尖嘴利不说,带着十二分的有恃无恐。背后的势力也着实客观,此女与穆公子交好,万人屠给她撑腰,并且是天昊宫知名高手凌云子的侍女。
这样的人留着绝非是好事,只要她落单,定然要暗地下手除了。
当然,事情还得需要两手准备,抢虎婴,然后再寻一名种妖。
一时间大家都有点沉默,一片寂静中,忽然听见卫小歌咳嗽了几声,嘴角不断抽搐,然后缓缓流出一缕殷红的血。
穆乘风一阵紧张。
万人屠竟然有点内疚,将这小姑娘逼到这一步,必定被虎王伤了。
几名僧人看着却很解气,心想肯定是被虎王临死反扑,揍得内伤更严重了。
活该!
卫小歌慌忙取出一方帕子,抬手掩住嘴。
刚才一口气说太多的话,咬伤的舌头又流血了,更要命的是她嘴巴里又开始泛滥,一个劲的冒酸水,嘴巴抽得跟弹簧似的。
绝对不能再继续呆下去了。
“容我先行告退,你们请自便。”她忙大着舌头说道。说罢便急急忙忙地往回走,可是腿脚都是软的,身子抖得跟筛糠一般,眼看就要出丑。
这古怪的模样不说卫小歌自己清楚,旁人也看得分明。穆乘风呆了呆,怎么回事,难道卫姑娘说谎,先前杀虎王受伤很重,不想让他知晓?
他赶紧跟上去,却见万人屠已经“嗖”地从他身边掠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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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七五章 温柔的禁锢(上)()
万人屠后发先至,一把搀住走得歪歪扭扭的卫小歌。
被人扶住自然是好事,不用当场丢脸出丑,可是卫小歌却是叫苦不迭。一想到这位万大人身上还藏着那包从貂喜手里搜到的药,她便恨不得立刻扑通跪地讨要。
她只得极力克制浑身的不适。
此刻连小孩都抱不住了,其实她臂力不小,十几斤的娃娃原本不当一回事,眼下却是手软如棉。
“十七姑娘,帮个忙。”卫小歌急忙将孩子递过去。
“你受伤了?”万人屠小声问道,让个通脉期的武修去杀虎王,他也不是不内疚的。
她没好气答道:“伤大发了。”
虽然不明这句话的意思,不过猜也猜得到,将手按在卫小歌的背脊,万人屠吐出一缕真气查探,却发现虽然内伤并未痊愈,却也没有加重。
他纳闷不已,难道小村女是在骗那些僧人们,假装受伤严重?好似没那个必要吧,白白让他们心生愉悦,实在是多此一举。
一直被提着走的卫小歌,离大殿有些距离了,这才小声说道:“是狐姬的药,这玩意可真猛。你最好将身上的药包给销毁了,不然我迟早要扑过去,将你都给一起啃。嗯,如果能将我绑着最好,我怕等下会将桌子腿都吃了。”
“啊,哈哈!”
原来是这么回事,万人屠大笑。他先前全然没想到迷幻药物的事,早与知微以传音的方式交流了一番,听说不致命,便立刻抛到脑后。
听到那带着几分讥讽的笑声,卫小歌的脸顿时臭成咸蛋,不由得一阵火大。
很好笑吗,自己说的都是非常严肃的事!
“笑什么笑,不信让你吃个十天,保证这会儿满地爬着找狐姬讨药。”她略略喘了口气,却是有些难以为继,因为想到药正好在万人屠身上,一时间恨不得立刻扑上去,将“一寸相思”抢来劈开。
“妖怪窝的食物,你也敢胡吃海喝,蠢!”万人屠嗤之以鼻,半点同情的意思都没有。
卫小歌又是一阵气急,虽然这话有道理,可是难道饿死不成。
“啊痛痛痛。”
“又怎么了?”
“又咬到‘河’头了。”
刚才一阵恼火,不知怎地又咬了一口,她将被流血的舌头伸出来,习惯性地用手扇了几下。不料血混着唾液,再次从嘴边汹涌流出,她忙将舌头缩回来,抬手将帕子猛地塞进自己嘴边里。
以防再次咬舌。
再这么下去,简直就跟咬舌自尽似的。
万人屠恨不得自挖双目,然后将手里的小姑娘一把甩到墙外面去,那口中冒着的血和混着可疑的液体,差点就蹭到自己身上。原本之前对她与僧人们打嘴仗还颇为满意,这会儿全变成各种各样的嫌弃。
必须得将这个包袱丢掉!
