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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官正寻思着该怎么说,忽然殿里传来一声低沉声音,“宣!”
曾经的岐郡王,如今的大魏皇帝,李中!卫小歌捏了捏手指,真不愿意见到此人。
按照长贵的说法,王小姐十分娇纵,可是她却是学不来,只得一味的蛮横。
似乎暂且骗过了认识原主的宋老儿,却不晓得李中是否熟知这位姑娘。
两名女官对着卫小歌淡淡一笑,“姑娘请随我们来!”
她本以为要带到某个偏殿,没料到穿过了整个大殿,绕到后方,从一座垂拱门出去,后方另有乾坤。
落红缤纷的桃小林,负手站在一株树下的李中,穿着一身宽大青衫,长发垂落在肩头,风鼓起袍脚,露出一双软底便鞋。
做了皇帝的他,比从前更加内敛低调了,卫小歌心想。
等女官退去,青衫人才转过身来。
眼神依旧幽深如潭,无边无际,然而卫小歌却注意到了他老多了。
比起顾少钦十年如一日,看着好似二十七八岁,李中面上刻着岁月,眼角的细纹比从前更加明显,两鬓已有点点霜华。
她留意到,李中看着她的目光,有着诧异。
他在吃惊什么?
这一抹惊讶很快便消失了,这名深沉的帝王沉沉说道:“你就是王河山的孙女,与他却丝毫不相似。”
卫小歌瞬间明白之前他为何惊奇了,因为自己这具身体,不管是体型还是面孔,与从前很像。
她沉默地站着,多说多错。
李中那双方法能看透人心的眼,牢牢盯着眼前的她,“为何不跪?”
没有给人磕头的习惯。。。。。。反正下跪求饶肯定没用,卫小歌直言道:“还请皇上早些直说吧,该如何定罪。”
丁土不会这么快让自己玩完吧!
如此藐视皇权,恐怕根本就知晓难逃一死吧,李中不动声色,“你与秦守阳是何关系?”
“皇上没有问过秦公子吗,他已入宫三日。”卫小歌试探道。
“你想知道他是否还在宫中。”李中毫不留情揭穿卫小歌的意图,顿了顿他又道:“你可知晓,为何他对你另眼相看?”
“我如何能得知,再说我何用人对我另眼相看!”卫小歌立刻否认知道缘由,长贵之所以哄骗王小姐,无非是因为她与从前的自己相似。
李中笑了笑,眼中却并未半丝笑意,“王河山的孙女,果然不是平常女子,胆气不小。”
看来还没识破。。。。。。
卫小歌忽然觉得,让他看穿自己并非王小姐也好,让丁土的“上头”抹一抹他的记忆,最好弄成个生活不能自理的白痴!
仿佛失去兴致似的,李中蓦地扬声道:“来人,压去天牢,三天后问斩。”
就这么决定人的生死!
被缴了刀的卫小歌甚至来不及发怒,身形毫不犹豫地冲向对方,使出几乎全部的感知力,将捆绑术抛向李中。
与此同时,指尖的真气凝成一线,直直刺向对方的咽喉。
或许完全没料到卫小歌会猛地出手,李中的反应慢了少许。
不过即便如此,绑缚术只能让他的动作略略迟缓,法术上的天地元气已被他吸收。
随即一股强大的真气,将卫小歌掀开。
被弹到一株桃树上,碾碎了满枝的桃红,卫小歌“噗”地喷出一口鲜血,却见李中的咽喉也被自己的手指扎伤,鲜血点点滴落。
她翻身而起,随意拍了拍身上泥浆似的碎,哈哈大笑。
“若是再给我十年,你未必是我的对手,外窍高手竟被我这个通脉期伤了。”
不为所动的李中,轻描淡写地抹去脖子上的血,随意以真气止血,“那么就早些杀了吧!”
“你这没胆的孙子,杀便杀,我皱一下眉头就算输!”一颗心已横了过来,卫小歌挑眉道。
她抬头瞧了瞧上空,丁土难道又要给自己换身体不成?
正在此时,一阵轻盈的脚步声从宫殿的方向传来,向着桃园而行。先前李中既然叫了“来人”,那么来的应该是将自己带去天牢的人吧。
不过,听脚步声却只有一人。
若是姓宋的无耻老头,一个人足够抓住自己。。。。。。
“皇上如何将我的人抓了?”
来者的嗓音清澈如山泉,当然不是宋老头,卫小歌不用看就晓得是长贵。
一身灿烂红色锦衣的长贵,没有走到近前,却懒懒地靠在一株桃树旁,眼睛斜斜地瞅着李中。
“何必多问,你明晓得为何。”李中坐到亭子中,捻起一枚黑色的围棋子在手指中把玩,幽深的眼神定定瞧着红衣青年。
“我陪你对弈一局可好,若我赢了,就放过她?”长贵微笑道。
“这黑白子,乃是我教予你的,如今十局却要输你七局。”李中轻叹。
“因为皇上入局了。。。。。。”长贵笑道。
“你说得没错,心有执念便不得自在,围棋原须得有争胜之心,可却成为困兽之争,为何我如今却失去了初初的锐气。”李中难得有些失控,露出一丝颓态。
“武修之路,不该止于帝王之位,李兄,前方的路还很长,望君珍重。”长贵长长一揖,面上一派情深意重。
“是的,还很长。”李中微笑,眼眸深远,随即他转过头,对卫小歌道:“十年后,你若能有我今日的修为,我便放过你!看在秦公子的份上,放过你一回。”
“谢皇上不杀之恩。”卫小歌抱拳道。
此刻再不服软,就是真不识抬举了。
李中竟没有从前缜密的思维,完全没觉察出自己并非王河山的孙女。
并且,如果先前自己手里有一样锋利的短兵器,这人的脖子已搬家了。
不过,他大概知道自己既被送进桃园,想必手无寸铁吧,防范意识那般的低。
要是自己像长壮,指甲能弹出少许就好了。。。。。。不知万人屠是不是也能弹指甲,他常年将指甲修剪得贴肉。
第五二二章 何处不相逢()
卫小歌正羡慕长壮这半妖,忽然听见李中扬声道:“来人,送王小姐走。”
这次不是召唤打手压入天牢,因此没一会儿,一名先前见过的女官,垂着头小心翼翼地走进桃园。
李中挥了挥手,对那女官道:“她怎么来,便怎么送她走。”
“是,皇上!”女官恭谨应诺,以眼尾瞟了瞟卫小歌,有些不明白为何皇上会有此吩咐。
怎么来怎么走。。。。。。自己被捆成个粽子进宫的,卫小歌无奈想着,难道还得捆着送出宫?
