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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贵,姐姐都琢磨清楚了,大伯一家,你大伯头一个死的,对不对?正因为大伯死了,大伯娘气得要打人,姐姐为了护着你,结果自己给打伤了。”
从长贵的口中,卫小歌得知,大伯娘吃飞醋,将“狐狸精”给打死了。
可是仔细想了想,却觉得其中有说不通的地方,村妇哪里会那么凶狠,争锋吃醋到杀人的地步,显然不合常理。
长贵的脸色果然有些不自在。
没过多久,他的眼泪就啪啪往下掉,“姐姐,他们都是坏人。我和长富被大伯一家赶到茅草屋里住,长富还那么小”
很会挑切入点啊,拿长富来博取同情心。
卫小歌不理他顾左右而言他,立刻又道:“姐姐不是被打死的,或许被大伯娘打伤了,但是却是自己饿死的,是不是?她自己不想活了,所以宁可饿死。”
她定定看着长贵那张变幻莫测的脸。
其实如果不是与两个孩子朝夕相处,也未必想得明白。
长富很担心姐姐不吃饭,一看到她吃东西,就觉得很高兴。每次有吃的,首先都看姐姐有没有在吃。幼儿虽然不懂得用言语来表达,但是他们会用最直接的方式来显示自己的担忧。
长贵愣在当场。
没多久,他忽然嚎啕大哭起来,“姐姐不肯吃东西,她一心寻死。”
“为什么?”
长贵抽噎了许久,才断断续续说清楚。
“姐姐说,都是因为她才死了这么多人,所以她才不肯活。娘将她买了回来,本来是要服侍我的,可是爹为老不尊。爹死了,大伯要抢。后来大伯死了,大伯娘将我们三人赶到茅草屋。”
卫小歌不置可否。
“你说你爹喝醉酒,一头跌死了,这话我却是一丝一毫都不信。”
长贵抽泣着辩解道:“娘生病了,爹却从来不照顾她,还经常去外头找女人,娘说爹禽兽不如。”
卫小歌震惊了。
原本只是诈一诈他,没想到真的弑父。
冷风吹得头疼,长贵他
过来好半晌,她才缓缓说道:“但是你爹罪不至死,你若想护着姐姐,却不是要杀了你爹。比如说将卖身契还了,给些银子到别处过活。除非走投无路,杀人是最后的选择。”
长贵默然。
卖身契还给了姐姐可不行,娘说了,姐姐是他的。
见长贵低着头不言语,卫小歌以为他明白了自己的话。
“你杀了你爹,自然就没有人照看你和长富。他有万般不是,定然对你是极好的。你手上连半个茧子都没有,瞧瞧薛绍奚,没有长辈护着,自小流落街头,不知道吃了多少苦。”
她想说的太多太多,然而却不知道长贵到底能够懂多少。
一啄一饮,莫非前定。种下什么因,就会得什么果。
每做一件无可挽回的事,接下来就如多诺米骨牌效应一样,一路倒下。首先是杀爹,伯父当家。然后杀了伯父,大伯娘将他们赶走,并且打了姐姐。
想必那位姐姐大概对长贵的事心知肚明,因此自责,绝食而亡。
至于被村人当鬼怪一样,要除之后快,那又涉及到其他人的命了。
既然开始说了,卫小歌便打算将所有的事全部说清楚。
她继续说道:“柱子淹死在小溪里,他似乎与牛大的儿子有点交情,应该不是二狗子那种恶人。估计只是找你打探了下姐姐的事,对不对?”
送兔子腿的牛大心善,儿子虽然莽撞,却绝非是个恶人。
长贵垂下头,轻轻说道:“柱子向我打听姐姐的事,想抢了去做媳妇。”
卫小歌深深感到恐惧了。
人家打听了一下那位姐姐的事,他便起心杀人。长贵占有欲极强,对于那些他不喜欢的,排斥的,便随手抹去。如此漠视生命,毫无悔意。
由此看来,到底他爹和大伯,有没有对从前那个姐姐有非分之想还是两说,搞不好全是长贵的臆想。
卫小歌觉得背心都冒出冷汗来。
寒风吹干了冷汗,但是心却还在颤抖个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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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五章 逆他者亡()
良久之后,卫小歌才回过神来。
长贵已经是个惯犯了,从杀第一个人开始,竟然慢慢形成了惯性思维。不管大事小事,首先想到的就是将人家干掉。
按照道理,长贵未成年,还没到十一岁,不存在死刑。这种心理有问题的少年犯,应该要送去严格看守的精神病院,进行心理治疗。放他在外面行走,就是祸害世人。
可是这年头似乎不流行这一套。
再说她也不能将长贵给砍了,长贵死了,自己也跟着完犊子。
她还没那么伟大。
心中沉重之极,卫小歌连拿棍子揍长贵的想法都没有。这完全不属于小孩不听话,扁一顿就能改的那种范畴。
打也是白打。
唯一能阻挡他妖魔化的途径,只能是亲情。长富这小娃娃,就好象是一个最关键的纽带,将大家都串在一起。
“你暗地做的事,村人找不到证据,却也知道与你有些关联。譬如你与柱子说过几句话,他死了。极少成多,只要你下了手,就不可能瞒得住人。你这般做,只会连累长富,你明白吗?”
长贵想了想,“我现在有本事,不怕他们,往后本事会越来越高,能保护长富。”
卫小歌扶额,“每个你看不顺眼的人,都要杀了,这个世上只剩下你一人,那般活着你愿意吗?”
长贵愣了,他想起许久前那个和尚给他批过命。
孤星入命,姐姐是这个意思吗?