回头看了看,二十八,二十四,抱着孩子的十七都跟着。
而离自己最近的却是穆乘风。
“接着,等下将她的手脚都绑住。”万人屠忙一把将卫小歌当包袱一样推到穆乘风的身上。烫手山芋离了手,他立刻掏出一块锦帕,死命地擦了擦手。那帕子也不要了,直接丢到地上。
熟门熟路,一行人又回到青楼。
门上的匾额,却不知被谁早取下了,不过卫小歌也没心思看,她早瘫软在穆乘风的手臂中,被横着送进了门。
将臂弯中的姑娘放到床上,穆乘风忙将纱帐扯开,扭成一股一股,按照万人屠的吩咐将她的手脚都绑住。做完此事,却见她咬着的帕子沾满了血,又趋步去屏风后的箱子中寻了几块新的锦帕。
将旧的取出,又塞进去一条新的,再次堵住嘴。
生怕她又咬了舌头。
不料刚塞进帕子,便听见“嗤啦”的几声响,原来是绑住手脚的几股纱布被卫小歌扯烂了。情急之下,穆乘风提手就要点穴道,不料手刚抬起,却叫横伸过来的一条胳膊给拦住。
拦下穆乘风的万人屠,摇摇头正色说道:“穆兄弟,不能点穴,她内伤未痊愈,阻了血液真气流通,恐怕会伤及根本。”
“如何是好?”手指还停留在半空,穆乘风问道。
“以铁链枷锁拴住,我这里有。”万人屠立刻给出个解决方案。
“如此这般也不妥,挣扎中却会伤身。”穆乘风毫不犹豫地摇头。
万人屠心中暗笑。
竟然不用多费口舌,穆乘风自己就想通了。
他拍了拍穆乘风的肩膀,略带点沉痛地说道:“兄弟,如果不用铁锁,就只能用人锁。你的真气柔和并且韧性极佳,修为高,出手有分寸。你瞧我那些手下都不成,个个都粗手大脚的。再说了,你与卫姑娘熟。”
说完万人屠便好似火烧屁股似的转身而去,走了几步,脸上忽然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
“人锁?”穆乘风喃喃念了一句,有些摸不着头脑。
半晌之后,才意识到万人屠的意思。
他顿时一脸呆滞,男女有别,实在是办不到啊!
一屁股坐到床边,穆乘风默默希望卫小歌能自己挺过去。然而看了一眼,却见她头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蓬乱得如一个疯子,早将口里塞着的帕子拿掉了,张开嘴猛地对着枕头咬下去。
实在是不忍卒睹
卫小歌此刻觉得自己分分钟都要发疯。
每一寸肌肤都如蚂蚁在啃咬,昨天还没觉得这么离谱,最多是觉得银耳羹很美味,肚子都喝撑了,都舍不得将碗放下。
如今知道自己中了迷幻的毒,只要一个不留神,想到“中毒”这件事,便无法克制心中的渴望。这就是“不知”和“已知”的区别,附带强烈的心理暗示。
即使她极力对自己说,要忍耐。
就连忍耐想法,也有着心理暗示。
好似有个魔鬼站在肩膀上,不停地说:你在忍什么,忍迷幻药吗,只要吃一点就好了,不用忍了。
穆乘风长长叹了一口气。
他欠这位姑娘太多太多,舍了性命救了他,以刚刚到达通脉的修为冒死杀了虎王。床上已经拽落无数青丝,她那总是含着笑的嘴,此刻却如同饥不择食的野兽,下一刻又不晓得咬到什么地方。
站起身来,他对着门外的二十八等人说道:“你们不用守在此地,一切有我。若是妖洞中有酒,不妨拿些来。”
二十八犹豫了一下,便说道:“若是公子有为难之处,我愿帮忙按住卫姑娘的手脚。”
穆乘风摇了摇头,“不必,我欠她的。”
卫姑娘到底是个姑娘家,怎可让旁的男子触碰。十七和小五虽是姑娘家,只是这两位一看就不是细致之人。尤其是十七,到现在都是将虎子当个包裹夹在肋下。
二十八那双单眼皮眨了眨,带着些难以言说的沉痛,也带着一些悔意。
谁也不晓得他在想什么。
二十四扯了扯二十八的衣角,“走吧,你今天犯的错太多,我都不晓得该不该向大人禀告。”
握紧了拳头,二十八黯然退下。
关上房门,穆乘风又是一阵心惊肉跳,见卫小歌已经将身上的衣裳抓破几处,一道道的血痕触目惊心。他心想,狐姬的药竟如此可怕,亏得自己没有吃狐姬端来的饭菜,不然此刻谁能帮卫姑娘。
一把将卫小歌是双手手握住,穆乘风感觉到她极力地挣扎。握住了手,那双腿却不断地扑腾。修炼过的人,力气又大,整个床摇摇晃晃,几乎快踢散架了。
“卫姑娘,得罪了!”
“嗬嗬,大哥,我我忍得住,我忍得住。你,出去外面不要进来。”卫小歌疯狂地摆动着头,艰难地说道。
这样的丑态,真的真的不愿意被人瞧见,尤其这人是穆乘风。
这股万蚂钻心的痛苦,感觉中仿佛比前世被注射的药物可怕得多,远超数倍,直接将一个正常的人变成一个疯子。
她心中发狠——狐姬,非剥了你的狐皮做大衣不可。
“别说话,会咬到舌头。”穆乘风将一张新的锦帕塞到卫小歌的口中,幸亏刚才多翻了几条。
挣扎中的卫小歌本能地要将帕子吐出,却又用力地咬住,牙根一阵阵发紧,浑身崩得好似快断的琴弦,轻轻拨动就会断掉。眼泪从眼睛不断滑落,却不知是什么缘由。
目睹眼泪如断线的珠子似的,不断滴落,穆乘风心中悲恸难当。
瞧见眼前的卫姑娘,就仿佛看见曾经陷落在此地的表妹,当初她又是怎样的一种无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