尾随着女官离了桃林,迈入倚兰宫中,这回她心情没先前沉重,鼻端隐隐嗅到一股熟悉的香味。
乃是长贵卧房中那带着淡淡药香的兰味道。
长贵这三天都住在这里吗?
那么李中将自己带到这里,显然不是真要杀了,想来是想试探自己对长贵的重要性。
万万没想到,臭小子哄人的本事这般高明,瞧李中那架势,竟当他是个知己好友,忘年之交。
一路胡思乱想着,她已踏出宫殿之外,站在门口的白石阶前。
女官客气地说道:“姑娘稍待,宋供奉即刻便到。”
话音刚落,宋天择已不知从什么地方飞来,好似一片树叶,全然没半点声息。
女官对宋天择行了礼,“皇上吩咐,送王小姐走,怎么来,怎么走。”
宋天择点点头,侧过脸笑眯眯地对卫小歌道“小丫头,宋爷爷送你回家,不要见怪,按照皇上的意思得绑着你走!”
果然如此,卫小歌翻了大白眼,皇权什么的,真他奶奶的让人厌恶啊!
这姓宋的时刻挂着一张慈祥和蔼的脸,真恨不得在他脸上跺上一脚,看他还笑不笑得出。
“快些走吧,少罗嗦!”她冷着脸道。
银色的绳索再次绕到身上,她被宋天择提着往皇宫外飞去。
跨过红色的皇城高墙,两人却并未朝着废园而去。
卫小歌心中一沉,自己还是太天真了。
送走的意思,应该是送去见阎王,自己与长贵都没明白李忠的意思。
“老东西,你这是要去哪里?”
“全家都在地下,留你一人多寂寞,送你上路。”宋天择笑呵呵地说道。
略做沉吟,卫小歌便道:“我不想身首异处,留我个全尸,有毒药吗?”
这下子宋天择反倒诧异了,怎地这般平静?
他收起那张假惺惺的笑脸,奇道:“你一点不惊惧?”
“怕有用么,你这假模假样的走狗能放过我?”卫小歌反问。
“你倒是与从前十分不同,若从前有这份心性,宋爷爷都想收你为徒了。”宋天择心有所憾地说道。
卫小歌“嗤”地鄙视一笑,“你自己都是个给人卖命的走狗,给你当弟子,岂不连狗都不如?”
一口一个“狗”,却不见宋天择发怒,她感觉此人不知是城府深,还是心性强大。其实,若非如此,这人如何能成为这般可怕的**修?
她一边胡言乱语,却一边拼命地吸收着银色绳索上的法术元气。
此物内里的结构密密麻麻,和知微的阵法一样,着实破无可破。
可惜,这点小动作却没能瞒住对方,很快宋天择加固了神索上的法术。
一路竟然行至波光粼粼的昆阳湖,卫小歌不免有些怅惘。
当初便是在此地,将赵无痕偷来的玉玺还给了李中越,事后万人屠还带着她,在湖上掠水游玩。
那时京城大乱,昆阳湖半个人影都没有,所有的酒楼都关着。这回却算得上热闹,有不少前来赏玩的行人。
春季景色优美,柳树成荫,丝丝缕缕地垂到水面,意境十足。
“宋爷爷给你挑个风景优美的好地方,免得你到了地下怪我。”宋天择笑道,一路向前,飞至停泊在湖畔却在空无一人的画舫上。
卫小歌四下里瞧了瞧,这一带却不见半个人影,却不晓得是什么缘故。
她冲着上空喊了一声,“五百点。”
宋天择奇道:“你在叫唤什么?”
“不关你事!”
反正马上就要死了,宋天择懒得再问,将卫小歌摆在甲板上,在袖子里一阵掏摸,取出个白玉瓷瓶。
他脸色一正,“小丫头,我并非好杀之人,做事只凭本心。昆阳湖的皇家禁地,这么漂亮的埋骨之所,算是对得起你了。应你要求给你吃枚牵机引,留个全尸。”
轻叹一声,卫小歌竟生不出什么恨意。
这人其实算不得无耻,各人有各人想要达到的目的,他依附李中自然有其缘故。
立场的选择,站在对面的就是敌人!
说起来,为人与长贵有几分相似。
“罢了,药丸给我吧!”
她接过毒药,怔怔地瞧着。
只要丁土能护住心脉,暂且瞒住宋老头,过一会儿就能活过来。但是,如果丁土不在,或者不肯救命,自己肯定死透啦。
这感觉可真糟糕!
正在此时,宋天择却抬起头,望着远处,“竟有人私闯皇家禁地?”
带着雄厚的真气劲道,疾风刮过,一名大白天还穿着黑色夜行衣的高大男子,脚尖着湖面上轻点,瞬间掠过画舫,并没有多看一眼。
“前辈救命!”卫小歌忙狂呼,万人屠怎么在此地,不过他显然只是路过而