长贵咬着唇,半晌才说道:“长富不会离开我的,他喜欢我。”
卫小歌叹气,“如果你一直这般无节制的杀人,说不定有一天,长富一点都不喜欢,或许也会和你姐姐那样,宁可绝食饿死也不愿意与你一起,那又该如何?”
长贵不解。
杀人不就是为了保住自己身边的人吗,长富又怎么会不愿意和自己一起。只要将那些不喜欢自己的人都除掉,人家才不会来害他。
并且姐姐为了保护大家,也杀了很多人。
“可是,你也杀了好多人。”
卫小歌叹气。
就事论事是无法对小孩子行得通的。
你跟他说东,他肯定说西,必定要往扯到路人甲身上。干嘛不说有人打家劫舍,有人落草为寇,那些恶僧们还抢了小孩,逼良为娼呢?
“为了救长富,我求告无门,只有杀人一条路,如今我们却不得不躲到山里。再者,那些僧人抢劫幼儿,本来罪大恶极。柱子却不该死,或许还有几个被你杀的村民也不该死。”
长贵沉默了一阵,良久之后才道:“娘说他们都不是好东西。”
又扯出一个奇怪的娘,卫小歌头大之极。这孩子彻底没有是非观,到底是怎么教出来的。
她揉了揉脑门。
这种教导人的事,她并不擅长。
“长贵,我虽然不知你为何心肠这么狠毒,不过既存在必定有其缘由。你爹你娘都已去世,我不说死人的不是。往后你再行差落错,就是姐姐我的责任。
往后我会努力教你走上正途,并且不会再姑息,该打的打,该罚的罚。你的毒蘑菇必定还带着,然而,我不可能天天提防你是否下毒。但是我不希望走到那一步。你说呢?”
卫小歌选择了坦言相告。
这孩子非观扭曲,道德感薄弱,简直是顺我者昌,逆我者亡。甚至可能有妄想症,全世界的人都是他潜在的敌人。
到底是什么原因,才形成这样奇异的性格?
真要命啊!
卫小歌想到了一个原因,不过暂时还不能确定,今天说得够多了,改天再慢慢套他的根底吧。
如果笨一点也好啊,偏偏长贵还有着过目不忘的天赋,修炼的速度惊人的快。小小年纪,已经懂得用言语和表情去欺骗,并且有计划的设置陷阱杀人。
他并非完全没有恐惧感,他也会害怕。当生命受到威胁的时候,他比谁都觉得恐惧。比如说看到二狗子被杀,遭遇九幽鬼婴。
他怕的不是二狗子一刀断头的血腥场面,而是担心被杀了。
相处了两个多月,此刻的卫小歌已经深深明白了这一点。
不惧怕生死的人,是莽夫。长贵将他那条小命非常当回事,到处挖坑打造自己藏身的堡垒。一旦他有所依仗,杀人连眼都不带眨。
那两个被长剑捅死的僧人,就是例子。
换言之,他比那些不怕死的人,更加难缠。随着时间的推移,心智成长,他的计划将会越来越完美,让人找不到任何漏洞。
长贵默默地低着头,一声不吭,并没有如往常那样,带着天真的口吻很痛快的说:我懂了,姐姐。
谁也不知道他心里到底在想什么。
卫小歌也不知道。
她觉得必须出言警告,“薛绍奚,千红,还有四丫和豆儿,如今和我们一起,都是亲人。你不可再害人,不然我定然不放过你。”
长贵的身体僵硬,心中带着无名恐慌。
难道姐姐知道他想杀了薛绍奚。如果薛绍奚真死在他手里,姐姐必定不会轻饶,说不定一刀子结果了自己。
他抬起头,小声说道:“姐姐,我往后不随便杀人了。”
卫小歌皱眉,“不随便杀人?你的意思是,还会杀吗?”
长贵很坚定地说道:“如果是很坏的人,像那些抢长富的恶人,肯定不能放过。”
卫小歌长长透出一口气,长贵总算有点进步了,至少老实了不少。换了是从前,肯定会一脸真诚地说:姐姐,我往后再也不杀人了。
至少他虽然还惦记着杀人,却只找那些恶棍的麻烦。
见姐姐的脸色有些缓和,长贵轻轻松了一口气。
看来这么说是对的,如果一味的装诚实,只能哄那些不知底细的人。姐姐既然对他的老底子一清二楚,就只能说一半留一半。
杀了爹和大伯,到底对不对呢?长贵有些不肯定了,从前觉得应该要那么做。可是姐姐说,正因为杀了他们,他和长富如今才变得这么惨,饱一顿饿一顿的。
与长贵一番长谈之后,卫小歌若无其事地过日子,却暗中留意他的一举一动。
发现他与往常一样,该笑的时候笑,该闹的时候闹,仿佛从来没有发生过那番对话。
卫小歌并不担心长贵下毒。
食物都是在一个大锅里煮,大家都吃一样的东西,也包括长富在内。再说,毒死了她,深山野岭的,谁来照顾他与长富呢,相信长贵应该明白这点了。手机用户请浏览阅读,更优质的阅读体验。
第五十六章 有人掉坑里了()
卫小歌掰着手指头数日子。
重新做女扮男装的主线任务,已经到了最后一天,她终于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身负这个烂系统,就好比头上悬着一把刀。因此能安然度过一个任务,绝对是上上大喜。
完毕之后就有三百个功德点,又多了将近一年的寿命。
这两个月的时间,她只打通了双臂的经脉。其实体内的真气比最初的时候要多,按说速度会快一些,然而要做的事太多,时间根本不够用。
木屋的顶上的草给刮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